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北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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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位武聖兩死一逃,這消息如驚雷般迅速傳遍乾元大陸,各方勢力聞之色變,暗中紛紛戒備,生怕那恐怖的萬魂幡下一個目標便是自己。
    九門提督隆科多,立誌要做曹操的國之柱石第一時間跪倒在元湛的麵前。他涕淚橫流,以頭搶地,聲淚俱下地控訴著博爾濟吉特這些年如何把持權柄,禍亂朝綱,更大罵她把夏人當作牛羊任意屠戮買賣,好像他這個太後寵臣,天子近臣不曾參與半分。他言辭激昂,將自己塑造成忍辱負重、一心報國的孤臣,
    隆科多膝行半步,額頭重重叩擊青玉地磚"府君大人豈不聞《周書》有言 " 皇天無親,惟德是輔 "?昔漢高祖提三尺劍取天下,光武中興再造炎漢,皆順天應人之舉。今乾元亂象叢生,北有羅斯人叩關,南有妖王擾境,流民載道,此誠 " 主少國疑,社稷將傾 " 之時!" 他猛地扯下官袍像是十分厭惡上麵的蟒紋,"昔商湯放桀、武王伐紂,非為篡逆,實乃吊民伐罪。府君大人若能應天命、順民心,登大寶之位,定可仿太宗皇帝 " 貞觀之治 ",建 " 乾元盛世 ",使四海賓服,黎庶安康!" 言罷伏地不起,黑發隨著劇烈喘息微微顫動。
    隆科多的聲音回蕩在寂靜的皇宮外圍,元湛負手立在惡鬼伏蛇柱下,用武聖舍利子打造的珠串在手中輕輕晃動。他望著隆科多顫抖的脊背,忽然想起三日前從陝甘傳來的消息。
    博爾濟吉特——那個曾執掌乾元二十載的太後,形容枯槁卻仍目含冷芒,說隆科多是"最善噬主的瘋犬"。
    “隆科多,九門提督的烏紗帽可還戴得安穩?” 元湛唇角勾起一抹森冷笑意,聲音幾乎傳遍四九城,“難不成你當真以為,我這個踏過萬千屍首、血洗紫禁城的夏人暴君,會與你這乾人小臣共享這江山?”
    隆科多跪地匍匐,額角重重磕在青磚上,驚起細碎塵土。他涕淚縱橫,聲線哽咽得幾近破碎"府君大人明鑒!小臣縱使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生出半分僭越之心。不過是想為闔族老小謀條活路,保這滿門上下能有個安身立命之所啊!"
    元湛忽然將手中珠串狠狠甩向隆科多,武聖舍利撞擊青磚發出清脆聲響,如同一記驚雷劈在隆科多頭頂"謀活路?你九門提督府闔家七百多口又奪了多少人的活路!你隆大人一頓飯就要吃去尋常百姓家半年的嚼用,燕窩魚翅堆得比人還高,殘羹冷炙都夠天橋下的乞丐活過一整個寒冬。普通人家因拖欠三十文賦稅就被抄家滅門,你府裏那鎏金夜壺,單是碎金子就嵌了二兩!”
    滾落的舍利子逐漸變幻成一頭猙獰的白熊,有著閻羅殿在,煉器就可以像工廠裏的流水線,白熊一個咆哮向前猛撲,咬下隆科多半個耳朵,大宗師的血肉對白熊很補,"明日巳時,帶著你的人,去把北境的幾個省份給我平了,記住要是讓羅斯人搶了先,你一家老小就陰間相聚吧。"
    白熊坐在隆科多的肩膀,活脫脫一個獸監軍,之所以是白熊,是因為烏亞爾已經率軍直奔草原,未來隆科多的乾人大軍和烏亞爾的正白旗相遇,還是相敬如賓比較好,這個時候先安內,禦敵於國門之外。
    隆科多捂著鮮血淋漓的耳朵,喉嚨裏發出壓抑的嗚咽,卻隻能咬著牙顫聲應下“遵令”。他低垂的眼眸中閃過一絲陰鷙,轉瞬又被恐懼掩蓋,顫巍巍爬起身,此刻他比任何時候都清楚,自己已然踏上了一條再無回頭的血路。
    縱是武聖蓋世,還不是落得個被人嚼碎骨頭、連渣都不剩的下場。
    乾元定都以舊有都城為基礎多次翻新,人口雖然不如趙宋時多,卻也在五百萬左右,如此浩瀚巨城,在經曆幾次動蕩後,已然不足百萬,而這百萬還要離去一些,在京的乾人年歲在1445的壯年都要加入北伐大軍,為元湛犁庭掃穴。
    征兵的告示如雪片般貼滿大街小巷,一個個夏人士卒手持皮鞭驅趕著不願離家的青壯,哀號與哭喊混著皮鞭破空聲,在寒風中凝成刺鼻的血腥味。乾人婦女抱著年幼的孩子蜷縮在街角,渾濁淚水中倒映著元湛懸掛在朱雀門上的鎏金詔書——那上麵用人血書寫的"滅羅斯、複疆土"六字,像極了用萬千乾人鮮血繪就的催命符。
    羅斯人已經大軍壓境了,這次他們換了個方向,不是關東而是漠北草原,沒有了流放在此地的乾人,他們在草原如入無人之境,更何況還有太後的詔書,他們有了法理的支撐,麵對如此賣國之舉,金陵商會發文痛斥,關東特區出兵三萬沿著山海關進駐察哈爾,以防不測。
    煉化整座皇宮的元湛沒有離開而是把在京的讀書人都聚集到一起,一個個過篩子,那些心懷天下的當場封官,那些心懷貪念的則當場剝皮抽筋填入萬魂幡,說是幡實則是一把扇子,用迦葉最精華的骨骼煉製的扇骨,表麵蒙的萬層人皮,還有千萬冤魂煉製的扇麵泛無時無刻不再散發著詭異幽光,每扇動一次,便有淒厲哀嚎從扇骨縫隙滲出。元湛握著這柄沾滿腥血的萬魂幡,緩步走到讀書人中間,眼中寒芒如刀,掃過眾人驚恐的麵容"筆能殺人,亦能活人,就看爾等如何用這三寸之舌,三寸之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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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個京城因為之前的恩科聚集了五叔讀書人,雖然後來獸人破城,還有南北對立,走了一些,留在京城的依然有數萬讀書人。
    元湛用人不拘一格,不論出身世家大族還是寒門子弟,是乾朝宗室還是尋常百姓,隻要心懷報國之誌,願為江山社稷拋灑熱血,而非汲汲於家族私利,他便敢破格授官,以一頂烏紗換得赤膽忠心。
    關東特區的例子,京城的組織架構也沒有多費什麽功夫,從達官顯貴地痞惡霸的家中搜出來的一切物資統統支援前線,隆科多現在不是九門提督而是神州少數民族乾族的代表,為了神州的繁榮做努力。
    從京城直接送走二十萬乾人大軍,可以想到的是會出現很多寡婦。
    那就不是元湛操心的了,乾人和夏人的恩怨,不用一場血是洗刷不掉的。
    又七天,隆科多的大軍先鋒和羅斯人在錫林格勒草原相遇,凜冽寒風裹挾著雪粒,將這片廣袤草原化作天然戰場。乾軍三萬將士身披出發時重金打造的甲胄,青銅火炮與火銃陣列如林,在陽光下泛著森冷光芒;羅斯人則騎著渾身覆滿冰甲的戰馬,冰雪法師們懸浮半空,周身縈繞著幽藍寒氣,後方的鑄鐵火炮同樣蓄勢待發。
    戰鼓如雷炸響,羅斯人的冰騎士率先衝鋒。他們口中念念有詞,馬蹄踏處瞬間凝結出百米冰牆,如利刃般割裂乾軍陣型。冰牆頂端驟然迸發出冰錐暴雨,破空聲尖銳刺耳。乾軍前排盾牌手迅速結陣,鐵盾碰撞聲與冰錐碎裂聲交織,飛濺的冰晶如流星劃過戰場。
    “開炮!” 隆科多將令旗狠狠揮下。三十六門青銅火炮齊聲轟鳴,滾燙的實心彈撕開冰霧,在羅斯陣中炸出漫天血雨。但羅斯冰雪法師們雙手舞動,無數冰棱自地底刺出,竟生生改變炮彈軌跡。部分炮彈撞上冰牆,炸裂的碎冰反而成為羅斯人的武器,如霰彈般射向乾軍。
    火銃營抓住冰棱收回的瞬間,萬銃齊發。鉛彈穿透羅斯騎兵的冰甲,卻在觸及血肉時被驟然凍結的寒霜包裹。羅斯騎士們發出非人的嘶吼,傷口處蔓延出冰紋,反而催生出更強悍的戰力。他們揮舞著冰霜戰斧衝入乾軍陣中,斧刃所及之處,盔甲與血肉同時凍結成齏粉。
    隆科多見勢不妙,摘下腰間號角長鳴。乾軍陣中突然衝出兩百具 “震天雷” 戰車,車輪裹著浸透火油的麻布熊熊燃燒。戰車上的士兵將裝滿火藥的陶罐傾瀉而出,劇烈爆炸將冰麵炸得千瘡百孔。羅斯人的冰係魔法在烈焰衝擊下開始潰散,法師們吟唱的咒語被爆炸聲撕扯得支離破碎。
    羅斯主帥眼見局勢逆轉,高舉權杖吟誦古老咒文。天空突然降下暴風雪,氣溫驟降至零下數十度。乾軍的火銃因槍管結冰無法擊發,火炮的引信也被冰霜覆蓋。冰騎士們趁機重組陣型,以錐形陣直插乾軍心髒。隆科多拔出佩劍,帶領親衛營迎擊,劍鋒與冰斧碰撞迸發出萬千火星。
    就在戰局膠著之際,乾軍後方突然傳來轟鳴。五百架床弩被推上陣地,特製的火箭綁著浸透鬆脂的麻繩,在夜空中織成一片火網。火箭穿透羅斯人的冰盾,引燃其身後的枯草。草原大火借著風勢席卷而來,冰雪魔法在高溫中化作蒸騰的霧氣。羅斯軍隊陣腳大亂,在火與冰的雙重絞殺下,開始潰敗逃亡。
    夕陽西下,錫林格勒草原已成修羅場。滿地凍土凝結著暗紅血跡,破碎的冰甲與殘損的兵器訴說著這場惡戰的慘烈。隆科多望著天邊的血色殘陽,握緊染血的劍柄,深知這場勝利不過是一個開胃菜,在他們身後三裏是三千孔武有力的正白旗白熊兵,是他們的督戰隊,要是後撤,潰逃,率先死的就是他們。
    三萬前鋒,是他能在乾人選取的能戰之士,就這還死傷一萬有餘,要不是他們的家人都在京城攥著,他們早就跑的無影無蹤了。
    好在元湛沒有在軍需上克扣他們,從他們家中搜刮來的財富又化作糧食,武器匯集到他們的手上。
    從關東特區運來的精致玄鐵鎧甲正在逐步列裝,這些往日隻會找貓逗狗的大爺,在經曆一場血戰也變得有幾分硬漢模樣。
    神州地大物博,趙宋時期,鼎盛時在冊人口高達八千餘萬,都城晝夜笙歌,運河商船如織,十裏秦淮燈火映天。然而乾元得鐵騎踏碎了盛世繁華,鐵蹄下烽煙四起,黃河決堤處餓殍遍野,昔日膏腴之地化作修羅場。
    更兼那妖靈雨自天際年年而下,霖霖四十餘年。自此,山林間豺狼化形,河川中魚鱉成精,妖族以燎原之勢崛起,在廢墟之上建立妖國。
    乾元貴族卻在這亂世中盡顯醜態,朱門酒肉臭的奢靡不減反增。他們將平民視作私產,用鐵鏈串起販往海外。甲板上擠滿蓬頭垢麵的囚徒,鎖鏈摩擦聲混著哭嚎,隨帆船漂向歐羅巴的種植園、亞美利加的礦山。不過十數年光景,朝廷黃冊上的數字銳減過半,曾經的錦繡山河,隻剩斷壁殘垣與血淚斑斑的史頁。
    元湛需要人口,所以乾人不能一杆子掃空,而是要同化,逐漸寫夏文,說夏語,最後移風易俗,變成一個乖順得乾族——少數民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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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加速同化進程,元湛開始在各投誠得州縣廣設“同文館”,強令乾人孩童每日在此研習夏文夏禮。館內高懸“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習我衣冠,方為子民”的鎏金匾額,先生們手持戒尺,對發音不準、書寫歪斜的孩童動輒鞭笞。與此同時,他又頒下禁令,嚴禁乾人祭祀舊祖,焚毀所有記載乾族曆史的典籍,縷縷青煙裹挾著古老文字,在朱雀城頭消散成灰燼。
    至那些反抗者,紛紛被血煉堂得暗探和同族揭發檢舉,底層得乾人和夏人無異,隻有那些貴胄才喜歡抱著舊書亂翻,舉報一個人便能得到夏人官府賞賜的百兩紋銀與免年賦稅的憑證。在利益驅使下,乾人宗族內部人心惶惶,父子反目、兄弟鬩牆之事屢見不鮮,告密之風如瘟疫般蔓延,將整個乾人群體撕扯得支離破碎。
    諾大得皇宮陰森無比,隻有鬼股,白靈兒和一些品級比較高得鬼差才能出入。
    元湛停留在京城一是為了局勢,二是為了釣魚,無論是神秘失蹤得汝陽王還是元廟得武聖,都是不可多得得煉屍材料,能釣來一個是一個。
    三則是為了穩定,在血煉堂進駐後,那些新官就有了可以操縱得刀子,這些天京城處處都是鮮血淋漓得,為的就是快速推進新政。尤其是一些留洋得高材生可是發揮了不少作用。
    京城在動亂中逐漸恢複,北方幾個省份也紛紛派人來傳話,希望可以談一談。
    元湛沒有理會,他在等隆科多得大軍,到時候就讓他去對付昔日得同僚和那位已經有了白頭發得老佛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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