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為什麽要對我說這些？”慕瑾的指尖無意識摩挲雙肩包帶子，皮革被捂得發燙。
    “因為我在乎你啊，畢竟周怡然是戚薇安女士推出來的未來女婿！”南喬嘻嘻笑道。
    “你再說，你還是你爸與我爸定下來的娃娃親呢！”酸梅湯的冰塊在塑料杯裏喀啦輕響。慕瑾湊近她時，聞到橙子糖的清甜，南喬的短發掃過他下頜，癢得像三月柳梢拂麵。
    她的指甲蓋還殘留著射擊課留下的火藥痕跡，此刻正輕輕刮擦他手腕內側跳動的脈搏。
    鳥鳴忽然停了。有錦鯉躍出水麵，銀鱗劃破溪流的鏡子。
    南喬的膝蓋抵住他牛仔褲磨損的破洞，訓練服粗糙的布料蹭過小臂，帶起細小的戰栗。
    慕瑾看見她瞳孔裏搖晃的自己，喉結滾動時，咽下帶著紫藤花香的唾沫。
    “幹嘛呢！”南喬手掌貼著他的嘴唇往回推開。
    樹蔭在青石磚上投下銅錢大的光斑，南喬仰靠在樹根上，
    “你別後悔！”吃了癟的慕瑾紅了臉，卷起襯衫袖子往溪水裏探。
    水麵倒映著他睫毛在眼瞼投下的陰影，像振翅欲飛的蝴蝶。
    "水涼嗎？"她歪頭問，碎發被風掠到嘴角。
    慕瑾忽然捧起一汪溪水潑向她，水珠在兩人中間碎成碎銀。
    南喬驚叫著撲過去要擰他耳朵，卻被他扣住腰按在樹幹上。
    溪水順著他下巴滾落，在她鎖骨處凝成發亮的水痕。
    蟬鳴突然變得遙遠。
    慕瑾的拇指摩挲著她唇珠，那裏還留著糖漬橙片的甜：“讓不讓？”
    南喬的指尖陷入他後頸的發間，慕瑾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不接。"慕瑾貼著她耳垂呢喃，呼吸掃過曬痕分明的脖頸。
    南喬的訓練服紐扣在他掌心硌出紅印，她主動仰起下巴，他的吻從唇角滑向鎖骨。
    溪水在鵝卵石間淙淙作響，驚起對岸兩隻水鳥。
    慕瑾的白襯衫被汗水浸濕，後背貼著爬滿青苔的石壁，涼得讓人顫栗。南喬的貝齒輕輕咬住他下唇，舌尖嚐到酸梅湯的餘韻。
    "戒指..."慕瑾喘息著去摸口袋她的口袋，卻被南喬用膝蓋抵住大腿根。
    她從戰術腰包裏摸出戒指，在他眼前晃了晃又藏回掌心："想讓我戴？"
    慕瑾低頭咬住她指尖，戒指的金屬涼意與唇舌的溫度交織。慕瑾突然把戒指套進她無名指，溪水漫過兩人交纏的腳踝，在九月的陽光下蒸騰起薄靄。
    "你占有欲好強。"南喬笑著吻去他眉間的水珠，一片落葉飄進他們相觸的唇間。
    南喬的虎口繭蹭過他耳垂，帶著溪水的清亮。
    遠處有自行車鈴聲過來，驚散梧桐樹上的灰喜鵲。
    慕瑾的指尖陷進她後腰處的衣褶，藏藍布料吸飽了正午的熱度，蒸騰出茉莉香皂與槍油混合的氣息。
    左傳坐在慕瑾的床鋪上，上鋪的蘇皓宇已經與這個自來熟的人成了半熟人了。
    “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十有八九是找他的警察小女朋友去了！”蘇皓宇看了一眼慕瑾桌子上的糖漬橙片不見了，提醒左傳說。
    “不會，他說了，去找南喬了，一定會帶上我！”左傳有點不相信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哥們會拋下他。
    “切，賭今天晚飯，賭不賭？說不定人家現在正在親熱，連電話都不接，別說帶你這個電燈泡了！”
    慕瑾推開寢室門，並沒有注意到襯衫第二顆紐扣已經沒了，後頸沾著青苔碎沫。
    左傳那貨正坐在他床沿啃蘋果，看到他耳後可疑的紅痕，蘋果核"啪"地砸進垃圾桶。
    "你丫真狗，在江城老家說過看南喬..."左傳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手指著慕瑾。
    蘇皓宇從上鋪倒掛下來，扯過掉了扣子的襯衣："可以想象出來，你女朋友很猛啊！"
    慕瑾反手關上門，書包帶子在門框上擦出刺啦聲響。
    他摸到口袋裏殘留的糖漬橙片玻璃罐，突然想起南喬臨別時用舌頭渡到嘴裏的橙片，笑得一副不要臉的樣子。
    "你小子真敢！"左傳跳起來推他肩膀，慕瑾踉蹌著撞到書桌，上麵的書掉在地上。
    蘇皓宇從上鋪跳下來，踩著椅子去夠慕瑾後頸的樹葉："瞧瞧這吻痕！"
    "去你的！"慕瑾扯過毛巾擋住脖子，卻被左傳扯開領口。
    軍訓時曬成小麥色的皮膚在鎖骨處有片曖昧的紅，像被晚霞吻過的雲。
    "打賭輸了吧？"蘇皓宇晃著手機裏的聊天記錄，"你說慕瑾絕對會帶你去，結果呢？你是不是高中三年都是人家特煩的大燈泡子.."
    慕瑾臉紅到耳尖，彎腰撿書時看見南喬塞給他的銀杏葉書簽從筆記本裏滑出來。
    左傳眼疾手快搶過去，看見背麵用鋼筆筆寫著"一生一世一雙人"，字跡洇著水痕。
    "請客！請客！"蘇皓宇把硬幣拋向空中，"校門口那家外婆家小炒！"
    慕瑾奪過書簽塞進口袋，摸到南喬留給他的子彈殼項鏈。金屬涼意讓他想起溪邊那個吻。
    "行，我請！我請，"慕瑾把書包甩到床上，戒指在日光燈下閃過微光，"收拾一下，下樓！"
    外婆家小炒的樟木香混著熗鍋蔥花香撲麵而來。
    慕瑾跟著服務員往包間走，餘光瞥見屏風後閃過一襲珍珠灰旗袍。
    那抹熟悉的香奈兒香水味讓他腳步頓住，青瓷碗碟碰撞聲突然變得異常刺耳。
    "瑾哥？"蘇皓宇撞在他背上，"發什麽呆呢？"
    慕瑾攏一下額頭上的軟發，左傳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秦阿姨，你媽怎麽在這裏，你不知道嗎？”
    他看見媽媽踩著細高跟往二樓走，頸間翡翠項鏈折射出冷光，她昨天晚上視頻通話說，最近工作很忙。
    "我去洗手間。"慕瑾把書包塞給左傳，轉身時撞翻了調料台，辣椒油潑在青磚地上。
    他貼著樓梯扶手往上挪， 二樓走廊鋪著暗紅色地毯，204包間門口，一個穿著講究，長相英俊的四十多歲的男人把媽媽迎進了包間，關上了門。
    “走吧！阿姨不聯係你，就是不想讓你知道！”左傳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他身後，拉著慕瑾下樓去了。
    “左傳，那個男人會不會是的我媽初戀對象？”慕瑾突然止步，看著左傳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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