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關東狩獵之邪神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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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古老而神秘的魔法世界裏,亡靈法師們如同行走在黑暗邊緣的鬼魅,他們癡迷於死亡的力量,對沾滿死亡氣息的血肉和骨頭有著近乎偏執的狂熱。那些泛著幽光的白骨、帶著餘溫的新鮮血肉,在他們眼中,是能喚醒黑暗力量的珍貴媒介,是通往強大的鑰匙。
    曾經,這些亡靈法師在西方大陸呼風喚雨,以操控亡者、玩弄生死的恐怖手段令無數人聞風喪膽。然而,當高塔法師組成的聯盟如雷霆般降臨,他們的輝煌瞬間土崩瓦解。在那場慘烈的大戰中,亡靈法師們丟盔棄甲,被迫踏上逃亡之路。他們將目光投向遙遠的乾元大陸,那裏地大物博,充滿未知,他們渴望能在這片陌生的土地上東山再起。
    但現實給了他們沉重一擊。初到乾元,他們便陷入了重重困境。先是遭遇元湛設下的致命陷阱,損失慘重;又碰上當地官員的貪婪盤剝,處處受阻;再加上妖族的凶悍襲擾,讓他們舉步維艱。更糟糕的是,高塔法師們窮追不舍,如影隨形,絲毫不給他們喘息的機會。曆經磨難後,他們終於明白,乾元並非他們的容身之所。
    就在他們絕望之際,野心勃勃的東桑天皇向他們拋出了橄欖枝。盡管東桑人身材矮小,行事風格怪異,動輒 “嗨嗨” 叫嚷,但他們人口眾多,底層賤民如螻蟻般遍布各地。更重要的是,東桑皇族傳承的殘缺陰陽術法,竟與亡靈法術產生了奇妙的共鳴,仿佛為亡靈法師們打開了一扇全新的大門,讓他們的黑暗力量得以煥發第二春。
    於是,這些落魄的亡靈法師搖身一變,成為了東桑 “天照會” 的陰陽師。他們褪去西方亡靈法師的外衣,披上神秘的和服,手持陰陽師的法器,以全新的身份在東桑大陸展開了罪惡的勾當。
    此刻,一位從新京遠道而來、癡迷於屍姬的陰陽師,正站在一座陰森的祭壇前。他雙眼通紅,閃爍著瘋狂的光芒,嘴角不受控製地抽搐著,仿佛已經被黑暗力量完全吞噬。祭壇上,大煙膏燃燒時散發出的血肉香氣彌漫全城,這股令人作嘔的氣味,如同邪惡的召喚,讓他陷入癲狂。在他眼中,城中百姓不再分男女老幼、族別差異,統統都是獻給偉大阿努比斯的祭品。
    隨著時間推移,殘存的亡靈法師們意識到,想要在東桑立足並壯大,必須抱團取暖。他們拋棄了曾經唯一的信仰,聚集在一起,組建了地堡法師聖殿。聖殿內,三尊造型詭異的神明懸浮在空中,不分主次,按照某種神秘而固定的規律緩緩旋轉。這些神明不再排斥其他信徒,無論獻祭者是否是自己的嫡係,隻要懷著虔誠之心獻上祭品,便能得到神明的 “回應”。
    而這所謂的 “回應”,實則是神明對祭品的貪婪索取。他們急需大量祭品的力量,來驅散沉睡的陰霾,從漫長的沉睡中蘇醒。這一邪惡的需求,正是東桑天皇舉行大型獻祭儀式的根源。也正因如此,關東地區才會接連發生慘絕人寰的血案屠殺,無數無辜生命消逝,成為了黑暗力量崛起的墊腳石。
    在元湛剛踏入這片被死亡氣息浸染的土地時,他便敏銳察覺到一股來自地府深處的滔天惡念。那惡念並非針對他,而是對這片土地上扭曲的亡靈規則發出的憤怒咆哮,仿佛要將一切違背常理的秩序徹底吞噬。這種強烈的感應,如同導火索,點燃了元湛心中的怒火。他率領手下,如死神降臨般衝入東桑大軍的營地,刀光劍影間,鮮血染紅了大地。一場屠殺過後,數十座京觀拔地而起,森森白骨堆積如山,成為了東桑侵略者的噩夢。
    不僅如此,元湛還與胡青青聯手,以香火為引,助力地府在此地構建關鍵節點與中樞體係。他們修建家廟,讓縷縷香火成為連接陰陽的紐帶;凝聚出鬼門關虛影,宛如地府在此間的威嚴門戶。正是憑借這些舉措,才有了後來懸賞重金、廣邀各路豪傑共同對抗東桑勢力的壯舉,一場關乎陰陽秩序的大戰就此拉開帷幕。
    此刻,李信宛如浴火戰神,周身氣血翻湧,熾熱的氣息如沸騰的熱油,散發著驚人的威壓。那些奉命前來處理亡魂的鬼差,在他強大的氣勢逼迫下,紛紛連連後退,唯有一名身著官衣的從九品鬼差,憑借著頑強的意誌,勉強維持在三丈之外。
    “劈啪 ——” 清脆的算盤聲響徹死寂的戰場,仿佛是來自幽冥的計數音符。鬼差們有條不紊地行動著,將一具具屍體拖離原地,同時仔細清點著幸存的活人。隨著最後一個數字落下,黑色算盤上呈現出的結果,讓李信等人緊鎖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來,露出了滿意的神色。
    鬼差們熟練地牽引著亡魂,引導他們踏上通往地府的道路。而那些屍體,則在詭異的力量作用下,迅速化作塵土,被收入特製的壇中。這些鬼差身負冥路穿行之能,可將沾染死氣的物品運往各地的地府節點,確保陰陽秩序的穩定流轉。至於幸存的活人,則需由李信等人自行護送,前往最近的據點安置。
    興安嶺一帶戰火紛飛,元湛的手下頻頻出擊,刀光劍影間不斷擴張勢力範圍。而張霖也不甘示弱,其掌控的地盤如蜿蜒的巨蟒,以奇特的曲線向四周蔓延。這位一省督軍的野心昭然若揭,顯然是覬覦著三省大帥的高位。
    麵對張霖的野心,元湛卻顯得異常淡定。在他看來,凡俗間的名利不過是過眼雲煙,並非黃泉門人的追求。隻要張霖能夠按照規劃,沿著新修建的道路將家廟逐步鋪開,讓地府的規則如無形的巨網,籠罩關東數百萬平方公裏的土地,確保陰陽秩序在此地穩固紮根,便已足夠。
    隨著亡魂處理工作接近尾聲,戰場上鬼差們身上散發的陰森氣息也漸漸消散。李信長舒一口氣,正準備帶隊離開。就在這時,那名始終保持距離的從九品鬼差,突然身形一閃,猛然逼近到一丈之內。刹那間,鬼差身上濃鬱的鬼氣與李信周身的陽氣劇烈碰撞,相互消融,一股沁人的涼意以二人對峙之處為中心,迅速擴散開來,讓周圍的溫度驟降。
    李信周身氣血如沸,衣袍無風自動,他目光如炬,警惕地盯著眼前的鬼官差,沉聲道:“尊使可是有事?” 聲音中帶著大宗師特有的威嚴,卻也難掩戒備之意。
    鬼官差裹著一團黑霧,沙啞的嗓音仿佛砂紙摩擦,透著一股刺骨的寒意:“府君傳信,靖安城內有異動,疑似邪神作祟。上頭派下一份臨時急務,不知李宗師有沒有興趣?” 說著,他枯瘦如柴的手臂從黑霧中探出,遞出一塊泛著幽光的骨牌。
    李信伸手接過,指尖剛觸到骨牌,便感受到一股徹骨的冰涼。骨牌上刻著的陰文在他蒸騰的氣血衝擊下,竟如冰雪消融般漸漸變淺。他沉思片刻,咬破指尖,一滴精血落在骨牌上,頓時泛起一陣血色漣漪,最終在牌麵凝成一個清晰的凹痕,如同契約的印記。
    “多謝尊使,這差事我們接了!” 李信語氣堅定,身為大宗師,他對自身實力有著絕對的自信,那些洋鬼子搗鼓出來的鬼物,在他洶湧的氣血麵前根本難以近身。
    鬼官差卻擺了擺半透明的手,黑霧隨之翻湧:“李宗師請留步。此次邪神降世非比尋常,府君的令牌也並非隻發給你一人。不如稍作等候,人多力量大,行事也更穩妥。若真遇上棘手之事,李宗師盡可帶隊撤離,就當這任務從未接過。”
    李信眉頭微蹙,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他深知地府任務的凶險,隻不過每次都仗著自己身手強,趟了過去,所以他才毫不猶豫的接任務,可鬼差提醒,不得不讓他多了心。
    當即轉身,將令牌上的信息以秘法傳遞給同行的兄弟們。平日裏尋常差事,他一人便可決斷,但如此重大的任務,牽涉眾多兄弟的身家性命,他不得不謹慎。畢竟,這些兄弟都是拖家帶口的頂梁柱,每一個人的安危都牽動著整個隊伍。
    “村長,你便定了吧!” 兄弟們圍攏過來,看到高額懸賞,眼中紛紛露出貪婪與興奮之色。李信看著眾人熱切的模樣,到嘴邊的勸阻之詞又咽了回去。
    “尊使,可否再多透露些詳情?” 李信說著,從包裹中取出一盒血香。這血香通體赤紅,表麵流轉著詭異的光澤,一股若有若無的香氣飄散開來,竟帶著幾分令人垂涎的血腥味。鬼官差盯著血香,喉頭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黑霧凝成的身軀都微微顫動。
    “有錢能使鬼推磨”,即便地府律法森嚴,卻也不乏人情往來。不過是多說幾句話的事,卻能換來晉升的機緣,這筆買賣怎麽算都不虧。鬼官差伸出虛影般的手掌,迫不及待地接過還帶著餘溫的血香,將其收入霧氣繚繞的體內。這一盒血香蘊含的力量,足夠助他衝擊九品鬼差之位。
    “好說好說……” 鬼官差的聲音中多了幾分熱絡,黑霧翻湧間,李信竟然看出幾分舊人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