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霽、金勇詫異目光下，淩霏霏找到一位牧民。
    用緩慢卻清脆的聲音問：“????????? ????????????????????????????????????????????？”
    雙眸如彎月一般，帶著年輕女孩特有的嬌羞和活潑。
    這句藏語的意思是：“大哥，我們可以現在就去麽？”
    牧民大哥名叫多吉堅讚，個子不高，臉和皮膚都紫黑紫黑的，笑容很是熱情。
    走到那輛越野邊上，拍拍車門。
    回答：“??????????????！”
    表示：“上車吧！”
    昂起頭，手掌平展向上。
    是藏民的邀約手勢。
    淩霏霏朝王霽、金勇眨眨眼，跟著跳上副駕。
    “厲害……”兩人豎起大拇指。
    上車後，王霽問淩霏霏：“你還會藏語？”
    剛才淩霏霏繞帳房到處找人聊，他還以為牧民多少會點漢語，原來她竟是用藏語交流的。
    淩霏霏噘起嘴：“當我廢物是吧？你們做了功課，我也做了啊！”
    來軍演之前，其餘幾人都在學設備、補電子知識，她在學藏語。
    由於精通易容，她對各種語言、方言十分熱衷，天賦也極高。
    幾天就學了個大概。
    簡單聊天夠用了。
    一路上，淩霏霏跟多吉堅讚有說有笑，聊得很是投機。
    一半用藏語，一半用手勢，表達能力超強。
    這片藏民是半遊牧的，冬天草枯，回到自己石屋居住，有公路、供電，生活偏現代；夏天則逐水草遷徙。
    因此，兩個村子間150公裏並不都是公路，有很多野路。
    足足跑了3個小時。
    經過十幾個臨時定居點。
    終於在下午2點到達。
    王霽提前做了功課，帶了5萬塊現金在身上，掏出1遝遞給多吉堅讚。
    雖說跑一趟用不了那麽多，但他幫了大忙，必須表示謝意。
    多吉堅讚掌心向上，輕輕擺動：“???????????????????? ?????????????！”
    淩霏霏解釋道：“大哥說，你們是朋友，不要錢。”
    雙手合十，笑盈盈對多吉堅讚道謝：“?????????????????????????！”
    多吉堅讚跟她很是投緣，跳下車，打開後備箱，在一個收納盒子裏淘了許久，遞給淩霏霏兩件小東西——
    指南針、衛星定位儀。
    笑著比劃：“??????????????！”
    表示：“送你了！”
    朝三人揮揮手，也不多說話，調轉車頭往回跑了。
    廣闊無垠的草原上，越野車輕快馳去，隱隱傳來小曲哼鳴聲。
    “大哥真是好人，我跟他說我們丟了手機，他就把定位儀、指南針送給我們。”淩霏霏朝車尾揮手了好一陣。
    王霽嘖嘖道：“魅力值很高啊～”
    淩霏霏眨眨眼：“養我不虧吧？”
    金勇：“我好像聽到了什麽？細說一下養你的事！”
    淩霏霏：“你看這雪山巍峨、草原遼闊，多麽聖潔，別想套小黃文！”
    王霽：“……”
    金勇：“……”
    王霽舉目四望，瞧不見軍事管理區的痕跡，問淩霏霏：“牧民大哥有沒有跟你說，那支部隊駐紮在什麽方位？”
    淩霏霏道：“他也不知道，是村裏人說的，我去問問～”
    今天王霽背了她好久，又有人送禮物，她心情特別好。
    蹦蹦跳跳去找村民攀談。
    金勇問王霽：“要不要聯係旅部？”
    王霽搖搖頭：“不急，我們跟對方離得太近，如果現在聯係，對方會發現信號，咱們先定位對方方位再說。”
    指著來時的路，對金勇道：
    “你注意到沒有……”
    “路上遇到了十幾個村子。”
    “好幾個都有5g放大器。”
    “我懷疑，他們是連續劫持，把觸角逐漸延到咱們營地附近。”
    “軍演區邊緣的村子多半都被借用了，所以他們幹擾能力超強！”
    金勇點點頭：“我也注意到了，薑連長輸得不冤，他還得多學點新戰術。”
    其實這招不需要最新設備，需要的是經驗和技術。
    如果薑鋒有這個意識，提前做布局，就不會那麽被動了。
    這時，淩霏霏又輕快地蹦了回來。
    伸手指向北麵起伏的山巒：
    “山對麵就是軍事管理區。”
    “以山脊線為分界，牧民不能過去，山上有士兵巡視。”
    “雖說對麵一直都是禁區，但陰坡草好，以往並不限製藏民去放牧。”
    “前兩天有部隊過來，路過的牧民被勸退，所以才傳開了。”
    王霽、金勇順她手指望去，峰群離此處大約4、5公裏，山腰位置隱約有人影活動，可能是巡邏兵。
    金勇問：“咱們有定位儀了，要不要直接匯報坐標給旅部？”
    王霽仍舊搖頭：
    “還不清楚對方具體位置。”
    “咱們隻有一次機會，不能冒進。”
    “這裏是軍事管理區邊緣，坐標不精確的話，火力營打得會有誤差。”
    “如果火箭炮落到這裏，影響就太惡劣了……”
    “我想到山脊線看看。”
    “要知道營地方位才好匯報。”
    啊——
    金勇瞪大眼睛：“咱們三個背包客，巡邏兵怎麽可能放過去？”
    淩霏霏眸光閃爍，眉梢一揚：“怎麽，忘記我老本行了？”
    金勇一怔：“你是說……喬裝過去？”
    “對了！”淩霏霏打個響指。
    金勇皺起眉頭：“我知道你能化妝，但咱們裝得再像，三個藏民過去跟背包客也沒啥區別，人家不會放的。”
    “這還不簡單？借羊用用唄，交給我了！”淩霏霏回答得很幹脆。
    她心情愉悅，工作特別積極。
    走到旁邊帳房，跟主人攀談起來。
    說自己是來旅遊的，聽說這裏有開放項目，想體驗一下放牧生活。
    這位藏民叫紮西達瓦，是個30來歲的漢子，擺了擺手，告訴她：“這幾天不能接待遊客。”
    淩霏霏眨眨眼：“我隻想體驗下，順便還能幫你牧羊。”
    紮西達瓦跟老婆對視一眼，臉上露出懷疑的表情。
    搖搖頭：“我今天已經放過了。”
    淩霏霏隻得另換一家。
    但問遍整個村子，都是這個回複。
    好說歹說，都不同意。
    垂頭喪氣回到小組，噘起嘴道：“這個村子的人不爽快，肯定怕我賴他們的羊！這麽多羊，我能偷到哪兒去！”
    她本來對自己的魅力很有信心，忽然生出挫敗感。
    金勇安慰她：“不怪你，主要是你長得不像好人……”
    淩霏霏：“我謝謝你啊！”
    狠狠瞪他一眼。
    王霽沉吟片刻，對淩霏霏道：
    “咱們還是去第一家，不能借羊，咱就全買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