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元雅的一番話，讓江澈眉頭緊鎖，陷入沉思。
    主動索取......
    如果荀元雅所言屬實，那確實可以排除上古天魔的身份。
    江澈見過的上古天魔一共有三位。
    一個是陰極殿鎮壓的一位，一個是道玄門秘境中的天魔死氣，還有一個，就是影神殿上古秘境中的魔兵了。
    或者說魔念。
    這三者其實都怕山川龍氣。
    荀元雅如果不怕，那身份上是可以相信的。
    但這種交易......
    怎麽說呢，這都不能算是交易，而是自己撿了個天大的便宜。
    隻需要付出一點山川龍氣，得到的卻是一位純陰之體。
    還是一位上古之魂轉世的純陰之體。
    江澈突然想到，之前在藥王穀的時候，荀元雅離去時看自己的眼神，就充斥著一股子咱們還沒完的感覺。
    沒想到是等在這裏。
    估計那時候荀元雅知道自己的身份之後，就知道自己體內是山川龍氣了，從而有了這次的交易。
    這可能也是荀家沒有賴賬的原因之一？
    見江澈陷入沉思，荀元雅趁熱打鐵道：“你如果還不相信，我們現在就可以陰陽和合，對我來說，一具軀體，遠比不上我恢複實力重要。”
    “我元陰尚在，隻我一人，足夠讓你不再受山川龍氣隨時暴動的生不如死威脅。”
    這話說的。
    江澈都忍不住老臉一紅。
    看荀元雅的樣子，確實不太在乎自己的元陰失不失，能恢複實力，才是她最想要的。
    從這其實也可以看出，上古之魂跟現世女子的思維差別。
    當然，這也並不絕對。
    不過江澈也沒那麽容易相信荀元雅的話，尤其是在知道荀元雅的真實身份是上古之魂轉世後，更不可能這麽輕易相信她的一麵之詞了。
    說起來自己撿了大便宜，鬼知道這女人還藏著什麽秘密。
    別到時候一場陰陽和合下來，自己變成人幹了......
    這種可能性絕對存在，江澈不敢也不會輕易嚐試，所以直接搖頭道：“籌碼還不夠，你說的這些，對我而言確實是天大的好事，可我從來不相信這世上會有天降餡餅的好事。”
    “你要我的山川龍氣，我可以跟你渡氣一樣，引渡給你，用不著你付出元陰。”
    荀元雅歎息一聲，“這我自然知道，但你也應該明白，渡氣跟陰陽和合的效果相差有多大。”
    “如果我們隻是渡氣，十場渡氣修行也比不上一次陰陽和合，對我如此，對你也是如此。”
    “你是擔心我把你吸幹？”
    江澈沒有否認，繼續問道：“你說你是上古之魂轉世，那對上古之事肯定非常了解吧？我有幾個疑問，你如果能幫我解答，我再考慮要不要答應你這場交易。”
    荀元雅點點頭，“你問吧。”
    江澈的眼神變得銳利了幾分。
    他從百宗會武的那處上古秘境出來後，其實心裏就一直裝著對上古時代的好奇，本來一直沒機會探尋真相，現在居然遇到了個上古之魂的轉世之身，那肯定要好好追尋一下上古的真相了。
    江澈想了想，問出了第一個問題，“我去過不少上古秘境，所以才會對你的氣息這麽敏感，但這些秘境並不是現世缺少的某一塊空間，也就是說，這些秘境都是獨立出來的一片天地。”
    “如果這些秘境都是上古時代的碎片，那我想知道，上古時代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會導致整片天地支離破碎，你們所處的上古時代，跟我們現世認知的上古時期，是不是同一片時空？”
    “如果是同一片時空，那為什麽這些秘境空間又這麽獨立？本應該是從現世時空分裂出去的才對。”
    荀元雅的神色忽然間變得凝重起來。
    隨即又露出了一抹看似輕鬆的笑容，似笑非笑的說道：“你這可不隻一個問題。”
    江澈正色道：“那就分幾個問題回答。”
    荀元雅沉默了片刻，才搖了搖頭道：“上古時期究竟發生了什麽，我現在無法告訴你。”
    在江澈臉色變幻之前，荀元雅又補充道：“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別急。”
    “我無法告訴你，是因為我也不知道，我的記憶是不完整的，隻能從破碎的記憶中得知，上古時代曾發生過一場毀天滅地的大戰，這場大戰席卷了那個時代的所有修士。”
    “天塌地陷，就這麽真實的發生在眼前，大家為了保命，各顯神通，有的成功活了下來，有的在那場天地大劫中灰飛煙滅。”
    “至於這場天地大劫是什麽原因導致的，源頭又是哪裏，我無法得知。”
    “我隻留一縷殘魂，能成就這一世的轉世之身還能覺醒記憶，已經是天大的福報了。”
    江澈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殘魂轉世，不知道大劫源頭，這番話倒是沒什麽漏洞。
    他再問道：“那關於同一片時空的問題呢？”
    荀元雅遲疑道：“從我的感知來看，我們所處的上古時期，跟現世，並不在同一片時空，但兩者之間又互相有聯係。”
    “你可以理解成，本身是兩片獨立的空間，中間有橋梁連接，所以上古時代天地破碎後，那一個個秘境，能夠在現世找到入口。”
    “這些入口，就曾是兩片天地連接的證明。”
    江澈心中一動，這個解釋倒是讓他之前的疑問豁然開朗了。
    兩片天地相互獨立卻又有聯係，這才能解釋為什麽這些上古秘境會在現世留下入口，有些是上古時代的大能者自己留下的，也有些是上古時代天地破碎後自然形成的。
    總之，正是因為有這種連接，才能夠讓現世的人發現這些上古秘境，從而進去探秘。
    曾在一片迷霧中的上古時代，似乎輕輕地揭開了些許麵紗。
    但也隻是些許。
    江澈繼續問道：“你剛才以修士相稱，現世以武人相稱，兩個時代之間的體係是不是差很多？我看一些古老的典籍，上古時代似乎有諸多神通，而現世完全不具備。”
    “比如心境天地。”
    “現世能夠代替的，隻有逼音成線的傳音入耳，但這跟心境天地沒法比，傳音入耳如果說是武技的話，心境天地就完全是神通了，層級相差太大。”
    聊到這些，荀元雅的神態頓時都輕鬆了不少，想來關於那場天地大劫，對她來說也是一場很難去回憶的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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