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前往西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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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了嗎?” 低沉的男聲如悶雷在江哲腦海炸響,血色戒指如同活物般鑽入皮膚。
窗外的血紅色天空突然扭曲成漩渦,狼嚎聲化作千萬根鋼針刺入耳膜。
他想抬手觸碰劇痛的太陽穴,卻發現感知不到自己的肢體存在 —— 五感被徹底剝離,隻剩黑暗中那團猩紅的邪惡意識在獰笑。
“你的軀殼歸我了。” 霍拉的聲音帶著砂礫摩擦般的粗糲感,江哲的視野中浮現出無數纏繞的鎖鏈,正將他的意識與身體強行割裂。
然而,當鎖鏈觸及他靈魂深處時,一抹微光突然亮起 —— 那是隱藏在血脈中的本源之力,此刻如同沉睡的巨龍被驚醒,迸發的威壓震碎了部分鎖鏈。
江哲的意誌在黑暗中凝成實體,化作銀紋長槍直刺霍拉核心。
他的意識海深處,關於魔戒騎士 “血瞳” 的記憶碎片正在瘋狂重組:百年前被邪氣侵蝕的儀式現場,無數無辜者的哀嚎中,血色戒指吞噬宿主靈魂的瞬間。
原來這枚戒指每更換一位主人,都會將前任的墮落記憶封存,等待新宿主上鉤。
霍拉顯然沒想到江哲的意識如此堅韌,它發出憤怒的咆哮,更多黑影從戒指中湧出,試圖淹沒江哲的意誌。
但江哲突然冷笑,銀紋長槍表麵浮現出血色紋路
—— 既然霍拉要讀取他的記憶,那就讓它看看經過偽裝的 “真相”:虛假的弱點、偽造的恐懼,以及刻意暴露的 “致命破綻”。
外界,江哲染成暗紅的身體正在劇烈抽搐,銀紋魔法衣上蔓延的邪氣幾乎要將他吞噬。
番犬所的警報聲此起彼伏,卻無人敢靠近這間被血色霧氣籠罩的房間。
而在意識深處,霍拉終於踏入江哲設下的陷阱,當它全力撲向那 “致命破綻” 時,江哲本源之力化作的鎖鏈突然收緊,將霍拉的意識牢牢捆住。
“該結束了。” 江哲的意識傳來冰冷的宣判。他將讀取到的全部記憶壓縮成利劍,狠狠刺入霍拉核心。
劇烈的震蕩中,戒指表麵的紅寶石迸裂出蛛網狀裂痕,內部蜷縮的黑影發出淒厲慘叫。
下一刻,江哲的意識如閃電般回歸軀體,他睜開雙眼,眼底閃過一抹轉瞬即逝的銀紅交織光芒。
血色戒指重新恢複平靜,表麵的荊棘紋路緩緩褪去,仿佛一切隻是幻覺。
但江哲知道,自己不僅掌握了墮落魔戒騎士的秘密,更意外得知了血手霍拉族群最深處的秘密。
那些深埋在記憶深處的真相,如同黑暗中的火種,即將點燃一場足以顛覆北瀚城局勢的風暴。
血色戒指表麵的荊棘紋路徹底消退,可江哲掌心的灼痛仍在提醒他方才的故事。
他倚著斑駁的牆壁緩緩滑坐下去,身後牆麵上因魔導力衝擊留下的焦黑紋路,如同張牙舞爪的怪物。
窗外不知何時飄起細雨,雨點擊打玻璃的聲音,混著他粗重的喘息,在寂靜的房間裏回蕩。
“到底是什麽樣的存在,能創造出這樣的怪物……”
江哲盯著自己微微顫抖的雙手,那些屬於“血瞳”的關於血手霍拉的記憶如同被撕開的傷口,不斷滲出鮮血般的畫麵。
他閉上眼,祭壇上彌漫的黑霧再次浮現:始祖霍拉 “賽斯” 周身纏繞著猩紅鎖鏈,每揮動一次手臂,地麵就會裂開縫隙。
陰我霍拉、墮落的魔戒騎士,甚至普通人類被黑霧卷入其中。
他們的身體在痛苦中扭曲,慘叫聲被詭異的低吟聲淹沒,最終化作帶著利爪與獠牙的血手霍拉。
“原來我們一直對抗的,不過是它棋盤上的棋子。” 江哲的聲音裏帶著苦澀。
記憶畫麵一轉,江哲猛地睜眼。
那場驚心動魄的戰鬥在他腦海中重現:一隻血手霍拉被三名魔戒騎士圍攻,它的胸膛被魂鋼武器貫穿,黑色血液噴湧而出。
可就在眾人以為勝券在握時,血手霍拉突然發出癲狂的大笑,傷口處的黑霧瘋狂湧動。
眨眼間,破損的軀體恢複如初,它的力量暴漲,一爪便將一名騎士拍飛。
“越是重傷,越是強大……” 江哲握緊拳頭,指節因用力而發白。
他想起此前與血手霍拉的戰鬥,每次以為將其擊敗,對方總會在關鍵時刻爆發出更強的力量,原來這就是它們的生存法則。
“而且這種力量一旦獲得,就不會消失……”
江哲起身走到桌前,拿起一杯早已涼透的茶,卻發現自己的手根本穩不住茶杯。
記憶中,那隻血手霍拉在經曆三次重傷爆發後,實力已經遠超在場所有魔戒騎士。
它的每一次攻擊都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而它眼中對戰鬥近乎偏執的渴望,讓人不寒而栗。
“如果讓它們在城市中不斷戰鬥,北瀚城遲早會變成煉獄。”
最令江哲毛骨悚然的,是血手霍拉死亡後的轉化。
畫麵切換到另一處戰場,一隻血手霍拉在眾人的圍剿下轟然倒地,可它的身體並未消散,反而化作一團濃稠的黑霧。
黑霧精準地撲向一名魔戒騎士,騎士痛苦地掙紮,雙眼迅速被血色浸染。
當黑霧散盡,曾經的戰友已經變成了陰我霍拉,卻保留著血手霍拉死亡前的全部實力。
“死亡不是終結,而是另一種開始……” 江哲喃喃道,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
“對賽斯絕對服從……” 江哲望向窗外的雨夜,城市的燈光在雨幕中暈染成詭異的血色。
始祖霍拉究竟在謀劃什麽?
那些潛伏在暗處的血手霍拉,又會在何時發動攻擊?
他摩挲著血色戒指,突然意識到,自己必須盡快找出對抗它們的方法。
而此刻,在城市某個陰暗的角落,一雙猩紅的眼睛正透過雨幕注視著番犬所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獰笑,仿佛在回應江哲的思索。
雨勢愈發滂沱,豆大的雨點砸在窗玻璃上,將城市的霓虹成詭異的血色光斑。
江哲握著冰涼的茶杯,指節在杯壁上凝出霜花。
血色戒指帶來的記憶仍在腦海中翻湧,他突然輕笑出聲,笑聲裏滿是自嘲:“唯一的好消息,竟是敵人太蠢。”
血手霍拉對戰鬥的癡狂在他眼前閃過 —— 那些怪物即便被斬斷肢體,仍會嘶吼著撲向對手,全然不顧戰術與陰謀。
這種近乎偏執的戰鬥本能,反而讓它們成了可以預判的敵人。
但隨之而來的推論卻讓他後背發涼:番犬所接連不斷的情報泄露、關鍵任務的意外失利,若不是血手霍拉所為,那就隻剩下暗影霍拉這個可怕的答案。
“城主府的密令、突然改變的巡邏路線......” 江哲起身踱步,靴底碾過地板上未幹的血跡,發出細碎的聲響。
記憶中,某次圍剿霍拉行動前,番犬所臨時調換了作戰方案,導致隊伍中伏。
當時他隻以為是情報失誤,此刻想來,那些措辭嚴謹的加密文書,或許早被暗影霍拉篡改。
他的目光落在牆上的北瀚城地圖,城主府所在的中央區被紅筆圈出,像一道滲血的傷口。
如果城主府是暗影霍拉的巢穴,那麽整個番犬所對於整個城市的防禦體係都成了笑話。
番犬所引以為傲的結界網絡、分布在各處的哨站,在敵人的眼皮底下不過是虛設的玩具。
“可暗影霍拉究竟是什麽?” 江哲一拳砸在地圖上,震落的圖釘滾落在地。
他回想起那隻機械合成霍拉,金屬關節轉動時發出的齒輪咬合聲,還有它胸口閃爍的幽藍核心 —— 那與血手霍拉的血腥狂暴截然不同,冰冷、精密,充滿未知的科技感。
他甚至不確定,這是否就是暗影霍拉的真實形態,亦或是對方故意釋放的煙霧彈。
窗外炸響一道驚雷,照亮江哲緊繃的側臉。
他摩挲著腰間的長槍,銀紋在黑暗中忽明忽暗。
番犬所內的叛徒、潛藏的暗影霍拉、神秘的始祖賽斯,這些謎團像纏繞的鎖鏈,將他越勒越緊。
而更令他不安的是,當血手霍拉的威脅逐漸清晰時,暗影霍拉卻如同附骨之疽,在暗處伺機而動。
“必須找到突破口。” 江哲低聲呢喃,目光重新聚焦在地圖上西區那處被畫滿問號的廢棄鍾表廠。
小野宏一匯報時手腕上的暗紫色印記、巡邏隊聽到的齒輪聲,或許那裏,藏著揭開暗影秘密的關鍵。
暴雨停歇時,潮濕的水汽裹挾著鐵鏽味滲入番犬所每道縫隙。
江哲站在訓練場高處,目光掃過昨夜歸來的守護者們。
眾人身上還殘留著戰鬥的疲憊,小野宏一正認真地用繃帶纏繞手腕上的暗紫色印記。
他抬頭撞見江哲的視線,憨厚地笑了笑,露出兩顆虎牙:“江哲大人,這印記不疼不癢,就是顏色看著滲人。”
“今日特訓,單人對決與雙人配合交替進行。”
江哲的聲音冷硬如鐵,長槍重重杵在地麵,“佐藤與藤田一組,山本單獨出列。”
他刻意打亂以往的組隊模式,將熟悉彼此戰鬥風格的成員拆散。
人群中傳來細微的騷動,有人皺眉不解,角落裏的一位守護者眼神閃爍,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的匣子
—— 那上麵的符文與霍比爾曾使用過的傳送陣如出一轍。
特訓場上很快響起金屬碰撞聲。
江哲雙臂抱胸,表麵上在點評招式,餘光卻緊盯著每個人的反應。
當一名守護者在格擋時,下意識做出與自身武器不協調的卸力動作,他的瞳孔微微收縮;
而另一位成員在雙人配合中,本該掩護隊友卻突然後退半步,腳步虛浮地撞翻了一旁的訓練假人。
夕陽將訓練場染成血色時,江哲開始部署夜間任務。“三人一組,分散至東、南、北三區巡邏。”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神情專注的小野宏一,“小野宏一,你帶隊駐守北區鍾樓,你對那裏地形熟悉,務必盯緊任何異常動靜。”
小野宏一立刻挺直腰板,用力點頭:“保證完成任務!”
夜幕降臨,江哲在走廊盡頭攔住滕川雅。
“準備一下,跟我去西區鍾表廠。” 他壓低聲音,注意到對方鏡片後的眼睛閃過驚訝,“別帶其他人,越少人知道越好。”
滕川雅沉默片刻,推了推眼鏡:“我在地下車庫等你,前輩!那裏有輛改裝過的魔導車。”
當江哲走出番犬所時,頭頂的結界泛著微弱紫光,與天空中詭異的幽藍形成鮮明對比。
他摸了摸藏在袖中的血色魔導輪,金屬表麵傳來的溫度讓他清醒 —— 這次深入虎穴,不僅要揭開暗影霍拉的秘密,更要從那些可疑守護者的異常舉動中,揪出潛藏在番犬所的叛徒。
而此刻,在城市某個陰影處,一雙眼睛正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嘴角勾起冷笑,仿佛早已料到他的行動。
改裝魔導車的輪胎碾過積水,在北瀚城空蕩的街道上甩出猩紅的水花。
滕川雅雙手緊握方向盤,儀表盤幽藍的光芒映得她臉色發白:“前輩,西區的監控從三小時前就全部失靈了。”
江哲摩挲著血色魔導輪,金屬表麵突然發燙,在他掌心烙出荊棘狀的紅痕。
車窗外的建築如同張牙舞爪的巨獸,街道兩旁的路燈每隔一盞熄滅,黑暗中似乎有無數雙眼睛在窺視。
當車輛駛過第七個路口時,他突然按住滕川雅的手:“停車。”
刹車聲尖銳刺耳。江哲推開車門,潮濕的夜風裹挾著機油味撲麵而來。
遠處傳來齒輪轉動的哢嗒聲,與小野宏一描述的鍾表廠異響如出一轍。
他蹲下身,指尖觸到地麵未幹的黑色黏液 —— 正是血手霍拉怨念集合體的殘留痕跡。
“這裏不對勁。” 江哲的銀紋魔法衣泛起微光,長槍不知何時已握在手中,“最近的巡邏隊離我們還有兩公裏,可這些痕跡......”
話音未落,頭頂的廣告牌突然扭曲變形,露出布滿獠牙的巨口,朝著魔導車俯衝而下。
滕川雅猛地倒車,輪胎與地麵摩擦出焦糊味。
江哲的長槍化作銀芒刺出,卻在觸及怪物的瞬間被黑色霧氣包裹。
怪物發出機械與血肉混合的嘶吼,露出胸前閃爍的幽藍核心 —— 與他記憶中機械合成霍拉的特征完全一致。
“是暗影霍拉的造物!”
江哲側身躲過橫掃的鋼爪,血色魔導輪突然劇烈發燙,眼前閃過零碎畫麵:無數齒輪在黑霧中旋轉,城主府地下實驗室流淌著紫色液體。
他將長槍刺入怪物關節,銀紋與黑霧激烈碰撞,爆發出耀眼的雷光。
怪物轟然倒地時,滕川雅已經重新啟動車輛。“前輩,您的手!” 她驚呼。
江哲低頭,發現被魔導輪燙傷的皮膚下,暗紫色紋路正順著血管蔓延,而遠處的鍾表廠方向,騰起一團不祥的血霧。
江哲扯下衣襟纏住手腕,暗紫色紋路如同活物般在繃帶下扭動。
他握緊長槍,目光穿透濃重夜色,鎖定血霧升起的方向。
那些潛藏在記憶深處的畫麵,此刻如同齒輪咬合般逐漸清晰——叛徒的身份、霍拉的陰謀,或許都藏在那片被血色籠罩的鍾表廠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