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城主府的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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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暴雨如注,霍比爾裹挾著黑霧在街巷間疾馳,被他抓在手中的混混早已沒了生息,幹癟的軀體在黑霧中若隱若現。
    身後傳來破空聲,江哲的長槍擦著他的衣角掠過,釘入牆麵濺起火星。
    “想逃?” 江哲周身銀紋流轉,深藍色魔法衣在雨幕中獵獵作響,眨眼間便欺身而上。
    他的長槍如同銀色遊龍,槍尖直指霍比爾眉心,每一次刺擊都帶著雷霆萬鈞之勢。
    霍比爾怪笑一聲,黑霧化作盾牌倉促抵擋,可銀紋長槍與黑霧碰撞的瞬間,爆發出耀眼的光芒,盾牌竟寸寸碎裂。
    江哲攻勢不停,長槍劃出刁鑽的弧線,挑開霍比爾凝聚的觸手,同時欺近其身。
    霍比爾被逼得連連後退,後背重重撞在牆上,牆麵都因這股衝擊力而龜裂。
    江哲銀紋暴漲,長槍橫掃,一道銀色光刃呼嘯而出,將霍比爾周身黑霧斬開大半,露出其狼狽扭曲的身形。
    “魔戒騎士,你以為北瀚城的黑暗,是你一人能對抗的?”
    霍比爾猩紅豎瞳中閃過一絲慌亂,他的黑霧突然膨脹,化作無數手臂纏住附近建築,試圖借力反擊。
    但江哲更快一步,長槍點地借力躍起,自上而下刺出,銀紋光芒將整片黑霧都染成耀眼的銀色。
    霍比爾發出一聲慘叫,黑霧被撕開一道大口子,身上也多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他看著江哲如死神般逼近,銀紋長槍散發著令人心悸的光芒,終於慌了神:“告訴你個秘密 —— 每一隻陰我霍拉的誕生,都是城主府的手筆!”
    江哲動作微滯,霍比爾趁機凝聚利爪反擊,卻被江哲輕易格擋。
    江哲攻勢愈發猛烈,長槍舞得密不透風,每一次槍影落下,都在霍比爾身上留下新的傷痕。
    “那些被獻祭的靈魂,那些在暗巷失蹤的流浪漢,都是城主豢養我們的養料。
    番犬所?不過是他擺在明麵上的玩具罷了!”
    霍比爾在江哲的壓迫下節節敗退,聲音中滿是不甘與恐懼。
    “胡說!” 江哲怒吼,魔導力如火山爆發,長槍化作一道銀色洪流,將霍比爾徹底淹沒。
    霍比爾的黑霧在這股力量下瘋狂潰散,他被逼到牆角,渾身是傷,再也無力抵抗。
    霍比爾的嘴角溢出黑血,卻仍用挑釁的目光直視江哲:“城主府的手早就伸進了每個角落,那些失蹤的人,不過是這場黑暗盛宴的餐前甜點!”
    他的聲音帶著扭曲的快意,每一個字都像帶著倒刺,紮進江哲的心裏。
    “你以為番犬所裏那些‘盡職盡責’的法師,為何總能提前避開霍拉暴動?
    臥底早就滲透到了每一個角落!就像這次,若不是血手霍拉失控,你以為能這麽輕易找到蝕骨組?”
    霍比爾在絕境中嘶吼著,試圖用這些秘密擾亂江哲的心神。
    江哲胸腔裏翻湧著滔天怒意,銀紋在魔法衣上瘋狂流轉,長槍以肉眼難辨的速度揮舞,在空中織就一張密不透風的光網。
    霍比爾凝聚出的最後一道黑霧屏障,在光網下如同薄紙般被輕易撕碎,迸發出一連串刺耳的爆裂聲。
    “受死吧!” 江哲帶著雷霆之勢刺出長槍,槍尖直指霍比爾心髒。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霍比爾周身黑霧突然劇烈沸騰,化作詭異的紫色符文在地麵蔓延開來。
    江哲瞳孔驟縮,感受到一股扭曲空間的力量試圖將長槍吸附。
    他銀紋靈力瞬間暴漲,深藍色魔法衣獵獵作響,左手結印猛地拍向地麵,以強大的魔導力與傳送陣的吸力抗衡。
    兩股力量在空氣中碰撞,爆發出耀眼的光芒。
    江哲腳下的地麵寸寸龜裂,碎石被震得懸浮空中。
    霍比爾的聲音裹著扭曲的笑意傳來:“期待下次見麵,魔戒騎士。當番犬所的刀,真正捅向你的後背時,希望你還能這麽硬氣!”
    江哲咬牙切齒,長槍上的銀紋光芒大盛,試圖掙脫神秘力量的束縛,可紫色符文如同鎖鏈般纏繞槍身,讓他難以寸進。
    一道刺目的紫光閃過,霍比爾連同被他抓在手中的混混屍體,一同消失在雨幕中。
    江哲怒吼一聲,將全身力量灌注長槍,猛地刺入地麵。
    地麵轟然炸開一道深溝,碎石如炮彈般飛濺而出,周圍的建築牆麵都被震出蛛網般的裂痕。
    他緩緩站直身體,銀紋魔法衣在風中獵獵作響,雖然額頭未現汗珠,但微微起伏的胸膛暴露了方才對抗傳送陣的消耗。
    江哲握緊拳頭,指甲深深掐進掌心:“下一次,絕不會讓你再逃!”
    他望向霍比爾消失的方向,眼中寒芒閃爍,長槍上殘留的銀紋光芒如同未熄滅的戰魂,預示著這場正邪較量遠未結束。
    暴雨漸歇,江哲佇立在蝕骨組大本營前,深藍色魔法衣沾染著斑駁的黑血與泥漿。
    他伸手摸向腰間的通訊魔導具,原本想要聯係番犬所派善後人員處理滿地狼藉的念頭,卻在指尖觸碰到冰冷金屬的瞬間驟然停滯。
    霍比爾臨終前那番陰鷙的話語如毒蛇般盤踞在他腦海:“臥底早就滲透到了每一個角落......”
    江哲垂眸凝視著魔導具閃爍的符文,喉結微動。
    他深吸一口氣,指尖銀紋流轉,如同靈巧的絲線穿梭在魔導具的紋路之間。
    隨著一陣細微的能量波動,符文重新排列組合,通訊頻率被強行篡改。
    “滕川雅,收到請回複。” 他的聲音低沉而堅定,在空蕩的街巷中回蕩。
    片刻後,魔導具傳來熟悉的回應。江哲簡明扼要地說明了情況,最後著重強調:“此事不要聲張,帶可靠的人來。”
    掛斷通訊後,他將魔導具重新別回腰間,目光轉向霍比爾消失時殘留的紫色痕跡。
    那些詭異的符文雖已黯淡,但仍有一絲微弱的魔力波動若隱若現。
    江哲緩緩閉上雙眼,周身銀紋光芒大盛。
    他張開雙臂,如同一棵紮根大地的巨樹,魔導力如潮水般洶湧而出,順著地麵的裂痕蔓延開來。
    然而,當魔力剛觸碰到傳送陣殘留的氣息,空氣突然劇烈震顫,一股陰冷的力量如荊棘般刺入他的感知。
    “呃!” 江哲悶哼一聲,踉蹌後退半步,額間滲出細密的冷汗。
    那股神秘力量如同黑色漩渦,瘋狂攪亂殘留的魔力痕跡,原本微弱的氣息變得更加飄忽不定。
    他咬緊牙關,銀紋之力在體表凝成防護罩,試圖抵禦幹擾,可每當他捕捉到一絲線索,就會有新的幻象湧入腦海
    —— 破碎的鏡麵中浮現出無數張扭曲的臉,似笑非笑地盯著他;地麵的裂痕裏伸出虛幻的手,拉扯他的腳踝。
    “休想阻止我!” 江哲怒吼,長槍猛地插入地麵,銀紋如鎖鏈般順著裂痕延伸。
    他的太陽穴突突跳動,每一次調整魔導力的頻率都像被利刃剜心。
    不知過了多久,在精神力即將耗盡的刹那,他突然捕捉到一絲若有若無的霍拉氣息
    —— 那是霍比爾黑霧中特有的腐臭硫磺味,混雜著一縷熟悉的、屬於暗影的邪氣。
    江哲猛地睜開眼,瞳孔因過度使用魔導力而泛著血光。
    他順著氣息追蹤而去,卻發現那股氣息在三條街巷外突然消散。
    潮濕的地麵上,隻留下幾縷轉瞬即逝的紫色微光,仿佛在嘲笑他的徒勞。
    他握緊長槍,看著逐漸亮起的天色,雨水衝刷過的臉龐上,是比夜色更濃重的陰霾。
    這場與黑暗的較量,遠比他想象的更深不可測。
    他彎腰拾起一塊沾著黑血的碎石,指腹摩挲間,碎石表麵竟浮現出與霍比爾消失時如出一轍的紫色符文。
    江哲瞳孔微縮,將碎石收入懷中,身後蝕骨組的殘垣斷壁在晨光中投下森冷陰影。
    而暗處某個角落,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正透過破碎的窗欞,將他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
    ......
    刺骨的海風卷著雪粒拍打在鏽跡斑斑的鋼鐵支架上,霍比爾跌跌撞撞地從傳送陣中衝出,撞在布滿冰霜的金屬護欄上。
    這裏是北瀚市外圍廢棄的 “極北七號” 海上鑽井平台,原本用於開采海底秘銀礦脈的機械臂,如今垂掛著冰淩,像一具具僵直的巨手。
    平台邊緣的探照燈早已破碎,隻有應急電源發出幽藍的光,在積雪上投下扭曲的暗影。
    “任務失敗,還有臉回來?” 冰冷的電子合成音突然響起,平台中央的全息投影裝置亮起,暗紫色的虛影從數據流中凝聚成形。
    虛影周身纏繞著二進製代碼組成的鎖鏈,每一次晃動都發出電流般的刺啦聲,腳下的金屬地板上,北瀚市市政廳的徽標正在藍光中若隱若現。
    霍比爾的黑霧劇烈翻湧,被江哲長槍貫穿的傷口滲出黑色血液,滴落在積著薄冰的甲板上,瞬間腐蝕出焦黑的孔洞。
    他望著四周凍結的雷達屏幕和鏽蝕的控製台 —— 這些曾用於監控城市邪氣波動的設備,如今成了城主府秘密據點的掩護。
    “血手霍拉失控,魔戒騎士的長槍......”
    “借口!” 暗紫色虛影的手臂化作數據流,凝成鎖鏈纏住霍比爾的脖頸。
    電流順著黑霧竄入體內,讓他發出痛苦的嘶吼。
    平台下方傳來冰層擠壓的轟鳴,遠處的海麵裂開蛛網狀的冰縫,仿佛連這片被魔法汙染的海域都在呼應著懲罰。
    “番犬所的臥底暴露,整個北海區的靈魂收割計劃停滯!”
    霍比爾的黑霧中浮現出掙紮的人臉,那是被他吞噬的靈魂在劇痛中顯現。
    他艱難地指向平台邊緣漂浮的集裝箱,那裏堆滿了從北瀚城醫院偷運出的生命維持裝置,如今被改裝成了靈魂容器。
    “大人!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已經把魔戒騎士引向了錯誤的方向!”
    虛影的攻勢驟然停止,鎖鏈化作數據流消散在空中。
    甲板突然升起暗紫色的光柱,從中浮現金屬匣子,表麵刻著鄂霍次克海的洋流圖與城主府的加密符文。
    “匣子裏是納米修複孢子,能重組你的黑霧軀體。”
    虛影的聲音愈發冰冷,“若再失敗,這些集裝箱就是你的棺材 —— 裝滿海水沉入千米海底,永遠充當能量電池。”
    隨著全息投影熄滅,平台重新陷入黑暗。
    霍比爾顫抖著捧起匣子,遠處的雪原上傳來治安局巡邏隊的直升機轟鳴,混著冰層碎裂的聲響,在這片被黑暗籠罩的海域上空回蕩。
    他將匣子揣入懷中,黑霧在體表翻湧成掩護身形的屏障,那些被腐蝕的甲板孔洞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霍比爾拖著殘破的身軀走向集裝箱,指腹撫過冰冷的金屬外殼,改裝線路迸出的火花映亮他眼底瘋狂的光
    ——下一次,定要讓江哲連同他守護的北瀚城,都成為靈魂容器裏新的祭品。
    破曉的晨光刺破雨幕時,江哲仍單膝跪在蝕骨組大本營銀紋魔法衣沾滿黑血與碎石,長槍斜插地麵,槍尖殘留的魔導力微光在晨霧中明明滅滅。
    遠處傳來磁懸浮車劃破空氣的嗡鳴,滕川雅帶著四名身著淡紫色法袍的小女生疾步而來,她們發間的水晶發飾隨著跑動折射出細碎光芒。
    “江哲前輩!” 滕川雅抬手推了推金絲眼鏡,發梢還沾著未幹的雨珠。
    她剛要繼續說話,目光掃過滿地殘缺的屍體和蜿蜒的黑血河流,呼吸陡然一滯。
    四名小女生死死攥住彼此的手,最瘦小的那個猛地捂住嘴,指縫間溢出壓抑的嗚咽。
    江哲撐著長槍起身,金屬摩擦地麵發出刺耳聲響:“裏麵還有幸存者,精神波動很不穩定。”
    他的聲音沙啞,帶著整夜未歇的疲憊。滕川雅咬了咬下唇,朝同伴們點頭示意。
    五個女孩手挽手踏入大本營,鞋跟碾碎滿地冰晶的脆響,混著此起彼伏的抽氣聲。
    腐臭氣息撲麵而來的刹那,一名女生踉蹌著後退,卻被同伴拽住手腕。
    “別怕,我們是來救人的。” 滕川雅低聲安撫,指尖亮起淡金色符文。
    她們穿過倒塌的石柱,在角落發現蜷縮成一團的混混們。
    有人抱著斷裂的手臂發抖,有人眼神空洞地盯著天花板,嘴裏喃喃自語。
    “記憶清除準備。” 滕川雅的聲音冷靜下來,五人同時結印。
    淡紫色的魔法光網從她們掌心擴散,輕柔地籠罩住幸存者。
    隨著符文閃爍,混混們緊繃的身體逐漸鬆弛,驚恐的表情被茫然取代。
    當第一縷陽光穿透穹頂的破洞,照在地上逐漸消散的血跡時,蝕骨組大本營裏,隻剩下魔法流動的細微嗡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