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越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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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雲跟著張華走出青樓,一言不發的,好像有點生氣的樣子。張華奇怪了,問:“小雲你有什麽心事嗎?怎麽不高興了。”
    陳雲憤憤不平的說:“你怎麽就認輸了?我雖然無心讀書,但是從小到大一直都在學習中,家兄的圈子,文人騷客也不少,所以我對詩詞的鑒賞水平還是有的。”
    陳雲繼續說:“趙源那首什麽《今日良宴會》雖說不錯,但是我認為你那首詩也很好,甚至比趙源的還要好一些。我就奇怪的是,那花娘為什麽會倒過來說,我想她是不是與趙源之間有什麽見不得人的關係,所以偏幫趙源。”
    “但是你為什麽就輕易的向他們認輸?簡直是丟光了我的臉子。”陳雲最後說出不開心的原因。
    “切!青樓裏趙源那些人,包括那個花娘邱清,都胸無半點墨水,哪裏看得懂詩?他們根本就是附庸風雅的,裝出一副有文化的樣子罷了!我們何必跟這些人糾纏不清,不如早些回去休息更好?”張華繼續說,“我懷疑那花娘邱清最多隻是識得一些字,根本沒有多高的文化修養,更別說鑒賞詩詞了。”
    “至於趙源那首《今日良宴會》則是抄別人的,那是漢朝的詩,傳誦得不多,作者也無從考究。別人或許不知這些事,但卻騙不了我。”
    “原來如此,我就奇怪了,趙源這個草包還能作什麽詩,果然是抄的,這家夥真是無恥。嗬嗬!”陳雲釋然了,嗬嗬的笑道。
    “別這麽說,其實我那首也是抄的,不過這個世上應該還沒有這首詩罷了。”張華老實的說出了事實。
    “什麽意思?聽不明白。”陳雲有些聽不懂張華的話,但是也不在乎,而是說:“就算你是抄的,可以隨時能抄出一首詩,已經是很厲害的了,像我這樣,腦裏可沒有什麽詩能抄出來。或許像趙源那樣子,給我找到一本古詩的孤本,或許我就能抄個幾首來嚇唬一下別人。”
    兩人說著笑著,很快就回到了張華的院子。此時已近晚上十一點,羅強也從張安那邊回來了,正在擔心的等著他們。張華便把下午整理的資料交給他,讓他明天找幾家鐵匠鋪分開打造相關的設備零部件。
    安排好打造鍋爐和碎石機的事後,張華需得盡快休息了,因為明天一早又要回縣學了。
    第二天張華精神奕奕的早早起床了,然後叫醒陳雲。然而陳雲對上學有些抵觸,好不容易才把他拉出門。
    陳雲一邊走一邊說頭痛,想再請一天假。張華知道這家夥肯定是裝的,便不肯讓他請假,說:“昨天請了一天,夫子那邊肯定是不高興的,今天再請,小心了告到縣令那邊去,到時你兄長可饒不了你。”陳雲這才不情不願的跟著張華回到外舍學堂。
    今天,卻輪到趙源那夥人請假了,派人來告知的理由說是都生病了。張華卻知道趙源他們肯定是昨夜太拚命,所以今天起不了床上不了學。但張華也沒有必要揭穿他們,這夥害群之馬不來課堂搗亂,其實是好事。
    夫子李立過來的時候,先跟陳雲說了一些昨天授課的要點,讓他自行消化,然後再開始正式授課。然而,陳雲嘴裏應答著夫子,心裏卻苦不堪言,因為李立所講的之乎者也,他真的無話聽得進去。
    看著陳雲的愁眉苦臉,張華隻好悄悄的把查閱係統查出來的相關內容釋義,抄了在紙上給陳雲。陳雲看了這一段大白話的意義解釋,才明了夫子所授的論語意思。
    後麵幾天,陳雲都是通過這種形式的學習,慢慢跟上了夫子的教學。而張華安排的產業工作,也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大良鄉那邊的采石和人力打石工作正在進行著,已經收集了不少的石粉,同時張黑子還按張華的指示,開始收集起河砂起來。
    此外,大良鄉已經在村外開墾了空地,用木料搭建出一個簡易的廠房場地,就等著設備零件打造好,就可以運過來安裝起來。隻需要能高溫煆燒的鍋爐做好,就可以按張華查閱出來的配方進行調製原料,然後放入鍋爐進行煆燒,得到熟料後就可以磨成水泥粉末。
    大良鄉的廠房處,其他的輔助設備,如將熟料磨成粉末的石磨等,也在這幾天裏安裝起來。
    而城中張安負責的收集煤灰點,在羅強的配合下,也招聘到不少的工人。由是最近災民比較多,災民紛紛向縣城這邊湧來,所以張安甚至還招到了不少匠人,包括木匠、鐵匠及礦工等。張華讓這些有經驗的匠人集中起來,他每天晚上都會過去張安處,跟這些匠人灌輸生產技術知識及安全生產知識,目的是把這些匠人往技術工人方向進行培養。
    這一天到了縣學的旬假日子。張華想著上次租院子的事還欠著黃榮的人情,需要到黃家那邊致謝一番才是。而且算算日子,他之前賣給黃榮的藥可能也就剩個兩三天的量,這次過去正好再供應一些給他。
    於是張華便過去黃家一趟,陳雲因為旬假需要回兄長處,並沒有跟著張華。羅強則繼續到張安處幫忙,也沒有跟張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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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華一來到黃家門口,就覺得情況有些不對,黃家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黃宅門口及門內安排值守的人比之前要多一些。
    張華讓黃宅的門子通傳後,進了大門,遇上一個熟識的護院詢問了一番才得知,原來之前綁架黃盈的那夥賊人,居然越獄逃跑了出來。逃跑的賊人有賊首趙老大、瘦猴及黑牛,隻有那個叫騷鼠的賊人,由於頭部傷勢過重,無法參與越獄行動,此時還有獄中。
    張華吃了一驚,便回想一下當時的情景,自己當時是在黑暗中將騷鼠擊倒的,對方肯定沒有看清自己。而其他幾個賊人也與自己沒有照過麵賊人被擒拿後已經被套上頭罩,無法見到外麵的事物),所以也不會知道自己才是讓他們失敗被擒的罪魁禍首。因此他們的越獄,對張華應該影響不大。
    於是張華放下了心,便慰問了一下那批護院,之後就進了內堂與黃榮會見。
    黃榮正坐在華麗的會客廳中,等待著張華的到來。但此時他有些心不在焉,端著桌上的茶杯時還不小心濺了一些出來,弄濕了一片衣角也沒有留意到。
    張華進來時,黃榮還在想著心事,張華來到門口見到他的樣子,就拱手問候:“幾日不見,黃老爺更添風采!”
    黃榮回過神來,見到張華已經進門,連忙站了起來作禮回應,並開口說:“張公子今天有空過來?真是太好了。快快請坐。”然後讓張華在客座坐下,並讓下人奉上香茶。
    張華先是向黃榮感謝了他幫忙張羅租院子的事,又把租院子的租金給了黃榮。然後問黃榮:“黃老爺,您最近連續吃了一段時間的六味地黃丸和五子衍宗丸,不知身體是否感覺到有所不同?會否有一些改善?”
    聽到張華提起藥丸的事,黃榮原本有些鬱鬱的臉上,居然綻放了笑容,然後點著頭高興的說:“身體有改善,張公子的藥,效果是非常的不錯!”
    “不瞞張公子說,之前還未服用你提供的藥丸時,我記憶力比年輕時減退不少,注意力不集中,精力不足,又易怒易煩躁,有尿頻和尿等待的症狀。”
    “但是這十來天的藥丸服用下來,相關的症狀真的改善了很多,張公子這些藥真的對我大有幫助。”
    “話說,我這邊的藥丸所剩不多了,張公子你這次過來應該有帶了一些過來吧,我這邊是已經準備好藥金了的。”
    黃榮一口氣說出大堆的話來,對張華提供的藥大大的稱讚了一番,又繼續向張華求藥。
    張華聽了,也很高興,拱手向黃榮說:“我這些藥能對黃老爺的身體有所幫助,我很是高興。今天過來除了向黃老爺致謝外,也有送藥的打算,既然黃老爺有需求,我這就拿出來。”
    說完張華從懷裏拿出三盒六味地黃丸和三盒五子衍宗丸,然後說:“因小生在縣學讀書,平時少有時間外出,所以這次準備的藥,每種有三盒,兩種一共是六盒。這次的價格按六盒五十兩銀子來算就行了。黃老爺可有問題?”
    黃榮因服藥後,身體有明顯的改善,所以對張華的藥十分信賴,本來就擔心張華供應不足,影響自己身體。現在聽到張華這次給他每種藥有三盒,自然是十分高興。他連忙的說:“張公子能提供到每種藥三盒,那真的是太好了。價格倒也不必壓減,還是按十兩銀子一盒來計算吧,免得張公子吃虧。”
    張華則回答說:“上次得黃老爺給幫忙,讓我不必花太多的時間就找到了住宅,而且後麵黃老爺還派人上門給我那裏搞得幹幹淨淨的,又送了不少物品過去。黃老爺這些的安排,我都非常的感激於心。所以在情在理,供應給黃老爺的藥,應該減一些藥金才是,黃老板不必推辭,就這麽定了吧。”
    黃榮也是個爽朗之人,聽了張華的話,哈哈笑了一下,然後就答應了下來,又讓人把五十兩銀子奉上給張華。
    把供應藥丸的事情辦好後,張華與黃榮又暢談了一陣。兩人還討論了一番經商的技巧,之後張華提起,如果有一種材料,比目前用的木頭、青磚紅瓦等建築材料好用,還便宜,會不會被市場接受?
    黃榮聽了之後,閉目思索了一會,然後說:“如果是一般的人家,應該會接受這種材料,但如果是皇室或官家,可能在很長時間裏,都不會接受。”
    “因為官式的建築,按禮製要求應以木質結構為主,輔以特製的磚瓦建成,對木料的長度、粗細有限製,對磚瓦的樣式及數量也有規定,甚至建築體量等都必須得符合他們的要求。”
    “因此公子你提到新材料,無論如何好用,在沒有民間的發酵和大規模應用前,是不可能被官家所接受的。這是禮製的要求。”
    黃榮緩緩分析了他的意見。張華聽了覺得很有道理,不過他也不期待把水泥用於修建宮殿或官衙,隻要底下的百姓階層能接受使用就好。
    張華便笑著對黃榮說:“聽了黃老爺的話,我就心中有數了,現在我正在籌備做這個材料,後麵或者有機會跟黃老爺您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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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榮很有興趣,便問張華一些的細節,張華簡要的把水泥的情況說了一些。黃榮便點點頭說:“張公子這個產品如果做出來,可以放在我們商行裏寄賣,開始我可以不收你們的寄賣費用,看看市場反應再談後麵的事。”
    現在水泥沒有做出來,所以無論張華對它有多大的信心,別人看不到水泥的實際效果,都不可能輕易的接受。因此黃榮的這個表態,對張華來說已經是很好的了。張華為此又向黃榮致謝了一番。
    然後張華又問:“剛剛我進貴宅門口時,見到貴宅的護衛情況嚴密了許多。後來又聽一個護院大哥說,上次綁架小姐的賊人越獄逃跑了出來。剛才進客廳時見到黃老爺有些分神,可是擔心這個事?”
    黃榮原本帶著笑意的眼睛,聽了張華的話後,馬上就變得憂愁了起來,他苦笑了一下,說:“張公子果然心細如發,這都給你猜中了。”
    黃榮撫著額頭說:“不過我除了擔心賊人外,更擔心小女,這個刁蠻女兒,一向任性慣了。”
    “之前小女被張公子救了回來,我擔心賊人還有同黨,所以限製了她一段時間,不讓她出門。但是經過這段時間的限製,小女反而更加的想要出去,早上她就不聽下人的勸告,帶著婢女出去了。”
    “真是越怕鬼就越見鬼,她才出門去,就傳回了賊人越獄的消息。我在宅中安排了更多的護院人手,又派了徐良及趙壽等人到外麵去找小女,這不都去了一個上午,但還是沒有見人回來,心中因此有些焦急罷了。”
    張華頓時恍然,這個黃盈估計天生是個逛街購物狂,出了事後抑製了她一段時間,今天終於按捺不住出了門。誰知一出門就收到賊人越獄的消息,黃盈又一直沒見回來,肯定讓他父親擔心死了。
    張華隻得安慰黃榮:“令千金是個福澤深厚的人,肯定會平安無事的,黃老爺無需太過擔心。先靜候消息吧,或者令千金正在回家的路上呢。”
    黃榮苦笑一下,對張華說:“希望真如張公子吉言一般,小女能盡快回來。這死丫頭也太任性了,回來需要好好懲治一番才行。”
    張華暗想:“現在知道你那女兒任性了吧,看你都把她寵成了什麽樣子?又蠢又囂張的,不過我估計你這父親不舍得懲治她。”此話卻不宜說出來,所以張華沉默了一陣。
    之後張華便說不再打擾黃榮了,向他告辭。黃榮已經獲得所需的藥丸,又有心事在身,便不再挽留,送了張華出門口。
    張華又回顧一下當時在破廟救黃盈時的細節,確保當時的確沒有在賊人麵前露過相,便放心的在街上行走。他計劃先到張安的地方看一下,看一下他的工作開展得怎樣了,順便趁著今天有空,多些向那批新招來的匠人們灌輸技術知識。
    黃榮家在縣城北部富人區,張華租給張安辦事的地方則在東南,兩者距離有些遠。張華也不著急,慢慢的沿著大路走過去。
    在縣城的大路上,張華悠閑地漫步前行。他來到一個十字大街後,突然東邊一個集市的熱鬧吵聲驚擾了張華的悠閑。
    原來是那邊的集市有一家飾品鋪在今天這個時候開業,門口處有人在敲鑼打鼓的招徠客人,並大喊:“新店開張,全店內的貨品優惠售賣!”
    叫喊聲吸引了不少女性顧客在蜂擁著,甚至還有一些男性顧客也在那裏,想趁便宜撿上一兩件送給愛人。
    張華前世看過不少影視劇,對女性購物狂這種心理疾病也有些了解。心想:以黃盈的性格,這種店鋪開業,不可能不光顧的。不如走進去看能不能找到她,幫一下黃榮也好。
    於是張華便折了過來,朝東邊集市那家飾品鋪走過去。集市的人流很旺,張華左閃右避,才穿過擁擠的路人,走到那家叫傾城的飾品鋪,並走了進去。
    飾品店內的麵積有些大,但此時人流極多,加上裏麵擺滿了貨櫃,所以在店內的穿行不容易。張華艱難的穿梭在店裏密集的人群中,他的目光掃過每一個角落,想要尋找著黃盈的身影。
    張華擠過人群,從門口一直走到最後一排貨櫃處,都沒有看見黃盈或她兩個婢女的身影。心想可能是自己判斷錯了,黃盈她們並沒有過來此處,那就幫不上黃榮了,於是張華便打算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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