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好像,要死了(2024新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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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天炎望著川崎的紅色尾燈,臉上的興奮完全掩飾不住,開啟競速模式,一腳油門,影舞者化作一道紫黑色的閃電,咆哮衝出。
    蘇牧被恐怖的慣性,死死釘在座位上,耳畔的風呼嘯而過。
    “關窗,關窗。”他大聲喊著。
    “比賽車?老娘自打出生,還從沒怕過誰!”方向盤飛速旋轉,刹車一踩,尖銳的拖長音刺痛著蘇牧的耳膜。
    蘇牧死死抓著座椅兩側,他覺得安全帶根本不安全,奮力嘶吼著:“有事好商量,有事好商量!慢點,慢點!”
    前所未有的恐怖速度,讓他感覺自己的心髒,從未跳動得這般瘋狂,有種馬上就要從喉嚨裏,吐出來的感覺。
    “小兔崽子,跑的還真的是快啊!”
    都市霓虹下的空曠馬路上,川崎化成一道銀色的流光,後麵影武者興奮地緊追不舍。
    自古夜間多飆車,執法廳在路邊架起測速儀。
    “我看看今晚會逮到哪個小兔崽子。”
    交通執法官掏出一支香煙,點燃打火機,忽然狂風呼嘯,防風打火機也防不住,頭頂的帽子一起被掀飛。
    一銀一紫兩條流星,從他眼前飛過。
    “怪怪,流星也能貼地飛了?”交通執法官咒罵著,“大晚上的不睡覺,亂飆車,還飆得和流星一樣快,真是不怕死啊!”
    這種車速一旦失控,撞在路邊,恐怕死的連渣都不會剩,血肉會和鋼鐵攪成一團。
    “成華大道上有人飆車,時速……”看著測速儀上的數字,他驚得說不出話,急忙使出祖傳的拍一拍大法,卻拍出一串亂碼。
    “請速在二仙橋設阻!”
    “請速在二仙橋設阻!”
    “請速在二仙橋設阻!”
    重要的事連喊三遍,這兩顆“流星”今天必須賠償我的測速儀,交通執法官撿起帽子、拉著警笛追了上去。
    執法廳的警笛聲,從四麵八方湧來,如無法逃脫的天羅地網。
    “我們驚動執法廳了。”蘇牧說。
    “怕什麽,別忘了,我也是執法廳的,xspace東南局隸屬於江南執法廳編製。”關天炎按下主控台上的紅藍按鈕。
    車內的rgb立即切換成紅藍雙色,影舞者發出相同的警笛聲。
    關天炎單手操控方向盤,另一隻手拿起車上對講機,切入執法廳頻道,喊著:“十方守備東南局正在執行抓捕任務。”
    “罪犯姓名:沈明揚。請江州執法廳的同誌們,立即撤銷前方路障,避免傷亡。”
    “重複。立即撤銷前方路障,避免出現傷亡!”
    二仙橋路障立即撤除,兩道光在一眾執法者的麵前呼嘯而過。
    都市cbd的摩天大廈矗立眼前,關天炎戲謔地看著前方逃犯,說:“貓鼠遊戲要結束了!”
    黃金瞳點燃,影武者周圍的風忽然全都消失了,邁凱倫籠罩在一片金色的光中,儀表盤上的指針再次向上攀升。
    速度達到極限。
    逃犯通過摩托後視鏡,看見忽然追上來的警車,意識到自己惹到不該惹的人了,立即操控摩托車貼著欄杆形行駛,最後猛地一提車身,川崎飛上欄杆。
    月光下,騎手回過身,打開護目鏡,對著身後的紫色邁凱倫,挑釁地豎起中指。
    隨後,操控著川崎,從高架橋上一躍而下。
    “瘋子!”
    蘇牧大罵一聲,卻忽然發現身邊的關天炎,興奮地舔了舔粉紅的嘴唇。
    “喂,你不會,也要……”
    “看好了,姐姐隻表演一次!”
    關天炎像個瘋子,熄滅引擎,拉起手刹,同時權能從後麵向前繼續加速,原本在尾翼固定下緊貼路麵的影舞者,向前翻滾飛出。
    就像《西遊記》小說裏,齊天大聖向前一個跟頭,翻出十萬八千裏似的。
    但,問題是——
    這不是小說!你別開玩笑啊!
    蘇牧雙手死死抓著座椅,在短暫的失重後,影舞者向前翻下大橋,穩穩落在地麵,沿著小路跟在川崎身後。
    “我靠!”騎手在橋下,看到後大罵一聲。
    前方死路,一條大河橫亙在眼前,貓鼠遊戲看上去迎來大結局,但窮途末路的逃犯,已經不肯放棄,他加速衝向一旁的小土坡。
    引擎的轟鳴聲中,蘇牧看到那輛銀色川崎,在月光下飛躍河麵。
    完蛋!
    他心中升起強烈的不安,果不其然,關天炎也興奮地盯上小土坡,再次加速,權能催動到極致。
    “坐穩了,刺激的要來了!”
    影舞者俯衝土坡,隨後高高躍起,蘇牧透過車窗,看到洶湧的河水就在屁股下,如果掉下去,那就是死路一條啊!
    晴朗的月光下,他轉頭看向關天炎,這個女人正一臉享受速度激發的荷爾蒙,金色的權能庇佑下,影舞者飛躍河麵。
    重重砸落在對岸,前方是一片低矮的破屋,逃犯扔掉摩托,躥進狹小的巷子裏。
    關天炎一個甩尾,漂亮地停在路邊。
    車門打開,蘇牧毫無形象地一口吐出,尚未消化完的藥劑,混在晚飯嘔吐物裏,發出幽藍色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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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嘔——”
    “怎麽樣,爽不爽?”關天炎問。
    “我再也,嘔——”蘇牧一臉痛苦說,“不想坐你的車,嘔——”
    “了!嘔——”
    關天炎從車裏拿出手槍,別在大腿上,同時拿出兩把冷兵器,長劍留給自己,短劍扔向蘇牧。
    “我去抓人,你待在這裏,保護好自己。”
    “車裏有礦泉水,吐完,記得漱漱口。”
    蘇牧將晚上的存貨全部吐幹淨,抓住飛來的短劍,還想說點什麽,回過頭發現關天炎已經飛上房頂,在破舊的房屋上來回穿梭。
    借著月光,看起來真像一位颯爽的女俠客。
    蘇牧從車裏拿出水,站在路邊漱口,他忽然發現這是一片自己從未踏足過的區域,破敗的完全不像是江州。
    遠遠地還能看到cbd大樓的燈光,似乎離江州市中心並不遠,簡直是燈下黑。
    “叮叮叮——”
    車內,關天炎的手機響了,蘇牧拿起接聽,“喂。”
    電話那頭先是一陣沉默,隨後詢問一聲:“蘇牧?”
    “我是,找關天炎嗎,她去……”
    話到一半蘇牧咽了回去,畢竟他不確定電話那頭的人是不是繼血種,保不齊關天炎也有一兩個凡血的朋友呢?
    “追捕逃犯去了嗎?”
    酒店裏,陳墨白早已離開,顧離麵色蒼白,看起來吃了不少苦頭,他拿起自己的裝備,無力吐槽一句:“她總是這麽衝動,你小心點,不要亂跑,我馬上就到。”
    “我在——”
    蘇牧環顧四周,一臉茫然,他還真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哪裏。
    “沒事,我在關天炎身上裝了定位器,就是怕她四處飆車,找不到人。”顧離走出酒店,“回到影舞者裏,鎖好車門,它能保你一命。”
    說完,他抬手攔下一輛出租車,“師傅!著急!我去抓奸!”
    司機師傅雙眼放光,透著興奮,說:“上車!”
    蘇牧聽話地準備鑽回影舞者,忽然看見小巷子裏,走出一位手捧蠟燭的蒼髯老頭,他艱難地一點點走過來。
    “小夥子,這麽晚了,你在這裏幹什麽呢?這裏不安全,趕緊回家去。”
    “老爺爺,我在……”蘇牧改口說,“我在這裏吹風。”
    “樓頂奔跑的那個女娃娃,是你朋友嗎?”瘦骨嶙峋的老頭,拄著拐杖顫顫巍巍走著,仿佛隨時會被河邊的風吹倒。
    女娃娃?
    蘇牧忽然警覺,左手握緊如木棍一樣的短刀,試探地問:“老爺爺,這麽晚了,您還不睡啊?”
    “年紀大了——”
    老人停下腳步,在原地喘著粗氣,“早就睡不著了,況且有人在屋頂跑來跑去,弄得巷子裏雞飛狗跳,根本安靜不下來。”
    蘇牧眼睛不停在車裏掃著,他覺得如若能找一把槍,自己會更有底氣。
    “抱歉,老爺爺,我朋友是執法官,她正在追捕逃犯。”
    “逃犯?”
    “咳咳咳——”
    老人劇烈地咳嗽起來,一口帶血的濃痰吐在地上,“終於來了啊,那幫子人早就該抓起來了,你不上去幫她嗎?”
    一副將死之人的模樣,讓蘇牧頓時鬆懈不少,想著:一個老頭,我總不至於打不過,應該不會有危險,隻要不被背後捅刀子就行。
    “她一人足矣。”
    “他們人可不少啊!”
    “我相信她。”
    老人笑了笑,顫顫巍巍地轉身,準備離開,蘇牧暗自鬆口氣,又覺得自己是過於緊張。
    “小夥子!”
    老人突然回過頭,嚇得蘇牧渾身炸毛。
    “晚上冷,多穿點,注意保養。你這麽瘦,可別像我一樣落下病根,後半輩子活在湯藥中。久病床前無孝子,唯有自己最可靠。”
    老爺爺原來這麽可憐嗎?
    蘇牧聯想起,將饅頭還有雞蛋,偷偷塞進自己包袱的保安爺爺。頓時為自己的疑神疑鬼,感到羞愧,立即回答說:“我知——”
    “啊!——”
    不過是短暫的放鬆,墨綠色的拐杖借著月光,砸在蘇牧腦門,嫣紅的鮮血流出,落在地上的拐杖發出金屬獨有的聲音。
    “你腦袋是真硬啊,居然沒有碎。”
    老人直起腰身,抬起手,金屬拐杖回到他手中。看著少年額頭的紅色血液,他這才放下心,不是藍色的就沒問題。
    蘇牧吃痛地捂著頭,下一秒,拐杖再次飛來,他閃身避讓,拐杖將身後的土牆砸的粉碎。
    “反應挺快嘛!”
    老人同時暴起飛來,聲音不再有氣無力,而是中氣十足,聽起來不再是將死之人的朽木之音,枯瘦的拳頭,砸在腹部,速度極快。
    蘇牧條件反射般再一次躲過攻擊,同時拔出短刀,砍向老人的胳膊。
    “鏘——”
    金戈爭鳴聲響起,短刀與胳膊摩擦出金屬火花,老人嘴角咧著笑,直接徒手抓刀,將蘇牧扔出數米,撞在牆上。
    “不知道你有沒有,你那位同伴那麽強。”
    老人拾起拐杖,笑著舉棍砸來。蘇牧不敢大意抬刀格擋,對方的力量大的出奇,自己根本不是對手,被敵人砸進土牆,撞塌身後的破屋。
    “居然不是繼血種?”老人十分詫異,“凡血像你這麽強的,確實令人的佩服,可惜,不該惹到繼血種的。”
    蘇牧從廢墟中站起,抖落身上灰塵。好痛啊!劇烈的疼痛,麻痹整個背部,他咳嗽兩聲,嘴角流出一絲鮮血。
    老人後腿扭曲,像彈簧一樣不停壓縮,“下輩子記得投個好胎,爭取當一回繼血種!”
    後腿壓縮到極致,彈簧的動能被完全釋放。
    “我還在這裏,等待你的複仇。”
    敵人飛來,蘇牧無力地站在原地,像一隻待宰的羔羊,身體的大半神經已經壞死,手腳早已不聽大腦指揮。
    這就是人與繼血種,在力量上的絕對差距嗎?
    我好像,要死了。
    蘇牧深吸一口,閉上雙眼,等待命運的裁決。
    『你想死?』
    『征求過我的意見嗎?』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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