第241章 風琳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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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6日星期四的清晨,第一縷陽光像融化的蜂蜜,淌過鯉城別墅區茂密的香樟樹葉,在陳偉家別墅的鎏金欄杆上漾開細碎的光斑。這座占地近千平的獨棟別墅,此刻正被此起彼伏的鬧鍾聲攪得熱鬧非凡——準確說,是被吳冕夜手機裏那首循環播放的《恐龍扛狼》鬧鈴攪得雞飛狗跳。
“吳冕夜你是不是有病!”三樓傳來張強的怒吼,伴隨著枕頭砸地板的悶響,“昨天調酒到三點,淩晨五點被恐龍扛狼叫醒,你這是給我整‘修仙版996’啊?”
二樓廚房飄出焦糖瑪奇朵的香氣,歐風琳係著鵝黃色圍裙正在打奶泡,聞言笑著朝樓梯口喊:“強哥你知足吧,上周樊正索把鬧鍾設成‘科目三’嗩呐版,害得我們集體夢見在考場跳社會搖。”
“那不是為了給大家提神嘛!”樊正索頂著亂糟糟的頭發從客房出來,t恤上還印著“e in酒館”的ogo,“再說了,要不是陳老板把別墅裝得跟皇宮似的,誰舍得賴床啊?”
這話倒是不假。陳偉的別墅確實奢華得讓人咋舌:客廳中央懸掛著意大利手工水晶燈,陽光折射下能在大理石地麵投出彩虹;開放式廚房的島台是整塊緬甸翡翠切割而成,邊角還貼心地包了防滑膠——據說是張強上次切水果差點滑倒後,陳偉連夜讓人加裝的;就連樓梯扶手都纏著真絲藤蔓,每級台階踩上去都會發出“哆來咪發”的音階聲,據說是某個聲學大師的手筆。
“醒了就下來吃早餐。”陳偉穿著灰色居家服從主臥出來,袖口隨意挽到小臂,露出線條流暢的肌肉。他剛把烤箱裏的可頌取出來,金黃的酥皮還在微微顫動,“今天不上課,吃完帶你們去個好地方。”
“好地方?”廖可欣抱著平板電腦從沙發上彈起來,屏幕上還停留在咖啡館的周報表,“是新發現的打卡點嗎?我最近刷抖音總刷到‘鯉城小瑞士’,是不是那兒?”
“保密。”陳偉衝她眨眨眼,轉身往歐風琳手裏塞了塊剛烤好的曲奇,“嚐嚐,新調的配方,加了你喜歡的海鹽焦糖。”
歐風琳咬了一口,酥脆的餅皮在舌尖化開,甜鹹交織的味道恰到好處。她抬眼看向陳偉,晨光剛好落在他濃密的睫毛上,投下一小片陰影。兩人眼神交匯的瞬間,空氣仿佛都甜得發膩,連旁邊正在猛灌冰美式的吳冕夜都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我說你們倆能不能收斂點?這大清早的就給我喂狗糧,是想讓我‘絕絕子’到噎死嗎?”
“吃醋你也找一個啊。”歐風琳笑著回懟,手指卻悄悄勾住了陳偉的衣角。自從他們在夢境世界突破元嬰期後,現實裏的互動也越來越自然親昵,就像此刻指尖傳來的溫度,比任何情話都讓人安心。
正鬧著,吳冕夜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屏幕上跳出“蘇曉琴”三個字。他瞬間挺直腰板,清了清嗓子才接起電話,語氣溫柔得能掐出水:“喂,琴琴?醒了嗎……嗯,我們正吃早餐呢……想你了?哪有,就是問問你今天要不要進夢境……”
眾人憋著笑看他表演,等他掛了電話,張強率先發難:“喲,這就是傳說中的‘川劇變臉’吧?剛才對我吼得像頭獅子,對著女朋友說話比還軟。”
“要你管。”吳冕夜耳根微紅,假裝整理衣服,“曉琴說她今天上午沒課,等會兒就進夢境找我們。”
“還是琴琴靠譜。”歐風琳戳了戳陳偉的胳膊,“不像某些人,上周答應教我調‘長島冰茶’,結果被李行暐一個電話叫去ink俱樂部改賽車,放我鴿子到半夜。”
“那不是突發狀況嘛。”陳偉趕緊討饒,伸手幫她理了理額前的碎發,“晚上給你調特調版補償,加雙倍荔枝汁,怎麽樣?”
“這還差不多。”歐風琳傲嬌地揚起下巴,眼底卻藏不住笑意。
早餐在插科打諢中結束。男生們負責收拾餐桌,張強邊擦翡翠島台邊嘟囔:“憑什麽又是我們收拾?咖啡館那邊不是說好了女生負責嗎?”
“拜托,酒館的庫存都是我清點的好吧?”樊正索把餐盤塞進洗碗機,“上周你采購錯了咖啡豆,害得風琳姐手衝時差點當場‘黑化’,這點懲罰算輕的。”
“那是供應商發錯貨!”張強梗著脖子反駁,“再說吳巧巧當時也沒核對啊!”
“巧巧昨天收銀到十點,你還好意思說?”廖可欣抱著抱枕從客廳走過,精準地懟回去,“要我說啊,你們男生就是‘退退退’,幹點活就嘰嘰歪歪。”
眼看就要演變成“男女大戰”,陳偉及時出聲:“行了行了,再吵下去太陽都下山了。想不想去新地方修煉了?”
這話果然管用,眾人立刻熄火。吳冕夜甚至主動把擦好的杯子放進消毒櫃,嘴裏還哼著小曲,惹得張強瞪了他好幾眼。
半小時後,三輛車駛出別墅區。陳偉開著他那輛改裝過的保時捷911,副駕坐著歐風琳;吳冕夜和樊正索擠在一輛大眾裏,據說是樊正索新入手的二手車,正忙著貼“e in酒館”的廣告貼紙;張強則載著廖可欣,車裏放著震耳欲聾的搖滾樂,嚇得路邊的小狗都蹦了三個高。
“我們這陣仗,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去打群架呢。”歐風琳看著後視鏡裏浩浩蕩蕩的車隊,忍不住笑道。車窗外掠過成片的鳳凰花,嫣紅的花瓣落在擋風玻璃上,像極了夢境世界裏的靈花瓣。
“等會兒讓你見識什麽叫‘仙境’。”陳偉轉動方向盤,車子拐進一條蜿蜒的山路。路麵漸漸從柏油變成青石板,兩旁的樹木越來越茂密,陽光隻能透過枝葉的縫隙灑下斑駁的光點。
“這地方你怎麽找到的?”歐風琳好奇地問。她能感覺到空氣裏的靈氣越來越濃鬱,比別墅裏的聚靈陣還要精純,甚至讓她的元嬰都開始微微震顫。
“上次宗門大賽贏的。”陳偉輕描淡寫地說,“那個邪修非要跟我賭這塊地,結果被我用‘大乘期’威壓嚇破了膽,當場認輸還哭著喊著要拜我為師,給我整得都不好意思了。”
“吹牛吧你。”歐風琳戳了戳他的胳膊,“我記得當時你回來胳膊都青了,說是被對方的‘陰火掌’擦到了。”
“那是我讓著他。”陳偉嘴硬道,嘴角卻忍不住上揚,“再說了,要不是為了給你找個好地方突破化神期,我才懶得跟那種小角色計較。”
歐風琳心裏一暖,沒再拆穿他。她知道陳偉總是這樣,把所有辛苦都藏在玩笑話裏,卻把最好的東西都留給她。就像當初在夢境世界,他明明可以自己先衝擊大乘期,卻硬是陪著她在元嬰期徘徊了三個月,直到她徹底穩固境界才肯進階。
車子在一處山穀入口停下。眾人下車時,都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一條清澈的溪流從山穀深處蜿蜒流出,水底的鵝卵石泛著瑩潤的光澤,仔細看還能發現幾顆上品靈石混在其中;兩岸是成片的桃花林,粉白的花瓣隨著微風簌簌落下,在空中織成一片花雨;遠處的懸崖上掛著瀑布,水流撞擊岩石的聲音像天然的道音,讓人聽著就忍不住想盤膝修煉。
“我滴個乖乖,這地方比抖音上那些‘小瑞士’‘小冰島’絕多了!”張強舉著手機瘋狂拍照,“陳老板你也太不夠意思了,這麽好的地方現在才拿出來?”
“之前一直在處理那個邪修留下的禁製。”陳偉走到溪邊,用手指蘸了點水,“這裏的靈脈被他用邪術汙染過,我上周才徹底淨化幹淨。”
樊正索蹲在桃花樹下,撿起一片花瓣放在鼻尖輕嗅:“這桃花居然蘊含木屬性靈力,用來泡茶肯定能提升修為。”
“俗了吧?”廖可欣白了他一眼,“應該用來做桃花酥,給咖啡館當新品。”
“你們倆能不能有點追求?”吳冕夜已經開始打坐,“這裏的靈氣濃度至少是學校修煉室的十倍,不趕緊吸收簡直是浪費!”
看著眾人各有各的打算,陳偉笑著搖搖頭,轉身牽起歐風琳的手:“跟我來,帶你看個好東西。”
兩人沿著溪流往裏走,穿過一片竹林後,眼前出現了一個天然的溫泉池。池水冒著氤氳的熱氣,水麵上漂浮著幾片翠綠的蓮葉,池邊還長著幾株從未見過的靈藥,散發著淡淡的清香。
“這裏的溫泉有凝神靜氣的功效。”陳偉幫她拂開擋路的柳枝,“以後你衝擊化神期時,可以在這裏閉關。”
歐風琳看著他認真的側臉,突然覺得眼眶有點發熱。從大一認識至今,陳偉似乎總能提前想到她需要什麽。她喜歡安靜,他就在別墅後院種了一院子的繡球花;她修煉時容易走神,他就特意去淘來凝神香;就連她隨口提過喜歡山穀,他都記在心裏,費勁心思弄來這麽個地方。
“陳偉……”她剛想開口,就被他打斷。
“對了,還沒給這裏起名字呢。”陳偉轉過身,認真地看著她的眼睛,陽光透過竹葉的縫隙落在他臉上,顯得格外溫柔,“你覺得‘風琳穀’怎麽樣?”
風是歐風琳的風,琳是歐風琳的琳。
歐風琳的心跳瞬間漏了一拍,眼眶再也忍不住紅了。她吸了吸鼻子,故意板起臉:“難聽死了,跟偶像劇似的。”
“那換一個?”陳偉笑著逗她,伸手擦掉她眼角的淚珠,“叫‘愛琳穀’?或者‘寵風穀’?”
“不許胡鬧!”歐風琳拍開他的手,嘴角卻忍不住咧到耳根,“就……就用第一個吧,勉強湊合。”
看著她口是心非的樣子,陳偉低笑出聲,伸手把她攬進懷裏。溫泉的熱氣模糊了兩人的身影,遠處傳來同伴們的嬉笑聲,桃花瓣落在他們的發間,像一場溫柔的祝福。
“對了,”歐風琳突然想起什麽,從他懷裏探出頭,“蘇曉琴怎麽辦?她在鷺島能進這裏嗎?”
“放心,我早就布置好傳送陣了。”陳偉刮了下她的鼻子,“不管在現實還是夢境,她隨時都能過來。再說了,周末她不就回來幫你看咖啡館了嗎?”
正說著,吳冕夜的聲音遠遠傳來:“陳老板!快來!樊正索和張強為了爭修煉位打起來了!”
兩人趕緊往回走,隻見張強和樊正索正圍著一塊平整的青石較勁。
“這塊石頭明顯更適合煉體!”張強漲紅了臉,一手叉腰一手比畫,“你看這硬度,我練‘金剛拳’正合適!”
“放屁!”樊正索也不甘示弱,“這裏背靠瀑布,水汽充沛,明明更適合我修煉‘柔水訣’!再說了,你那兩下子哪叫煉體,分明是‘野蠻衝撞’!”
“你才野蠻!”
“你才粗魯!”
眼看兩人就要動真格,陳偉趕緊上前拉開他們:“多大點事?整個山穀都是我們的,再找塊石頭不就行了?”
“不行!”兩人異口同聲地喊道。
“這塊是風水寶地!”張強指著青石,“我剛才在上麵打坐,感覺靈力運轉速度都快了三成!”
“我也是!”樊正索立刻附和。
廖可欣翻了個白眼:“我說你們倆是不是有什麽大病?內卷卷到山穀裏來了?要不幹脆把這塊石頭鋸成兩半,一人一半得了。”
“這主意不錯。”吳冕夜在旁邊煽風點火,“我可以用‘金係法術’幫忙切割,保證分毫不差。”
“吳冕夜你別添亂!”歐風琳無奈地搖搖頭,“這樣吧,上午歸樊正索用,下午歸張強,晚上誰先到誰用,公平吧?”
兩人對視一眼,雖然都不太情願,但也找不出更好的辦法,隻好悻悻地鬆開手。張強還不忘放句狠話:“下午我要是看到石頭上有半點水跡,看我怎麽收拾你!”
“誰怕誰啊!”樊正索梗著脖子回懟。
看著這出鬧劇,陳偉和歐風琳相視一笑。這就是他們的日常,吵吵鬧鬧卻又彼此牽掛,就像此刻山穀裏的風,雖然會吹動花瓣,卻也會把香氣帶到每個角落。
不知不覺到了傍晚,夕陽把山穀染成了蜜糖色。眾人躺在草地上,看著天上的流雲變幻。
“說真的,”廖可欣啃著陳偉帶來的草莓,“這裏比夢境世界的修煉場還舒服。”
“那可不一定。”吳冕夜反駁,“夢境裏的靈草長得快,上次我還摘到一株千年雪蓮呢。”
“得了吧,”張強嗤笑一聲,“上次是誰在夢境裏被一隻兔子精追得滿山跑?還是陳老板出手才救了你。”
“那是我故意讓著它!”吳冕夜漲紅了臉,“再說了,那兔子精是化神期的好不好?你上你也行?”
“我至少不會嚇得把法器都扔了。”
“你!”
眼看又要吵起來,歐風琳趕緊轉移話題:“對了,曉琴說她在夢境裏發現了一處新秘境,我們周末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可以啊。”陳偉點頭,“正好試試風琳穀的傳送陣好不好用。”
“那酒館和咖啡館怎麽辦?”廖可欣問道,“周末可是生意最好的時候。”
“放心,我已經跟行暐和蒔夢說好了,讓他們幫忙照看兩天。”陳偉解釋道,“ink俱樂部最近不忙,他們倆正閑得發慌呢。”
“還是陳老板考慮周到。”樊正索拍了個馬屁,“不像某些人,隻知道吵架。”
“說誰呢?”張強立刻瞪過去。
“說你呢!”
夜幕降臨時,眾人驅車返回別墅。車窗外的城市燈火璀璨,車內卻異常安靜。歐風琳靠在陳偉肩上,看著窗外掠過的霓虹,突然覺得這樣的日子真好——有喜歡的人在身邊,有默契的朋友作伴,有現實的生活要經營,還有夢境的世界可以闖蕩。
回到別墅後,眾人各自洗漱準備進入夢境。歐風琳坐在梳妝台前,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指尖輕輕拂過耳垂上的珍珠耳釘——那是陳偉上個月送她的禮物,據說在夢境裏能抵擋元嬰期以下的攻擊。
“準備好了嗎?”陳偉推門進來,手裏拿著兩個玉枕。這是他們進入夢境的媒介,據說是用千年溫玉製成的,能讓人的神識更穩定地進入修仙世界。
“嗯。”歐風琳點點頭,接過玉枕放在床頭。
兩人躺在床上,頭枕著玉枕,手緊緊握在一起。隨著玉枕散發出柔和的光芒,他們的意識漸漸沉入夢境。
再次睜開眼時,周圍的景象已經變成了鯉行宮的大殿。雕梁畫棟,仙氣繚繞,張強正拿著一把巨大的錘子在鍛造兵器,樊正索則在旁邊指揮著幾個弟子布置陣法,吳冕夜和蘇曉琴坐在角落低聲說著什麽,廖可欣和吳巧巧正在清點剛采摘的靈草。
“你們可算來了!”看到他們,張強立刻放下錘子跑過來,“快幫我看看這把劍,總覺得差點意思。”
陳偉接過劍仔細端詳:“火候差了點,再加三成靈力試試。”
“我就說嘛!”張強一拍大腿,“樊正索非說我是材料不行,還說要把他那破玉佩融進去,簡直是胡鬧!”
“我那是上古靈玉好不好?”樊正索不服氣地走過來,“比你這破鐵塊強多了!”
“你那是玻璃渣子!”
“你這是廢銅爛鐵!”
看著兩人又開始抬杠,歐風琳無奈地搖搖頭,拉著蘇曉琴走到一邊:“琴琴,你說的秘境在哪裏?”
“在東邊的迷霧森林裏。”蘇曉琴拿出一張地圖,“我上次采藥時無意中闖進去的,裏麵的靈氣濃鬱得嚇人,還有好多從沒見過的靈植。”
“有危險嗎?”歐風琳問道。
“暫時沒發現什麽強大的妖獸,不過裏麵的霧氣能迷惑神識,得小心點。”蘇曉琴解釋道,“我已經在入口處做了標記,我們明天一早出發正好。”
“好。”歐風琳點頭,“我讓陳偉準備些破妄符,以防萬一。”
正說著,吳冕夜走過來,遞給蘇曉琴一個香囊:“這是我用清心草做的,據說能驅散迷霧,你帶在身上。”
“謝謝冕夜。”蘇曉琴接過香囊,臉上泛起紅暈。
看著這對情侶甜蜜的樣子,歐風琳忍不住朝陳偉的方向望去,正好對上他的目光。他衝她笑了笑,眼神裏的溫柔仿佛能溢出來。
當晚,鯉行宮舉行了一場簡單的晚宴。眾人圍坐在大殿中央的石桌旁,桌上擺滿了用靈果和妖獸肉做的菜肴。張強喝了幾杯靈酒,當場就要表演“金剛不壞之身”,結果被樊正索一壇子酒澆了個透心涼,引得眾人哈哈大笑。
“對了,”酒過三巡,陳偉突然開口,“我在現實裏弄了個新的修煉點,叫風琳穀,回頭把傳送陣連到行宮裏,以後大家修煉就更方便了。”
“風琳穀?”歐風琳愣了一下,沒想到他在夢境裏也用這個名字。
“嗯。”陳偉看著她,眼神認真,“不管是現實還是夢境,最好的地方都該有你的名字。”
周圍頓時響起一片起哄聲,蘇曉琴甚至吹了個口哨:“陳偉可以啊,這情話水平見漲啊!”
歐風琳的臉頰瞬間紅了,嗔怪地瞪了陳偉一眼,心裏卻甜得像吃了蜜。她知道,這個名字不僅僅是一個代號,更是他對她的承諾——無論是在喧囂的都市,還是縹緲的修仙世界,他都會為她撐起一片天地。
晚宴結束後,陳偉帶著歐風琳來到行宮的觀景台。這裏可以俯瞰整個山穀,月光下的雲海翻湧,遠處的山峰若隱若現,像極了他們初遇時看到的星空。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在這裏看月亮嗎?”歐風琳靠在欄杆上,輕聲問道。那時她剛突破金丹期,心裏既興奮又忐忑,是陳偉帶她來這裏,告訴她修仙之路再難,他都會陪著她。
“當然記得。”陳偉從身後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發頂,“你當時緊張得手心都出汗了,還嘴硬說不害怕。”
“哪有?”歐風琳嘴硬道,“我那是太熱了。”
“是是是,太熱了。”陳偉笑著附和,“那你還記得你當時說什麽嗎?”
“我說……”歐風琳頓了頓,聲音變得溫柔,“我說希望我們能一直這樣,有彼此在身邊。”
“會的。”陳偉收緊手臂,把她抱得更緊,“不管是煉氣期還是化神期,不管是在風琳穀還是鯉行宮,我都會在你身邊。”
月光灑在他們身上,像一層聖潔的紗衣。遠處傳來弟子們練劍的聲音,清脆的劍鳴和著山間的晚風,奏響一曲溫柔的樂章。歐風琳閉上眼睛,感受著懷裏的溫度,突然覺得所謂的修仙大道,所謂的長生不老,都不如此刻的擁抱來得真切。
第二天一早,眾人集合前往迷霧森林。陳偉特意準備了不少符籙和丹藥,還讓張強背著一個巨大的包袱,裏麵塞滿了各種工具和食材。
“你這是要去野餐嗎?”廖可欣看著那個比張強還高的包袱,忍不住吐槽。
“以防萬一嘛。”張強拍了拍包袱,“上次去黑風嶺,要不是我帶了烤肉架,你們早就餓肚子了。”
“那是你饞嘴吧!”樊正索拆台,“當時是誰一邊烤肉一邊被妖獸追的?”
“那是戰術撤退!”
穿過茂密的森林,前方果然出現一片白茫茫的霧氣。霧氣濃得像牛奶,伸手不見五指,連神識都隻能探出去不到三米。
“好濃的瘴氣。”吳冕夜皺眉,“裏麵肯定有問題。”
“別擔心。”陳偉拿出幾張破妄符分給大家,“貼在身上能抵擋一陣子。曉琴,你帶路吧。”
蘇曉琴點點頭,從懷裏掏出那個香囊:“跟著這個走,不會迷路。”
眾人跟著蘇曉琴走進迷霧,腳下的路漸漸變得濕滑。走了大約半個時辰,霧氣突然變淡,眼前出現了一片開滿藍色花朵的山穀。花叢中點綴著晶瑩的露珠,在陽光下閃閃發光,仔細一看,居然是一顆顆上品靈石凝結而成的。
“我的天!”張強眼睛都直了,“這地方簡直是聚寶盆啊!”
“別亂碰!”陳偉及時拉住他,“這些花有問題。”
話音剛落,那些藍色的花朵突然動了起來,花瓣像牙齒一樣張開,露出裏麵密密麻麻的尖刺。
“是食人花!”廖可欣驚呼,趕緊祭出法寶防禦。
“慌什麽?”陳偉冷哼一聲,隨手打出幾道靈力,那些食人花瞬間被凍成了冰雕,“不過是些築基期的小妖,還不夠看的。”
“陳老板威武!”張強立刻拍馬,“還是大乘期厲害,不像某些人,剛才腿都嚇軟了。”
“說誰呢?”樊正索瞪過去。
“說你呢!”
眼看又要吵起來,歐風琳趕緊說道:“別鬧了,前麵好像有個山洞。”
眾人順著她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花叢後麵有一個黑漆漆的洞口,洞口上方刻著幾個古老的文字。
“這是……上古修仙者的遺跡?”吳冕夜驚訝地說,“我在古籍上見過類似的文字。”
“進去看看。”陳偉一揮手,率先走進山洞。
山洞裏別有洞天,不僅寬敞明亮,牆壁上還刻滿了各種功法秘籍。張強看得眼睛都直了,掏出紙筆就開始抄寫,樊正索也趕緊拿出玉簡記錄,生怕漏了什麽寶貝。
“你們看這個!”歐風琳指著牆壁上的一幅壁畫,“這好像是化神期的突破方法!”
眾人立刻圍過去,隻見壁畫上畫著一個仙人在山穀中修煉,周圍環繞著日月星辰,腳下是奔騰的河流。
“原來如此。”陳偉恍然大悟,“想要突破化神期,必須吸收天地萬物的靈氣,而不是一味地閉關苦修。”
“那風琳穀豈不是正好?”歐風琳眼睛一亮,“那裏有山有水,靈氣充沛,正好適合突破!”
“沒錯。”陳偉點頭,“等我們回去,就開始準備突破的事。”
就在這時,山洞突然劇烈震動起來,頭頂落下不少碎石。
“不好,山洞要塌了!”吳冕夜大喊,“快撤!”
眾人趕緊往外跑,剛跑出洞口,身後就傳來一聲巨響,整個山洞都塌了下去。
“嚇死我了。”蘇曉琴拍著胸口,“還好我們跑得快。”
“收獲不小啊。”陳偉笑著說,“雖然沒找到什麽寶貝,但學到了化神期的突破方法,值了。”
“可不是嘛。”張強得意地晃了晃手裏的筆記本,“我抄了好幾頁功法呢,回去慢慢研究。”
“小心別走火入魔。”樊正索潑冷水,“你那點悟性,能學會十分之一就不錯了。”
“你悟性高?上次是誰練‘火球術’把自己頭發燒了?”
“那是意外!”
看著兩人又開始鬥嘴,眾人無奈地搖搖頭,轉身往回走。夕陽把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歡聲笑語回蕩在山穀裏,驚起一群不知名的飛鳥。
回到鯉行宮後,眾人立刻開始準備突破化神期的事。張強和樊正索雖然還在吵架,但配合卻越來越默契,一個負責鍛造法器,一個負責布置陣法;吳冕夜和蘇曉琴則一起研究古籍,尋找突破的注意事項;廖可欣和吳巧巧忙著煉製丹藥,準備應對突破時可能出現的意外;陳偉和歐風琳則在風琳穀的傳送陣旁打坐,熟悉這裏的靈氣流動。
“緊張嗎?”陳偉握住歐風琳的手,她的指尖有些發涼。
“有點。”歐風琳坦白道,“畢竟是化神期,聽說很多人都卡在這一步。”
“放心,有我在。”陳偉幫她理了理額前的碎發,“就算天塌下來,我也會替你頂著。”
歐風琳看著他認真的樣子,突然笑了:“你還記得我們剛認識的時候嗎?你當時還是個連煉氣期都沒到的菜鳥,居然敢跟金丹期的學長搶資源。”
“那不是為了給你搶那株‘凝神草’嘛。”陳偉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當時看你修煉總走神,就想幫你一把。”
“我知道。”歐風琳靠在他肩上,“從那時候起,我就知道你是個靠譜的人。”
“那現在呢?”陳偉笑著問,“還是靠譜的人嗎?”
“嗯。”歐風琳重重地點頭,“是我最靠譜的人。”
月光透過傳送陣的光芒灑在他們身上,溫柔得像一層紗。遠處傳來弟子們練劍的聲音,清脆的劍鳴和著風琳穀的溪流聲,奏響一曲動人的樂章。歐風琳閉上眼睛,感受著身邊人的溫度,突然覺得所謂的修仙大道,所謂的長生不老,都不如此刻的陪伴來得珍貴。
突破的日子定在三天後。那天清晨,風琳穀的霧氣還沒散去,陳偉就帶著眾人來到了山穀中央。他布下了一個巨大的聚靈陣,把整個山穀的靈氣都聚集到這裏,歐風琳坐在陣眼中央,身上穿著陳偉特意為她煉製的防禦法寶,手裏握著蘇曉琴找到的上古靈玉。
“準備好了嗎?”陳偉蹲在她麵前,眼神裏滿是擔憂。
“嗯。”歐風琳點點頭,握住他的手,“等我突破了,我們就去遊遍整個修仙界,好不好?”
“好。”陳偉點頭,“你想去哪裏,我就陪你去哪裏。”
隨著歐風琳開始運轉功法,周圍的靈氣越來越濃鬱,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張強和樊正索緊張地盯著陣法,生怕出什麽意外;吳冕夜和蘇曉琴則準備好了丹藥,隨時待命;廖可欣和吳巧巧雙手合十,默默祈禱。
時間一點點過去,歐風琳的氣息越來越強,周圍的靈氣漩渦也越來越大。突然,天空中烏雲密布,電閃雷鳴——這是突破化神期時特有的天劫。
“來了!”陳偉大喊,祭出自己的法寶抵擋天雷,“大家做好準備!”
一道道天雷劈下來,都被陳偉的法寶擋住了。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天雷越來越強,陳偉漸漸有些吃力,嘴角甚至溢出了血絲。
“陳偉!”歐風琳心疼地喊道,想要停下來。
“別管我!”陳偉大喊,“專心突破!我沒事!”
就在這時,張強突然祭出自己的巨錘,擋在陳偉身邊:“陳老板,我來幫你!”
“還有我!”樊正索也祭出了自己的法杖,“我們可是兄弟!”
吳冕夜和蘇曉琴也加入了防禦的行列,廖可欣和吳巧巧則不斷往他們嘴裏塞丹藥。看著大家齊心協力的樣子,歐風琳的眼眶濕潤了,她深吸一口氣,將所有的雜念拋開,全力衝擊化神期。
當最後一道天雷落下時,歐風琳的氣息突然暴漲,一股強大的威壓從她身上散發出來——她成功突破化神期了!
天雷散去,陽光重新灑下。歐風琳睜開眼睛,身上散發著淡淡的金光。她站起身,走到陳偉身邊,輕輕擦去他嘴角的血絲:“對不起,讓你受苦了。”
“傻丫頭,說什麽呢。”陳偉笑著搖搖頭,“你突破了,比什麽都重要。”
“恭喜風琳姐!”
“風琳姐太厲害了!”
眾人紛紛上前祝賀,歡聲笑語回蕩在風琳穀裏。桃花瓣隨著微風落下,落在他們的發間、肩頭,像一場溫柔的祝福。
夕陽西下時,眾人坐在風琳穀的草地上,分享著吳巧巧帶來的點心。張強和樊正索還在為剛才誰擋的天雷更多吵個不停,吳冕夜和蘇曉琴依偎在一起看晚霞,廖可欣則拿著手機不停地拍照,說要發抖音記錄這曆史性的一刻。
“對了,”歐風琳突然想起什麽,“我們是不是該給鯉行宮招點新弟子了?總不能一直就我們幾個人吧。”
“可以啊。”陳偉點頭,“正好ink俱樂部那邊有幾個小子對修仙挺感興趣的,我回頭問問他們。”
“那酒館和咖啡館怎麽辦?”廖可欣問道,“要是招了新弟子,我們豈不是更忙了?”
“放心,”陳偉笑著說,“我已經跟行暐和蒔夢商量好了,他們也想加入鯉行宮,以後ink俱樂部和酒館咖啡館可以一起經營,正好互相照應。”
“還是陳老板考慮周到。”樊正索拍了個馬屁,然後立刻轉向張強,“不像某些人,就知道打打殺殺。”
“說誰呢?”張強立刻瞪過去。
“說你呢!”
看著這對活寶又開始鬥嘴,眾人忍不住哈哈大笑。夕陽把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風琳穀的溪流潺潺流淌,桃花瓣在水麵上打著旋兒,像一個個美麗的夢。
歐風琳靠在陳偉肩上,看著眼前熱鬧的景象,突然覺得幸福其實很簡單——不過是有喜歡的人在身邊,有默契的朋友作伴,有需要經營的生活,有可以追求的夢想。無論是在喧囂的都市,還是縹緲的修仙世界,隻要身邊有這些人,哪裏都是風琳穀,哪裏都是家。
夜深了,眾人陸續通過傳送陣返回現實世界。陳偉和歐風琳最後離開,他們站在風琳穀的溪水旁,看著水中倒映的月光。
“明天還要去上課呢。”歐風琳打了個哈欠,“真不想起床。”
“那就請假唄。”陳偉笑著說,“反正我們現在是化神期大佬了,偶爾逃節課怎麽了?”
“才不要。”歐風琳白了他一眼,“我可是好學生。”
“是是是,你是好學生。”陳偉笑著,彎腰抱起她,“走了,回去睡覺了,明天還要去咖啡館給客人做咖啡呢。”
歐風琳摟住他的脖子,把臉埋在他的胸口,聽著他沉穩的心跳,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月光下,兩人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傳送陣的光芒中,隻留下風琳穀的溪水潺潺流淌,仿佛在訴說著一個未完待續的故事。
而這個故事,才剛剛開始。在鯉城的大街小巷,在夢境的修仙世界,在e in酒館的吧台後,在e in咖啡館的台前幕後,在風琳穀的桃花樹下,他們的故事還在繼續,像一杯加了糖的拿鐵,甜得恰到好處,又帶著一絲微苦的回甘,讓人回味無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