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要支開荀滎跟荀元靖，看之前荀元靖的反應，多半還不知道荀元雅居然有這種雙麵人心。
    荀滎多半是知道的。
    否則也不會一句話不說把荀元靖拉走。
    他可是荀家的三當家，荀元雅再怎麽樣也隻是個後輩，可荀滎看起來卻像是在聽荀元雅的命令行事一樣。
    如果荀元雅體內還有著第二個身份，那可能就不奇怪了。
    荀元雅依舊保持著張開雙手的姿勢，見江澈詢問，臉上的笑容更盛，眨了眨眼道：“你以肉身容納山川龍氣，應該會很容易引起山川龍氣暴動吧？”
    “我如果沒猜錯的話，你要是在一定時間內不將山川龍氣安撫下去，或者與人交手的時間過長，你的氣脈和肉身，就會逐漸承受不住山川龍氣的力量，從而生不如死。”
    江澈眉頭微動，“不錯。”
    這倒是沒什麽好隱瞞的。
    隻要是知道山川龍氣的人，在得知自己體內是山川龍氣之後，都會明白這肯定是需要付出什麽代價的。
    之前的趙繼平知道，但趙繼平畢竟不是此道中人，並不知道具體會有什麽後遺症。
    而藥王穀跟荀家這兩大醫道巨擘，對山川龍氣的了解比一般人要高出許多，之前在藥王穀的時候，乾生就知道他體內容納山川龍氣會有什麽後果。
    此時的荀元雅也一語道破，所以並不奇怪了。
    江澈坦然承認，內心隱約也猜到了荀元雅後麵想說什麽。
    果然。
    荀元雅拋出了一個讓江澈很難拒絕的選項，“我有辦法讓你的山川龍氣為你所用，且不會再暴動，與之相對的，你需要幫我一個忙。”
    不會再暴動。
    這五個字，相當於江澈已經找齊了師父說的九陰絕脈之後的結果。
    他找九陰絕脈，一是為了中和山川龍氣，讓自己少受點生不如死的痛苦，二是為了活命，消除山川龍氣入體逆天改命帶來的後遺症。
    至於這個後遺症具體表現在哪裏，說實話以江澈如今的醫術，都發現不了。
    但師父說的準沒錯。
    荀元雅一句不會再暴動，讓江澈的心神震蕩了一下。
    “我憑什麽相信你？”
    “而且，我有辦法讓我的山川龍氣不再暴動，你的這場交易，對我來說吸引力還不夠。”
    江澈沉聲道。
    荀元雅右手收回胸前，忽的一指點在江澈胸口。
    江澈反應極快，下意識就已經側身避開，但依舊被這一指頭戳中了胸口。
    並不疼。
    就隻是毫無威力的拿手指頭戳了自己一下。
    荀元雅笑得玩味兒，“你的辦法，是指找純陰之體的女子跟你中和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一個人，就足夠幫你中和了。”
    指尖的氣息在此時才沒入江澈體內，像極了純陰精元入體中和的感覺，眨眼間就流入江澈的氣脈和四肢百骸，體內的山川龍氣都在這一瞬間變得溫順了起來。
    這是感覺太過明顯，比靈汐靠水靈之體的內力跟他中和要增強了許多。
    但更讓江澈神色凝重的，還是自己居然沒能躲開這一指頭。
    雖說離得近，可荀元雅之前展現出來的實力......哦荀元雅從來沒有展現過自己的實力。
    展現實力的是荀元靖，六品還是七品內家宗師來著？
    他想當然的以為荀元雅這另外一位荀家雙子星，應該也是差不多的實力，可此時看起來，荀元雅的實力隻怕不在自己之下，甚至更強！
    荀元雅自己把手收了回去，眨眼問道：“如何？現在信了嗎？”
    江澈冷笑，“對自己的身份都遮遮掩掩，我怎麽敢信你？”
    荀元雅有些無辜，“我的身份，不是早就告訴你了麽？荀元雅，荀家雙子星之一。”
    江澈不語。
    你要是隻有這一重身份，我把自己吃了。
    倒不是說荀家出不來這種天驕妖孽，而是荀元雅的表現，根本不像是荀家的年輕一輩，反倒給人一種極度老謀深算的感覺。
    荀元雅無奈道：“好吧，我的身份可以告訴你，但是你最好不要外傳。”
    說著，荀元雅也不管江澈答沒答應不外傳，右手抬起，指尖微動，一抹淡白色光暈在她的指尖流轉。
    散發出一種極為古樸滄桑的氣息。
    江澈瞳孔驟然一縮。
    嗆！
    寒光一閃，落葉劍已經出現在手中，一劍朝荀元雅心口直刺。
    這股氣息，他並不陌生。
    這是在上古秘境中才有的古樸氣息！
    再確切一點的說，他隻在百宗會武的那處上古秘境，還有道玄門的上古秘境中見過，連影神殿的那處上古秘境都沒有這種氣息。
    跟他在上古秘境中感知到的山川龍氣，同樣的古樸，滄桑。
    就像是曆經千年，存續至今。
    這種感覺隻有時間能夠達到。
    換句話說。
    荀元雅的另一個身份，跟上古有關！
    江澈腦海裏幾乎一瞬間冒出了四個字。
    上古天魔！
    就像是陰極殿棺槨中封印著的那尊上古天魔一樣，江澈雖然沒有感受過那尊上古天魔的氣息，但此時察覺到荀元雅指尖散發的氣息，他就立即篤定了。
    這一劍如意料之中的並沒有刺中。
    荀元雅鬼魅般的身影宛若瞬移一般，出現在了江澈左側。
    “別忙著動手呀，我雖來自上古，卻早已不是原來的我，也跟你想象中的上古天魔沒有任何關係。”
    荀元雅平靜道：“我這一世，不過是殘魂轉世之身，真要跟你打起來，未必是你的對手，隻是些許手段不是當世所有，才看著離奇而已。”
    這相當於自爆弱點的話，讓江澈第二劍停下了手，沒有刺出去。
    他也察覺到了。
    荀元雅的身法非常詭異，他捕捉不到任何內力或者先天氣運轉的痕跡，更像是對空間的運用登封造詣，直接移形換位了。
    荀元雅繼續說道：“我要你幫的忙也很簡單，山川龍氣對上古天魔是天生相克，對我卻有滋補作用。”
    “我想恢複實力，靠尋常手段非常慢，又沒辦法直接利用山川龍氣，但如果能夠以你為媒介，經你體內引渡給我，則可以助我加快恢複。”
    “當然，你要找純陰之體幫你中和體內山川龍氣，我這一世的轉世之身，恰好就是純陰之體，再配合我的一些上古手段，你所得到的，隻會比你付出的多得多。”
    “怎麽樣？你正好也能以此鑒定，我並非上古天魔，如果我是上古天魔，對你的山川龍氣隻會避之不及，而不會主動索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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