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對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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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往哪兒走?我走了你們不就死了嗎?”安胖子笑著脫掉上衣,除肚皮之外滿滿都是黑色的禁製紋路——這便是厄神廟的禁製,說白了一點意義都沒有,就是厄神廟的廟祝在請厄神上身後,胡亂畫的。
“蔡蔡,閉眼。”安胖子沙啞的說著,腹部脂肪層疊地顫抖起來,“老子要為這身膘子開光了,咱得為明天的溫存保留一點新鮮感。”
“去你的…吧…”蔡子遊癱在岩壁下,咧開染血的嘴角輕聲笑道:“你他媽…該減肥……”
話音未落,對麵老者的軀體已徹底異變。
此前被其吸收的暗綠色霧氣再次噴湧而出,剩餘的皮膚像腐爛的樹皮般剝落,露出內裏蠕動的肉絲。
隻見老者並未迅速出手,而是將些許理智納入可一雙渾濁的眼白中:“小胖子,你猜猜…我錢家為什麽專挑天波鎮的‘年青一代’下手?”
“脫褲子放屁得問題!”安胖子暴吼一聲,雙膝微蹲,身上的禁製紋路驟然亮起,接著他人如炮彈般砸向老者。
“轟——”
地麵塌陷,煙塵四起。
那老者如風中飄絮般竟提前避過砸來的“肉球”,後見其身上的肉絲也飄搖著纏繞的迅速延長,刺向昏迷的史浩溪。
見此,目眥欲裂的安胖子腳尖點地,“砰”的強行扭轉身形後退三米。
“噗噗噗…”肉絲輕易便貫穿他的肩膀,濺起一蓬血霧。
血肉抽動的老者輕抖肉絲,陰笑道:“錢家千年布局,專毀你們這種有望入劫、或必化劫的苗子……天波鎮高層凋零,可不是意外。”
這番言語出口,白發蒼蒼的富兌長艱難的坐起身。盯著老者嘶聲道:“三年前…王霸膽他們…也是你們殺的?”
老者冷笑不答,身上的肉絲再度分裂,射向四人!
“咻~”
——
“砰~”抗著花小蠻二人的錢泰多一衝出傳送陣,還沒搞清周圍是何情況,就見一道流光射穿了身旁麵具男的腦袋。
“敵襲——!”錢泰多驚駭之下猛撲倒地,順勢將顧開甩到一旁。
抬眼望去,天波鎮逆靈大陣的第一道缺口處,錢家的黑衣護衛、天浪鎮巡狩隊正與天波鎮巡狩隊廝殺著。
能當老古董的槍炮、嶄新的弓弩箭矢、低階符籙、刀光混作一片,血染原野森林。
“媽的…天浪鎮的家夥怎麽提前滲透進來了!這下局勢大亂,我要如何…”錢泰多冷汗涔涔,既不敢當成顯眼包被護著,又沒絕對實力穿過戰場。
正在他思考對策之時,眼角餘光瞥見不遠處一隊錢家護衛正氣勢洶洶的向自己殺來,他連忙掏出令牌高喊:“自己人!我是錢家少主錢泰多——”
“嗯?”領頭護衛將信將疑的接過令牌,指尖在烏鴉紅寶石上摩挲。
而錢太多見令牌毫無反應,心裏咯噔一下:“是假貨!”
“小少爺,吾等乃是天浪實習巡狩,已在此恭候多時。”假護衛咧嘴一笑,將刀收入鞘中,“請安心跟在我們身後。”
“好說,頭前帶路!”錢泰多心慌麵不慌的拱了拱手,扛起顧開就要跟上。
就在這時,醒來的花小蠻趁機狠咬對方手腕,卻被一巴掌扇倒。
而小蠻臉上被巴掌抽飛的淚花吧嗒掉在顧開的後脖頸。
他的睫毛,微不可察地顫了顫。
——
峽穀中,安胖子半跪在地,禁製紋路已黯淡如灰燼。
麵目全非的老者緩步逼近,兩條肉絲纏向蔡子遊脖頸:“累了吧?老夫這就送你們夫妻到下麵繼續恩愛……”
“咻!”
忽然,一片稻草葉破空而來,輕飄飄貫穿老者胸口。
而富兌長在看到那稻草葉後,顫抖著眼皮不可置信地抬起頭:“這…這是…這是兄長的…?!”
岩壁頂端,一個與富兌長有七八分相似的壯年漢子叼著草莖,懶洋洋的衝富兌長揮了揮手:“喲,小弟,你現在老得能當咱爹了。”
“兄長,你…”
“富洱岱——”老者暴退十丈,翻騰的肉絲瘋狂修複著傷口:“你不是死在…”
“死在你們錢家那幾個老家夥手裏,對不對?”富洱岱躍下岩壁,稻草葉在其指間翻飛旋轉,“不好意思啊,我這人…遇強則強,沒死成。”
而後,滿臉不屑的富洱岱轉過頭,換了副嘻哈的笑臉對安胖子眨了眨眼:“小安,先將厄神廟的禁製散了吧,再硬撐的話,沒等更陽年到來就死了!”
安胖子吐了口血沫:“…你他媽…不是死了嗎?”
“哎呀!我這不是沒死成嘛!而且我要是死了,哪裏還有你們兩口子秀恩愛的機會?”富洱岱笑著反手一甩——稻草葉化作流光,將老者釘死在岩壁上。
被釘在岩壁上的老者瘋狂驅動肉絲試圖掙脫,可那片看似脆弱的稻草葉卻紋絲不動,甚至隱隱泛著金光。
“別費勁了。”富洱岱慢悠悠跳至老者麵前,指尖在稻草葉上輕輕一彈,“這可是四葉千劫草——專克你這種四千歲以下的老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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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老者的那近乎腐爛的麵上陡然生出質疑,“天波鎮不可能有此草,這東西早在……”
“早該在上個更陽年被厄神廟收走了,是吧?”富洱岱咧嘴一笑,“可惜啊,我正大光明的偷了一片。”
不遠處,蔡子遊咳著血沫,勉強撐起身子:“偷…厄神廟的東西?你他媽…比我老公…還瘋……”
富洱岱輕笑兩聲,不再看那愈漸腐朽的老者,而且快步走到蔡子遊身旁,俯身出掌按在她的天靈蓋:“蔡蔡,我要是再晚來半刻鍾,不說你這右臂還能不能留下,就說你的命恐怕都得重開!”
言語間,絲絲縷縷的暗綠靈氣從蔡子遊體內被逼出,其身上的傷勢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著。
鬆了一口氣的安胖子癱坐在地,禁製紋路徹底熄滅,肥肉上全是細密的劃痕:“老富,你這些年……”
“被藏起來了唄!”富洱岱頭也不抬,“上個千年結束之後,我本想破境離開下界,可卻遭到錢家那幾個老家夥的偷襲!得虧樂先生在我魂意將散之時撈走我的肉體。然後咱們鎮子裏的那幾個老不死為了保護我,一直關著著。這不更陽年快到了,才放我出來活動筋骨。”
富兌長顫巍巍爬過來,白發散亂:“兄長…王霸膽他們……”
富洱岱笑容淡了淡:“我知道,那幾個小屁孩死了。”
他沒多說,可字裏行間都壓著無窮殺意,讓岩壁上的等死老者都下意識縮了縮腦袋。
——
同樣縮著腦袋的錢泰多被假護衛護著,穿過混亂的戰場。
花小蠻被另一人扛在肩上,不管如何踢打,都無濟於事。
“老實點!”假護衛一巴掌扇過去,嘴角嘩嘩滲血的花小蠻終於安靜下來,眼淚又開始啪嗒啪嗒往下掉。
錢泰多不時觀察著四周——這天波鎮的抵抗比他預想中激烈,巡狩隊雖然死傷慘重,卻仍前赴後繼地向缺口湧來的人潮撲去。
“媽的…這群瘋子……”假護衛頭領啐了一口,加快腳步。
拐過一片小樹林,視線的盡頭出現一隊人馬。
見此,那假護衛頭領立刻抽刀回撤,根本沒想去跟那對人產生爭鬥,看來他隻想快速完成任務。
可就在這時,又有一隊人馬從側翼包抄而來,那假護衛隊長自知錢家在天波鎮的陰謀已然暴露,索性大大方方的持刀向前殺去。
而那扛著花小蠻之人正想催促錢大少爺,隻覺後頸一涼——
“噗”
接著就有一截斷骨從他自己胸口刺出,尖端還帶著倒刺。
他僵硬轉過頭,看見錢泰多貼在自己背後。
“錢少爺…你…為何…”這人撲通的將小蠻丟在地上,意識越來越模糊。
錢泰多湊到他耳邊,聲音輕得像歎息:“你們的令牌是假的!我錢家的令牌…隻有錢家人能啟動…”
與此同時,那假護衛領隊也發現了身後的異常,喝令眾人直接殺向錢泰多。
可隱忍多時的錢泰多能在此刻出手,必定是早就做好了一定的謀劃與準備。
隻見他左袖甩出三顆藥丸,右手在腰間的控製器上一按——“噗噗噗”那三顆藥丸炸成三團紅煙。
“哈哈…這由屍蠱製作的物件,隻有吃了解藥以及擁有更陽之力的人才能免疫,等死吧!”
在一片慘叫聲中,錢泰多抓起顧開二人就跑向林中的另一個方向。
然後就在這時,之前被假護衛領隊發現的第一波人馬,已經距離不遠。
領頭之人乃是一位須發皆白的藍衫老者,乃是天波鎮的小學、中學、大學的全科老師。
不過,由於更陽年的到來,他最近已經開始讓人稱呼他為樂先生了。
樂先生在見到哭鬧的小蠻後,眉頭猛的擠在一起,三兩步便行進百米衝破毒煙封鎖,之後一腳蹬在錢泰多的後心。
接下花小蠻的樂先生穩穩停下身形,長衫被風吹得微微揚起。
看著不敢睜眼的花小蠻,顫抖著身體的樂先生壓下心底的怒火,用袖口輕輕擦去了她嘴角的血跡。
“丫頭…別怕,看看我是誰!”
花小蠻麵上的恐懼一滯愣住,雙眼剛一睜開就有無數淚水湧出:“樂爺爺…哇——”
“不怕不怕,都會沒事的!你蔡姐姐他們也會沒事的!”樂先生歎息著安撫其小蠻,腰間的教鞭自行舞動,抽碎身後砸來的毒丸。
待哭到斷氣的小蠻昏睡過去,樂先生深吸一口氣吐出,四周沉如水的毒煙直接被吹散了。
隨後,他冷冷的向著後來的巡狩隊隊員們苦笑揮了揮手:“帶走。”
可錢泰多怎會束手就擒,指著樂先生開口喝道:“等等!我爹說過,教書匠從不插手世俗紛爭,您這是……”
“哼!你爹…連更陽年都沒有經曆過的廢物!”教書匠不屑的看了他一眼,教鞭自動插回腰間束帶:“更陽年要到了,規矩…總會變。”
就在巡狩隊即將捆綁錢泰多話音未落,遠處突然傳來一聲長嘯——
“樂先生,請將此人交給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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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黑影從天上躍下,竟是個臉上疤痕縱橫的獨眼漢子,手裏還提著一柄斷刀。
“鎮政…不對,現在應該叫巡檢司的人?”樂先生眯起眼,認出了來人“你們鎮長不是跟我一樣,號稱絕對中立嗎?”
獨眼漢子悻悻的摸了摸腦袋,尷尬的笑道:“鎮長…不對,巡檢大人說——老子今天休假,砍人純屬個人愛好!誰不去就開除誰,所以…”
“嗬嗬…”樂先生會心一笑,教鞭陡然揚起,“那就讓我看看你有沒有那個實力,去執行心中所謂的正義了!”
“啪!”
獨眼漢子刀都沒提起,就被一鞭抽飛,撞斷了五棵胳膊粗的樹幹後才哎喲喲的爬起身。撞塌半堵土牆。
“還挺結實的嘛。”教書匠轉身正要繼續測試那獨眼漢子,耳邊卻炸起一聲毫無情感的冰冷嘲諷。
“哼!天波鎮的樂先生還是那麽喜歡磨煉後輩啊!”
“轟!”
煙塵四起,待視線清晰時,錢泰多已被人一把揪起——
“小少爺,該回家了。”
錢家真正來接應之人,終於到了。
——
“咳咳……天波鎮的小書生,你的實力越來越強了呢!不愧為我當初追求過的人!”
空間扭曲了一瞬,一名拄著蛇頭杖的佝僂老嫗憑空現身,她的臉上布滿青色鱗片,每走一步,地麵便結出一層冰霜。
“錢…”教書匠麵色微變,歎了口氣:“錢家三祖…你既改換玄獸血脈,何不安穩的閉死關呢?”
“就像你說的,更陽年將至,老朽也得活動活動不是?”老嫗咧嘴露出滿口尖牙,目光掃過於夢中哼哧著的花小蠻時,還貪婪地舔了舔嘴唇,“這丫頭……歸我了。”
“嗬嗬!那就別怪我不念舊情了!”教書匠抬手在半空抽出一柄極為古樸的鐵劍,劍尖直指老嫗。
“錢梅,最後一次警告…走,還是不走!”
“嗡——!”鐵劍亮起的瞬間,缺口處的天空驟然陰暗,一隻巨大的手掌虛影從天而降,狠狠拍向老嫗。
“天波巡檢?!”老嫗尖叫一聲,雙掌拍向頭頂,隨之就有一堵冰牆拔地而起。
“轟——!”
巨掌與冰牆雙雙炸碎,氣浪掀飛了錢泰多,他趁機撲向顧開,掏出血遁符就要激活——
可“噗嗤”一聲,一柄鏽跡斑斑的斷刀貫穿了他的手掌。
“啊——”錢泰多慘叫著抬頭,對上一張憨厚的獨眼麵孔,正是巡檢的手下。
“不好意思啊。”獨眼大漢撓著頭,“我們鎮長…不對,我們巡檢說了,有人偷東西就剁手。”
就在老嫗與巡檢交手的同時,護下小蠻的樂先生轉頭一看——顧開的身體劇烈抽搐著,七竅還滲出金色液體。
“糟了!”樂先生臉色大變,手中的鐵劍刺向顧開的胸口,“錢家老祖在抽他的更陽之力!”
未等鐵劍飛行多遠,顧開的胸膛猛地塌陷,隨之就有一道金光激射而出,遁至缺口處的天浪鎮方向。
“哈哈哈!得手了一個!足夠了!”老嫗狂笑著一掌將獨眼漢子打飛,抓著錢泰多便極速遠離此地,所逃方向與那金光一致。
中途,就在她疑惑樂先生為何沒有追來之時,整個戰場忽然陷入詭異的寂靜。
幾乎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抬頭望向上空。
——
與此同時,峽穀中的正給史浩溪接骨的富洱岱嘴裏的垃圾話驟然停止,視線緩緩挪移至天際:“來了。”
安胖子等人順著他的目光看去——
天波鎮方向,一道千丈高的厄神虛影拔地而起,那是個衣衫襤褸、胡子拉碴的中年落魄漢子形象,手裏還拎著個酒壇子。
當然,模樣跟厄神一模一樣。
“哎呀!你們他娘的能不能安省會兒?這他媽還沒到更陽年呢!能不能讓老子好好吃點酒?”厄神虛影一現身便破口大罵,飛濺的唾沫星子於空中化作顆顆銅板射向缺口處。
幾乎同時,天浪鎮方向也升起一尊厄神虛影,著女性服裝女,手拿一把金算盤,麵貌依舊依舊為厄神。
“沒到就沒到,關你這個酒蒙子屁事!我的孩子還不能去你家打打秋風?”天浪厄神掐著腰,掐著蘭花指完全是個罵街潑婦,“就你們那破鎮子,早該被我吞了!”
“我當你娘的屁!你這該死的人妖,等更陽年老子非吞了你不可…”兩尊厄神虛影隔空對噴,一個非要修補大陣,一個非不讓對方修補大陣。
結果兩人罵著罵著就互相吐起口水來,唾沫“嘩嘩嘩”的化作雷火砸向兩鎮之間的變異之地。
下方,看戲看到入神的富洱岱咂咂嘴:“得,這倆玩意兒又吵起來了,用的還是那幾套說辭。”
一臉懵圈的安胖子癱在地上,有氣無力地問:“…這倆狗日的厄神…不是同一個?”
“當然是咯,隻不過…”富洱岱聳肩,“一個管天波,一個管天浪,我聽咱們鎮那些從建鎮之始就存在的老怪物說,這倆狗日的互相看不順眼快一萬年了。”
正說著,兩尊吵出真火的厄神虛影同時向前伸手,在虛空一劃——
“哧啦!”
兩陣之間的千米空間直接被撕裂,一道幽暗的隧道型逆靈大陣憑空浮現,看來是將兩鎮連通了。
見此,富洱岱臉上的表情一僵,吹了聲口哨:“這下…真要亂套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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