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很難說出個名堂來的啦，就像有的人覺得大熊貓全都長得一樣，但有的人看得久了，就是能一眼分辨得出這隻大熊貓是誰，那隻大熊貓又叫什麽名字，一樣的道理。”成曦有些無奈地解釋道，她也說不出個子醜寅卯來，但就是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本能地感覺到這對指虎的奇異之處。
    “行吧，可能是我頭發短，見識也短了。”李雲東不願意分析這種識別能力的合理性，指不定成曦的家族經過一代代基因改良，到她這一代終於開出了神秘的天眼也不一定，他都能神遊天外到生與死的夾縫裏走上一遭，像成曦這樣傳承古老道統的人，有點奇特的能力也不稀奇。
    “所以嘛，我覺得就是因為這對指虎正兒八經地開過光，所以學長你才有了一次格外神奇的體驗。”成曦揚起眉梢給出自己的猜測。
    “是這樣嗎？”李雲東不禁麵露難色，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蹙眉道：“我姑且算是一個唯物主義戰士，這種玄乎的理由我很難接受啊，就像一部長篇都市愛情小說，寫著寫著突然出現離譜的異能者啊修仙者那樣，書的標簽都不好貼呐。”
    “但學長你見到那什麽‘顧老’這事兒本身不就很玄乎嗎？你還信以為真地對著顧思南拜了一拜呢。前提都很玄乎了，理由玄乎也很正常嘛。”成曦聳了聳肩。
    “這倒也是。”李雲東微微頷首，而後眉頭一擰，望向顧思南，有些不滿地說道：“原來那不是你爺爺，合著我白給你拜了，你要拜回來才對。算上隔空傳輸的損耗，你得多拜我兩下，才能彌補我丟失的信仰之力。唉，真討厭，在決戰時刻這點看似不起眼的力量可是能扭轉乾坤的，因為你的過錯，等到世界末日降臨的時候，我可能無法戰勝域外天魔，拯救這個世界了，你是罪人呐。”
    “什麽強盜邏輯！？”顧思南不禁翻起白眼，說道：“我雖然不知道那位‘顧老’是什麽人，但既然他拿著我的開光指虎，又姓顧，那肯定是與我相關的人，搞不好是我老祖宗呢！說真的，李學長你不感謝我就算了，居然還倒打一耙，還有沒有天理了！”
    “喏，天理在那裏，在審核你的個人隱私。”李雲東指了指老神在在的江書夏，而江書夏聞言，不禁食指指節一頂眼鏡下框，淡淡地說道：“說不定你見到的還真是她的老祖宗。”
    “哦？願聞其詳。”李雲東微微挑起眉梢。
    “因為你之前不是威脅她說，如果那根戰術鞭不是她爺爺的遺物的話，就詛咒她老祖宗從祖墳裏爬出來之類嗎？我覺得她老祖宗可能是感應到了這個詛咒，才響應了你的呼喚，把你拉到生死交界之處去了。”江書夏有理有據地解釋道。
    “——”
    李雲東睜大眼，忍不住說道：“但、但顧老在危急關頭救下了我啊！？”
    “人心詭譎，一念成佛，一念成魔。你怎麽就能確定，救你的和害你的不是同一個人呢？”江書夏意味深長地說道，以至於整間活動室裏都像是吹起一股陰風。
    “你是說……那個顧老在演我？”李雲東無比震撼地捂住半張臉，喃喃自語道：“這……有可能嗎？對，是有可能，應該說很有可能！他察覺到了我惡毒的詛咒，於是我昏迷的短暫間隙裏，通過開過光的通靈神器，把我的意識拉到了那個詭異的地方，裝作救我一命，實際上他才是那個地方的惡鬼。嘶——，險惡至極，可怖如斯！”他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而後惡狠狠地一瞪顧思南，說道：“你老祖宗不是人呐！”
    “——”
    顧思南無語到有想笑的衝動，她磨了磨牙齒，說道：“我就很好奇了，那我家老祖宗圖個什麽呢？假裝救你一命圖個什麽呢？”
    “圖我這股精純無比的信仰之力啊！”李雲東理直氣壯地說道：“有了我長期的供奉與感恩，他的實力必將有新的突破，成為冥界的一方霸主都不稀奇，從此執掌六道輪回，禍亂三界，荼毒蒼生！”
    “我服了，我真的服了，如果親愛的老祖宗您在天有靈的話，麻煩今晚把這個人直接帶走吧，他活著是對人類這個物種的玷汙，是對客觀世界的否定，請把他帶去一個通過想象力就能改變現實的世界吧。”顧思南衝著天空深情祈禱著，像是一名被釘在十字架上的虔誠信徒。
    “但學長學長，如果那個顧老是壞蛋的話，他應該用不了這對開過光的指虎，按理說碰一下就會發出慘叫聲，最後煙消雲散的。”成曦有些古怪地提醒道。
    “正道的強者能用魔道的法器，那魔道的強者憑什麽不能用正道的法器，真正的強者是不會被兵器的性質所限製的。”李雲東很是冷靜地分析起來，又說道：“再說了，她的老祖宗和我們現代人隔了不知道多少歲月，她找的天師和高僧可能水平不太夠，功力不如她的老祖宗，那麽被克製也很正常的，而且你看，這也很符合玄幻世界觀裏古人總比今人強的設定嘛。”
    “哎，有點道理。”成曦很是認可地連連點頭，而後對著顧思南歎道：“可見你的老祖宗是壞到流膿的老魔，開過光的神器都能被他輕鬆拿捏。呀，搞不好這對指虎已經被煉化成魔器了！”
    “什麽！？大事不好，快快快！酒精噴霧在哪兒，噴兩下噴兩下！”李雲東忙是翻出酒精噴霧，衝著桌上的那對指虎連噴四下，這才是拭去額頭的冷汗，說道：“好了好了，驅邪成功，魔器已經被現代科學的力量淨化了。”
    “你家魔器用酒精淨化的啊！？”顧思南忍不住吐槽道，覺得自己的思維能力已經遭到汙染。
    “拜托，這點常識都不知道嗎？海帶纏潛艇，霧霾防激光，酒精滅魔器。古老的魔道修士隻要被消字號醫用酒精噴到，就會像是鼻涕蟲被鹽撒到一般快速脫水而亡，毫無抵抗之力！”李雲東鏗鏘有力地斷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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