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四章 聖獸宗的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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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問出這句話之後,夜流觴隻覺得自己的整顆心都跟著一沉,隻一個瞬間仿佛沉入了冰冷的萬丈深淵。 w w w  v  w

    曆劫要帶她走,去哪裏,又能去哪裏夜流觴私心裏盼著,也許隻是彌勒宗境內某個偏僻之處。

    然而曆劫卻是鐵了心要實話實說:這個丫頭體內的迷 情香,已經不能說全部是修真界的東西,自然也無法在修真界解決。

    你可以仔細去查一查,當初雙修門之所以能夠自成一派,甚至都能到了威脅劍宗的地步,是否真的隻是由陸遠寒和丁燕飛二人創立曆劫沒有給夜流觴思考的時間,繼續道,這裏麵,很可能有神界之人的推波助瀾

    最後這句話,讓夜流觴身的紫色真氣都為之一滯:你什麽意思

    曆劫清秀的眉頭微皺,卻讓他的目光愈發幽暗深邃:這丫頭所的迷 情香和桃花醉骨丹一樣,其配方並非全都是修真界的東西,所以,真要祛除,也不能完全靠修真界的解藥。

    那你的意思是夜流觴整個人的氣勢都弱了下來,猶豫著竟怎麽也問不出最後要帶她離開修真界幾個字來

    卻見曆劫輕輕頷首:所以,你不必擔心我會站在彌勒宗的立場,若是修真界依舊四分五裂,不能統一,我又如何能夠安心帶她離開

    夜流觴的真氣完全收斂起來,隻是全身的血液似乎也隨著曆劫此言被抽幹,一張英俊的臉瞬間無蒼白:你

    曆劫的目光清明而堅定:接下來攻打劍宗,我亦會出手

    夜流觴很想此拒絕曆劫,哪怕不統一,也不要帶這個丫頭離開修真界。然而,想到他帶著沈衣雪一路從佛韻齋趕來的路,沈衣雪迷離渙散的眼神,被咬出血來的紅唇,還有幾近瘋狂的舉動,他實在又沒有拒絕曆劫的勇氣和決心。

    他是真的完全不在意天魔宗是否能夠統一修真界了若說此前還是有五分在意,現在卻是連一分都沒有了

    如果說,天魔宗一統修真界便意味著她的離去,他寧願天魔宗永遠都屈居無極山脈以西的地域

    隻是,起她迷 情香的發作,他寧願承受她被帶離修真界的種種失落心疼。

    那麽,離開修真界之後,你又有幾分把握夜猶豫了很久,才問了這麽一句,然後又小心翼翼地追問,若是祛除了她體內的迷 情香,你還會帶她回來嗎

    曆劫沉默,同樣是過了很久才回答道:她此刻的修為,尚不足以長期逗留神魔二界。若非因為她頭的伽藍冰魄針附著一絲天道氣息,隻怕根本無法進入神魔二界。

    他頓了一頓,又道:所以,這個丫頭動用伽藍冰魄針的天道氣息,雖然耗空了她的混沌之氣,卻也讓天道氣息真正地認可了她,讓她可以無視六界規則的製約。若是到了神魔二界,也是一個保命的資本。

    這句話也算是解釋了,其實夜流觴在聽到不能長期逗留這六個字的時候,懸起的心便終於放了下來。

    不管曆劫的這個長期如何限定,她總還有歸來的時候,他隻要守好這個修真界,等待她歸來便是。

    曆劫還說,以沈衣雪現在的情況,至少要在清心蓮台待夠七七四十九日,才能再次壓製住她體內的迷 情香。而這四十九日之內,一定要保持清心蓮台四周天地靈氣的穩定。

    夜流觴什麽也沒有說,隻是盤膝坐在水潭岸邊,與心被霧氣完全籠罩的玉台隔水相望,寸步不離。

    哪怕是三日之後,閔南亭與佛韻齋的慧音同時趕到彌勒宗,確定歸順事宜,他也沒有離開的打算。

    可是,像天王殿,羅漢堂和佛韻齋的三個人他可以不理會,像同為一宗之主的玉佛子,若是再不理會便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了。

    雖然曆劫說一切有他在,夜流觴還是心不在焉地完成了彌勒宗的歸順儀式便匆匆地趕回了清心蓮台所在的水潭旁邊。這裏,是目前他能夠離她最近的距離,一想到將來不知時日的分別,他不願遠離她半步。

    同樣的,曆劫和戰天劍也沒有離去,二人一劍這麽守在水潭岸邊。

    在玉佛子率整個彌勒宗歸順之後的第四日,黑鷹出現了,朝著被霧氣籠罩的清心蓮台便要飛過去,卻被夜流觴一把抓住:不準過去

    黑鷹眨巴眨巴小眼睛,縮了縮脖子,不敢看夜流觴,去看曆劫,最後將目光落在戰天劍身。

    戰天劍以神念向夜流觴和曆劫道:它說它有要事要見衣雪。

    因為沈衣雪可能會離開修真界的事情,夜流觴的心裏自然是憋屈加窩火 然而對於這個結果又無力改變和阻攔,黑鷹的舉動好像一根引線,讓他所有得怒火都找到了一個宣泄點

    不過,他還是強自忍著,問:何事

    戰天劍沉默了一會兒,應該是等待黑鷹的回答:它不肯說,一定要見雪兒。

    這個回答讓夜流觴一下掐緊了黑鷹的脖子:雪兒雪兒別以為她不知道你所做的那些事情現在還敢指名道姓有什麽事,快說

    黑鷹被掐得直翻白眼,兩隻翅膀也不停的撲棱,一開始還勉強能發出嘶啞難聽的聲音,到後來幹脆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

    你收集天魔宗的各種情況,私自匯報給聖獸宗的林吐玉和孔微海夜流觴目光冷冷地盯著黑鷹,別以為我不知道也別以為那個丫頭不知道

    饒是被夜流觴掐住脖子,黑鷹也被夜流觴的話給嚇得一個激靈,一時間竟然連撲騰都忘了,望著夜流觴的小小鷹眼流露出深深的恐懼之色。

    大約呆若木雞,說的是此刻的黑鷹的樣子。

    掐著黑鷹的脖子,夜流觴可以感覺到它小小的身體在瑟瑟發抖,當然那不是因為被他掐的黑鷹在害怕,真相被拆穿的害怕

    夜流觴自然不會真要掐死這隻鳥,不然待沈衣雪清醒過來,隻怕他要不好交代了。

    你選在玉佛子的彌勒宗剛剛歸順天魔宗的時候,還非得要對衣雪說話。夜流觴鬆開掐住黑鷹脖子的手,幽深暗沉的眸子似乎可以洞穿一切,他咬著牙,一字字問:何事,說

    被鬆開了脖子,黑鷹頓時朝著相反的方向飛去,然而在夜流觴的話說完以後,卻又整個頓住,幾乎連扇動翅膀都給忘記了

    下一刻它便以一個非常滑稽的姿態墜落下去,卻被一旁的戰天劍接住,同時神念傳來,隱隱帶著一絲威脅的意味:雪兒短時間內無法見你,你若有事,最好還是現在說。

    黑鷹再次眨了眨小眼睛,似乎在消化戰天劍的話,又看看曆劫,最後隨著夜流觴的目光落在潭水心的蓮台。

    戰天劍道:七七四十九日,你等得了嗎

    黑鷹陷入了思索,半晌才從戰天劍的劍身爬起來,慢吞吞地磨蹭著,飛到夜流觴麵前,伸出了自己的一隻爪子。

    其實從黑鷹一來,夜流觴察覺到了它左爪綁著的東西,隻是一直沒有拆穿而已。此刻見黑鷹終於肯主動交給自己,心的怒氣總算是消除了三分。

    冷哼了一聲,夜流觴這才伸手抓了黑鷹的爪子,另一隻手迅速從黑鷹的腿解下一個拇指大小的竹筒來。

    夜流觴一揮手,將黑鷹扔了出去,同時撇嘴冷哼:你靈智已開再去見孔微海的時候,不妨讓他再次恢複你口吐人言的能力,也省得麻煩

    他一邊說著,一邊打開竹筒,從取出一張被卷得細細的紙條來,展開,細看。

    紙張極薄,卻也隻有夜流觴一個巴掌大小,因為不是傳遞情報,所有那字跡並不算太小,有指甲蓋那麽大,寫滿了整張紙。

    麵寫著:天魔宗魔妃殿下與月聖獸宗月瑤長老之誼,始於人界,存於修真,理應長期延續。現任長老孔微海又於魔妃相交匪淺,宗主林吐玉更是魔妃欽定,因此聖獸宗願與天魔宗世代交好,永為友宗。

    夜流觴一邊看,一邊冷笑,到全部看完的時候,嘴角已經扯出一個巨大的不屑的冷笑:孔微海和林吐玉這是怕了倒是打得好算盤

    他隔空一把抓住黑鷹,這才倒沒有掐它脖子,隻是一雙邪魅狹長的眸子帶了嘲諷,挑起眉毛,冷冷盯著對方充滿畏懼的小小鷹眼。

    世代交好,永為友宗夜流觴薄唇勾起,冷冷道,你去問一問林吐玉和孔微海,聖獸宗之彌勒宗,實力如何如今彌勒宗都不敢說出這八個字來,他們憑什麽

    月瑤的確是與天魔妃情如姐妹,然而其一,那是二人私交,其二,便是將此私交用於天魔宗與聖獸宗,隻怕也早已用盡

    夜流觴繼續道:這些時日以來,天魔宗四圍有多少飛禽走獸朝聖獸宗傳遞消息黑鷹你在冰炎舍之後又去了何處還有,再讓他們想一想自兩宗交界之處,從禁仙陣全身而退的那些妖修

    他每說一個字,黑鷹便哆嗦一下,待他說完之後,黑鷹整個身體都已經如篩糠一般,哆嗦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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