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不戰鬥,就無法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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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焰吞沒一切生靈,枯萎所有的生命。
    山川化作平地,淵穀被填埋殆盡,數千裏的精靈之森,最後所養育出的,竟是這狂妄肆虐、燒毀一切的大火。
    “我們要盡快離開這裏。”
    望著眼前這悲壯的景象,托裏斯亞特強忍住內心的悲痛與怒火,對索爾迦說。
    索爾迦依舊癡呆地跪在地上,久久沒能回過神來。
    “……”
    “埃爾芙之樹,仍有重新生長的希望。”
    “!”
    托裏斯亞特的話讓索爾迦猛地一抬頭,恢複了些許理智。
    “您是說——?!”
    “以自然與審判之名。”
    “吾將予埃爾芙之樹新生,再鑄吾等新之家園。”
    少女莊嚴肅穆的誓詞與聲音仿佛擁有別樣的魔力,響徹天際。
    “所以,我需要你的幫助。”
    “吾之同胞,索爾迦。”
    ——————————
    「哈哈哈哈,小鬼,你做的挺不錯的嘛。」
    「看到那個家夥無能狂怒的樣子我就想笑啊哈哈哈哈。」
    戴斯毫無形象地一遍又一遍地拍著旁邊凡特斯的後背,發出重重的響聲。
    「但是你已經在笑了。」
    「而且這樣做會讓幻想產生裂痕。」
    凡特斯依舊是如此波瀾不驚。
    「幻想?裂痕?」
    「哈?都到現在了,還在關心你那破幻覺嗎——難道你就不想證明給她看嗎?」
    「什麽?」
    凡特斯的語氣終於發生了些許的變化,帶上了些許的疑惑。
    戴斯不著痕跡地咧嘴一笑。
    「“意誌”與“記憶”。」
    「“力量”和“防禦”。」
    「“生命”與“死亡”。」
    「“幻想”與“真實”。」
    戴斯將這一連串的話說出來後,凡特斯感到的依舊隻有不解。
    「所有的傳承。」
    歪了歪頭,意味著凡特斯沒有聽出個所以然來。
    「還沒明白嗎?」
    「真是愚鈍。」
    「不過,我就大發慈悲地告訴你吧。」
    戴斯扶了扶額,一副“真是拿你沒辦法”的表情。
    「八種傳承存在的意義,被這個世界錯誤地理解了。」
    「我們要做的,可不是什麽過家家一樣的“和平相處”啊。」
    「?」
    凡特斯又歪了歪頭。
    「哼。」
    戴斯輕笑一聲,接著說:
    「無法回到虛空,若不寄宿於勇者,我們存在於世上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在耗費自己的生命。」
    「尋找“代行者”,隨意地分出自己的力量,也不過是在加速自己的消亡。」
    「但是,除此之外,我卻發現了另一種能夠延續的方法。」
    「“另一種”?」
    凡特斯重複了一遍戴斯話中的重點。
    「維斯德姆封印我的時候,吸收了一部分我的力量。」
    「哈哈哈哈——」
    「在被那個老東西封印的時候,我才意識到,」
    「我們之間,可從來都不是什麽能夠和平相處的關係啊。」
    「記憶與意識爭奪主位。」
    「力量與防禦分庭抗爭。」
    「死亡與生命勢不兩立。」
    「真實與幻想衝突加劇。」
    「那個時候,我就已經完全明白了,最初的勇者創造出我們,可不是為了什麽“執行傳承”這種過家家的小遊戲。」
    戴斯將雙臂伸展開,那陶醉的神色,像是在迎接恩澤一樣,越說越激昂,
    然後,她猛地一扭頭,看向凡特斯。
    「他還給予了我們爭奪彼此力量的能力!」
    「為什麽我們會同時出現?為什麽我們無法回到虛空?」
    「答案隻有一個——」
    戴斯的表情染上了瘋狂,赤紅色的眼瞳變得詭異而鮮豔,發散著危險的光芒。
    「那位大人想看到的——是一場相互殘殺的戰爭!」
    「不去強奪,就等待消亡。」
    「不去戰鬥,就無法生存。」
    「哈哈哈哈。」
    「你知道嗎,我們之間,就隻是這樣的關係啊。」
    「戰鬥,然後生存,去證明,你才是應當存在的一方。」
    「這,才是我們作為神明的存在意義!」
    「生命。」
    「我將用行動證明這一點,無論天涯還是海角,無論他逃到哪裏,我都將親手斬絕他。」
    「吸收他的力量,然後,成為那位大人真正想要看到的神明!」
    「而現在……」
    「“幻想”。」
    戴斯一番激昂的言論過後,語氣突然冰冷下來,話頭突指凡特斯,而且是直呼其傳承的名字。
    「你的“真實”——托裏斯亞特,她現在,就在你的世界裏啊。」
    「!!」
    這個仿佛沒有情感的少年臉上,第一次出現了驚愕的表情。
    「哈哈哈哈,我想看的,就是這種表情啊。」
    戴斯緩緩再次走近已經完全愣住了的凡特斯,雙手輕輕扶上了他的雙肩,微微彎下身子,湊到了他的耳邊——
    「現在,就讓我來幫幫你吧——」
    「我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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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斯充滿磁性的魅惑聲音回蕩在這片空曠的空間當中。
    ——————————
    “不知道為什麽會存在,也不知道是如何建造出來的教會內部,總之就是有”的純白色訓練場中。
    “那麽,從今天開始,就由我來為您上劍術指導課了,勇者大人。”
    有些像是捏著嗓子、略微有些尖銳的聲音響起。
    站在也望的麵前,說出這句話的,是一位全副武裝著的——
    盔甲?
    也望沒忍住,驚奇地打量著眼前這位自己的老師。
    漆黑的盔甲遍布全身,隨處都是像巨獸口中的獠牙一樣猙獰可怖的尖刺。
    【如果有人被碰到一下的話……就完蛋了。】
    而最令人感到好奇與恐懼的是頭盔之下——原本應該是顯露出盔甲主人那飽經滄桑的麵容的地方,居然是一團不祥的黑霧?!
    黑色的盔甲,尖銳的獠牙,不祥的麵部……
    或許,這位老師就是某個大人們用來嚇唬不聽話的小孩子的故事裏的人物呢……
    “啊,嗯!我明白了,老師!”
    意識到自己的目光過於失禮了的也望趕緊回過神來,大聲喊出這句話,想要掩飾剛才那無禮的舉動。
    “嗯,不錯,隻用了不到半分鍾就從我的臉上移開目光了,您果然很有潛力嘛。”
    【我覺得這跟“潛力”什麽的好像沒有關係吧!】
    【禮貌啊禮貌,這應該是禮貌才對吧!】
    【話說回來,感覺老師的聲音……好年輕?】
    “啊哈哈,嗯……多謝老師的誇獎。”
    心裏肆意地吐槽著,也望表麵上依舊努力維持著這副彬彬有禮、波瀾不驚的儀態。
    “承認吧,勇者大人,您想知道我身上的秘密……對嗎?”
    然而這位看上去有些恐怖的老師的性格卻似乎意外的有些——活潑?
    【怎麽有種好熟悉的感覺……】
    ——————————
    “阿嚏——”
    正在準備著今晚“潛入計劃”的佩拉莫名其妙地打了一個噴嚏。
    “佩拉哥哥生病了嗎?”
    一旁正在練習禱告的可可被這聲噴嚏打斷,關切地向佩拉問道。
    “昨天晚上又沒好好蓋被子?我這裏還有一些剩下的——”
    洛娜可說著就打開床邊的抽屜,開始翻找起來。
    “停停停——”
    “本大爺怎麽會這麽簡單地就生病呢,肯定是大哥在念叨我呢!”
    一向最討厭吃藥的佩拉果斷打斷了洛娜可的話。
    “誒~?”
    被打斷了話,洛娜可也沒著急,反倒是發出了有些玩味的聲音。
    “你是說勇者大人?”
    “勇者大人收了佩拉當小弟”,這件事情已經在佩拉不遺餘力地傳播下在教堂的孩子們當中已經人盡皆知了。
    而實際上已經快要成為佩拉監護人的洛娜可,則是被佩拉“語音騷擾”次數最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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