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李雲東選手和江書夏選手竟然達成了幕後交易！但他們難道不知道比賽是全球直播的嗎？這麽光明正大的舞弊行為，難道是規則所容許的嗎？兩位老師怎麽看？”顧思南將麥克風轉向成夕陽和屠地黃。
    “從規則上來說，當然屬於違規行為，畢竟咱們這是集體幻覺羽聯主辦的正規比賽，跟足彩競猜那樣有賠率和賭注的，要是有幕後交易的話就涉嫌重大違法，要被查的，那是萬萬不可以的。”成夕陽一本正經地托著下巴，說道：“一旦我們發現他們真的在舞弊，那麽我們裁判組有權將涉事選手直接判為oser，終身禁賽，還會給他們打入思想鋼印，一旦摸到羽毛球或者羽毛球拍，就會產生強烈的觸電感和灼燒感，並自動走到人群當中，念出以下台詞中的隨機一句——‘我是艾滋病患者！’、‘我有性病！’、‘我要當日本人！’。”
    “最後一個太狠了吧。”顧思南忍不住擰起眉頭。
    “不狠不足以懲戒舞弊行為，但考慮到陰狠程度，出現第三句台詞的概率隻有千分之一，抽到的話還會觸發‘標準90°鞠躬+後空翻四周跳+阿姆斯特朗回旋+土下座’的高難度特殊演出的。”成夕陽很是認真地說道。
    “千分之一的概率就能抽出這麽高難度的表演嗎？太良心了吧，萬分之一我都覺得可以。”顧思南突然很想把李雲東和江書夏扔進裝滿羽毛球的泳池，靠數量來不斷刷新台詞，直到觸發這個特殊表演。
    “咱們這是公益演出，不盈利的，所以千分之一的概率剛剛好，偶爾出一次大家都能看個樂嗬，又不至於等個大半天都等不到。”成夕陽微微一笑，像是個善良的村姑。
    “我為貴公司點讚！這個禮崩樂壞的時代，就需要你們這樣有責任心和公益心的企業啊！”顧思南衝著成夕陽豎起大拇指。
    “別耍寶了，還沒確定他們就是在舞弊呢。”屠地黃冷冰冰地開口道，她搖晃著手頭的試管，說道：“那兩個人是什麽貨色你們又不是不清楚，指不定又是在玩什麽心理戰。如果是戰術行為的話，那就談不上舞弊了，那莫名其妙的特殊表演也沒機會亮相的。”
    “啊？那我還是希望他們玩真的，比起這種特效亂飛涉嫌光汙染的羽毛球賽，我還是喜歡看有肢體張力的後空翻四周跳和阿姆斯特朗回旋。”顧思南有些期待地打量著球場上的四人。
    “後空翻四周跳我倒還能想象出來，阿姆斯特朗回旋是個什麽動作？托馬斯回旋的變種嗎？”屠地黃忍不住問道。
    “阿姆斯特朗回旋就是阿姆斯特朗回旋啊，很有名的，你不知道嗎？”成夕陽有些訝異地望著屠地黃。
    “我隻知道第一個踏上月球的人叫作阿姆斯特朗，就是邁出‘人類的一大步’的那個。”屠地黃微微蹙起眉頭，說道：“但他跟回旋好像沒什麽關係吧。”
    “就是他啊。”顧思南很是適時地接上話茬兒，解釋道：“當時他在月球上邁出了一小步，結果剛好踩在外星人扔的香蕉皮上，就在月球表麵摔了個大跟頭，但由於低重力的影響，他的摔跤動作變得非常緩慢而優美，就有了‘阿姆斯特朗回旋’這個專業動作名稱。在地球上表演這個動作的話，需要極強的肢體控製能力，有段時間舞蹈圈裏還流行過阿姆斯特朗回旋挑戰呢，後來還出圈到了街健圈、體操圈、武術圈，時任美國總統還拍了個短視頻想挑戰一下呢。據說每個宇航員登月的時候，都會偷偷嚐試這個超級經典的回旋動作，但就是達不到那種阿姆斯特朗的那種意外的美感。”
    “真的假的？”顧思南說得煞有其事，把屠地黃給唬得一愣一愣的。
    “當然是真的，我這個人從來不造謠，你看我這雙不染一絲陰霾的真誠眼睛，我像是在說謊嗎？”顧思南睜大水潤而純澈的眼眸。
    “呀！沒想到李雲東選手還是出手了，看來舞弊是騙人的！果然男人都是大騙子！”恰在此時，成夕陽忽地揚聲喊道。
    ……
    “原諒我，江兄！我沒想到作弊還有懲罰，我實在不想表演‘標準90°鞠躬+後空翻四周跳+阿姆斯特朗回旋+土下座’啊！技術動作太複雜了，我真的做不到！我這種人隻對廣播體操有一定的心得！”李雲東露出無比痛心疾首的表情，在羽毛球尚未落地之前，趕緊後撤兩步，用力揮拍將球抽了回去。
    “這一次我就原諒你了，畢竟我也不想表演這套破天荒的組合動作。”江書夏說著忽地壓低重心，而成曦就在這一刻如竄天猴般高高躍起，恰到好處地攔截到羽毛球的行進軌跡。
    “滅國者殺球係列——”伴隨著無比經典的招式吟唱，成曦整個人的脊背向後壓縮，如神弓滿月開，當彈性勢能積蓄到臨界點的時候，她通過鞭打發力這一動作，讓能量如閃電般從脊椎一路傳導到指尖，最終盡數傾瀉到飛來的羽毛球上，而這一招的名稱正是——
    “——北極星閃擊！”
    轟！
    一道閃耀無比的光芒驟然在上空炸裂，像是夜空中的北極星突發爆炸，大氣緊接著發出令人耳膜刺痛的爆鳴與尖嘯，而羽毛球早就以反射神經都無法追及的速度悍然下殺，似是要把對麵的李雲東從物理意義上打穿。
    “又當我不存在是吧？靶向治療球！”隻聽一聲不屑的冷笑，極速下殺的羽毛球便忽地發生轉向，將所謂的能量守恒原則完全無視，像是自投羅網的獵物一般主動飛向已然蓄勢待發的漆黑虛邪拍。
    唰！唰！
    見狀，江書夏和成曦如閃電般飛快地退到中線兩側，顯然對屠天青的“靶向治療球”早有防備。
    “你的‘靶向治療球’雖然機製優秀，但擊回的球本身缺少威力，在單打比賽裏還能通過精準的落點來得分，可在雙打比賽裏就沒有明顯的優勢了。”江書夏冷靜地指出屠天青的招式缺陷。
    “是嗎？在醫藥的世界裏，救人和害人其實是一枚硬幣的兩個麵。”屠天青忽地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說道：“誰告訴你，我的治療球和藥害球是完全獨立的兩個係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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