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丁愣了下。
    他在奧丁之眠時，看到過地球上的一切，知道ifi是什麽。
    但他不知道古一居然這麽慘。
    “你們把她的屍體掛在學院裏，煉成了亡靈？”
    奧丁很詫異，像是第一次認識裏昂一樣打量他。
    裏昂沒想到奧丁腦洞這麽大。
    立刻否定：“不，是她的畫像，那是一種魔法。”
    “畫像？那可真是……不錯的魔法。”奧丁有些無言以對。
    他沒再糾結於古一，轉而又看向了大海。
    黑暗中海浪起伏，像是無法看清的危機撲麵而來。
    奧丁在短暫的沉默後。
    又對裏昂說：“雖然有些晚，但是，裏昂閣下，我想請你……請求你，在阿斯加德危難的時候，給索爾一些幫助。”
    奧丁曾經是威壓宇宙的神王。
    他的軍隊像是天神下凡那般銳不可當。
    他身穿毀滅者裝甲就無人能敵，手持岡格尼爾就能橫掃宇宙。
    但在臨終之前。
    他也像很多老父親那樣，放心不下自己的子嗣。
    裏昂沒有給出承諾，隻是看著手裏的火炬說：“奧丁，一般人我可不會出席他的葬禮。”
    奧丁愣住，忽然笑了：“葬禮對阿斯加德人並不是結束，英靈殿此後同樣可以對卡瑪泰姬敞開。”
    在英靈殿中，戰士們死後的靈魂，可以實現另類的永生。
    這對很多人來說是難以想象的饋贈。
    但裏昂搖頭表示拒絕：“這種承諾就沒必要了。”
    “為什麽？”
    “法師們的靈魂要麽屬於維山帝，要麽屬於永恒，要麽屬於我，可沒別的地方去。”
    裏昂拍拍奧丁肩膀，走回了卡瑪泰姬法師的隊伍。
    兩人都沒有明說。
    但裏昂其實已經答應了會適當照顧阿斯加德。
    奧丁也拿出自己最後一點籌碼作為回報。
    可惜他現在能拿出的最寶貴的東西，對裏昂也就那樣了。
    所以奧丁也很後悔。
    六七年前兩人第一次見麵時。
    裏昂整體實力甚至還遜色於他。
    如果那時他就拿出最好的寶物進行投資。
    此刻他哪還用得著為阿斯加德的未來擔心。
    但錯過了終究是錯過了。
    奧丁隻能把遺憾留在歎息中。
    “來我身邊。”
    裏昂走開後，奧丁又對著索爾三人招手。
    他先是和弗麗嘉進行了最後的告別。
    然後臉色嚴肅起來。
    “我的時間不多了，有些事情，你們需要知道。”
    索爾不明白：“什麽…為什麽會時間不多，父親，你明明才剛走出奧丁之眠，到底為什麽會死亡？”
    奧丁看著無措的索爾，既有欣慰，也有失望。
    “諸神黃昏將至，我阻擋了她千年，但我不會再阻止她了，那是你的使命，索爾。”
    索爾還想說什麽，但被奧丁立刻製止。
    “跪下，索爾。”
    索爾張了張嘴，最後還是聽話地雙膝跪在奧丁船前。
    奧丁依舊坐著，伸出手去輕撫索爾腦袋。
    “我，眾神之父，奧丁，宣布從今日起，索爾.奧丁森,我的長子，便是阿斯加德新的王。”
    “你將繼承我的力量，超越我的極限，為阿斯加德尋找和平，所求所為全都隻為阿斯加德。”
    無形的神力在兩人間剝離又被賦予。
    索爾的力量從曾經的奧丁之力，開始蛻變成自己的索爾之力。
    洛基在一旁冷冷地看著這一切發生，眼底閃過複雜的色彩。
    神位的交接簡短得不可思議。
    奧丁按著索爾腦袋說了幾句話，就立刻鬆開了手。
    “我已經把自己的力量交付與你，索爾，你要記住，阿斯加德不僅僅是一個地方。”
    他摸了摸索爾的臉頰說，“我為你驕傲，索爾，你的潛力遠大於我，我相信你會做得比我更好。”
    說完他又看向洛基。
    “還有你，我的另一個兒子。”
    洛基愣了下，沒想到還有自己的事。
    他嘴唇翕動，但沒說出任何話語，隻是沉默地走上前幾步。
    “洛基，我知道我辜負了你。”
    “但你的天性，你內心深處隱藏的風暴，都來自於我，你是我的孩子，洛基。”
    奧丁同時按住兩人手臂：“你們要記住，你們將要麵對的，是死神海拉，你們的姐姐。”
    “什麽？”兩人齊齊一愣。
    “她是我的第一個孩子，但她的野心太大，超出了我的掌控。”
    奧丁說，“我將她關押在冥界，但在我死後，她便會脫困。”
    “她的力量來自阿斯加德，在這裏她會變得無人能敵。”
    “所以你們要……聽至尊法師的話。”
    奧丁說完，遙遙看向裏昂，輕輕點頭。
    說完後。
    他沒有向兩個一頭霧水的兒子解釋。
    反而扭過身，緩緩在船上躺平。
    “真是個美麗的星空啊。”
    奧丁看著星空感歎，然後閉上了眼睛。
    他雙手在胸口交疊。
    “我愛你們，我的孩子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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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把我推下海中吧。”
    說完，奧丁的氣息便迅速衰弱下去，呼吸一下比一下微弱，身體也快速變得冰涼。
    索爾緊緊抿著嘴唇，努力不讓淚水流淌。
    他大吼一聲，脖頸青筋暴跳，用力把小船推進海中。
    借著索爾的力量，海浪迅速把小船推遠。
    奧丁和小船，在火炬照亮的海麵上，漸漸變成影子。
    這時有阿斯加德人彎弓搭箭。
    一支火箭射入高空又落在奧丁船上。
    小船燃燒起來。
    在海麵上搖晃著飄遠。
    最後在阿斯加德的邊緣，化作了星星點點的光粒。
    奧丁就這樣死去，進入了英靈殿。
    岸邊，索爾的淚水終於忍不住滑落臉頰。
    洛基則是渾身一顫，愣愣地低頭看著自己雙手。
    不知道是因為奧丁的死亡。
    還是因為他終於找到了自己些許的憐憫與真誠。
    他的神力在這一刻回來了。
    但洛基卻一點也感覺不到開心。
    他陷入深深的沉默。
    所有的阿斯加德人也在沉默。
    沉默中海風忽然開始狂暴，像是陰霾從眾人心中走入了現實。
    狂風中眾人頭頂突兀地傳來雷鳴聲。
    隱約的雷鳴迅速清晰，閃電劃破黑夜。
    所有人不約而同看向索爾。
    他緊握雙拳，肌膚上雷芒閃耀，從發梢到眼角都有閃爍的電光。
    索爾突然間覺醒了。
    他的錘子還在腳邊，但他的神力卻暴躁的活躍起來。
    索爾在這時候覺醒更強的力量。
    無疑是給阿斯加德人注入了一針強心劑。
    但這時一個聲音打破了寂靜。
    “還真是熟悉的雷電啊……這麽說老家夥已經死了，而你就是他的繼承者？”
    墨綠的空間通道洞開。
    一個渾身散發死靈般氣息的窈窕女人走了出來。
    她黑色長發垂落，充滿侵略性的霸道眼神環視四周。
    “看來所有人都在這裏了，在為他送行麽？”
    “哼，真是可愛又愚蠢。”
    “現在，都跪下。”
    女人如同高居王座的神靈，站在那裏，卻俯瞰眾生。
    “來迎接你們真正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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