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顧知宴和蘇雨煙第一次正式約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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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輕輕抬頭,看見顧知宴已醒,正用另一隻手翻閱手機上的郵件。
    晨光為他深邃的輪廓鍍上柔和的邊,睫毛在眼下投下扇形的陰影,連那些疲憊的痕跡都顯得格外珍貴。
    “吵醒你了?”
    察覺到她的動靜,顧知宴立刻放下手機,拇指無意識地摩挲她的手背。
    蘇雨煙搖搖頭,發絲在枕上沙沙輕響。
    她伸手撫平他微蹙的眉心:“今天要簽很多文件嗎?”
    顧知宴捉住她的指尖,在唇邊輕輕一吻:“不多。”
    他頓了頓,“隻是幾個醫療項目的最終確認。”
    這句話背後是多少人的期待,蘇雨煙心知肚明。
    她想起上周在顧氏大廈電梯裏遇到的醫生,懷裏抱著特製的藥盒,臉上洋溢著希望的笑容。
    不需要具體數字,她知道那些笑容的重量。
    “再睡會兒。”
    她往他懷裏靠了靠,鼻尖蹭到雪鬆香氣裏混合的一絲咖啡苦,“我幫你數質數?”
    顧知宴低笑,胸腔的震動傳遞到她身上:“這次換我來。”
    他修長的手指穿過她發絲,聲音輕柔得像在哄孩子入睡,“2、3、5、7......”
    當他數到第13個質數時,蘇雨煙突然伸手捂住他的嘴:“你騙人。”
    她眨著眼睛,“明明說要睡會兒的,結果在偷偷想工作。”
    顧知宴捉住她作亂的手,在掌心落下一個吻:“被你發現了。”
    他承認得坦率,眼底卻帶著罕見的輕鬆,“隻是在想,如果能多建幾家普惠醫院......”
    蘇雨煙用食指抵住他的唇:“現在隻想你。”
    她聲音輕得像羽毛,卻重若千鈞。
    陽光在這一刻突然明亮起來,將兩人籠罩在金色的光暈裏。
    “好。”
    簡單的一個字,卻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擔。
    床頭櫃上的手機又震動起來,顧知宴對著藍牙耳機低語:“會議改到下午,我在陪集團最重要的資產補眠。”
    當蘇雨煙再度醒來,已近正午。
    床頭櫃上的亞曆山大變石鎮紙壓著新便箋,淩厲字跡被陽光曬暖:
    “原來最難的方程式,是把社會責任和私人情感寫在等號兩邊。
    幸好解是你。
    ps煙兒比褪黑素更符合我的生物節律。
    再ps:致謝頁寬度足夠寫下百年。”
    窗外,顧氏大廈的玻璃幕牆正將陽光折射成鑽石雨。
    蘇雨煙輕輕摩挲著便箋,突然理解了那些數字的重量——
    不是冷冰冰的股價與報表,而是數萬員工的晨昏與家庭的餐桌。
    而她懷裏抱著的,是扛著所有這些仍記得在便箋上畫愛意的男人。
    雲棲農場水杉林道的智能地燈漸次熄滅,蘇雨煙的蜜桃香正漫過顧知宴的雪鬆熏香。
    五月底的晚風掠過智能灌溉係統,驚起蘆葦蕩深處第一粒螢火。
    顧知宴的腕表發出輕微震動,那是他五分鍾前關閉的跨國會議提醒。
    此時蘇雨煙正用右手食指在空氣中勾勒螢火蟲軌跡,左手無意識垂落在墨黑西裝褲縫邊。
    木棧道在夜色裏泛著潮氣。
    兩人影子被地燈拉成搖晃的平行線,指尖相隔的那道縫隙裏,漏進三粒螢火星光。
    蘆葦叢忽然掀起光的潮湧,數百點熒綠撞碎在蘇雨煙眸中。
    她踮腳時木簪滑落半寸,發絲掃過他挽到臂彎的西裝襯裏:“快看!水草在給螢火蟲打拍子呢!”
    顧知宴的喉結動了動,把提醒菌類生長的學術詞匯咽回喉間。
    少女提著旗袍下擺小跑的模樣,像林間突然闖入的月光白鹿,踩碎了他在談判桌上淬煉十五年的從容。
    棧道轉彎處突然隆起老樹根,蘇雨煙踉蹌的瞬間,三十八年的光陰從顧知宴指縫漏過。
    他握住她的力道像接住一片量子雲,掌心溫度卻泄露了虹膜鎖都擋不住的慌亂。
    “當心。”
    “當心。”
    兩聲道破天光的呢喃撞碎在夏夜裏。
    蘇雨煙低頭看兩人終於交疊的影子,十指相扣的瞬間,他右手無名指的舊疤正在她虎口處發燙,像枚遲到了十九年的月光郵戳。
    螢火蟲忽然在他們頭頂旋成星環,某隻莽撞的停在她顫動的睫毛上。
    顧知宴抬手欲拂,卻凝在半空成了獻花的姿勢。
    “顧先生……”
    “看路。”
    “它們的光譜在跳舞!”
    蘇雨煙忽然拽著他衝向棧道拐角,改良旗袍下擺掃落一簇鳶尾花。
    顧知宴被扯鬆的溫莎結滑到鎖骨,露出喉結處那道淡白傷痕,此刻正因她指尖溫度泛起薄紅。
    蘇雨煙拉著他追光而去的模樣,讓他的領帶在夜風裏飄成一道投降的白旗。
    他們踩碎的每一片月光都在重新排列組合,最終拚湊成智腦從未計算出的愛情公式,交握的手掌漸漸沁出薄汗。
    “顧知宴!”
    她忽然連名帶姓地喚,眼眸漾開銀河碎浪,“你看那隻螢火蟲在寫莫比烏斯環!”
    月光突然有了形狀,順著她揚起的下巴淌進鎖骨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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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知宴用拇指摩挲她虎口處的鋼筆繭,十五年來首次放任笑意攀上眼角。
    當少女踮腳去夠流螢時,他忽然俯身將吻印在她發頂旋渦。
    此刻他們十指緊扣的影子正被螢火蟲拓印在鳶尾花海上,像兩株終於相遇的珙桐樹,在數據洪流與自然法則之間,開出了第三種時空的花。
    螢火蟲被驚成破碎的星環,在她瞳孔裏撞出極光般的漣漪。
    顧知宴突然發力將她拽離棧道,少女後腰已抵住古柳皸裂的樹皮。
    蘇雨煙仰起的臉龐盛著整個宇宙的星光。
    “數數現在有多少盞燈。”
    他的雪鬆香突然有了重量,壓碎在少女翕動的睫毛間。
    顧知宴用膝蓋頂開她腳邊的藤蔓,交握的十指被高舉過頭頂,腕表磕在樹皮的褶皺裏。
    蘇雨煙啟唇:“三十七、三十八......”
    第四十九隻螢火蟲鑽進她散開的發髻時,他突然屈指彈飛她耳畔的光點:“數錯了,重來。”
    她笑著重新計數,貝齒咬住的下唇像初綻的蜜桃尖。
    數到第三百八十二時,棲息在樹冠的夜鷺突然振翅,抖落的露珠恰巧墜在她翕動的睫毛上。
    整片濕地突然陷入絕對寂靜,連蛙鳴都屏住呼吸。
    當少女數到“五百二十”時——
    顧知宴的吻終於落下來,帶著克製了三十八年的雪鬆香與量子計算機都算不清的溫柔。
    蜜桃氣息在唇齒間釀成醉人的酒,蘇雨煙抵在他胸口的右手突然揪緊他襯衫,銀線刺繡的顧氏圖騰硌進掌心。
    顧知宴的掌心從她後腰凹陷處滑過,兩個腰窩盛著的月光突然泛起漣漪。
    當蘇雨煙無意識咬住他下唇時,整片鳶尾花田的智能地燈突然調成蜜桃色,照見十指相扣的剪影正被拓印在百年柳樹上——
    像某種跨越時空的契約。
    顧知宴的拇指撫過她唇角銀絲:“......要重數。”
    她喘息著跌進他臂彎,發間銀鏈纏住他散開的領帶結。
    顧知宴用染著夜露的唇輕蹭她發紅的耳尖,聲音像砂紙磨過珍藏的古籍:“第五百二十一隻是共犯。”
    螢火蟲群突然開始排列斐波那契螺旋,將他們籠進光的繭房。
    十九歲的顧知宴在京大演講的影像與此刻重疊——
    少年眼裏的星光穿越十九年,終於墜落在她盛著銀河的眸中。
    柳絮突然懸停在鼻尖將觸未觸的距離,蘇雨煙仰起的臉龐浸在螢火蟲的星輝裏。
    瞳孔中流轉的銀河碎成了糖霜,濕漉漉的眸光凝在睫尖,像揉碎了整個五月的槐花蜜。
    顧知宴的拇指撫過她泛紅的眼尾,那裏殘留的月光突然有了溫度。
    當他再度俯身時,螢火蟲突然向心收攏,在兩人唇間聚成璀璨的光核——
    “閉眼。”
    “......知宴。”
    第二枚吻落在她輕顫的睫羽上,帶著解凍春溪的潺湲。
    蘇雨煙揪著他衣襟的手突然失力,整個人跌進雪鬆香的懷抱。
    整棵老柳樹突然簌簌顫動,驚落的露珠在蘇雨煙鎖骨窩積成微型星雲。
    顧知宴的唇沿著她仰起的頸線輾轉逡巡。
    “煙兒。”
    這聲裹著青苔氣的呢喃滾過耳畔時,蘇雨煙忽然攥緊他後腰的襯衫。
    少女回應的氣音像初融的雪水,滴在顧知宴三十八年築就的冰麵上:“......知宴哥哥。”
    虯結的樹根纏上月色時,顧知宴的掌心已托抱住她腰窩。
    蘇雨煙跌坐在年輪凹陷處的瞬間,三隻螢火蟲鑽進她散開的衣襟,在雪膚上投下晃動的光斑。
    他屈膝抵住她亂晃的裙裾,雪鬆香混著青苔氣息在兩人鼻尖釀成醺人的酒。
    “給你唱首歌?”
    他的呼吸拂開她額前碎發,聲音裏帶著罕見的少年氣。
    “......顧先生還會唱歌?”
    蘇雨煙指尖無意識勾勒他後頸棘突的形狀,像在解一道甜膩的非線性方程。
    顧知宴的拇指撫過她腕間跳動的脈搏:“再叫聲知宴哥哥?”
    她抬腳要踹,鞋尖卻在空中劃出虛張聲勢的弧線。
    顧知宴突然咬住她晃動的銀鏈墜子,少女羞惱的輕哼被碾碎成糖粉:“......知宴......”
    顧知宴暗啞聲線浸著從未有過的誘哄:“哥哥呢?”
    柳枝突然垂落水麵的刹那,她閉眼撞進他頸窩:“......哥哥!”
    顧知宴低沉的嗓音漫過《月圓花好》的第一個音符時,蛙鳴突然驚破水麵。
    “浮雲散,明月照人來——”
    他的唇峰摩挲著她發燙的耳廓,每個轉音都帶著精密算法般的繾綣。
    蘇雨煙發現這個在談判桌上殺伐果決的男人,唱到“團圓美滿今朝醉”時,喉結滾動的頻率竟與初吻那夜相同。
    一群螢火蟲突然俯衝向古柳匯聚,在她雪色肌膚上流淌成銀河嫁衣。
    其中三隻停在顧知宴發間。
    當唱到“清淺池塘,鴛鴦戲水”時,顧知宴的指尖劃過她後腰凹陷,兩個腰窩突然盛滿顫抖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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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雨煙忽然把發燙的臉埋進他肩窩,鼻尖蹭過他喉結舊疤:“......跑調了。”
    “是智能音箱的聲波幹擾。”
    他麵不改色地扣緊她腰肢。
    當最後一句“這軟風兒向著好花吹”消逝在夜霧裏,整片鳶尾花田的地燈突然調成琥珀色。
    “當年在哈佛談判課拿滿分的顧總......”
    她指尖無意識描摹他鎖骨處的襯衫褶皺,“竟藏著民國留聲機的魂?”
    顧知宴低笑時胸腔的震動驚醒了發間棲息的螢火蟲:“談判桌上要算博弈樹,風月場裏總得存些......”
    “——犯規。”
    蘇雨煙突然用食指抵住他的唇,蜜桃香染透了初夏的潮氣。
    他襯衫第二顆紐扣映出她泛紅的眼尾,像雪地裏燃起的火種。
    顧知宴的唇擦過她指尖,在虎口鋼筆繭上落下羽毛般的吻:“那煙兒教教我,怎麽解這道非對稱博弈題?”
    蘇雨煙染著水光的唇主動貼上他滾動的喉結,在舊疤上留下濕潤的齒痕:“......知宴哥哥。”
    顧知宴扣在她後腰的手掌突然施力,將人嵌入懷中:“這道題,我們慢慢驗算。”
    蘇雨煙忽然屈指抵住他追吻的唇:“我給哥哥唱首《杏花弦外雨》吧。”
    她睫羽輕顫,水光瀲灩的眸子裏晃著狡黠的星子。
    顧知宴喉結滾了滾,剛要開口便被清泠的嗓音截斷。
    她輕哼前奏時,柳枝忽然被風吹落一簾綠絛,恰好將兩人籠進私密的繭房。
    “流鶯悄飛近船側,伴槳聲低語淺說。
    柳梢沾綠了煙波,繞堤三分春色。”
    她鞋尖輕點青苔。
    唱到“有書生翩翩風流,有佳人獨坐樓閣。
    有一日擦肩而過,惹來兩情脈脈。”
    她用杏花瓣似的指尖點在他心口打拍。
    顧知宴扣住她後頸的掌心突然發力,將未唱完的“天長地久”釀成喉間沙啞的喘息。
    螢火蟲提著星輝編織的燈籠,在兩人呼吸的間隙裏遊弋,勾勒出黎曼曲麵的幽藍輪廓。
    他的吻帶著雪鬆的凜冽與失控的灼熱,攻城掠地,精準地瓦解著她聲帶上的每一個音符。
    蘇雨煙指尖還停留在他心口的經緯度上,此刻卻成了唯一錨點,在意識被卷入湍流的瞬間,她感受到那裏傳來如顧氏智腦核心算法般高速運轉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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