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出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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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波鎮的巡檢大人負手立於廟前,望著空中對峙的兩道厄神虛影,滿臉憂愁。
    “真的要這麽做?”陰影中,一個蒼老的聲音從廟門後傳出,“你知不知道這樣會讓本鎮居民…”
    “我自然知曉,但錢家已經撕破臉了。”巡檢淡淡道,“重點是更陽年將至,我們沒得選,必須加速新生代的啟靈。"
    說著他從袖中取出一枚青銅鑰匙,輕輕按在廟門上。
    “哢嚓。”
    時隔近千年,厄神廟正門再度開啟。
    廟門開啟的瞬間,整座廟宇爆發出刺眼的七彩華光,隨之便有一股帶著檀腥味的風迎麵撲來。
    巡檢眯起眼睛,一眼就看見正廳供桌上那張泛著紅光的卡片正在無風自起。
    卡麵用金漆畫著個咧嘴大笑的醜角,右下角印著行小字:【第127屆更陽盛典·入圍獎】。
    隻見前行的巡檢猶豫著頓了頓步子,而後直接閃身至供桌前。
    “來吧!等了這麽久,你也早就憋壞了吧?”麵上表情逐漸癲狂的巡檢的指尖剛觸及卡麵,整座廟宇震顫著似是在回應。
    “噗噗…”供桌兩側的青銅燭台自動點燃,火苗卻是詭異的青紫色。
    尤其是那張在他手中瘋狂震動卡牌,卡麵上的醜角五官迅速扭曲,發出“咯咯”的尖笑。
    “咯咯咯…快…快釋放出來…快…”
    “大膽——”巡檢一聲暴喝,雙目清明再現,指著卡牌罵道:“竟敢破壞厄神定下的律法,對巡檢出手?”
    “咋呼什麽啊,他一絲無我的神性殘魂懂個屁的律法啊!”那蒼龍的聲音再次傳入大呼小叫的巡檢耳中,讓他是尷尬的不行。
    隻聽巡檢幹咳一聲,輕問道:“厄虛大人,那您不早說,這不是讓我丟人了嗎?”
    “呸!你個叼毛快點吧!老子現在可唬不住那個人妖,大家意識相通,我隻能遮掩一會兒!”
    “哦哦!”知曉形勢嚴峻的巡檢不再與之多言,念起了那張卡牌背麵的使用說明以及出牌咒語。
    「日常卡——必須在神允之鎮內啟動,啟動後無視境界的超超超化凡之力,直至更陽年到來;副作用為百分百性格扭曲,持續到下下個更陽年……」
    “啟動咒語如下——大罵三聲我要幹死厄神這個雜碎…”念至此處的巡檢不由得擦了擦鬢角滑落的一顆冷汗,也是唯一一顆。
    之後就見巡檢左手拍在自己的右胸,彎腰又用右手從前襠一直摸到尾椎骨。
    “我要幹死厄神這個雜碎x3”
    第三聲話音一落,卡片大笑著化作一縷青煙消散。
    下一秒——
    “轟!”
    ——
    一股無形波動自厄神廟擴散,瞬息之間便覆蓋整個天波鎮,甚至穿過那座連接兩鎮的隧道型逆靈大陣,蔓延至天浪鎮方向。
    也就在這波紋擴散之時,戰場上原本廝殺的兩鎮人員猛的身形一滯,體內靈力如潮水般退去,符籙黯淡,刀劍變鈍,連飛在半空的高階強者也“撲通撲通”栽了下來。
    “我的靈力呢?!我可是從靈氣複蘇那天攢了二十七年啦——”有人驚恐大喊。
    “草!老子怎麽又變凡人了?!
    “我也是…這到底…”
    緊接著,所有人表情一僵,眼神逐漸變得……不太對勁。
    一個滿臉血汙的巡狩隊員高舉一根從地上撿的木棍,仰天狂笑: “哈哈哈!本座乃天波鎮第一劍仙,爾等螻蟻速速跪拜!”
    “不!鄙人才是天命之子!看我無敵王霸拳!”另一人原地打了一套王八拳,然後"啪嘰"摔了個狗啃泥。
    天浪鎮那邊同樣混亂——
    “吾乃天浪厄神座下第一神犬,汪汪汪!"一個錢家護衛四肢著地,邊跑邊叫。
    “哼!區區凡狗,也配與本仙子爭寵?”天浪鎮女修甩了甩並不存在的長發,“看我的九域玄女打狗劍法!”
    而在天浪鎮的厄神廟內,錢家大祖看著數千裏外愈發壯大的無形之浪,冷哼一聲立刻掏出張黑色卡片。
    此黑色卡片真是純黑一片,隻有細細的看才會發現那“黑”裏有個模糊的人影。
    這便是天浪鎮上屆更陽年的入圍獎勵——「我很鬱悶」,作用便是讓人致鬱。
    原來錢家大祖已經從天浪厄神那裏得知了天波巡檢的所作所為,但這種規則係的“搏殺”隻能以規則來抵消。
    這張「我很鬱悶」他本想等到更陽年大亂之時才會啟用,可現在…
    “狗日的天波巡檢,仗著自己與厄神村的關係拉偏架!”錢家大祖咬牙捏碎了手中老牌,陰冷的眼神落在了自家鎮子那個「中立」到底的巡檢。
    可那巡檢也是個硬茬子,直接衝錢家大祖吐了口濃痰:“呸!看你麻批啊?老子的後台比你早上起來還硬,不服拚一拚啊?”
    “你…”錢家大祖邁出半步,可下一秒卻直接離開了厄神廟。
    與此同時,天浪鎮內的眾人眼神一清,但靈力依舊被封。
    當「我很鬱悶」即將擴散至天波範圍之內時,那人妖厄神“嘰嘰”的笑了一聲,抬手將那隧道型逆靈大陣縮小至兩人長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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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已經知曉自身在發生不可逆扭曲的錢家三祖當機立斷,摸出一張字跡愈發淺顯的傳送符後,帶著開始發癲的錢泰多就離開了。
    就在他二人離去後,那些被拋棄的護衛紛紛開始“異化”為動物。
    ——
    就在巡檢出牌的同一時間,顧開唯一的感覺就是自己正在深海裏下沉。
    無數咯咯大笑的光點從其七竅中排著隊的往裏鑽,並且每顆光點鑽進來的時候都會說一個特別冷的冷笑話。
    可顧開卻非常想笑,但由於耳邊回蕩的其它聲音,使得他完全笑不出來。
    他聽見小蠻在哭、聽見獨眼漢子粗重的說念、還有樂先生用教鞭敲擊岩石的脆響——這些聲音與他好像都隔著一層厚厚的毛玻璃。
    “真沒救了,帶著他…就是對那些存活同胞的侮辱。”獨眼漢子搖搖頭,一聳肩就把顧開從背上卸下來,動作粗魯得像在丟棄一袋發黴的糧食,“肉體朽敗、靈魂也散了大半,就算巡檢大...”
    “不許你再說啦!”花小蠻撲上來時咬到了自己的舌頭,滿嘴血腥味混著淚水就往下咽,“我剛剛還看到他的手指在動了!你看啊!他現在又動了!”
    “小蠻…”早看出顧開命不久矣的樂先生哀歎著蹲下身。
    他本想勸慰小蠻一番,不過一看到鎮子未來的希望如此難過,他那顆心啊…又是疼的不得了。
    “小蠻別哭,看我怎麽救他半條命!”樂先生一咬牙,伸手在顧開眉心點了三下。
    就這看上去“噠噠噠”的三下,竟然讓顧開還在朽敗的肉體開始恢複生機,甚至還有零星幾縷靈氣居然也流進其體內。
    這一幕,不僅把稍微出力的樂先生震了,還讓獨眼漢子剩下的那隻眼睛也瞪圓了:“咦?樂先生,我記得巡檢大人說你不是不能…”
    獨眼漢子的話未說完,天際突然傳來玻璃碎裂般的脆響。
    所有人又下意識抬頭,看見整個天空變成了巨大的哈哈鏡,那兩道厄神虛影正在鏡中像流氓一樣扭打在一起。
    某個瞬間,鏡麵閃過一張遮天蔽日的醜角臉——正是巡檢手中那張卡牌的放大版。
    “完蛋了,”獨眼漢子臉色煞白,“是日常卡…”
    又是話沒說完,醜角臉衝著大地咧嘴一笑。
    “酒蒙子!你他媽玩陰的?”天浪厄神尖聲叫罵著打碎玻璃,一步退回天浪。
    而天波厄神則揪著自己的大胡子,猛猛灌了口酒:“這他娘叫戰術!怎麽樣,還打不打?”
    “哼!孩子們,回家!”天浪厄神回歸廟宇,通道縮小。
    這之後,天波厄神責令天波治下生民立刻動身前往鎮中心定居,違命者生死自負。福利:送房包工作)
    ——
    天浪厄神虛影消散,戰場徹底安靜下來。
    “我日…靈力果然沒了…”獨眼漢子單膝跪地,試著催動體內靈力,卻發現經脈空空如也,連腰間的斷刀都變得比平日重了七八分。
    他轉頭看向樂先生,發現這位平日裏儒雅淡定的教書匠,此刻正在……發癲。
    “哈哈哈!吾乃天波鎮第一智者,區區化凡之力,豈能困我?”樂先生一甩並不存在的長袖,猛的原地躥起兩米多高,“待本座一記‘文道聖言’,破開這天地枷鎖!”
    獨眼漢子:"………媽的!樂先生忘帶牌子了吧?"
    無語了片刻後,漢子默默看向被樂先生護在懷裏的花小蠻。
    小姑娘倒是眼神極其清明,就是眼睛哭紅了。
    “樂爺爺……你、你沒事吧?”花小蠻小心翼翼地問。
    “丫頭莫慌!我縱橫世間秋千載,豈會因此等小事受難?”樂先生仰天四十五度,一捋胡須雖然他沒有胡須),“待本座運起無上神通,必能救活此子!”
    一旁的獨眼漢子嘴角抽搐著,走到顧開身旁蹲下,伸手探了探鼻息:“這小子雖說方才有了好轉的跡象,可如今又被動化凡,怕還是撐不了多久。”
    花小蠻一聽,急得眼淚又開始打轉:“那、那怎麽辦?”
    “扔了!必須扔了!此行回返怎麽也有數千裏之遙,一路上不說錢家餘孽阻攔,光是那些化凡的玄獸與普通野獸都不是我們能對付的!”說到這裏,漢子看了看周圍警戒的十幾號“瘋子”,不禁對接下來路途感到頭大。
    “小蠻,我知你身懷三更上品更陽,從小便可識人善惡、曉人本心,此子定是對你產生過極為純真的善意,否則你也不會如此牽掛他!不過…”
    “不行!”花小蠻噘著嘴一把抱住顧開,“他還沒死!樂爺爺說過,好人隻要有一口氣就不能被放棄!”
    “可他現在連一口氣都快沒了……”
    “哼!小蠻不愧為我的好學生!看來還是要本座出手啊!”樂先生突然神秘兮兮的湊過來,從袖中掏出一顆丹藥,“你們看——此乃九陽還魂丹,取自上一更陽年之時九域九陽,服下可續命三日!千萬不要告訴別人哦!”
    一聽這話,全當樂先生在發癲的獨眼漢子狐疑的問道:“你哪來的丹藥?這玩意兒當年不就九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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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哼!本座無可奉告,”樂先生一臉高深莫測的指向小蠻,“但你可以問我的律師!”
    獨眼漢子又看向小蠻,從其眼眸中看到了無奈。
    隻見小蠻歪著腦袋,眨了眨眼:“這不是樂爺爺平時隨身帶的那些普通療傷藥嗎?我以前都當糖豆吃咧!”
    “……”漢子不語,無奈的低頭說了句能吃。
    “呀!真的嗎?”花小蠻興奮的趕緊接過丹藥,掰開就往顧開的嘴裏塞。
    幾個呼吸後,顧開的睫毛微微顫了顫,但依舊昏迷。
    “好!累贅不再是累贅,”樂先生滿意點頭,“接下來本座要帶你們殺回天波鎮,重振天波榮光!”
    四周各自發癲的巡狩隊隊員稀稀拉拉的配了個一兩句,不過大多都在罵樂先生的台詞有點假。
    隻有正常的獨眼漢子非要正兒八經的唱反調:“……要不咱先找個地方躲躲?”
    “你這個懦夫!”樂先生指著他怒斥道,“大丈夫生於天地間,豈能畏首畏尾?”
    “……”
    在這一刻,獨眼漢子又想起了在厄神村培訓的日子,他決定暫時不跟瘋子講道理。
    但可以用拳。
    ——
    “轟——”
    “老富老富!我又感覺到一股神秘力量在召喚我!”安胖子將滿血的拳頭從岩壁上收回,接著雙手合十,一臉虔誠。
    前方,領頭的富洱岱用手裏的令牌拍了拍額頭:“召喚你妹,那是化凡卡的副作用,你現在跟厄神那個狗日的一樣,都是個神經病。”
    “不不不!你完全錯了!”安胖子嚴肅搖頭,快走兩步來到老富旁邊,“這是厄神給我的啟示!從今天起,我就是‘天波鎮脂肪戰神’,專治各種不肥!”
    說著,安胖子一拳搗向富洱岱的太陽穴,卻被對方一腳踢到。
    後方,蔡子遊“噗嗤”一聲笑了:“就這?還戰神?”
    “賤內,你在質疑本戰神?”安胖子撲騰爬起,眯起眼睛,“信不信我一屁股坐死你?來個大義滅親?”
    “就你?老娘扛了那麽多次,差這一回嗎?來啊!”蔡子遊一叉腰,挺著胸脯不屑回道,“老娘現在現在可是厄神新娘,誰坐誰還不一定!”
    頭大的富洱岱轉頭看向史浩溪和富兌長,隻希望這倆能稍微…稍微正常點就行。
    結果——
    史浩溪手持一根樹枝,一邊走還一邊對天吟詩,關鍵還不結巴了:“十年磨一賤,霜刃未曾試!今日把示君,誰有不平事?誰有!到底誰有啊——??”
    糟老頭模樣的富兌長更瘋,隔老遠蹲在地上,用稻草葉擺弄著卦象,嘴裏還瘋瘋癲癲的念叨著:“乾三連,坤六斷,震仰盂,艮覆碗……”
    “完了!我本以為此次出關能跟那些慘痛的日子說再見,沒成想…”富洱岱歎了口氣,看向手中青銅令牌:“狗日的厄神,連我這個預備役信徒都坑!這破逼令牌哪有你說的那麽玄乎,也不過是讓我免疫了性格扭曲,但化凡之力仍在啊!”
    ——
    片刻後,心情平複的富洱岱提高嗓門,"催促眾人抓緊趕路,可得到的回應基本上跟他預料的一般無二——那就是完全不搭噶。
    例如蔡子遊的老公——安胖子。
    “老富啊!你是不是瘋了?人家都趕牛趕羊,再不濟也是趕趕雞鴨,你倒好…哎~”
    迎上安胖子的嘲諷和可憐的眼神,富洱岱抽了抽右眉,他竟然有一種自己不夠變態的感覺。
    不過下一秒,他就趕忙將這念頭掃空,嘴裏還念叨著「過一陣子就好點了」。
    可還沒等他念叨完,眾人就……顛炸了。
    “小的們!跟著老富這個傻子沒前途!大家隨我一起征服更陽年!衝啊!隨我出征!”安胖子大吼著向前衝去,方向則是天波鎮中心。
    見此,蔡子遊大罵著追了上去:“誰是你小的?老娘當初跟你結婚前可是說好了,本新娘才是領袖!領袖!”
    “吾劍未試,豈能退縮?”
    “卦象顯示,宜出行,忌聽兄長廢話。”
    看到咋咋呼呼的史浩溪和神叨叨的富兌長無視自己跑走後,富洱岱突然很想把令牌丟了,就此加入瘋子的行列。
    天上,隱匿身形的天浪厄神正觀察著發瘋的鎮民向鎮中心趕去,期間他沒少關注一行向北的樂先生等人,以及一行向南的富洱岱幾人。
    “嗬嗬!看這兩波人的行路軌跡,莫非要碰麵?到底是誰在作祟?本尊的分魂?那預備役信徒?還是那顧姓青年?有意思…看來這個更陽年就算老子死了,也能看一台好戲咯!”
    ——
    兩個月以後,兩波人馬已然同至一片森林。
    如今完全化凡後的森林安靜得讓人頭皮發麻,連蟲鳴鳥叫都消失了。
    花小蠻攙扶著顧開,深一腳淺一腳地跟在樂先生身後。
    如今沒那麽瘋了的樂先生手持一根樹枝當劍,時不時對著空氣比劃兩下,嘴裏還念叨著“此劍可斬日月星辰”。
    獨眼漢子扛著刀走在最後,一臉的警惕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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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月以來,越來越多的從天浪鎮之而來人對天波之人展開獵殺,他們這一行,如今隻剩下四人。
    其他人全部都死在了殿後的路上。
    如果再出意外,獨眼漢子覺得很可能該輪到自己了。
    “呼——”一陣強風吹拂而過,林子“簇簇”的響了起來。
    獨眼漢子大喝一聲“停”,前方也隨之傳來一陣喧鬧——
    “我乃天波鎮脂肪戰神!爾等速速歸降於我,饒爾等不死!”
    “死胖子!別放屁了!我是新娘聽我的!你們都給我跪下!”
    “十年磨一賤!霜刃……哎喲臥槽…誰踩我腳了!”
    一直在頭前帶路的樂先生一聽前方傳來的瘋言瘋語,當即不再壓抑心裏的癲勁兒。
    “前方莫非有同道中人?在下乃是九域第一劍仙,願接閣下一劍!”
    “滾你娘的!老子磨的是賤人的賤——”
    鬆了口氣的獨眼漢子眯起獨眼看了看,罵了句髒話:“媽的,沒想到安胖子他們......還活著啊!”
    ——
    片刻後,一處空地上。
    顛佬和顛佬坐一塊發癲,正常人自行對接。
    富洱岱啃著肉幹,瞄了眼正和史浩溪比劍的樂先生,沉聲對獨眼漢子問道:“樂先生也中招了?不該啊!他不是…”
    “誰知道,我就一實習衙役,除了知道樂先生是狗日的信徒外,具體對他也不太了解!”獨呀漢子說著便轉頭看向小蠻,“小蠻這幾個月像是賴上那個失去更陽的殘廢了,整日寸步不離不說,連吃飯睡覺上廁所都要照顧他,生怕老子給他扔了!”
    “是嗎?”富洱岱不動聲色的望過去,一個病秧秧的青年躺在地上跟死了差不多,呼吸頻率極低、雙眼緊閉。
    而小蠻正和他有說有笑,這讓富洱岱下意識的認為她也瘋了。
    就在此時,癲佬那邊也終於對接上不該對接的信號,又又開始發瘋了。
    隻見安大胖子又是原地躥起兩米高,拍著波浪肚皮大聲道:“樂先生,我等作為學生,當以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為目標,不知先生可敢與本戰神一戰?”
    “你腦袋在肚子裏發酵了吧?”樂先生冷笑著將樹枝負於背後:“區區體修,也配與本座過招?看我一劍取你肥命!”
    眼看兩人要打起來,富洱岱趕緊衝過去一人給了一個大巴掌。
    “啪啪”兩聲過後,世界安靜多了。
    而獨眼漢子見到這一幕,直接炸了:“這麽簡單就能讓他們消停啦?那我他媽這兩個月都是在幹嘛?還他娘死了那麽多兄弟!”
    富洱岱還沒說話,蔡子遊疑惑的扭轉上身:“孩他娘的兄弟怎麽死的?”
    “啪~”富洱岱又是一巴掌,世界再次正經。
    當空地燃起兩團篝火,富洱岱和獨眼漢子已經坐到了小蠻一旁。
    “這麽說…小蠻因為更陽護體,並未收到一點影響!”富洱岱眼眉低沉,目光緊盯著顧開,“你作為實習衙役,身上有著厄神村眾神的祝福,不受影響也是應該的!可這小子…”
    一邊說著,緩緩閉目的富洱岱一邊將令牌抵在顧開額頭。
    另一邊,樂先生正在給眾人“講道”,實際上就是拿著樹枝在地上亂畫。
    史浩溪對著月亮吟詩,富兌長用草葉算卦算得不亦樂乎。
    至於安胖子兩夫婦,還在拌嘴。
    稍許,花小蠻給顧開喂了點水,憂心忡忡地問向富洱岱:“傻子會好起來嗎?”
    “說不清,”富洱岱皺著眉,收回令牌:“他的身體明明化凡了,但體內還有一絲厄......”
    話沒說完,遠處傳來此起彼伏的狼嚎。
    獨眼漢子猛地站起來:“糟了,又是那群血牙狼!”
    若是平時,這些低階玄獸他們隨手就能解決,但現在所有人都化凡了。
    然後安胖子一聽到狼嚎,興奮地跳了起來:“哈哈哈!來得好!本戰神正愁沒架打!”
    “啪~”
    富洱岱甩了甩巴掌,看都沒看委屈巴巴的安胖子。
    “所有人抄家夥!記住,我們現在都是凡人,別逞能!隻要利用智慧,對付一群畜生還是輕輕鬆鬆的!”
    黑暗中,十幾雙血紅的眼睛帶著簇簇聲緩緩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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