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中試牛刀”(2024新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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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又是月圓之日。
心情大好的蘇牧,像隻滿載而歸的小狗,驕傲地揚起小腦袋。蹬著心愛的新車,哼著輕快的歌曲,沿著回家的寬敞大道,幾步一搖晃。
正在腦海中設計小窩的他,完全沒留意到夜幕之上,那輪幻化的蒼白圓月。
五月江州的夜晚,正是最舒爽的時節,風吹在臉上,就像姑娘的絲綢手帕,花香四溢、溫柔貼心,氣溫不高不低剛剛好。
一陣熱風刮來,炎熱的觸感讓蘇牧,立即聯想到炎炎夏日。不過他沒在意,隻是一陣風而已,歸家大道上的溫度越來越高,汗水從臉頰滑落,滴在自行車上。
“好熱,江州最近都是什麽鬼天氣?”
蘇牧依舊沒有察覺到異常,因為江州的春、秋兩季,總是反複無常,就像戀愛中的女孩,時而哭泣、時而大笑,哭哭笑笑、酸甜交織。
江州明明中午還熱得像盛夏,晚上又冷得像深冬。明明昨天在穿外套,今天又不得不換上短袖。
飄零的細雨落下,蘇牧臉色一變,立即加快蹬自行車的步伐,再這樣搖搖晃晃地閑逛下去,一準又成落湯雞!
炎熱的路麵灼燒著空氣,飄零細雨剛一落在路麵上,便化作白色蒸汽。
“怎麽會這麽熱?”
“轟隆——”
閃電劃過天空,雷暴在耳畔響起,蘇牧一抬頭,豆大的雨點密密麻麻地砸在臉上,他麵無表情地擦去臉上雨珠。
對於這種半路回家,突遭大雨的事,他已經麻木,況且今天心情好,就不計較了。
趕緊回家吧!
蘇牧加快速度,穿梭在磅礴大雨中,心裏隻剩“回家”的念頭。
灼熱的大地熾烤雨水,伴隨“次次——”的聲音,大量白色水霧從路麵升起,擋住前進的視線。路燈微弱的光中,前方白茫茫一片。
蘇牧硬著頭皮,鑽入水霧中。雨勢逐漸減小,天空開始飄起淅淅瀝瀝的雨,雨中夾雜著春天微冷的寒意。
自行車穿梭在水霧澤國中,頗有點“氣蒸雲夢澤”的意境。
蘇牧已經全然沒有剛才,雨中漫步的閑情雅致,冰冷的雨落在他的臉上,凝聚成一朵白色的雪花。
好冷!
剛才熱得有多想脫衣服,現在就冷得有多想穿棉襖,蠟白的小臉被凍的直哆嗦,嘴唇止不住地顫抖,金屬的車架上,一朵朵冰花緩緩綻放。
蘇牧即使神經再大條,也意識自己走錯路,一頭闖入凡血禁入的死亡領域。
“虞?”
“你在不在。”
他下意識地開始呼喚,這種時候,也隻有「虞」才能救自己一把。
『我在。』
最期待的聲音,如希望中那般,及時在腦海中響起。
“這條路,我都走過無數遍了,今天怎麽這麽奇怪,難道是有繼血種在野外打起來了?”蘇牧說出自己的猜測。
『不是這條路。』
“什麽意思?”
『這不是你回家的路,你走錯了。』
“不可能,這條路我走過很多遍,就算閉著眼睛,也能騎回去。”蘇牧十分自信。
『沒什麽不可能的,因為,我誤導了你的方向,讓你走進這片生命禁區。』
「虞」也不慣著,一盆冰水,直接澆在他的頭頂。
“……”
“朋友!你要殺了我嗎?”蘇牧既傷心又委屈。
『哈哈,怎麽可能呢?』「虞」笑著,『我們可是永遠的好朋友啊!』
『但是——』
“但是什麽?”
「虞」出現在蘇牧視網膜上,俏皮地眨眨眼,說:『小心車!』
車?
花白的水霧中,忽然亮起大燈,蘇牧隻聽見一聲尖銳的刹車聲,自己連人帶車,新車,齊齊劃出完美拋物線,重重摔在馬路上。
“砰!”
新車砸在他的麵前,鋼鐵車架地寒冰的侵蝕下,脆弱無比,直接摔成一塊塊無法拚接的碎片。車後的戰利品,鐵鍋、石棉瓦全部報廢。
隻剩下一張殘破不堪的沙發皮革。
“不!——”
蘇牧痛的撕心裂肺,眼淚不爭氣地,一下子流下來,如大壩開閘泄洪般洶湧,“我的車,我的新車——”
“嗚嗚嗚,為什麽總是和我的車,過不去啊——”
他憤怒地捶打著路麵的冰,一拳一拳,將堅硬的寒冰砸出成粉末。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蘇牧爬起身,一步步走向迷霧中,撞在路邊的小轎車,“我倒要看看,這次又是誰?”
“我就不信了,還能又是執法官?”
蘇牧走到黑色汽車旁,一腳將車從欄杆邊踹出,走到主駕,撕下車門,伸手去抓裏麵的西裝司機。
打人先打臉,看人先看肩。
很好,沒有肩章,不是執法廳的人!車是奔馳s,一看就不是公用車。
沒了顧忌的蘇牧,將人從主駕抓出,車廂內一條墨綠色的“毒蛇”竄出,從陰影中發動偷襲。
“什麽玩意?”
他眼疾手快,直接抓住那條“毒蛇”,借著昏暗的路燈,發現手中墨綠色的東西,不是“毒蛇”,而是一條會動的植物藤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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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駕上的司機,被墨綠色的植物藤蔓吞噬,粗壯的枝杈洞穿一個又一個的血窟窿,猩紅的鮮血汩汩流出。
蘇牧抬起頭,看到燈光下,一團蠕動的藤蔓,仿佛寄生蟲般死死纏繞著司機。
藤蔓發起進攻,他左手直接捏碎突襲來的枝杈,沒有絲毫畏懼地伸手抓住“寄生蟲”,將它從司機身上扯下來,扔在路邊,失去活力。
“喂,你……”
蘇牧認得自己手中的司機,他一腳將奔馳s踹正,車頭的車牌無比眼熟。
司機睜開血色雙眼,像是看見了希望,忍著劇痛,用盡最後的力氣說:“蘇……先生……請……救……”
話未說完,便永遠失去生命。
“他又死了。”蘇牧說。
「虞」糾正說:『不,這一次,他是真的死了。』
蘇牧將司機的屍體,平放在路麵上,幫他閉上雙眼,說:“所以,這就是我讓我來的目的嗎?”
他輕車熟路地從主駕旁,取出司機的橫刀。
『是!』
「虞」的聲音空靈神化,說:『以吾之法眼,借汝鎮殺八方。』
一張金色的網格狀地圖,出現在蘇牧的視網膜上。他拔出唐橫刀,以最快的速度衝向夏沫。
白霧之後,一片雜亂、肮髒的貧民窟,出現在視野中,這裏是江州的城東,大量化工、冶煉工廠集中的區域。
天空飄落的細雨,蘊藏的不是江南水鄉的婉約,而是充滿汙染的腐蝕。路邊水溝,流淌著五顏六色的廢水。土地無法種出一粒糧食,連叢生的雜草都含著微毒。
貧窮滋生混亂,混亂則是罪惡的最佳藏身處。這裏原住民,病的病,死的死,剩下的青壯勞動力早就搬走。
蘇牧不明白,夏沫這樣的大小姐,為什麽半夜跑到這種,人跡罕至的荒郊野嶺。這裏是連流浪漢,都無法生存的區域,是文明的死角,真正的生命禁區。
前方貧民窟,此時已經被蒼茫白雪覆蓋,一根根巨大的冰淩,刺穿土牆,雜亂地生長在大地上。墨綠色的藤蔓,蔓延的四處都是,緊緊纏繞著冰淩。
蘇牧拿出手機,準備向執法廳上報,信號果然與預計的那樣,隻剩一個x。
繼續向前走,腳下忽然踩中硬物,踢出查看,冰雪覆蓋之下,到處都是黃銅色的蛋殼,其中一枚格外顯眼,是暗紅色的神經毒素子彈。
上麵的字母為:b。
耳邊忽然傳來一陣耳鳴,緊接著四周的牆體突然爆炸,密集的槍聲回蕩在冰雪世界。蘇牧狼狽地滾倒在雪地中,吐出一口血痰。
“這次玩得這麽大嗎?”
他仿佛來到一個陌生的世界,又或者說,這才是這個世界最真實的一幕。
視網膜的網格地圖上,蘇牧看到大片不明生物,正以極快的速度衝向夏沫,他來不及多想,提著刀跳上房屋,飛速靠近。
夏沫捂著腹部,藍色、紅色混雜的血液,從指縫間流出,望著眼前撲來的“惡犬”。她眼神冷冽,深吸一口氣,咬緊牙關再次發動權能。
黃金瞳閃動著微弱的光,寒冰從身後湧出,凍住前來追殺的“惡犬”。
趙叔,應該已經開車衝出包圍圈了吧。夏沫跌坐在風雪中,無力地倚靠在身後的土牆上,如果他沒有衝出去求救,我應該死定了。
抬頭望著蒼白的月光,她十分不甘心,自己應該在謹慎些的!
“哢——”
暖流從遠方吹來,“惡犬”冰雕開始鬆動,血紅的雙瞳倒影出夏沫的臉,它們已經按耐不住嗜血的本能。
似乎,好像,來不及了啊。
腹部不斷傳來劇痛,神經毒素子彈一直侵蝕著夏沫的意識,如果不是血統高於子彈等級,她早就死在大雪之下,冰霜將成為她的墓碑。
“汪汪汪——”
冰雕融化,“惡犬”衝破封印,撲向夏沫。她深吸最後一口氣,鬆開緊繃的神經,放鬆地癱倒在牆上,迎接自己的命運。
死前的片刻,她的腦海中不停閃回著往昔,記憶停留在那個大雨的夜晚。夏沫在想,如果這次也帶著蘇牧,會不會不一樣呢?
或許不會吧,畢竟他還沒蘇醒,做不了什麽。
刀光亮起——
準備閉上雙眸的夏沫,忽然在冰雪之中,看到那把熟悉的唐橫刀,但執刀人卻是一位年輕的少年劍客,是他,是自己認識的那個男孩!
她的情緒忽然激動起來,鬆懈的神經再次緊繃,隻是因為過於激動,腹部傳來催人命的絞痛。
“嘶——”
“疼死我了——”
劇烈的疼痛,加上激動的情緒,夏沫眼中泛起淚光,我就知道,他果然是我的幸運符!
蘇牧揮動橫刀,利落地斬下“惡犬”們的狗頭,屍體流出的黑色血液,與地上潔白的冰雪形成強烈的對比。
黑色的血液?
『它們不是活物,而是死亡序列驅使的傀儡。』「虞」提醒說。
“死亡序列……”
蘇牧右手執刀,擋在夏沫麵前,漫天大雪紛紛落落,飄零在他的肩膀上。冰雪戰場的盡頭,他看到三個繼血種正一點點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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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人的信息浮現在視網膜上,從左往右依次是,火焰序列、風暴序列,與死亡序列。三人均不是藍血,但三人之後,卻站著一雙黃金瞳,他正是絞殺司機的藍血木序列。
繼血種兩側,剩餘的人類雇傭兵,舉起手中槍械。
“蘇……”
看到他來救自己,夏沫很開心,但一想到蘇牧尚未蘇醒,很有可能會陪葬在大雪中,夏沫便滿眼擔憂。
“你,你趕緊走,他們有藍血……”
少女氣息微弱,仿佛隨時都會熄滅在風中,她用盡全身力氣,繼續說:“你知道藍血嗎?知道繼血種嗎?我……”
“咳咳——”
夏沫此時有些後悔,早知道那天他找自己時,就該把一切都說出來,而不是說什麽:下次一定。
現在自己要死了,還要連累人家。
少女無比懊悔。
蘇牧轉動手中的刀,向下插進地麵。單膝跪在夏沫身邊,脫下身上的國立京臨校服,披在女孩身上。
“別說話了,我知道什麽是繼血種,知道什麽是藍血。”
“我還知道,你已經重創他們了,尤其是那個木序列的藍血,我看見他渾身上下,被你插滿冰矛,藍色血液流了一地。”
“解除你的權能,保存體力,剩下看我的。”蘇牧露出笑容,半開玩笑地說,“我可不想殺完他們後,還要替你收屍。”
“今天會很辛苦,我肯定會和你要小費的!”
“少說180塊,不要讓我白忙活一場。”
緊張的氣氛中,夏沫被他逗笑了,大方地許諾:“你放心,如果我還活著,你想要什麽,我都給你。”
“真的?”
“真的!”
“那我可許願了!”
“你說吧。”
夏沫期待地盯著少年漂亮的眼瞳,他的眼底似乎有一片花海。蘇牧開口,少女裹緊並不溫暖的校服,略顯寬大的校服。
“剛才來的路上,你家司機開車,把我的行車撞碎了,那可是執法廳剛賠給我的新車,我想要一輛自行車。”
夏沫:“……”
你能不能膽子大一點?天上的星星,我摘不下來,但地上的黃金,我家還是很多的。本姑娘,堂堂夏家唯一繼承人,居然隻值一輛破自行車?
蘇牧並沒有說出司機的死訊,夏沫的狀態很差,再也經不起任何摧殘。
“記住了,你現在欠我一輛自行車,還有180塊的小費,千萬不能死啊。”
蘇牧起身,重新拔出地上的橫刀,望著敵人先發製人。
戰場不能引到自己這裏,夏沫就在身後,如果被權能誤傷,她很有可能撐不過這個夜晚。
唐橫刀反射著蒼白的月光,大雪之夜,蘇牧的刀動了,速度極快,月光之下隻剩下一片殘影。雇傭兵最先開槍,交叉火力傾瀉而出。
ak47步槍是暴亂分子標配,這種列裝於上個世紀的自動步槍,以便宜皮實享譽全球,伴隨埃維蘇共和國的分裂,被大量賣往全世界。
在三位繼血種眼中,眼前衝過來的少年,不過是一個強大的凡血劍士,完全不需要自己出手。
但,槍聲響起的瞬間,蘇牧的速度達到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他如幽靈一般穿梭在戰場,寒光亮起,人頭落地。
新鮮的血液濺射在寒風中,冒出陣陣白色熱氣。
蘇牧的大腦中,所有子彈軌跡被標記的清清楚楚,甚至是那些尚未射出槍膛的,一樣被「虞」用虛線標出,與雇傭兵的戰鬥,是一邊倒的屠殺。
一具具屍體,倒在血泊中。恐怖的火焰照亮夜空,高溫蒸發著飄落的白雪,三位繼血種終於坐不住,對蘇牧使用權能。
夏沫在遠處看得格外緊張,同時也極度震驚,本以為未覺醒的蘇牧,隻能在齊明的幫助下,殺殺精神怪物。
沒想到,僅憑肉身,他已經堪比低級繼血種。
無法想象,如果他覺醒血統,掌握序列權能後,該會是一頭怎樣恐怖的怪物。夏沫咬著嘴唇,心中突然多了一絲別樣的想法。
蝰蛇沐浴著火焰,站在雪夜中俯視著凡人,它吐著蛇信子,輕蔑地看著眼前的人類少年,猛地發起進攻。
蘇牧舉起手中的刀,雪花在刀身上一朵朵綻開。
暴風、死亡與火焰一同發起進攻,火焰遇到暴風後變得更加凶猛,低血統的死亡戰鬥力並不強,更多的還是輔助功能。
蘇牧看向那個男不男、女不女的死亡序列繼血種,眼簾一抬,殺意畢現。死娘炮,第一個就拿你祭刀!
一刀斬開火焰,轉身躲開風刃,殺向死亡。
死亡繼血種雙手搭在身前,一麵鏡子出現在掌心交叉的位置。死亡序列,紅血c級,第53號權能,【627:鏡】。
鏡倒映出蘇牧的身影,一個一模一樣的執刀少年,站在月光下,等待正主的挑戰。
娘炮語氣妖嬈地說:“你,能打得過,自己嗎?”
原本一臉自信地他,下一秒,瞳孔地震般顫抖起來,鏡製造的死亡傀儡,居然被對方一個照麵瞬殺,雙方的速度、力量根本不在一個檔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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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隻複製出的傀儡“蘇牧”,根本就是一普通凡人。真正的蘇牧凶惡的,像一頭狂暴的野獸。
“這,不可能!”
娘炮不可置信地喊著:“就算是藍血,我也可以複製,隻不過是實力差些,怎麽可能會複製出一個普通人?”
“除非你……”
蘇牧一刀斬下,鏡子碎裂,他語氣平淡地說:“因為我隻是個普通人,你的權能很棒,但用錯地方了!”
嫣紅的鮮血噴湧而出,幹枯癟瘦的無頭軀體,倒在地上,被身後湧來的風雪掩蓋。
『笑死我了!』「虞」在自己的小花園裏,樂不可支地笑彎腰,『這個傻x,居然對一個尚未覺醒序列的普通人,使用死亡鏡。』
『先不用管火焰,砍了暴風。』
“明白!”
網格地圖立即鎖定暴風序列繼血種,同時一行行數據浮現在視網膜上,「虞」正在演算敵人的動機,預測他的動向。
「虞」算無遺策。
蘇牧完美地規避所有風刃,將刀抵在暴風序列繼血種的脖頸上,問:“有遺言嗎?”
“有有有,能不能別殺我,我馬上就——”
“廢話連篇。”
蘇牧一刀抹斷敵人脖頸上的大動脈,接踵而至的火焰蝰蛇,將屍體一口吞下。刀影閃動,殺人者千裏不留行,颯遝如流星。
“廢物!”
寒冰中心,被夏沫用十幾支冰槍,釘在原地的藍血終於忍不住罵出聲,“三個繼血種,居然殺不了一個凡血少年。”
唯一存活的火焰序列繼血種,滿臉委屈,真不是兄弟們不給力,他的實力你應該都看到了啊。
領導不關心過程,隻看最後的結果。
木序列繼血種點燃黃金瞳,沉睡在冰淩上的藤蔓慢慢蘇醒,從四麵八方湧來。
“我攔住他,你動手……”
“是,老大!”
藍血繼血種的聲音,聽起來格外虛弱,看起來被夏沫傷的不輕,蘇牧看見其中有根冰槍直接刺穿了他的心髒。
還能留口氣,已經是奇跡。
『所以,接下來,我的目標是那個,半死不活的藍血嘍?』蘇牧在腦海中想著。
『是。』「虞」點頭認可,『他服了藥劑,正在恢複,趁他病要他命!』
『不過……』小女孩在花叢裏,偷偷露出壞笑。
『不過什麽?』
『得需要,我們的火焰先生,配合一下!』
蘇牧看著再次撞來的火焰蝰蛇,頓時明白了「虞」的想法,等四周藤蔓網過來的瞬間,他立即反向殺去,衝向蝰蛇。
“找死!”火焰繼血種興奮極了。
蘇牧在靠近火焰蝰蛇的瞬間,使出全部力量,將速度提到最高,貼著蛇腹擦過,同時揮刀引到火焰衝撞的方向。
“不!”
火焰繼血種表情僵住,自己的蝰蛇與老大的藤蔓撞在一起,蘇牧喘口粗氣,利用橫刀的彈性勢能,折返回被火焰燒焦的網口。
利刃斬下,羅網破開。
藍血繼血種心裏一驚,立即收回全部藤蔓,組成一麵盾牌抵擋天空落下的斬擊。一朵雪花飄落在盾牌上,遠處,夏沫擠出最後一次攻擊。
金屬的寒光,一刀斬碎敵人的防禦。麵對死亡,藍血繼血種顧不上許多,使出全身力氣,在藤蔓的幫助下,掰斷身上的冰槍作為武器,迎難直上。
可惜,他遇到的是他天生猛獸,蘇牧。
唐橫刀在速度的加持下,以絕對的力量,砍碎夏沫的冰槍。刀口崩裂,但無傷大雅,殺人,足夠用了!
敵人頭顱被切成兩半,滾落在地,藍色的血液順著雜亂冰槍,四處流淌。“鐺——”蘇牧用力過猛,刀卡進寒冰,自己的虎口震裂流血。
“呼——”
殺敵敵首後,蘇牧長舒一口氣,撿起掉落的冰槍,慢慢走向最後的敵人。
火焰傻站在原地,呆呆地看著一步步走來的凡血少年,心裏害怕極了,大腦一直傳遞著逃命的信號,但雙腿顫抖,無法執行。
蘇牧走到他麵前時,差不多恢複體力,他走得慢是因為消耗太大。麵前這個家夥站著不動,是在幹嘛,等死?
“別,別殺我——”
恐懼驅使火焰繼血種,顫抖地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蘇牧懶得廢話,提起冰槍,貫穿他的後腦勺,將這個膽小鬼釘死在雪地之上。
確認網格地圖上,除了夏沫,再無活口後。蘇牧整理淩亂的校服襯衫,走回女孩身邊。
“死了沒?”他問。
“快了……”夏沫語氣微弱。
“我帶你回家。”
蘇牧小心翼翼地抱起她,女孩很輕,就像一片羽毛。
“等下。”夏沫說,“那邊有個黑色手提箱,裏麵有我要的藥劑,就算死,也得把藥劑帶走,不然我真的是白死了。”
蘇牧知道到手提箱,發現裏麵有好幾支深藍色的藥劑,和自己看到的hp血包非常相似,隻不過看上去濃度更高罷了。
“很蠢是不是?就為了這點藥劑……”
“夏家沒有嗎?”
“有,但是有些事,我,我,我現在還是沒辦法和你說。”
“那就下次一定!”
夏沫聽著蘇牧的調侃,猶豫再三,還是請求說:“今晚的事,還請幫我保密,如果有人來問你,你就說隻是路過。”
蘇牧說:“我本來也隻是路過……”
他真的隻是路過,被「虞」誤導方向路過這裏。但夏沫不信,誰沒事會往這種荒郊野嶺跑,他一定是察覺到了什麽,偷偷跟自己。
但因為隻有自行車,根本追不上奔馳。
夏沫閉上雙眼,意識逐漸潰散,“我,我,不要送我回家……”
“你要死了都!”
蘇牧很憤怒,懷中女孩冷得像一塊冰,毫無溫度,仿佛隨時會死去。到底是什麽事,就算死,也要隱瞞家人?
“我,我不能……”
夏沫話未說完,徹底昏迷在蘇牧懷中。
『來不及送回夏家了,抱回你的小屋,我來救她!』
『但我需要你的授權——』
“授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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