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用手動擋來駕駛人頭？”江書夏的眼瞳忍不住一縮，過分離譜的現象讓她腦袋都險些宕機，她下意識地用眼睛去捕捉那兩顆加速的人頭，但在如此有限的半場空間裏，哪怕人頭隻有20公裏小時的速度，也能快速橫跨整個半場，要是看見之後再反應肯定是來不及的，而更離譜的是，這兩顆人頭的運動還完全無視了慣性，能在不減速的情況下完成直角轉彎甚至瞬間反向加速，根本無法進行有效的攔截。
    所幸，通過“排比球”催生出來的異瞳分身足夠多，完善致密的防禦網也不是說突破就能直接突破的。
    “機械飛升也不至於無視物理法則吧？慣性是說消失就能消失的嗎？”江書夏相當冷靜地開口道，試圖通過合理性來限製李雲東的技能效果。
    “誰告訴你慣性消失了，慣性一直都存在著。”沒想到李雲東早有準備，微微挑起眉梢，淡定自若地說道：“就像你的‘倒裝球’能穿過高維通道完成空間跳躍那樣，我的兩顆人頭也一直在高維通道中穿梭，它們看似是在走不規則的曲線軌跡，實際上一直在進行直線前進運動，所以根本不需要對抗慣性。你之所以會產生這樣的錯誤認知，隻不過是因為你所處的維度太低，看不到它們的真實路徑而已，這難道沒有遵守物理法則嗎？”
    “嘖，腦子轉得倒是挺快。”江書夏忍不住咋舌一聲。
    “放心，接下來……會更快！”李雲東無比放肆地勾起唇角，背後負責換擋的兩條胳膊連續撥動擋杆，將人頭駕駛速度一次又一次地拉升，直到抵達能在高速路上狂飆的最高擋位。
    ……
    “好快，太快了！李雲東選手的人頭在近地麵橫衝直撞起來，就像是失控的摩托車一樣，我的眼睛根本跟不上他的人頭運動速度！但天呐，這是多麽的不可思議，他竟然完全沒有和江書夏選手的幻影發生任何碰撞！在那種密密麻麻的包圍網中，還能有如此驚人的操作，他難道是屬泥鰍的嗎！這份極限環境下的控製力堪稱逆天！”顧思南忍不住衝著麥克風揚聲喊道。
    “不對，這是無意識的規避動作，而不是主動作出的躲閃。”成夕陽微微眯起眼，說道：“李雲東選手現在的人頭駕駛速度在120公裏小時左右，在這麽狹窄的半場空間裏，根本不可能先觀察再行動，所以一定是靠潛意識在控製駕駛的。如果你們觀察李雲東選手本體的話就會發現，他的眼睛完全沒有轉動，說明他根本沒在觀察江書夏選手的幻影分布。”
    “靠潛意識嗎？”屠地黃人不在挑起眉梢，有些意味深長地說道：“以這個速度如果撞上江書夏的話，肯定會把她直接撞飛，當場斃命也不稀奇，也就是說，他潛意識裏並不想傷到江書夏，所以才會有這種本能的規避行為？嘖嘖，真是有趣的兩個人，嘴上那麽嫌棄對方，實際上還是挺有愛的嘛。”說著，斜眼瞥了成夕陽一眼。
    “不對，以我對學長——不是，以我對李雲東選手的觀察，在這種局麵下他是不可能手下留情的，畢竟想象力是無法真的傷到人體的肉身的，頂多算是一種精神層麵的暴力，而這種精神暴力，在那兩個人的關係裏太過常見了。”成夕陽很是冷靜地搖了搖頭，眼神深邃地說道：“不出我意料的話，李雲東選手並不是因為擔心傷到江書夏選手，而是在擔心自己被江書夏選手告性○擾。你們想，那兩顆人頭畢竟是李雲東選手的一部分，要是蹭到江書夏選手的一些敏感部位，那江書夏選手完全可以以此來發難。”
    “原來是這樣！”顧思南頓時恍然大悟，讚歎道：“沒想到李雲東選手竟是如此的紳士，簡直是當代男性的楷模！”
    “怎麽可能，紳士是對他人溫柔，而不是擔心被他人告性○擾，那本質上是對他人的不信任，要我說，他這應該屬於女性恐懼症的表現。”屠地黃不禁撇了撇嘴。
    ……
    “今天的風聲如此喧囂，我都聽到了來自遠方的腹誹。唉，居然理解不了我這種東方紳士的美德，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李雲東瞧都不瞧在解說席上的三人一眼，而是頗有些感慨地輕歎一聲，而後他望著對麵一動不動的江書夏及她的一眾異瞳幻影，挑眉道：“怎麽，束手無策了嗎？在我絕世的人頭駕駛技術下，堂堂女帝轉世也隻能甘拜下風了嗎？”
    嗖！嗖！
    兩顆人頭風馳電掣地在人群中來回穿梭，重重殘影在立體的空間中描繪出無序的直線組合軌跡，除非是成曦這個級別的動態視力，否則肉眼根本不可能跟上這種恐怖的運動速度。
    “不太對勁，感覺是在釣魚執法。”江書夏未曾理會李雲東的挑釁，說實話，這個局麵下她並不是沒有回擊的手段，但總覺得李雲東設有埋伏，畢竟以這個最高擋位的速度，那兩顆人頭完全可以突破她的幻影防線，一頭直接撞碎在地麵上進而得分，可偏偏李雲東非要像個暴走族那樣讓人頭狂飆，仿佛是在享受飆車的樂趣。
    “當我不存在是吧？”恰在此時，沉默良久的屠天青忽地抬起腦袋，身高有限的她被淹沒在江書夏的人海當中，但發出的話音卻清晰地傳到所有人的耳朵裏，而緊接著，一股幽暗而恐怖的威勢驟然從她身上爆發而出，實質性的波動竟是將邊上的江書夏幻影都直接掀翻，她冷冷地說道：“你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讓我挺不爽的，李雲冬。江書夏你也是，都上人海戰術了，直接跑到對麵去揍他一頓不好嗎？”
    “——”
    江書夏口罩下忍不住嘴角一抽，但還是冷靜地提醒道：“你不要衝動，他這個人心思惡毒，明顯是挖了陷阱等我們往裏麵跳。”
    “陷阱又怎樣？讓陷阱無法發動不就好了。”屠天青麵露不屑，緩緩揚起虛邪拍，沉聲道：“看好了，治療球不過是我專業的延伸而已，接下來的，才是我的正統技能。”
    “哦？”李雲東忍不住挑起眉梢。
    “藥害球係列——”屠天青不緊不慢地編織出話語，手中漆黑的虛邪拍卻是驟然橫向一掃，描繪出一條如同絕對零度般的冰冷直線，好比真實的傷疤般殘留在虛空中，讓人看一眼就有種全身血液都徹底凍結的錯覺，而後她平靜地念出這一球的名稱——
    “——反應停畸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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