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0章 他真的很無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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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說得隨意,阮流箏心裏卻掀起了滔天巨浪。
    朋友開的,廚藝勉強及格…
    若是讓其他人聽到,恐怕會覺得謝青岑是頂級凡爾賽,根本就不會相信一個字。
    但是阮流箏信了。
    雖然她才和謝青岑認識了不到一天,但短短幾個小時的相處,他的舉止行為,他舉手投足表現出來的氣質,都非尋常人家能夠培養出來。
    還有那張名片…
    阮流箏眼眸一黯。
    她開口,略有些疏離,“不用了,朝食記的粥品在整個雲城都是名列前茅,怎麽會不合胃口。”
    “麻煩你了,謝先生。”
    謝青岑擰眉,菲薄的唇瓣緊緊抿成一條直線。
    明明剛剛還是正常相處,她為何又變得如此冷漠。
    就好像是剛見麵的時候,戒備又漠然。
    謝青岑心裏百思不得其解。
    而阮流箏顯然也沒有要為他解答疑惑的意思。
    她慢條斯理地打開蓋子,動作優雅地開始喝粥。
    朝食記的粥,味道確實是不錯。
    十幾分鍾過後,最後一瓶點滴打完,謝青岑買的粥也喝完了,阮流箏拔了針,看向一旁沙發上姿態端莊的男人,皺眉。
    “天色已經很晚了,你還不打算回家嗎?”
    謝青岑看手機的動作一頓,抬眸,視線落到阮流箏的身上。
    這是她第二次趕他了。
    雖然他也承認,本來就應該在把她送到醫院後就離開,做好事不留名才對。
    但他偏不!
    謝青岑自問自己不是個好人,做好事,能幫阮流箏,自然也是有所圖。
    他斂眉,眸底微閃,沒有回答阮流箏的問題,而是反問道,“不打算住院嗎?醫生說,你這樣最好還是住院觀察幾天。”
    阮流箏抿唇,拒絕地搖頭,“不用了,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
    都是老毛病,就算住院也不會根治。
    倒不如回家。
    何況,她從心底裏抵觸醫院。
    小時候,第一次來醫院,她失去了外公;長大後,再次來醫院,她失去了母親。
    阮流箏經曆的每一次變故,都和醫院有關。
    如果不是發生什麽無法避免的事情,她這一生都不想再踏足醫院了。
    阮流箏眼眸微微一黯,隨後下床,穿好外套,轉身剛打算抱起床上熟睡的兒子。
    不料,某人已經先她一步了。
    她看著不知何時出現在跟前的男人,顰眉,語氣稍有不悅,“謝先生?”
    謝青岑抱著傅景澄,朝阮流箏微微一笑。
    絲毫不覺得有什麽不對。
    他開口,“我送你們回去,反正已經待了這麽久,也不在乎再耽誤一會兒,你覺得呢?”
    她覺得不怎麽樣!
    阮流箏緊緊盯著謝青岑,清冷的眸子染著濃濃的不讚同。
    她站在原地,沉默不悅。
    可態度卻已經很明顯了。
    謝青岑不以為意。
    他挑眉,唇角含笑,“人情已經欠下,多一個少一個有什麽關係呢?而且這麽晚了,你確定外麵還能打到車?”
    “你可以站在外麵等,孩子呢?”
    他的話終究還是說到了阮流箏的心坎上。
    阮流箏深吸一口氣,似是認命般鬆下了肩膀,點頭說,“那就麻煩你了。”
    ……
    上了車,聽見阮流箏報的位置,謝青岑眉眼微動,眸底劃過一抹淡光。
    他啟唇,“悅瀾華府?”
    悅瀾華府是前些年剛剛興建的一座專門服務上層名流人士的一座輕奢風小區,環境和物業都是數一數二,尤其是安保係統,非常完善。
    阮流箏就是看中這一點,當初才會毫不猶豫地全款拿下。
    她點了點頭,“嗯。”
    見她承認,謝青岑斂眉,唇角不著痕跡地微微揚起。
    隨即他啟動車子,開往市中心。
    “小區不允許外來車輛入內,你把我們放到前麵就好了。”
    快到悅瀾華府時,阮流箏心裏計算了下距離,對前麵的謝青岑說。
    謝青岑微微側目,白淨修長的手指輕握著方向盤,骨指精致,指尖輕點著皮質的方向盤。
    他揚唇,沒有說話。
    隻是到達小區門口的時候,並沒有減下車速,在阮流箏詫異的眼神中,深黑色的賓利暢通無阻地進入悅瀾華府。
    阮流箏這時才反應過來,她擰眉,語氣驚訝,“你也住這裏?”
    謝青岑將車停在路邊,扭頭看向後座抱著孩子的阮流箏,頷首,“嗯,幾棟樓?”
    “不用了,你也趕快回去吧。我帶著澄澄走回去就行,也不是很遠了。”
    說著,阮流箏便騰出一隻手去開車門。
    心底裏並不打算告訴謝青岑具體地址。
    畢竟,對她來說,把詳細地址告訴一個認識還不到二十四小時的陌生男人,顯然不是一個明智的決定。
    哪怕他今天幫了她很多。
    可阮流箏還是不能完全放心。
    然而,謝青岑並不想如她所願。
    ‘哢嗒——’
    車門被駕駛座的謝青岑鎖上,阮流箏的心思落空了。
    她心一沉,抬眸冷冷地看向前麵的謝青岑,麵上仍是保持著禮貌問,“謝先生這是什麽意思?”
    謝青岑嘴角含笑,低沉的嗓音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強勢,“我不是一個喜歡半途而廢的人。而且,阮小姐不告訴我,難不成是不信任我嗎?”
    阮流箏簡直要被眼前這個無賴的男人氣笑了。
    連基本的禮儀涵養都維持不想去了。
    她冷聲開口,“貌似我和謝先生認識還不到一天,我應該對你有信任嗎?”
    謝青岑挑眉,他好似格外的喜歡看阮流箏生氣的模樣。
    生氣的她,臉上終於沒有了那種死氣沉沉的冷漠,有了一絲生動。
    他啟唇,“沒有信任我們可以培養信任。阮小姐,你確定還要再耽擱下去嗎?”
    阮流箏望了眼外麵的天色,良久,她歎息一聲,蠻不服氣地說,“九號樓!”
    謝青岑眼眸一動,墨黑色的眸子靜靜地盯著阮流箏,眸底劃過一抹隱晦的白忙。
    九號樓…
    那未免…也太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