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章 薇薇安的惡作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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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蘇牧沒有離開,做戲做全套,生怕“奧丁”不知道。
他向執行部回信,並以舊黨太子的身份向黨魁索要援兵,加大對彩虹橋的防禦。
舊黨、執行部在收到信箋後,即刻批複:援兵正在路上,擬明日早晨八時抵達因鐸時間),望悉。
“叮——”
海邊陽台上,蘇牧收到回電的同時,黎祿發來訊息問:是否需要我與夜梭前來支援?
言外之意,是否需要調動神明鎮守彩虹橋,防備“神王奧丁”突施冷箭。
蘇牧沉思片刻,回複:留守風廷堡,預備不動。
“奧丁”畢竟參與了仙隱北森的戰爭,現在無法確認對方是否已經知曉黎祿、夜梭兩人的身份。
如果知道有兩位神·深紅祭司守在彩虹橋,嚇到他反而不美。
彩虹橋觀察哨的守衛工作,總結起來就一句話:看上去聲勢浩大,實際上不堪一擊。
“咚咚。”
房門敲響。
“進。”
弗蕾婭推進進來,說:“閣下。薇薇安夫人還是不願意下船,莎倫已經將食物送過去。她說自己頭暈、惡心,我去看了,大抵是裝得。”
這種妖女打一頓就好了!這句話她沒敢說。
“知道了。”
蘇牧右手一揮,空間屏障隔絕內外,問:“有感覺到奧丁的氣息嗎?”
“無法百分百肯定。”
弗蕾婭搖搖頭,說:“但是早些時候,我感覺人群中有一條毒蛇在盯著我,渾身打了個冷顫。閣下,您知道的,我對情緒的波動,一向比較敏感。”
“辛苦,早些休息吧。”蘇牧點頭,確信“奧丁”已經來了。
“是。”
空間屏障撤去,弗蕾婭退出房間,返回自己的臥室。
蘇牧起身跨越空間,出現在夏日豐饒寶船之上,敲響薇薇安房間的門。
門打開,是莎倫。
“伊鉑斯?”她微微一愣。
蘇牧問:“你母親如何了?”
“隻是有些氣息虛浮,應該不礙事。”莎倫說。
“能讓一位藍血氣息虛浮,一定不會太簡單,說不定是奧丁的手筆,這裏是隨時爆發戰爭的前線,萬事總歸謹慎些。”
蘇牧走進房間,看到躺在床上,麵色發白的薇薇安。
嗯,弗蕾婭說的沒錯,她就是裝得,一點精神序列的小把戲。
“夫人。”
在莎倫麵前,蘇牧如此稱呼,問:“感覺如何,是否需要連夜返回城堡?”
“不必了,一點小事,大概是我太久沒有出門的緣故,有些……暈船?”薇薇安露出笑意,飛船也是船。
蘇牧坐到床邊,說:“夫人,把手伸出來,我略通醫術,幫你看看。”
“好。”
薇薇安伸手。
蘇牧的指尖按在她的手腕處,他哪裏懂什麽醫術,不過是利用智慧序列迅速掃過對方的四肢百骸,然後更加確信。
——裝的、純裝的、無可爭議地裝的。
他故意眉頭一皺,露出為難的樣子。
搞得莎倫一臉緊張,問:“伊鉑斯?我母親她……”
“不用擔心,一些小毛病,令堂大概是受到彩虹橋波動的影響,這樣,你去觀察哨要一點安神藥來。”蘇牧說。
“哦哦,好,我馬上去。”莎倫披上衣服,飛速離開房間。
“砰。”
房門關上。
蘇牧鬆手、起身,空間封鎖,走到一邊,問:“你又在搞什麽惡作劇?”
“咦~逗逗你嘛!”
女兒不在身邊,薇薇安什麽毛病都沒了,發白的臉頰重新恢複紅潤,看起來精神奕奕。
“嗬嗬……”
蘇牧冷笑一聲,說:“有沒有正事?沒有的話我走了,沒有時間陪你瞎胡鬧!”
這位人母真是頑劣的性格。
“有事!有大事!”
薇薇安喊著,掀開被子跳下床,說:“還有你能不能不要這麽凶?我怎麽算也是你長輩,我看你對勒孚都挺客氣的。”
“就算你不認我是莎倫的母親,我現在起碼也是你的盟友,對吧?”
盟友?
蘇牧瞥了她一眼,你還不夠資格,說:“你在這樣四處惡作劇,萬一被我誤認為是‘洛基’,到時候看你怎麽辦!”
“洛基很好啊,你不是想抓奧丁,我的惡作劇沒準能幫你!”薇薇安半眯著眼眸。
蘇牧搖搖頭,說:“我以為,洛基現在的想法是複仇,而不是簡單的繼續無聊的惡作劇。”
“不不不!”
薇薇安連連否認,說:“我覺得你這人吧,太不了解舊神。洛基是謊言與詭計之神,他難道不知道惡作劇不好?隻是這是他的神職,改變不了的。”
“隻有一種情況下他才會老老實實的!”她賣個小關子。
蘇牧問:“什麽?”
“自然是為了一個更大的惡作劇!”薇薇安建議說,“如果我們要扮演洛基,還是需要搞一搞惡作劇,當然得和複仇主線相關。”
嘶——
蘇牧看著薇薇安狡黠的笑容,怎麽看都覺得與這張熟婦人妻的臉相違和,看起來就像是一場拙劣的惡作劇。
“你有什麽主意?”他好奇地問。
薇薇安很自然地坐到他身邊,驚得蘇牧趕緊挪挪屁股。
這種惡作劇可萬萬使不得,傳出去他馬上身敗名裂。
“你覺得除了奧丁,洛基現在最恨的人是誰?”她問。
“雷神?”
蘇牧沉默三秒,說:“該不會是……我吧?”
“恭喜你答對啦!”
薇薇安為他鼓掌,像是在哄孩子,說:“舊黨要殺耶夢加得,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情,而你又是這次出征的主戰力,必然是洛基的眼中釘、肉中刺!”
“如果真有洛基,他一定會來針對你!”她給出結論。
很有道理。
蘇牧問:“你該不會是想,在我身邊扮演洛基的身份,持續搞惡作劇吧?”
“不合適嗎?!”薇薇安眼中透著興奮的光。
“這……”
蘇牧沒有著急否認,而是說:“你的第一個惡作劇是什麽?”
薇薇安揮舞著拳頭,說:“剪光夏沫的頭發!”
“……”
淦!
蘇牧當即搖頭,說:“我敢保證,你要是真敢這樣幹,會死的連渣都不剩,靈魂被永遠囚禁在十八層地獄之下。”
惹誰不好,你惹夏沫?
“這這這……這隻是計劃的一部分啦!”薇薇安繼續說,“然後我把頭發藏起來,引誘你去尋找。你追我就跑,你追我就跑。”
“一直跑到我們預先設計好的圈套,陷入九死一生之地!”她得意地笑著,“你說,奧丁會不會來救你?畢竟他還指望你攻打彩虹橋。”
這位頑劣的人母知道的還挺多,難道都是莎倫告訴她的?
蘇牧一時竟開始懷疑,是不是真有洛基,並且就是眼前這位。
“你該不會是‘奧丁’變的吧?”蘇牧半開玩笑地說。
“胡說!”
薇薇安鼻子一聳,十分生氣,說:“你剛才不還說老娘是洛基嗎?!”
蘇牧非但沒有照顧她的情緒,反而進一步問:“那你真是嗎?”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我是!我是!老娘就是洛基!”薇薇安似在賭氣地說。
本以為可以逼迫小年輕退步,怎麽說她也是長輩。
結果……恐怖的序列金光鋪天蓋地壓來,將薇薇安牢牢鎖住。
她不可思議地看著,迎接自己的是君王的雷霆之怒。
“我錯了!”
薇薇安身段靈活,迅速滑跪,字麵意思的跪,“噗通”一聲,跪倒在君王腳邊。
蘇牧:“……”
淦!她……真的很有個性。
“起來,莎倫已經到甲板了。”
薇薇安一臉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樣,帶著哭腔問:“那你原諒我了嗎?都是我不好,都是我對不起你,都是我……”
“!!!”
這糟糕的台詞!
蘇牧被她的頑劣整得有些頭疼,幸虧這裏沒人,要是被第三人看到,指不定傳出什麽流言蜚語。
“起來。”他重複一遍。
莎倫已經下到船艙。
“那你……”
莎倫已經伸手去觸碰門把手。
蘇牧懶得廢話,第一序列大權直接淩駕意誌,薇薇安如木偶一般被暴力拖拽架起,機械地坐到旁邊的沙發上。
“哢——”
門打開,空間屏障消失,莎倫走進屋子,看到正在討論“奧丁”的兩人。
“額……”
“我是不是不該進來?”她問。
“不。你來得正好。”蘇牧說。
並看向一臉端莊的夫人,女兒麵前的薇薇安格外端莊,是位優雅的統治者家族貴婦。
在莎倫麵前,我看你還怎麽惡作劇。
“阿姨提出一條妙計。”空間屏障再次落下,蘇牧說,“她想通過扮演洛基,來引出藏在幕後的神王奧丁。”
“聽上去似乎可行,但是……”莎倫懷疑地看著母親。
她來扮演洛基,真的假的?在女兒的心目中,母親大人一直是端莊的,除了那天慫恿自己外。
洛基是謊言與詭計之神,妖裏怪氣的,並不適合母親。
“咳咳。”
薇薇安戰術咳嗽,提正嗓音,優雅地說:“我隻是提出一個小小的建議,具體怎麽說,還要看主席閣下的意思。”
“具體怎麽做呢?”莎倫坐下。
蘇牧語氣平靜,說:“她想剪掉夏沫的頭發,然後給我設一個九死一生的圈套,由此引出想利用我的奧丁。”
“啊?”
莎倫身子一晃,差點一屁股坐空。
薇薇安眼疾手快,趕緊扶起女兒,泛白的臉上滿是嗔怪:“冒冒失失的,在主席閣下麵前失禮,平時我怎麽教導你的?”
“對不起。”莎倫道歉,坐到沙發上。
蘇牧看著現在的薇薇安,對比剛才的薇薇安,完全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人,誇一句“百變魔女”都不為過。
有機會把她引薦給主角小姐,兩人可以好好切磋一下演技。
“沒事,都是朋友,犯不著這麽見外,夫人也不必太過苛責莎倫。”蘇牧繼續說,“九死一生的陷阱可不好找啊。”
“不是我自誇,放眼整個世界,能困住我的,隻有各大塵世君王,亦或者是強大的將級巨獸。夫人有什麽好主意嗎?”
“重要的是還得騙過奧丁,這可不是容易的事,必須得假戲真做。”
薇薇安身體前傾,想到女兒還在身邊,又重新坐住,說:“其實不用這麽麻煩,既然沒有對手,那就創造一個對手。”
“夏沫小姐如何?”
“她不是有龍蛇的相關權柄嗎?讓她來扮演耶夢加得的臣屬,或者羽蛇神的臣子,這是完全可以做到的。你們找個無人區,驚天動地地打一場。”
“順便切磋一下序列。”
蘇牧聽完,問:“想得很好,問題在於,我出去打架幾乎不可能不帶夏沫,到時候誰來扮演夏沫?一位君王的戰力,並不好扮演。”
“而且,這個計劃還有一位大問題,如果夏沫扮演的羽蛇臣子拿不下我。洛基會不會親自上場,到時候誰來扮演這位詭計之神。”
“作為諸神黃昏的主戰力,他理應有君王級戰力,就算折損,起碼也是王嗣級戰力。王嗣級的火焰君王……不好找。”
“嘿嘿嘿……誰說不好找,不是有一位現成的嗎?”薇薇安提醒說,“遠在天邊,大洋彼岸的開雲——的對麵,天照命的天上皇!”
“我以為你會說開雲仙聖。”蘇牧笑著。
薇薇安一愣:“誰?”
“沒什麽。”
蘇牧搖頭,相比於半邊身體融入西方社會的朝鶴帝國,開雲的各位大能除去老師,的確都沒什麽知名度。
萬世一係的朝鶴皇室,可是經過大吹特吹的。
蘇牧仔細考慮著薇薇安的計劃,還是有一定可行性的,就是涉及到的高層戰力太多,調配起來太過困難。
源水君王級戰力他也能找到,遠在南域東區的小曼曼,正好要去一趟南域接回師姐,順便詢問一下她的意見,未必不可以。
嗯,把薇薇安夫人帶去給老板看看,智慧王權麵前,是人是鬼一看便知!
想到這蘇牧露出燦爛的笑容。
“夫人說的極是!”
“不過我需要聯係一下各方戰力,這種事不能隻打電話,需要密談。尤其是天上皇能否離開朝鶴還是兩說。”
見計劃獲得初步批準,薇薇安嘴角抽搐,想笑但不能笑,女兒還在身邊呢!
“等你!”她說。
“等啥啊?”
蘇牧可不會就這麽放過這位古靈精怪的人母,說:“作為整個計劃的核心,扮演洛基的存在。夫人,我需要您一直跟著我。”
“啊?!”
薇薇安還沒反應過來,莎倫先提出疑問:“伊鉑斯,這不太好吧,我母親……不適合離開因鐸,她是玫瑰學社的主席。”
“小事,從現在起,你代替媽媽,暫代玫瑰學社主席!”薇薇安小臉憋著勁,看得出來她想搞個大的惡作劇,明顯憋壞了。
“我……”莎倫還想說話。
“就這樣定了。”
蘇牧敲定計劃,說:“夫人,明天你和我走,我們先回學院,然後去南域找幫手,再去朝鶴。”
“okkkk!”
薇薇安終究還是沒忍住,露出頑皮的一麵,看得莎倫目瞪口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