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廢物，沒用的東西！在胃液裏撐不過十分鍾的腸溶包衣，半衰期長過頭的偽劣緩釋製劑，連安慰劑組都比不過的特種垃圾！”
    “沒錯沒錯，六代機裏的f47！”
    “在淋巴裏迷路的劣質靶向藥，連代謝酶都嫌棄的超山寨原料，透皮貼劑見了你的厚臉皮都隻能自認無效！”
    “沒錯沒錯，被淘汰的中口徑山野炮！”
    麵對屠天青和成曦的一唱一和，李雲東忍無可忍地回罵道：“可閉嘴吧你們！罵人別帶科普和說唱性質行不行，搞得我竟然能聽懂個大概，心態很炸裂的啊！”又是惡狠狠地一瞪成曦，說道：“我被她這個隊友嫌棄還能理解，你憑什麽也罵我！？我吃你家大米還是睡你家床了！？”
    “這麽簡單的道理都不明白嗎，學長？”成曦很是憐憫地望著對麵的李雲東，說道：“上一局比賽，我們這個組合殺穿了對麵，取得了全麵的勝利，而這局比賽，我們兩個不幸成為對手，但我們這邊輕而易舉就從學長你們手裏拿下了一分，這意味著什麽？意味著上一局是我帶飛你的，我當然有資格對學長你說三道四啊！喲，喲，皇帝的新衣，肉眼都看不見的隱形戰機，你就是個舉世無雙的超級大傻○！”
    “住口，我要掐死你——！”李雲東像是失控的喪屍般趴在網帶上，衝著對麵嬉皮笑臉的成曦張牙舞爪。
    “別再丟人現眼了，姓李的。”屠天青冷冷地瞪了李雲冬一眼，略顯煩躁地說道：“托你這個狗王八蛋的‘福’，我失去了女仆羽球，也失去了這一分，最重要的是，失去了把江書夏徹底打成oser的可能性！現在連輸三球的我，反倒是在場的人裏最接近oser之座的……嗬！你想掐死曦曦，我還想掐死你呢！”說著，忍不住比劃出一個剪刀手，示意性地剪向李雲東的襠部。
    “你這可不是掐人的手勢！”李雲東忍不住夾起雙腿，極端無語地退回到接發球區域，說道：“我也很無奈啊，誰知道她們居然用了這種攻擊手段，這屬於精神攻擊——不是，屬於黑客行為！我還想舉報她們觸犯個人隱私保護法呢！”
    “貽笑大方，你自己聽到‘穿越’這個詞後開始胡思亂想，還能怪誰？”江書夏擺出正手發球的姿勢，此時聽到李雲東的辯解，不禁撇了撇嘴表示道：“再說，我和成曦也不知道你們究竟看到了什麽，你要用個人隱私保護法來維權的話，你隻能去告你的隊友，隻有她看到了你腦子裏分享出來的東西。”
    李雲東下意識地望向邊上的屠天青。
    “看什麽看？信不信喂你吃砒霜。”屠天青冷眼一瞥李雲東。
    “——”
    這話聽著竟格外耳熟，李雲東漸漸失去表情，有些沉悶地說道：“我突然發現，這一局直接投降就好了，這樣你就連輸四分，基本穩坐oser的寶座了，哪怕最後一局你能全勝，也是和我還有江書夏一起來墊底的，照樣是oser。”
    “這種情況下，你和姓江的不也是oser嗎？隻有曦曦獨贏。”屠天青眼神深沉地盯著李雲東。
    “至少比我一個人當oser來得快樂吧？有你們兩個勝負欲這麽強的人陪跑，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李雲東咧開嘴，笑得像是個惡魔，他立刻扭頭望向江書夏，蠱惑道：“來，發球吧江兄！這一分我必定讓你拿下！到時候咱們仨桃園結義，你當關羽，她當張飛，我當劉備！”
    “什——”屠天青忍不住眼瞳緊縮，怒道：“姓李的，你居然背叛我！？”
    “這個提議挺有意思的，但有個問題我得問一下。她當張飛我可以理解，畢竟姓屠嘛，張飛也是屠夫，但憑什麽你是劉備，而我是關羽？我倒不是對關羽不滿，我隻是好奇你的依據而已。”江書夏微微眯起眼。
    “因為在李姓、江姓、屠姓這三個姓氏裏，隻有李姓是當過皇帝的，吾乃純正的唐朝皇室血脈！”李雲東一本正經地挺胸說道。
    “你那李姓也未必是李世民那家子出來的。”江書夏有些無語。
    “李世民還跟老子攀親呢，我跟李世民攀親又怎麽樣，你樂意的話還能跟薑子牙攀親道故呢。”李雲東理直氣壯地表示道。
    “我的江那是老薑的薑嗎？
    “通假字嘛，很正常的。”
    “神經病，哪兒有這麽用通假字的。”江書夏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遂又冷哼一聲，說道：“算了，懶得理你，既然你嘴上說要讓出這一局，那我就看看你是真心還是假意的。以我對你的了解，搞不好又是在玩詐騙，誆我們隨便出手，然後偷雞得分，最後奸笑得跟猴子似的。”
    “這話說得未免太難聽了，我李雲東從來不玩心理戰，這種複雜的戰術不適合我，我就喜歡和別人正麵互毆，看看是我的拳頭硬，還是對方的後腦勺硬。”李雲東一臉正氣凜然，好似一名主動參軍的年輕戰士。
    “正麵互毆居然能打到對方的後腦勺嗎……你也是個人才了，胳膊的關節比常人多一倍是吧。”江書夏無比諷刺地說道。
    “不，學姐，這個動作理論上是可行的，先把對方的頸椎卸掉，然後把腦袋扭過來，就能從正麵打到對方的後腦勺了，不過打擊後腦勺有致命的風險，我個人不建議。”成曦給出可操作的理論方案。
    “——”
    合著卸掉頸椎就沒有致命的風險了嗎？江書夏相當好奇，但她不會特地去問，在每個人都神經兮兮的空間裏，擺出正常人的思維邏輯隻會顯得更神經兮兮。
    江書夏搖了搖頭，切換回預備發球的凝神狀態，而後語氣深邃地說道：“我就暫且信你一這回，你會辜負我的期待嗎？嗬，或許吧。”話罷，球拍猛地向斜上方一抽，手中的羽毛球頓時向上勾勒出優美的拋物線，越過李雲東的腦袋，朝他的後半場快速墜去，無論怎麽看都是平平無奇的正手發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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