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擦拭吧台的手頓了頓。
    慕瑾媽媽不同意他們兩個在一起？
    多麽登對的女孩男孩，就這樣分開可惜了。
    李叔不確定他們慕家兩個男人能幹過一個女人，在這種事情上，女人最難纏，除非慕瑾不要這個媽媽！
    “不說這個，我們先回家！”南喬扶他起來，男孩步履有些不穩，卻還不忘付錢，竟然沒有忘記還有一盤牛肉錢。
    “哈哈，這孩子，牛肉是叔送你的！”
    “叔真好，吃麵送牛肉！不用扶我，我又沒有醉！”慕瑾先南喬一步出了麵館，外麵比店裏更熱，燥風裹著馬路蒸騰的熱氣撲麵而來。
    喝多酒的人渾身一顫，臉色由通紅逐漸變得蒼白，他知道自己是不能喝酒的，慕瑾伸手去扶身邊的梧桐樹，發它離自己有些遠。
    南喬看他這陣勢，知道他喝多了。
    一步上前，低頭從胳膊下穿過去，攔腰攜住他：“不能喝就別喝，這是在別的地方，不是在江城！”
    男孩看向南喬的眼神有些迷離：“我怕什麽，這個地方有你就不怕！”
    “閉嘴！”南喬怕他越說越亂，“你乖乖聽話就行！”
    這裏離家不遠，越過馬路轉過彎就到小區了。
    一進屋，南喬就把他扔到沙發上，去衛生間拿了條濕毛巾：“擦一把臉！”
    慕瑾沒有動，微微閉眼，腦海裏開始回放剛才她與周怡然的一舉一動，心裏還是很難過。
    濕毛巾的涼意沁入慕瑾滾燙的掌心，卻壓不住他胸腔裏翻湧的熱浪。
    南喬半跪在沙發前，垂落的發絲在台燈光暈中泛著琥珀色，他看見她睫毛在眼下投出細密的影，隨著呼吸輕輕顫動。
    "我自己來。"他伸手去接毛巾，指尖擦過她小指關節。
    南喬像被火燎到似的縮手，雪白毛巾輕飄飄落在兩人之間的空隙裏。
    “哦？南喬，你就這麽膈應我碰你嗎？周怡然碰你耳垂你都不躲！”慕瑾沙啞的聲音帶著涼意。
    空調嗡嗡作響，慕瑾抓住她欲收回的手腕，掌心的灼熱透過薄薄皮膚滲進她脈搏："你抖什麽？以前你可不這樣！"他聲音沙啞得像被砂紙磨過，尾音還帶著酒意的震顫。
    南喬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少年仰起的脖頸線條繃得筆直，喉結隨著吞咽上下滑動，襯衫領口歪斜露出鎖骨下淡青的血管。
    她聞到他身上酒氣混著薄荷的味道。
    "鬆手。"她聽見自己聲音在飄，"我討厭酒氣。"
    可慕瑾的手指反而收得更緊，指腹壓著她腕骨凸起處細細摩挲。
    酒精讓他的瞳孔蒙著層水霧，倒映著她微微發紅的臉："周怡然摸你頭發的時候...你耳朵後麵紅得像要滴血。"
    他突然撐起身子，溫熱的呼吸撲在她鼻尖，"現在也是。"
    南喬踉蹌著後退半步，卻被順勢帶得跌坐在沙發邊緣。
    慕瑾的膝蓋頂著她的大腿外側，少年人滾燙的體溫隔著兩層布料傳遞過來。
    南喬看到他睫毛上凝著細小的水珠，不知是酒意蒸騰的汗，還是藏不住的委屈。
    "你明知道我媽在逼我..."他的額頭抵上她的肩膀，鼻尖蹭過她頸側跳動的動脈，"為什麽還要裝作無所謂？"
    南喬的指尖陷進沙發靠墊的絨布裏。
    少年濡濕的鬢角貼著她鎖骨，發梢刺得皮膚發癢。
    她數著自己的心跳聲，第七下的時候終於抬手覆上他後頸，觸到一片潮濕的涼意。
    "因為我在乎我與秦阿姨之間的關係，我怕再與你交往下去，我就永遠回不去那個家了。"她聲音很輕，掌心卻用力將他按向自己，"你懂我嗎？——"
    慕瑾突然仰起頭。
    距離太近，他的嘴唇擦過她下顎，在皮膚上劃出一道帶電的軌跡。
    南喬感覺腰後被什麽硌著，是他藏在沙發縫裏的金屬打火機，此刻正隨著兩人交錯的呼吸微微發燙。
    "南喬..."少年濕潤的唇停在她唇角兩厘米處，喉間溢出破碎的氣音，"如果是因為這個，我可以給你一個家，我們兩個人的家。"
    “起來去洗個澡！”南喬起身，“什麽都別承諾太早，就如你要陪我一起考警校，陪我一起上大學！”
    她一句話噎得慕瑾愣了神！
    浴室的霧氣在磨砂玻璃上凝結成珠，南喬抱著疊好的衣物站在門外。
    水聲漸歇時，她叩門的手指懸在半空，被門縫裏溢出的熱氣蒙了眼：“衣服，我的大碼號運動裝，應該能行！”
    慕瑾帶著潮濕水汽的掌心擦過她手背，"衣服？"暗啞的聲音裹著薄荷沐浴露的清涼。
    南喬別開臉，把那套藏藍運動裝塞進他懷裏，抽手時被那人勾住小指。
    "這套衣服還是我給你買的..."他濕漉漉的睫毛垂下來，水珠墜在鎖骨凹陷處，"還這麽新，不舍得穿？"
    南喬指尖微顫。那件衫袖口還留著他們用丙烯顏料畫的小黃鴨。
    她猛地抽回手，運動衫掉落時揚起洗衣粉的茉莉香，南喬覺得自己是瘋了，一個門裏光著身子，一個門外意亂情迷。
    她一下子關上虛掩著的門，扭頭進了廚房，洗澡間的人卻一臉笑意。
    廚房的暖光在南喬肩頭流淌，她握著長柄勺攪動醒酒湯。
    慕瑾倚在門框上看她挽發的動作，碎發下若隱若現的耳垂還留著被他呼吸染紅的痕跡。
    “南喬！”慕瑾輕聲喊道！
    “嗯！幹嘛？”她輕聲回答，並不敢回頭。
    “沒事，就想這樣喊喊你！”慕瑾輕輕地從後麵環抱住她，很意外，南喬沒有反抗。
    "喝完去睡。"她推開慕瑾抵在頸肩鎖骨處的下巴。
    慕瑾低頭啜飲時，餘光瞥見她無意識摩挲右手小指——那個被他勾纏過地方此刻泛著胭脂色。
    他故意讓湯汁從嘴角溢出，果然等到她掏出手帕：“你三歲小孩嗎？還漏飯！”
    棉質布料擦過下頜的瞬間，少年喉結滾動，舌尖嚐到薑絲混著蜜棗的甜。
    空調突然停轉的刹那，他聽見她衣領滑過自己發梢的簌簌聲。
    “南喬，別生哥的氣了，好嗎？秦女士那邊我來處理！”南喬摟住她的腰，臉貼上她胸前柔軟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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