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救命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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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華見到陳鵬開始恢複意識,便停止了心肺複蘇的按壓動作,並對陳鵬說:“老太爺,別擔心啊,現在慢慢地用鼻子吸氣,用嘴巴吹氣,慢慢來啊。”此時陳鵬的意識也逐漸清醒,聽到張華的說話便照著做。
    旁邊的人也放下提著的心,展露出笑容來。
    張華見到情況已經完全好轉,這才拱手對陳誌說:“老太爺暫時無礙了,但是後麵還需靜養和服藥。我的藥隻起到急救的作用,要調養老太爺的身體,還需要找個大夫開對症的良藥服用。”
    陳誌臉上露出感激之意,對張華說:“張家少年郎,虧得有你,我父才得以救回,本官感激不盡呐。”
    張華連忙謙虛了一番說:“剛才那個情況,懂得急救術的人都不會見死不救,恰好我有應對的藥,又懂一點急救術罷了。”
    那個小胖子也走了過來,此時他已經不再是驚惶的神情,而是臉上充滿了感激,他向張華深深的施了一禮,然後說:“這位兄台,感謝你救了我爹,剛才我爹的情況嚇壞了我。”
    哇靠,這小胖子居然是陳鵬的兒子,陳誌的兄弟?看著這小胖子的年齡,跟陳誌差了二十多歲,做陳誌的兒子還差不多。張華這回真的意想不到,臉露出驚訝之色,不過很快就回複平靜,趕快回施一禮並客氣了一番。
    許氏及陳鵬的其他親屬也過來致謝,張華一一謙遜回應。
    正說話間,大廳外又傳來了聲音,一個大夫打扮的人匆忙的進來,並帶著緊張的語氣說:“老太爺在哪?我接到信就趕來了,現在人還是昏迷的嗎?那需要先行施針!”
    這大夫名為高敬懷,是吳城縣最出名的杏林高手,在趕來的路上,其實高敬懷是已經做好病人救不回的準備了,在廳外的一番說話隻是應付場麵話。
    但大廳內的情況卻讓高敬懷非常意外,他進來後見到縣令陳誌一家人沒有悲愴的表情,反而個個如釋重負,在向一少年致謝。而中間排著幾張椅子,一老人躺在那裏由仆人照顧著,應該就是縣令的父親,看來他沒有生命危險。
    張華見到有大夫過來,也有些高興,便趕快說:“我的藥隻是起一個急救作用,老太爺後麵的養病及護理照料還得是專門的大夫來施展才好。現在有大夫來了,趕快讓他過來給老太爺診斷吧。”
    陳誌與高敬懷也是熟識,兩人先寒暄上兩句,高敬懷就快快過去給陳鵬探脈。
    隻見他閉目凝神,細細感受著陳鵬脈膊的跳動,半晌之前,他眉頭緊皺,雙目閃過一陣憂慮,然後又讓陳鵬伸出舌頭給他察看。
    經過仔細檢查一番,高敬懷躬身對陳誌說:“老太爺剛剛死裏逃生了一遭呀,我探過老太爺的脈象,是為結脈之象,適才老太爺昏厥之時,幸得良藥入口,又經外力施救,才得以轉醒,如當時沒有及時搶救,恐怕後果不堪設想。”
    又說:“不知當時是哪位聖手施展手段救下老太爺的,當真是妙手回春,我自愧不如。”
    陳誌向高敬懷介紹了張華,又把剛才張華救人的一些細節跟高敬懷說了,並讓高敬懷看了張華拿出的速效救心丸。
    高敬懷見到這個年輕人,就是剛才進來見到陳誌一家向他致謝的那個,進來時的疑惑登時得到釋疑。高敬懷先是向張華拱了一下手,然後開了一些藥方,讓帶來的藥僮回去抓藥,又讓陳誌安排人手,把陳鵬抬回家中安養,並吩咐要病人臥床休息。
    接著高敬懷以莊重的語氣對張華說:“這個小兄弟如此年輕,居然如此醫術深湛?當真是人不可貌相呀!我高敬懷當真佩服得很。”
    張華也趕快客氣的拱手說:“高大夫是吧,在吳城縣中誰人不知您是杏林聖手,我不過是機緣巧合才救下老太爺罷了,並不會什麽高深的醫術,當不得高大夫如此謬讚。”
    “小兄弟無需謙虛,聽縣尊所說,剛才小兄弟把這個藥給了老太爺服用是吧,恕我孤聞寡陋從未見過此等藥物。如此製作精良的好藥,小兄弟可是自行煉製的嗎?不說瓶裏的藥,就是這個盒子,也頗花了一番工夫才做成吧。真是稀奇!”
    “而瓶裏的藥丸,我嗅了一下,裏麵藥味醇厚,所用的藥材應以川芎為主,古方中川芎活血化瘀,活血行氣,通絡止痛,對老太爺這種病症簡直是太適合了。”
    “還有老太爺在服藥後,聽縣尊所言小兄弟還有一番對著胸口的救人手法,此手法與醫聖張仲景所著《金匱要略》的雜療方所述相似,但《金匱要略》卻說明要施法救人,需三幾個人才能完成,我觀之古往今來,使用此法救到人的記載鳳毛麟角,但今天小兄弟僅一人就用類似的手法救回老太爺,當真是驚天地泣鬼神!”
    張華見高敬懷越說越誇張,連忙謙讓,並含糊其詞的解釋了藥品的來源,又說按壓急救法是平常的手法,高敬懷想學倒是可以教。
    高敬懷聽說張華願意教他按壓急救法,已經是大喜過望,對張華含糊其詞的解釋了藥品的來源也不在意,因為每家名醫都有自己的秘製丹藥,製作方法不會輕易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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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過陳鵬暈倒的事,之後晚宴也無心舉行了,陳誌便向來賓致歉一番,然後盡快的送走了賓客,接風洗塵宴就這麽草草的結束。
    在諸賓客離場過程中,張華居然又發現了熟人,就是黃榮居然也帶著夫人宋氏及女兒黃盈過來赴宴。黃榮之前也沒有跟他打招呼,但是在離場時,卻走近張華麵前問候了一句,張華這才發現黃榮和他的家人。
    那黃盈今天身穿一襲粉紅色流蘇長裙,裙擺處繡著大朵大朵的牡丹,綴以亮晶晶的珠子。發髻高挽,一根根黑亮的發簪插在其中,閃爍著珍貴的光芒。臉龐白皙細膩,眉如遠山,眸似繁星,唇色若玫瑰花瓣,此時正斜著眼的望著他,鼻腔好像還輕輕的哼了一下。
    無論如何,黃盈的姿容都是今晚最出色的存在,但是張華知道她小氣魯莽,為人衝動,有外形無內涵。又見她一副無禮的樣子,不禁有些好笑,細細回想,自己也不曾對她不起,反而救了她一次,為何她對自己這個態度?
    張華並無所謂那黃盈對待自己的態度,畢竟自己也不準備當她的舔狗,理她才怪。不過黃榮這邊倒是很客氣,黃榮先是讚揚了張華的救人之舉,又說:“張公子的丹藥居然如此神效,居然真有起死回生之效,讓人歎為觀止,神丹妙藥莫過於此。”
    “上次張公子所贈的藥丸鄙人也吃了幾天,的確發覺自己狀態較之前好上不少,對於公子的贈藥,鄙人深表感激,為表示謝意,鄙人明天在舍下設下酒席恭候,希望公子能過來鄙舍,鄙人必倒屐相迎。”
    六味地黃丸是一種調理身體的藥,需要連續一段較長時間的服用才會起作用,黃榮這邊吃了兩三天能有什麽作用?
    黃榮說他狀態有好轉,恐怕是他見了張華的速效救心丸功效後,起心理作用罷了。張華這樣想,不過他沒有否認,也不拒絕黃榮的邀請。而是笑著對黃榮說:“黃老板過譽了,小子的藥丸能讓黃老板身體更加強壯,自然是好事,既然黃老板盛意拳拳的邀請小子,明天小子一定赴宴!”
    黃榮突然對張華殷切,除了確有張華所想的心理作用外,剛才他眼見張華救下縣令的親爹,後麵張華肯定會與縣令一家關係變得密切,所以他需要加深與張華的聯係。
    黃榮見到張華接受自己的邀請,心裏十分高興,笑嗬嗬的囑咐張華明天早些到,就帶家人們離開了。
    張華與黃榮拱手作別,然後被陳誌叫了過去。
    陳誌此時對張華的態度親切了很多,見到張華過來,笑嗬嗬的說道:“張家少年郎,今天是你提供的蛋糕讓家父吃得開心,又是你的良藥和妙手救回了家父,如此良行,我作為一縣之主,不能沒有表示。說吧,你想要什麽獎賞?”
    陳誌又說:“聽聞你之前也讀過幾年書,後來就不讀了,可有繼續讀書的打算?如有的話,我可以讓你入讀縣學,隻有讀書才是最好的出路呀!”
    張華也知道,在這個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的古代,要上進,唯有進入士人行列,因此陳誌這個安排對他真的是最好的,張華便做出歡喜的表情說:“小子願意!回縣尊的話,小子張華之前因為雙親離世,維持生活艱難,所以才離了學,現在縣尊能給小子一個重新讀書的機會,實是太讓小子喜出望外!”
    陳誌見張華同意了他的提議,也很欣然,然後叫了那小胖子過來,對張華說:“這胖家夥是我的不成器兄弟,剛跟老父從家鄉過來,我本來是準備安排他到縣學裏讀書的。他倒是知恩圖報,說張家少年郎你救了家父,我們應該要報答,讓我安排你也去縣學讀書。這倒是個好的建議。”
    那小胖子過來後,笑嘻嘻的說:“陳雲見過張家郎君,其實我與張家郎君之前就已經認識的了。”後麵這句卻是對著他兄長說的。
    張華登時明白了,小胖子陳雲肯定是盯上了自己的軍棋遊戲,利用這個機會把自己拉到他身邊,那樣他就大把機會下棋了。不過陳雲這個小心思對自己也很有利,於是也沒有揭穿,望著陳雲向他表示感謝。他則擠弄了一下眼睛笑著點下頭回應。
    張華又把用剩的速效救心丸交給陳誌,說:“這個是適合老太爺那種情況用的急救藥,如果以後遇到類似的危急時刻,可以同樣的劑量給暈厥者服用,或可救人於一時,就讓你們保管這個藥吧。不過此藥物有個效用期限,超過兩年或會失效。”
    張華又暗中多取出一份同樣的訂單,在懷中拿了出來,一並交給陳誌,說:“我懷中還有一盒,一並都給了縣尊您。”
    陳誌見到張華如此真誠,也有些感動,便謝過後讓陳雲收了下來。
    張華又對還在思索病情的高敬懷說:“剛剛高大夫盛讚了我那按壓急救法,其實這是一個很簡單的救治手法,對有心痹病症的人,在其昏迷後可以使用。另外,如果遇上溺水昏迷的人,其實也可使用此法施救,兩者的關鍵都是要被救者昏迷的時間不長才有效,不然時間長了,神仙也挽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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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這些,張華又讓陳雲找來一個仆人,臥在地上扮昏迷的人。他則再次用起按壓急救法,對那睡著的人心髒進行按壓,如此這般,演示給在場的眾人看。並指出按壓的力道要適當,不然容易把人壓傷。
    張華又說:“如果是溺水昏迷的人,還可以對他口中進行吹氣,讓他能有新鮮的氣進行體內,會有更大的機率把人救醒。”
    指了一下還在廳外等待的羅強又說:“我那邊有個隨從,前幾天才遭到了溺水,我就是用了此法救醒了他,他為了報恩就要留在我身邊做隨從。”
    現場觀看的人聽了張華的話,齊齊驚歎了一聲,這按壓急救法如此神奇,眾人學習到了這個手法,不就是多了一個救命的技能?於是都紛紛誇讚起張華來。
    張華把事情都處理好了後,之後張華要與陳誌辭別,陳誌卻讓他等一等,說起公事來。
    陳誌說今天張華及大良鄉諸人到縣衙裏告狀的事情他已知道,明天縣衙就會判決,給大良鄉眾人一個公道,讓張華放心。又說還在修城牆的大良鄉眾勞夫,可以結束勞役了,明天也一並放他們回鄉。最後還讓家人給張華奉上一千五百文銅錢,說是做蛋糕的費用。上次張華的蛋糕給了五百文,這次的三層蛋糕,大約有上次三個那麽大,所以費用也提高到三倍。
    張華見到陳誌如此,他也不拒絕,便微笑著謝過,拱手說:“縣尊公道!小子就不客氣了,這裏謝過縣尊的蛋糕錢。”然後接過下人遞上的銅錢,然後再行禮向陳誌等人拜別。
    此前張華有與陳雲約好下棋,但是後來發生變故,現在自然不適合再繼續履行約定了,不過陳雲也不失望,未來他與張華一同上學,還怕少了下棋的機會,陳雲咪著眼睛微笑著看張華離開。
    陳誌望著張華的背景,見他舉止得體,眼睛閃過一些讚許。
    再回想起剛才發生的事情,陳誌不由一陣後怕。今天搞的這個所謂接風洗塵宴,讓父親一直處於亢奮之中。
    之後自己又接到恩師升官的消息,恩師來信還說會來未來半年內為自己謀求升任到南江府知府,吳城縣正是的南江府管轄之地,自己上升後,這邊吳城縣自己數年的經營也不會白費,相當於自己在保留根據地的前提下又擴大了勢力。
    本來是個非常好的消息,但是想不到父親亢奮下心髒承受不住,如果不是那張華剛好在場,給父親服用了那個奇藥,又施展救人的手法把人救醒,那麽自己現在就不是在慶賀準備升官了,而是父親離世的悲哀。那樣的話,除了傷心外,前程也一片灰暗。
    因為這個時代官員的父母親離世,官員是要辭官回鄉“丁憂”的。這樣陳誌不但升不了知府,還需要辭官回歸為平民,“丁憂”三年內隻是平民身份,那他的前途可就斷送了。
    於是陳誌便在這慶幸的心態下,吩咐今天有參加宴會,此時還在一旁的師爺、縣衙中的六房及教諭等人,交待好關於張華及大良鄉的事,主要涉及張華等大良鄉人與張茂的官司、大良鄉勞役及張華入讀縣學之事。相關的各部門負責人紛紛表示清楚了,然後陳誌才帶著家人回縣衙內宅,並第一時間看望已經臥床靜養的陳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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