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五章 風盈袖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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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不肯將權力放給這個丫頭嗎?不過是不想這個丫頭刨根究底,將風盈袖魅惑自己,陷入幻境的事情給揪出來!到時候怎麽見人?怎麽麵對這丫頭?他……
如果曆劫這話,換了任何一個權力欲稍微重的人聽,隻怕嫌隙此埋下,日後必然是兩虎相爭的局勢,隻怕整個天魔宗都要陷入爭權奪勢的危機之!
因為這句話,夜流觴差點兒和曆劫動起手來!至於曆劫為何突然說了這麽一句,別說夜流觴不明白,是沈衣雪也感覺,這不像是曆劫這樣的人說出來的話。
或者說,他們都習慣了曆劫的沉默寡言,突然他冒出這麽一句類似與挑撥離間的話,簡直是刷新了他們的認知。
在很久以後,沈衣雪曾經問過曆劫,當時為何要說出這樣一句話來,曆劫的回答讓他很是無奈,曆劫說:“當時,我是想知道,你對於權力有多麽看重,才能決定接下來要做的事情的方向。”
沈衣雪覺得自己很無辜,白了對方一眼道:“我從未想過擁有多大的權力,隻是世事無常,將我推到了風口浪尖罷了。”
然後曆劫開始沉默。
夜流觴和曆劫爭執的結果,自然是被沈衣雪勸住。當然,這三個人在拐角處也偷聽偷看不下去,隻能從走出,出現在秦星和柳翩翩風盈袖的麵前。
秦星還好,柳翩翩卻著實被突然出現的三個人嚇了一跳,再想到自己剛才對秦星說的那番話,更是心虛不已,額頭連冷汗都要冒出來了。
雖然沈衣雪被夜流觴宣布成為了天魔的天魔妃,權力都要淩駕與他這個宗主之。但是,夜流觴的權力和威信,那是一點一滴積累起來的,不像沈衣雪,完全憑借的是夜流觴的一句話。
不然,此刻的夜流觴也不會如此煞費苦心地將一切處理事情的權力都交到她的手,想要幫著她樹立威信了。
事後,沈衣雪曾經推辭過:“我要那麽大的權力有什麽用?天魔宗在你的治理之下,一切都安然有序,井井有條,為什麽非要往我的手過度?”
夜流觴的回答是:“我這麽做,也是為了天魔宗的將來發展壯大。如果權力依舊在我的手,你這個天魔妃無法發揮出應有的作用來!何況,從私心來說,丫頭,你需要做的事情太多,不可能每次都依賴我做出決定。與其讓宗門的門人誤會你挾天子以令諸侯,不如直接將權力交到你的手。”
這讓沈衣雪感動不已,她要做的事情是什麽?向劍宗報複,救雪暮寒!說白了哪一樣不是她自己的私事,卻將整個天魔宗都牽扯了進來!
而夜流觴,對此竟然是毫無怨言。
當然,那是以後的夜流觴,此刻的夜流觴,至少在柳翩翩的心,起沈衣雪來要可怕許多倍。
夜流觴隻是冷著一張臉的,淡淡地問了一句:“是否我沒有說如何處罰風盈袖,你準備代替我做出決定呢?”
柳翩翩早嚇得臉色煞白,“撲通”一下跪倒在青石板鋪成的地麵,重重地便磕頭下去,聲音也帶了一絲惶恐。她連聲道:“屬下不敢,屬下不敢!”
夜流觴沉著臉,久久不語,這不但讓柳翩翩光潔的額頭滲出了滴滴冷汗,連一直在旁邊的秦星,也變得極為不自在起來,目光帶著不安,不停地望沈衣雪這個方向瞟。
既然你盼著我早日對風盈袖做出處罰,”夜流觴將兩個人的反應都收在眼底,終於在沈衣雪目光的催促下開口了,“那好,柳翩翩,你便將你的這個表姐帶到宗主大殿去。同時將顏護法請來,本宗主如你所願!”
沈衣雪以為夜流觴說幾句話為風盈袖開脫一下,然後再順理成章地饒恕對方也是了,結果夜流觴卻是隻字不提,甚至是故意針對了柳翩翩,要柳翩翩將風盈袖帶到宗主大殿去。
她隻從最後一句話,聽到了一絲異常,如果夜流觴要處置風盈袖,根本沒有通過顏如魅的必要。何況,顏如魅去做了什麽,她和夜流觴都心知肚明。讓柳翩翩將顏如魅請來,表麵看是因為風盈袖目前算是顏如魅的屬下,如此做法不過的給顏如魅一個麵子。實際,卻是要等顏如魅審問的結果,再另尋理由暫時不處罰風盈袖。
原本以為處罰一個人,或者饒恕一個人,不過是夜流觴一句話的事情,結果竟然從夜流觴的一句話,聽出這許多曲折,沈衣雪在感慨的同時,也不由得對夜流觴這個宗主多了幾分同情,真的是不好做啊!
別人都看到他手腕強勢,鐵血無情,少年得誌的意氣風發,卻看不到他在其的種種婉轉周旋,殫精竭慮。
沈衣雪胡思亂想著,幾個人便到了宗主大殿。而風盈袖,自然是被柳翩翩給抗來的!
這終於讓秦星這個可憐的少年鬆了一口氣,畢竟,他一個半大少年,算風盈袖是個嬌小女子,體重對於他來說,也算是不輕,從夜流觴的寢殿抗出來,也是十分吃力的。
一路之,風盈袖的臉色並不好看,然而目光卻是出的安靜,讓沈衣雪幾乎以為這句身體裏麵的真魂似乎被換過了一般……
隻是,她看沈衣雪的目光,卻是讓沈衣雪分外感覺到不自在。
柳翩翩在夜流觴的無形氣場的威壓之下,將風盈袖放下便告罪一聲,說是去請顏如魅來,之後便匆匆離去。
大殿,一時隻剩下夜流觴,沈衣雪和曆劫,還有被柳翩翩放在地的風盈袖,以及跟著一同來到門口卻一臉不知所措的秦星。
夜流觴掃了地的風盈袖一眼,隻覺得頭痛無,真不知道,如果一會兒顏如魅過來,自己解開這個女人身的禁製,她會說出什麽,做出什麽來。
可他偏偏還不能表現出什麽來,更不能在此刻叮囑風盈袖什麽。
風盈袖雖然身不能動,口不能言,然而一雙眼睛卻是異常明亮,目光流轉之間,好像會說話一般。
沈衣雪終是有些不忍,見此刻大殿又沒有其餘人等,忍不住小聲向夜流觴道:“能不能先解開她的禁製,先讓我問她幾個問題。”
夜流觴皺眉,雖然很不想答應,但是卻架不住沈衣雪帶著一絲哀求的目光,終於是手一揮,一道紫幽幽的真氣散出,瞬間籠罩了風盈袖全身,解開了對方身的禁製。
隻是,做完這一切之後看,夜流觴便再也不肯多說一個字,甚至連個眼神都不願再給正慢慢從地起身的風盈袖。
多謝宗主。”風盈袖緩緩站起身來,卻立刻再次拜倒,朝著夜流觴的方向,無誠懇。
夜流觴的麵色多少有些不自然起來,隻是礙於沈衣雪和曆劫在場,也不好多說,隻得悶哼了一聲,冷冷道:“不必謝我,都是天魔妃為你求的情,你認真回答她的問題便是。”
是,宗主。”風盈袖乖順地像隻小白兔,聲音柔柔的十分惹人憐愛,依言向沈衣雪俯身,“多謝天魔妃!”
沈衣雪心頭微微有些詫異,當初自己被夜流觴救回天魔宗,許多門人都玩笑似地稱呼自己為“宗主夫人”的時候,這個風盈袖是極少數沒有跟風隨流的,當時還覺得她較特立獨行,對她也還算是另眼相看。
然而,夜流觴一個“天魔妃”,這個風盈袖卻是毫不遲疑,稱呼出口地那叫一個幹脆!根本沒有一絲質疑和停頓,仿佛晚一秒自己會不承認似的。
當然,沈衣雪的這種感覺並沒有錯,風盈袖的確是這樣想的,夜流觴這個年輕的一代宗主,有多麽吸引她,早在千幻婆婆第一次帶她到天魔宗,見到對方的時候,她的整顆心都不再屬於自己,完全都飄到了夜流觴身。
後來夜流觴非要弄一個選宗主夫人的條件,結果被沈衣雪誤打誤撞(在風盈袖看來,那是誤打誤撞),從全力啟動的護宗大陣輕鬆出去,由此被宗門長老冠了“宗主夫人”的稱呼,她雖然心不忿,卻也無話可說。
所以,在沈衣雪初到天魔宗的時候,許多人都半開玩笑地稱呼沈衣雪為“宗主夫人”而她卻沒有,因為她實在是不情不願。在她看來,沈衣雪又沒有與夜流觴大婚,怎麽能夠當得起“宗主夫人”的稱呼?
及至夜流觴宣布沈衣雪成為天魔宗的新一任天魔妃的時候,風盈袖可以說是最支持的一個!算天魔妃的地位要高出宗主夫人,但畢竟不是宗主夫人!
也是說,她完全還有機會成為夜流觴的宗主夫人!
因此,她這才趁著顏如魅一時疏忽,去辦事沒有帶著她和柳翩翩的機會,對柳翩翩說出去辦事。柳翩翩性情溫和,也不會問她到底去做什麽,一切自然是由得她的心意。
這才有了沈衣雪前腳剛走,風盈袖後腳進了夜流觴的寢殿的事情。當然,如此*,也並非出自她的本意,隻是正巧夜流觴心神打亂,一時竟然真的被她偷師的天魔舞所魅惑,陷入幻境,將她當做了沈衣雪。
風盈袖也算心思靈巧之人,當下決定將錯錯,到時候若是和夜流觴木已成舟,米已成炊,算是夜流觴想不承認都不行。何況,到時候以天魔妃的高傲,必然不會有二女共侍一夫的情況發生,她也得償所願了。
隻是,她算得再好,也架不住秦星突如其來的破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