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關東狩獵之瘋狂的全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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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發!” 一聲尖銳的嘶吼撕破夜幕,如同惡鬼的召喚。霎時間,東桑聚居的大街小巷沸騰起來,成年男子們如同被操控的傀儡,紛紛握著武器湧上街頭。人群中,有人端著嶄新發亮的火器,金屬的冷光在夜色裏泛著凶芒;有人攥著鏽跡斑斑的菜刀,缺口的刀刃還殘留著暗紅的痕跡;有人眼神怯生生的,身體止不住地發抖;有人滿臉哀怨,似有千般不甘;更有甚者,眼中閃爍著嗜血的瘋狂,嘴角扭曲成可怖的弧度。
    “叮鈴鈴 ——” 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鈴聲由遠及近,那聲音像是用小兒頭骨製成的法器在搖晃,每一聲都仿佛敲擊在人心頭。隻見天照會的陰陽師,懶洋洋地躺在由十多個渾身赤裸的屍姬抬著的軟榻上,緩緩前行。所到之處,所有東桑人紛紛謙卑地跪倒在地,即便是那些平日裏自詡高貴的破落武士,也不敢有絲毫怠慢。他們敬畏的目光,全都聚焦在軟榻上那一杆紅色的太陽旗 —— 在他們眼中,這麵旗幟是偉大東桑的象征,代表著至高無上的天皇權威。
    這些屍姬模樣怪異至極,不著寸縷的身軀上,私密處精心刻畫著油彩。那些油彩圖案詭異,將東桑古老的神話故事與歐羅巴陰森的地堡傳說巧妙融合,畫風陰暗晦澀,透著一股說不出的邪祟。隊伍末尾,幾個屍姬拎著巨大的香爐,十多斤重的香爐裏裝滿大煙膏,在她們單薄的手臂上卻輕若無物。香爐中,屍油、大煙膏與亡靈術法混合而成的青煙嫋嫋升起,如同一團無形的迷霧,在人群中肆意蔓延。
    隨著青煙飄散,那些原本跪倒的東桑人發生了詭異的變化。他們的雙眸漸漸染上一層猩紅,臉上的恐懼、哀怨等情緒盡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凶狠與暴戾。不知是誰帶頭喊了一聲:“為了天皇!” 緊接著,“為了天皇!” 的呼喊聲此起彼伏,起初嘈雜混亂的聲音,逐漸匯聚成一股浪潮,最後演變成震耳欲聾的聲浪,仿佛要將夜空都衝破。
    此時,在背街處,李信正駕著馬車疾馳。聽到這陣陣呼喊,他心頭猛地一顫,麵色凝重地喃喃道:“早就聽說小鬼子邪門得厲害,如今一看,今晚必有一場惡戰!” 話音剛落,他立刻大聲下令:“把鐵板豎起來!”
    幾名漢子迅速行動,從車板底部抽出幾塊精鋼鐵板,沿著馬車的凹槽精準插入。眨眼間,原本普通的板車,變成了一個由精鋼合圍的堅固車廂。“走!” 李信握緊手中的斷槍,目光如炬地注視著前方。
    就在這時,一群臉上塗滿血色的東桑民兵出現在視野中。跳動的火把光芒,將他們的臉頰映照得忽明忽暗,詭異的光影下,他們的麵容顯得格外猙獰。李信眼神一凜,心中暗叫不好 —— 這些人的身上,分明已經縈繞著一股鬼氣,顯然不是普通的民兵,今晚這場遭遇戰,恐怕遠比想象中還要凶險!
    李信如同一頭蓄勢待發的大鵬,猛地從疾馳的馬車上騰空躍起。他周身罡氣四溢,宛如實質的金色光芒將黑夜撕開一道裂口。大宗師獨有的威壓如驚濤駭浪般傾瀉而出,熾熱而狂猛的勁風呼嘯而起,吹得對麵東桑人手中的火把劇烈搖曳,火苗幾近熄滅。“狗日的小鬼子,讓你們知道知道,何為大宗師!” 他的怒吼聲震耳欲聾,充滿了無盡的憤怒與豪邁。
    話音未落,手中的斷槍如離弦之箭般飛射而出。槍身在夜色中劃出一道璀璨的軌跡,宛如流星劃破夜空,又似綻放的煙火照亮大地。隻聽 “轟隆” 一聲巨響,槍頭重重砸在東桑人群中,強大的衝擊力以槍頭為中心,瞬間將三丈之內的地麵化作一片深坑,泥土翻飛四濺。那些東桑人在這恐怖的力量麵前,連骨頭渣子都沒留下,盡數化為齏粉。
    李信周身釋放出的渾厚血氣,在黑暗中形成一個巨大而耀眼的血色燈籠,光芒奪目。那恐怖的實力與威壓,讓原本狂熱凶狠的東桑人心中的戾氣瞬間消散得無影無蹤。在這一刻,他們望著李信,心中竟生出一種錯覺,仿佛麵前這個散發著磅礴氣勢的 “燈籠”,才是他們真正需要敬畏的 “天皇”。
    “衝!” 李信大喝一聲,聲如洪鍾。他的手下迅速結成戰陣,緊密地護衛著七八輛滿載的馬車,向著前方疾馳而去。這些由秘法豢養的奇異良駒,四肢強健有力,輕輕一躍,便帶著馬車越過李信方才砸出的深坑。神奇的是,馬車上的 “客人” 竟沒有感受到絲毫的顛簸與震顫,仿佛行駛在平地上一般平穩。
    “劈啪!劈啪!” 火槍的射擊聲驟然響起,如同密集的爆竹聲在夜色中炸響。那些位於邊緣僥幸存活的東桑人,瘋狂地扣動扳機,試圖攔住這些 “可惡” 的乾元人。子彈如雨點般朝著李信等人射來。
    然而,李信卻神色淡然,毫不畏懼。那些呼嘯而來的彈丸,在觸及他周身罡氣的瞬間,便被彈開,無法傷其分毫。他的手下們也毫不慌亂,他們身著特製的軟甲,腰間懸掛著一塊塊慘白色、指甲蓋大小的骨牌。每當子彈襲來,骨牌便會發出一陣幽光,叮當作響,替他們擋下致命的攻擊。隨著攻擊次數的增多,骨牌的光芒逐漸暗淡,直至徹底化為飛灰。
    這些充當防禦的骨牌、能夠探測危險的人皮燈籠,以及可以隱匿氣息的斂息符,都是他們作為獵人,能夠從家廟中兌換的神奇法器。經過家廟香火的滋潤與加持,即便是武者也能使用。否則,這些法器會因武者自身的血氣與法器的鬼氣相互衝突,在短時間內自行消散,無法多次使用。
    夜幕如浸透墨汁的玄綢,李信麾下車隊化作淬毒寒刃,直搗東桑民兵陣壘。數百兵勇組成的防線瞬間崩解,如遭颶風席卷的沙礫。鬼頭刀撕裂凝滯的空氣,發出龍吟般的尖嘯,血肉之軀在刀芒下脆弱如薄冰,一觸即碎。猩紅血霧衝天而起,在夜色中綻開妖冶的曼陀羅,溫熱的屍骸蒸騰著生命餘溫,與砭骨寒意纏繞交融,凝成氤氳的血色迷霧,將戰場籠罩成人間煉獄。
    車隊末尾,一名手下猛地拋出手中的青銅球。這青銅球表麵鐫刻著複雜的鏤空花紋,難以辨認的神秘文字與光怪陸離的圖案交錯,透著一股說不出的邪異。球尾那根細若遊絲、肉眼難見的絲線,如同操控傀儡的繩索,將青銅球的行動牢牢掌握在手中。
    隨著絲線的牽引,青銅球在屍堆中來回穿梭,所過之處,血肉與靈魂如同被無形的漩渦吞噬。無論是完整的屍體,還是破碎的殘肢,甚至連牆角濺落的血珠,都被它貪婪地吸收殆盡。若有人開了陰陽眼,便能看到驚悚的一幕:青銅球表麵突然長出數百條扭動的慘白靈爪,如同饑餓的惡鬼,瘋狂抓取著周圍的血色。那些靈爪一旦觸及活人,刺骨的寒意便會瞬間侵入體內,令人冷汗直冒。幾名本就重傷的東桑民兵,在被靈爪抓了幾下後,雙眼一翻,氣絕身亡,隨後被無情地扯入青銅球中。
    “叮鈴鈴……” 清脆而詭異的聲響從青銅球傳來,操縱者神色緊張,急忙收回絲線,將青銅球塞入腰間特製的銅筒中。神奇的是,銅筒一頭吞入舊球,另一頭立刻 “吐” 出一個全新的青銅球,繼續投入到收割血肉靈魂的恐怖工作中。
    當車隊遠去,戰場上隻剩下十餘名東桑民兵的殘兵敗將。他們個個帶傷,有的癱倒在地,有的蜷縮在角落,眼神空洞地望著幾乎不見月光的夜空。恐懼早已將他們的膽魄擊碎,此刻的他們,滿心都是對家鄉的思念,戰場上彌漫的血腥與死亡氣息,讓他們無比渴望回到那溫暖而安寧的故土。
    而李信的車隊並未停下腳步,依舊在夜色中疾馳。李信一馬當先,雙足重重踏地,每一步都仿佛要將大地震裂。前方,披著鬼麵甲的武士揮舞長刀撲來,神出鬼沒的忍者從暗處偷襲,陰陽師精心布置的白骨士兵從地底爬出,但在李信麵前,這些敵人都如同紙糊的一般脆弱。他手中的斷槍揮舞間,破碎虛空,所到之處,敵人紛紛倒地。澎湃的血氣自他體內洶湧而出,如同熾熱的太陽,將周圍的陰晦之氣一掃而空,淨化得幹幹淨淨,為車隊開辟出一條充滿血色卻堅實無比的道路。
    若有人高懸夜空俯瞰,便可見李信的車隊如同一柄鋒芒畢露的劍芒,刺破濃稠如墨的夜色,筆直地朝著東門疾馳而去。馬車輪轂碾過石板路的轟隆聲,與馬蹄鐵撞擊地麵的清脆聲響交織,宛如一首激昂又危險的戰歌。
    視線轉向城中心,昔日莊嚴肅穆的縣衙,如今已淪為陰森詭異的魔窟。鬼股立於庭院中央,周身繚繞著猩紅霧氣,如同暗夜中的妖魅,肆意施展邪術招蜂引蝶。那些被蠱惑的蠢貨,仿若飛蛾撲火,前赴後繼地湧來,妄圖將其製服,卻不知自己正一步步踏入死亡陷阱。他腳下的血槐樹,在無數生靈鮮血的滋養下,早已衝破天際,粗壯的枝幹上掛滿了形態各異的猙獰屍體。有的瞪大雙眼,死不瞑目;有的肢體扭曲,盡顯死前的痛苦掙紮;還有的皮肉潰爛,白骨外露,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腐臭氣息,仿佛在無聲控訴著鬼股的暴行。
    而李信率領的車隊在城中橫衝直撞,所過之處,宛如被血色洪流席卷。士兵們手中的兵刃揮舞,寒光與血光交相輝映,鮮活的生命在瞬間消逝,溫熱的鮮血噴湧而出,在地麵匯聚成一條條蜿蜒的紅色血河。血腥味迅速彌漫開來,起初還帶著濃鬱的鐵鏽味與溫熱氣息,隨著時間推移,漸漸變得幹涸刺鼻,令人作嘔。
    東桑的忍者、士兵、武士們,懷著對 “家園” 的狂熱執念,悍不畏死地撲向車隊。忍者們身形如鬼魅,隱匿於暗處,時不時暴起發動突襲;士兵們舉著長槍,組成密集的方陣,試圖阻攔車隊前行;武士們揮舞著寒光閃閃的長刀,口中高呼口號,氣勢洶洶地衝來。然而,在李信的強大武力與車隊的淩厲攻勢下,他們的抵抗顯得如此脆弱,卻依舊如飛蛾般前赴後繼,不斷倒下又不斷有人衝上來。
    反觀被眾人寄予厚望的陰陽師,此刻卻被一群渾身赤裸、畫滿詭異油彩的屍姬抬著,蜷縮在一處偏僻陰暗的角落。他雙眼緊閉,口中念念有詞,似乎在醞釀著更為恐怖的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