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虞」不允許(2024新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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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be,or not to be,that is the estion.
莎翁《哈姆雷特》中的經典獨白,一直以來這句話都被翻譯為:“生存還是毀滅,這是個問題”。
現在同樣的問題擺在蘇牧麵前,簽,還是,不簽?
這是一個問題。
蘇牧再次拿起筆,這次簽字與上次不同,那是坐收億萬遺產,是可以閉眼選擇的,但這次不是,這次是選擇未來的人生。
並且還是牽扯到生與死的大事。
高級調查官剛才說,人生有三次逆天改命的機會,對於蘇牧來說,現在麵前擺放的是,第四次逆天改命的機會。
望著協議上一條條的戒律,蘇牧忽然抬起頭,認真、嚴肅地看著關天炎,問:“如果有一天,我是說如果,如果有一天,繼血種們全部戰死。”
“那,普通凡眾們,是不是也沒有活下去的機會了?”
關天炎點頭,說:“是。如果這個世界上,還活著哪怕一位繼血種,厄運都不會降臨在凡眾身上,如果繼血種全部犧牲在戰場,人類終將迎來毀滅,文明最後將不複存在。”
“所以,我懂了,簽,意味著命運在自己手中,不簽,我隻能將希望全部寄托在你們身上。”蘇牧雙指捏著鋼筆,前後摩挲著。
“這也是一種理解的方式。”關天炎肯定了這種說法,“我們既是為了別人,也是為了自己。既是高尚的,又是自私的。”
“明白了。”
蘇牧低下頭,在空白處簽下自己的名字:蘇——
“對了。”
期待的眼神中,蘇牧再次抬起頭,問:“火火姐,xspace裏麵,有我的敵人,對嗎?”
寂靜——
死一般的寂靜——
半晌,關天炎才回過神,擠出一抹笑容,勉強地說:“怎麽會呢?xspace中庭,現在的最高負責人,周海周博士,是你爸爸的學生。”
有些事,她根本沒辦法開口,不是所有事都是非黑即白,一清二楚。天下事,壞就壞在,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真相與謊言永遠交織在一起,每個人都站在自己的立場,推動著棋局的發展。
況且,很多事自己也不清楚,或許在昨晚看禁字卷宗前,關天炎能堅定自己對xspace的看法,但昨晚之後,事實讓她有些動搖。
蘇牧看得出來,她在說謊。
xspace中庭不是自己的敵人,並不代表xspace不是自己的敵人。
“事情來得太突然,我想在考慮考慮,可以嗎?”
蘇牧落筆,畫出兩條橫杠,劃掉自己的姓氏。
關天炎見他心意已定,不再勉強,歎息一聲,說:“好,xspace中庭的家門,永遠為你敞開!”
“謝謝。”
關天炎重新露出微笑,像一個可靠的大姐姐,說:“那我帶你去做血統測驗吧,我已經迫不及待想知道你的序列,相信你也是吧,早點知道也能早點做準備,不至於事情到最後,變得手忙腳亂。”
“好。”
蘇牧問:“對了,你剛才說的第三件事呢?”
“什麽第三件事,我有說過嗎?”關天炎直接耍賴,偷笑地眨眨眼,朝著桌上的手機努努嘴。
蘇牧配合地說:“沒,是我聽錯了。”
“走吧走吧!”
關天炎拉著蘇牧,走向檢測實驗室,並在值班護士耳邊交代著什麽。
小護士嘴巴吃驚地張大,隨後笑眯眯拿起設備。
她不是白衣天使,而是催命的死神,抽了四大管,整整1200毫升血液。
1200毫升,足以致死。
蘇牧感覺自己身體,仿佛被掏空,整個世界天旋地轉,假日陪慕芊凝出去逛街,都沒有這麽虛過。
“你以前也是抽這麽多的麽?”蘇牧咬著牙。
“哪能啊!1200毫升,這不是要我命嗎?”
關天炎笑眯眯地攙扶著他,進行下一項測試,“上麵交代你的血統特殊,為了避免出現檢測失誤,需要四份樣品進行比對。”
蘇牧此刻連罵人的力氣都沒有了。
關天炎扶著他躺在床上,脫掉鞋襪。醫生將四個電極片,分別貼在太陽穴以及腳心,提醒說:“待會可能會有些輕微刺痛,檢測一共十分鍾,務必忍住。”
“好。”
蘇牧有氣無力地回答,隨著床沿導軌慢慢滑入檢測倉,他忽然有種被拐上賊船,送去黑心人體器官販賣組織的錯覺。
醫生在屏幕上設定好參數,微笑著拉下電閘。
電流傳遍蘇牧全身,強烈的疼痛讓他,甚至都沒來得及喊一句“我草”,便暈在床上。
……
……
“酥糖——”
“酥糖——”
蘇牧陷入這片藍色的夢,耳邊出現了幻聽。夢中一直有一個溫柔的女聲,在呼喚他,聲音仿佛來自遠古來自前世。
眼前忽然炸開一團白光,原本徜徉溫柔的藍色夢境,瞬間變得無比狂暴。
雷暴在耳邊不斷炸響,天空陰沉的黑雲不斷聚集著,暴雨一口將在沙灘上玩耍的男孩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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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啊——”
尖銳的嘶叫鼓噪著耳膜,刺痛著蘇牧的神經,藍色大海、金色沙灘轉瞬變得一片狼藉,遊客們倉皇地四處逃竄。
誰都能看得出來,海嘯馬上到來。
“酥糖!”
身後,女人焦急地衝向自己的孩子,大喊著:“快走!”
男孩卻不為所動,他看著遠處的風暴,風暴之中似乎有什麽東西,正在盯著自己。那似乎是一雙青灰色的眼睛,碩大無比,就像是天在俯視眾生。
狂暴的風中,大海憤怒地咆哮著,三十多米高的海嘯平地而起,在銀色的雷電火花中撲向男孩。
“媽媽!”
“媽媽!”
蘇牧終於聽到呼喚,他驚恐地喊著媽媽。媽媽下一秒便擋在身前,她回過頭,漂亮的臉上充滿恐懼。
“走!”
媽媽使出全身力氣喊著。
風越來越快,小男孩在風中寸步難行,他跌倒在泥濘的沙坑中,四腳並用艱難爬著,巨浪的陰影遮擋住生的希望。
小蘇牧恐懼地回過頭,他看見自己的媽媽,全身沐浴在金紅色的火焰中,她的眸子是那樣璀璨透亮,就像天空中的金色太陽。
風中,金紅色的火焰玫瑰,一朵朵豔麗盛開。
海嘯衝來,小蘇牧蜷縮地抱緊自己,等待自己的宿命。
一秒,三秒,五秒……
他悄悄睜開眼,海嘯居然奇跡般消失,媽媽白皙的雙手被火焰吞沒,那張漂亮的臉上,此刻看不見半分害怕。
女人臉上浮現出溫柔的笑容,說出最後的請求:“酥糖,走。”
小蘇牧從沙坑中爬起,風暴之中,他看到那雙巨眸的主人,緩緩現身,那是一隻他從未見過、聽過的巨大鳥狀生物。
身高接近五十米,翼展超過百米,深褐色的羽毛下流淌著金色光暈,幽紫色的隼眸白骨森然。
周圍的氣溫驟然降低,炎熱的濱海城市荒誕地,迎來它的第一次冬天,咆哮地黑色大海變成深邃的寒冰。
沙灘,城市,在寒風中瑟瑟發抖,逃命的人群化作栩栩如生的冰雕,唯有那位火焰的女主人,高舉金色的光焰,驅散遮天蔽日的黑暗。
她身形渺小,卻堅毅偉大。
金紅色的玫瑰火焰,撞上湧來的灰色冰川,爆炸形成的氣浪將小蘇牧拍打出沙灘,倏忽間,他看到巨鳥的腹部有一道未愈的疤痕。
“媽媽,它腹部有傷!”小男孩用盡全力喊著。
玫瑰綻放、火焰升騰肆虐,朝著巨鳥的腹部撲去,巨鳥似乎聽得懂人話,嘶吼一聲煽動翅膀,灰色冰川吞沒火焰,微弱的火苗熄滅在狂風中。
“星!——”
灰色冰川洞穿女人的身體,力量上的絕對差距,讓她無比懊悔,她無懼犧牲,隻是懊悔今天為什麽要帶孩子來。
她艱難地最後一次回過頭,將所有的溫柔全部留給孩子,鮮血從傷口流出,在冰川寒潮中凝結成藍色血珠。
“媽媽——”
小蘇牧四腳並用地爬向自己的母親。
巨鳥口吐人言:“死!”
恐懼使得小男孩再一次摔倒,臉上粘稠的液體,分不清是苦澀的淚水,還是腥澀的海水。寒潮湧來,冰川漫天如同鋒利的長槍。
“唔——”
一聲歎息在昏暗的天地間響起,巨鳥聞言渾身顫栗著。女人忽然被黑色所吞沒,一圈金色的光暈向外蕩開。
“暾將出兮東方,照吾檻兮扶桑——”
昏暗的天地間,燭台緩緩亮起火苗,驅散四周的黑暗。
巨鳥終於害怕了,拍打著翅膀,奮力向著天空飛去。小蘇牧不解地看著那團黑影,“媽媽?”他小心翼翼地喊著。
閻羅送上拜帖,死亡吞沒一切,一顆巨大的金色太陽拔地而起,太陽中心的黑暗將逃走的巨鳥,粗暴地拽落,跌入那輪落日。
光芒消失,周圍陷入死寂的黑暗。
……
……
渙散的瞳孔重新聚焦在一起,藍色的徜徉搖曳在蘇牧的臉上。他躺在床上,剛才的夢如同一曲晚歌,寧靜溫柔。
“你醒了,沒事吧?”關天炎問。
記憶深處,那最黑的地方亮起一道白光,照亮所有逝去的回憶,碎片一點點拚湊,拚湊出一雙幽紫色的隼眸。
拚湊出一輪金色的太陽!
“你哭了?”
關天炎伸出手,擦去男孩眼角的淚水,蘇牧猛地抓住她的手,握的緊緊的。
“沒事。”他說。
“嗯。”她沒有再問。
蘇牧終於想起來了,十三年前的那個下午,
那座城市,
那片海,
那團,金色的光!
……
……
關天炎端來一杯散發著微光的水。
“喝點吧。”
看著熟悉的藍色微光,蘇牧問:“這是,hp血包?”
“你可以這麽理解,這是一種口服藥劑,寧神鎮魂用的,對於繼血種有著平穩血統的特殊效用。”關天炎解釋說,“剛才出現了點意外,你在實驗儀器上昏迷了。”
“檢測艙的cpu,被你的腦電波燒壞了,不過好在數據保存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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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睡了兩個小時。”
蘇牧接過水杯,喝下藥劑,激烈跳動的心髒緩緩平複,混沌的大腦逐漸清醒。剛才夢中的一切,一點點梳理在他眼前。
自己最渴望的記憶,終於衝破封印,不斷循環播放。
“離鑒定結果出來還要一個小時,出去走走?”關天炎建議道。
“好。”
影武者的引擎聲,在江州的夜空咆哮著,速度依舊很快,但是此刻,蘇牧內心卻是無比的平靜。
那杯藥劑還真挺有用。他想著。
影武者緩緩停下,蘇牧環視四周不見一隻活物,隻有一個破舊的路燈,孤零零地散發著昏暗的燈光。
“你開到鄉下去了?”
關天炎找了塊石頭坐下,江水拍打著河岸,發出陣陣嘩嘩聲。
“我十一歲就被去北境了,江州的路已經忘得差不多了。”
蘇牧坐在她身邊。
“北境是個什麽樣子?”
“一個你應該去看看的樣子。”
他聽得出來,關天炎是在勸自己,去更廣闊的天空看看。
蘇牧沒有回答。
“放不下慕芊凝嗎?”關天炎忽然捅破這層窗戶紙。
蘇牧沒法回答。
夜晚的江風輕撫著兩人的臉頰,關天炎深吸一口氣,南方溫柔的水汽填滿她的肺葉。
良久,滔滔江水聲中,響起少年的回答,他說:“我們是在孤兒院認識的。後來就讀同一所小學,同一所初中,同一所高中。”
“女孩發育總是比男孩更早,那時候她比我足足高了一個頭,從小到大,她總是把我護在身後,替我擺平孤兒院、學校裏欺負人的混混。”
“父母都忙著生意,我們總是手牽手一起回家。”
“她說,叫她一聲姐姐,她會保護我一輩子。”
“十三歲那年,我被養父送回孤兒院,全世界都在嘲笑我。隻有她一直給我打氣,叫我不要在意別人的目光,不要理會那些井底之蛙。”
“那時,她家的車總是會多走一段,每天早上準時停在孤兒院門口,晚上放學也會先送我回去。”
“後來,我被現在的養父母收養,在她的輔導下,我直接跳級,和她一起參加當年中考,並拿下中考狀元。”
“高中三年我們每天都在一起,在我成績下滑的那段時間,她也一直想盡這種辦法,幫我補習功課。”
“沒有曾經的她,就沒有現在的我,我很感激她,也想給她一個交代。我總是在等,等自己更好一些,更優秀一些再表白。”
“我打算等高考結束,在她的生日宴會上向她表白。”
真是個大情種啊!
關天炎歎了口氣,她知道自己再怎麽勸阻也是無效的,對於一個荷爾蒙剛爆發的男孩來說,為了幻想中的美好未來,他什麽都能做得出來。
“不著急,我等得及。”
“謝謝。”
幼時的記憶一點點浮現在腦海中,蘇牧說:“火火姐……”
“我在。”
“可以說一下我的父母嗎?我想更了解他們一些。”
關天炎想了想,“關於蘇伯父,我知道的不多,隻知道他是我老師的老師,風序列藍血a級,是學院的神史學教授,突然有一天消失了。”
“梁瑤阿姨當年為了保護你,擊殺了編號為【星012】的巨獸烏蒙坦。【星】是目前人類觀測到的,僅次於【君】級的強大巨獸。”
“在公司有能力獨立擊殺【星】的人,被列在最高的16級!整個公司16級的職員隻有五個,其中一個就是你的母親。”
蘇牧低著頭沉默不語,他就像隻流浪狗,對著一個個過往的路人賣萌撒嬌,以此來討些殘剩的食物。
現在有個美女抱起流浪狗,並在它耳邊說:“其實你是獅子王的後代。”
這一切都顯得那麽的匪夷所思。
兩人繼續吹著江風,蘇牧忽然開口,“如果,我是凡血……”
“不可能。”關天炎打斷了男孩的臆想,“叔叔阿姨都是穩定的藍血繼血種,他們的孩子不可能會是凡血。”
“除非——”
“除非什麽?”蘇牧問。
手機響了,關天炎掏出手機點開信息,說:“除非你不是他們的兒子,我找錯人了,但是這更不可能。”
她看著手機上的檢測結果:
蘇牧,凡血,未檢測任何神明血統。
“這不可能!”關天炎失態地驚呼,蘇牧的強大她是親眼所見,現在江州的儀器卻告訴自己,他隻是一個普通人。
果然,能被腦電波燒壞的機器,就是不靠譜!
關天炎重複地質問:“為什麽,為什麽?”
『因為,我不允許!』
熟悉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很好聽,像百靈鳥一樣,蘇牧知道是「虞」,不知道從哪裏野回來了。
『不允許什麽?』蘇牧問。
金色的光亮起,「虞」出現在現實世界,她就在站在蘇牧麵前,站在江水之上。
『我不允許你去xspace。』她說。
『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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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醜歡聚的殿堂,無法培育黎明的希望。』「虞」說。
『小醜歡聚的殿堂?』蘇牧忽然笑出聲,『你也太損了,xspace的人現在就站在我身邊,嘴下留情,口中積德。』
「虞」雙手一攤,『我隻是實話實說罷了。』
“你還笑,你怎麽笑得出來的?”關天炎恨鐵不成鋼。
蘇牧順著她的話,繼續往下說:“難不成我現在應該大哭一場?其實這樣不也挺好,至少我不用糾結簽不簽字,你也不用繼續等待結果。”
他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
“回去吧,回去吧。折騰半天都累了,明天還要早起去學校呢!”
……
……
蘇牧依偎在影舞者紫黑色的座椅中,車內rgb氛圍燈變幻著冷色微光,如呼吸般規律,演示著生命的律動。
腦袋斜靠著望向窗外,江州的霓虹夜景重新出現在視線中,他平靜地看著那片夢華,仔細思考著自己的未來。
事情的真相關天炎不知道,但蘇牧心裏明白、自己清楚,但這份突如其來的變化,打碎了他對未來的期待,逐漸清晰的人生道路上,迷霧再一次籠罩。
胸口規律地起伏不停,盡管未來一片紛亂,但蘇牧卻感覺此刻的自己,從未這般寧靜,就像眼前喧鬧的城市,也從未像今晚這般安靜。
因為,「虞」回來了。
好像隻有「虞」在的時候,蘇牧才覺得自己是完整的,笑容是發自內心的喜悅,而不是強裝出、用來粉飾自己的保護色。
“哈——”
蘇牧打著哈欠,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從口袋中掏出一管口服試劑。關天炎說,這是遺忘藥劑,因為自己不是繼血種,所以相關的記憶需要被清洗。
至於父母的遺產,她會在下一次“偶遇”中,以另一種形式還給自己。她說,正好遺產轉移,還需要一點時間,自己現在隻需要把心思,全部放在高考上就行。
爭取考一個好大學,到時候也可以出國留學,如果去北境大陸的話,她會給自己做向導。
望著手中的藥劑,他不禁感慨一句:真是個神奇的東西。
關天炎轉頭,看到蘇牧一直在打量手中藥劑,以為他在擔心,說:“放心,這種試劑還是很靠譜的,是公司最高席研發,雖然不清楚原理,但是它可以完美清洗掉相關片段。”
“據說,這種藥劑是通過模仿權序列,加上精神序列篡改夢境的能力,做出來的。因為我不是走科研路線的,所以也不是很懂。”
“難喝嗎?”蘇牧問。
“這……”關天炎明顯被問住了,“沒喝過的不知道味道,喝過的,也被清洗、修改了記憶,沒有人知道它是什麽味道。”
蘇牧收起藥劑,建議說:“就不考慮在加點水果味?”
“好提議,但是這類藥劑屬於嚴格管製品,概不出售,客戶口碑什麽的,完全不重要了。”關天炎心情沉重,提不起開玩笑的心情。
蘇牧麵帶微笑說:“你好像比我還難受。”
“我當然……”
關天炎忽自激動起來,說:“我隻是感覺命運對你太不公平了!”
卷宗裏有關男孩過去的資料一遍遍閃過,“你應該過得更好,應該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而不是做一個普通的富家翁。”
“富家翁也沒什麽不好的,一個多億呢,一生一世花不完啊。”蘇牧顯得非常輕鬆,“不用在外麵拚命,未嚐不是一種幸運啊。”
“如果你隻是想做一個普通人的話……”
前方紅綠燈,關天炎停下車子,“這麽一大筆錢,可以讓你的生活變得多姿多彩,至少你可以勇敢去追自己喜歡的人。”
“百僚未起朕先起,百僚已睡朕未睡。不如江南富足翁,日高丈五猶披被。”蘇牧慵懶地舒展身子,一臉舒適愜意,“江南富足翁,挺好的。”
“大學四年,一定會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四年吧。”
高考尚未開始,他便已經開始憧憬未來,幻想自己和慕芊凝的大學生活,畢業後立馬結婚,組成幸福的小家庭。
從孤兒院到婚姻殿堂,從破衣爛衫到西裝婚紗。繼續一起走完人生,剩餘的完美時光。
關天炎看到他眼中,洋溢的幸福,不由搖搖頭。
這時,一輛銀灰色川崎摩托停在邊上,騎手打開護目鏡,打量著敞篷跑車中的一男一女,輕蔑地看了一眼蘇牧後,對關天炎吹起輕佻的口哨。
“美女,晚上有約嗎?”
關天炎關上敞篷,連看一眼的興趣都沒。蘇牧則死死盯著頭盔下的那雙賊眉鼠眼,他總覺得自己似乎在哪裏見到過。
“小白臉,看什麽呢!”騎手不爽地嗬斥說。
想起來了!
通緝令!
蘇牧急忙拍著關天炎,說:“姐姐,姐姐,你看他像不像,通緝牆上的那張價值50萬的懸賞令。”
50萬通緝犯?
不屑一顧的關天炎,立即轉過頭看向摩托騎手,兩人四目相對,警匪直接看對眼!
綠燈亮起,匪徒騎手立即拉滿油門,彈射出去。
“坐穩了!接下來會很刺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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