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秉任等馬煒走後，轉身對剛收的四個弟子道：“你們先跟廣達去後麵，讓他給你們講解一些修行的基本常識。”
    “是，師父。”四人趕忙答應。
    徐博達見此，站起身：“前輩，要不我也跟他們一起吧。”
    “去吧。”
    幾人跟著徐廣達一起走進後堂。
    等他們離開後，王秉任走到桌旁坐下，看著李天珞道：“現在該好好跟你聊聊了。對了，你還有什麽想問的嗎？”
    李天珞沉思片刻，問道：“前輩，你剛才跟他們說的那些，有關凡人壽命的事，都是真的嗎？”
    “沒錯。”王秉任點了點頭，“此事，我也是從一位神修前輩那裏知曉的，他老人家見多識廣，又有推演之能，他說的肯定不會有錯的。”
    李天珞聽他這麽說，心裏不禁想起祖母的事，她年紀已經六十多了，現在眼看時日無多了。
    他略一猶豫，又問道：“前輩，那有沒有什麽辦法，能延長凡人的壽命？比如延壽丹藥什麽的？”
    “除非能成為修士，否則別無他法。”王秉任搖頭道。
    “哦。”李天珞微微歎了口氣，隻能暫時壓下心中的擔憂。
    王秉任看他沒什麽要問的了，麵帶微笑道：“小兄弟，我也有一些事想問問你，不知道可不可以？”
    “可以。前輩請問吧。”
    王秉任略一沉吟，問道：“你能跟我說說你是怎麽成為神修的嗎？”
    李天珞此前已經想過他們可能會問這個，於是便將提前打好的腹稿說了出來：“晚輩幼時曾經失足落水，當時我還不會遊泳，差點淹死，好不容易爬上岸，還因此昏迷了幾日。
    後來，不知道怎麽回事，我就發現我好像有了一點特別的能力，再長大些，我通過看書確認我應該是成了魔修。”
    “喔。”王秉任摸了摸下巴，“我聽無雙說，你成為神修後獲得的神通乃是療傷之法？”
    “嗯。”李天珞點頭確認，“前輩需要我給你演示一下嗎？”
    王秉任擺手道：“不用。小兄弟你有所不知，神通乃是借神魂之力發動，因此不能多用，用多了會對識神產生不好的影響。以後你非是必要，盡量不要使用。”
    “額……”李天珞想起以前自己為了破案可沒少使用“倒放”能力，而且感覺也沒太大影響，最多就是頭昏腦脹一段時間，睡一覺基本就好了。
    此時聽王秉任這麽說，他急忙問道：“如果用多了，會有什麽不好的影響？”
    王秉任看他表情有些緊張，疑惑道：“怎麽，你用過很多次嗎？難道你經常受傷？”
    “確實受過幾次傷，而且……我剛發現這個能力的時候，還經常用刀割破手掌，額……做實驗。”
    王秉任聽完他的解釋，上下打量了他一會兒，問道：“那你有沒有感覺精神不佳，或者記憶出問題，經常忘事？”
    李天珞不太肯定地搖了搖頭：“應該沒有吧？”
    王秉任想了想，又問道：“你小時候有沒有什麽印象深刻的事？你小時候的玩伴叫什麽？這些你能說出來嗎？”
    “額……”李天珞皺眉回憶了一會兒，好像除了趙樂卿的事以外，他確實對童年的事沒有太多記憶。關於那段時間的記憶都模模糊糊的，一個玩伴的名字都不記得。
    他搖頭道：“除了落水這事，好像沒有別的印象深刻的事。不過我能記住一個關係很好的玩伴的名字。”
    “隻有一個嗎？”王秉任皺了皺眉，“那最近這幾年的事呢？”
    李天珞認真想了想，發現他對最近幾年的事，竟然也沒有什麽具體的記憶。他明明記得自己來興德城後，做過不少事，還跟著何瀟破過十幾起案子。但是，關於那些案件的細節，他卻一點都想不起來了。
    王秉任看李天珞的表情，猜到李天珞肯定是也不記得了。
    他略一沉吟：“最近半年的事，你總還記得吧？”
    “嗯，記得。”李天珞點頭道。
    這時，一旁的穆芝萱忽然問道：“你今天早晨吃的什麽？”
    “額……”李天珞愣了一下，發現這事他竟然也忘記了。
    他心裏暗道：“這症狀……我該不會是得了老年癡呆了吧？”
    穆芝萱看他說不出來，轉頭跟王秉任對視了一眼。
    王秉任歎了口氣，道：“看來，你以前肯定沒少使用神通。此法乃是神修踏上修行之路時所獲，每個人都不一樣。具體是什麽能力跟存想之物還有功法都有一定關係。
    從你的經曆來看，你存想的東西很有可能與水有關，因此，才會讓你獲得了自愈療傷的能力。”說到這裏，他似乎想起什麽，趕忙問道，“對了，你晚上做夢，有沒有經常夢到什麽？”
    “我經常會夢到一片湖水……”
    “那就是了。看來童年落水的經曆給你留下了極深的印象，你因之意外存想了那片湖水，這才成了一個神修。獲得的能力也是因求生的本能而來的療傷能力。
    不過，你因為沒人指導，自己胡亂使用神通能力，對識神造成了極大的消耗，所以才會丟失了很多以前的記憶。
    這也多虧你的神通是療傷能力，換個人肯定已經因為傷神，而導致身體跟著虧空，說不定現在早就已經一命嗚呼了。”
    “啊？有這麽嚴重嗎？”李天珞有些不信。他感覺自己身體一直都很健康，精神也很足，好像很少得什麽病。至於丟失的那些記憶，他覺得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又不重要。
    “當然嚴重。”穆芝萱接話道，“你覺得你能成為現在的你，是因為什麽？不就是因為你過去的那些經曆，還有記憶嗎？”
    “不是還有本性嗎？”
    穆芝萱搖頭道：“你如果再這麽使用下去，早晚本性也會丟失，變成一個沒有思想，沒有情感，無欲無求的傻子。乃至耗盡精神，直接死掉都有可能。”
    “……”李天珞呆呆地看著她，不知道她說的是真是假。
    如果事情真的像她說的那麽嚴重的話，自己以後豈不是再也不能使用那幾個能力了？
    而且，其中的“閃回”能力還根本就不受他的控製，要是它還像以前那樣，時不時就觸發一次，那他豈不是早晚都會變成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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