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官員湧入了西安城。
    西安城，秦王府采用內外雙重城垣結構，呈正方形。
    城牆高聳，宛如城中之城。
    宮城十裏、城牆高厚、城河深廣。
    宮殿前麵是青石鋪成的廣場，
    宮殿的屋頂覆蓋青色琉璃瓦，無不彰顯著皇家威儀。
    這可是沒被清軍拆除後的秦王府啊，作為十三朝古都，在古代的地理戰略位置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李冰還是第一次進入這“天下第一藩封”內。
    “這不得封個5a風景區，買門票都能掙發了。”
    這城池堅固程度看明末的流賊們的表現就知道了。
    如果普通的流賊，連西安府都攻不進來，更何況秦王府了。
    所有的藩王城池幾乎都是被李自成掀翻的，李自成已經不能成為流賊了。
    他那可是建立過國家的。
    李冰跟隨百官進入殿。
    禮儀官員負責指揮各項儀式，確保喪禮的順利進行。
    繁瑣的禮節讓李冰昏昏欲睡。
    他抬頭看到了同樣打盹的朱存機。
    這個人有想法，但不多，滲透也不是不可以。
    李冰在內心想著。
    明朝一般都是嫡長子繼位，如果嫡係沒有子嗣，這個親王就到頭了。
    像朱存機這種就叫“俱出特恩”。
    當然秦王不一樣，地理位置太重要了，肯定是要分封的。
    朱存機當然想被封王，他爹死後到現在秦王府都沒郡王。
    秦世子朱存樞到死都沒封王。
    他更遙遙無期。
    前麵說過了，封王可是要花很多錢的，明末朝廷國庫沒錢。
    這是個經濟問題，不是製度問題。
    朝廷派來了天使，下達了詔書。
    “奉天承運皇帝製曰……巴拉巴拉。”
    內容大概是先是表達了朱由檢的哀悼，然後冊封秦王府的朱存機為秦世子。
    最後天使嚴肅地說道：“不得預兵事、不得離封地。”
    好嘛，還沒被封王。
    朱存機麵色陰沉，行三跪九叩禮後接過詔書。
    參加的官員三天都在秦王府哀悼，讓李冰有機會參觀秦王府的景物。
    孫青山作為鄉紳，跟著李冰一起。
    “李大人，這城池可真氣派，我們以後把白水縣也建造成這樣的吧。”
    以現在白水縣的水平，建造這樣的東西綽綽有餘。
    李冰：“那大可不必，到時候把西安秦王府搶下來不就好了。”
    孫青山心中一喜：“李大人說的是！”
    這李大人的想法一定要給趙小六說下，讓他好好幹。
    走在路上，幾個秦王府的精銳侍衛在偷懶聊天。
    “這鎮國將軍朱存機）可真是鐵公雞啊。”
    “對啊，這冬天的衣服都克扣，我這衣服都穿五年了。”
    另一個侍衛：“你知道嗎，鎮國將軍年前為了好玩，捐給了巡撫一百兩銀子，聽說回頭就把該給我們發的冬衣克扣了。”
    “拿我們的錢博取他的名聲？”
    “不然呢，他又十分喜歡玩耍，限於祖製，不能出城。”
    “他便帶著我們這些侍衛各處打惡霸，不過也算是做了好事。”
    “唉，我們的冬衣被克扣了，餉銀正常發放還算不錯了。”
    身邊的侍衛：“正常發放，想的美，秦世子死了，我們這個月沒俸。”
    “聽說是為了節省開支舉辦喪禮。”
    “啊？這修陵墓和舉辦喪禮的錢不應該京城出嗎？”
    “哼，京城也沒錢。”
    “……”
    李冰聽到後小聲對孫青山、趙小六說道：
    “你們找些機靈的民團或衙役，混入這秦王府充當侍衛。”
    “告訴秦王府的管事說這些人的俸祿你們發放。”
    “省下的錢我們絕不過問。”
    秦王府管家是個周扒皮的事情李冰一早就知道了，所以這樣安排並無不妥。
    趙小六眼睛一亮：“我知道有些忠實的教…兄弟，都很機靈。我去安排吧！”
    如果秦王府的守衛都被白水縣替換了，那麽李冰讓秦王府的人三更死，趙小六有把握讓他們活不到五更。
    “嗯，萬事小心，畢竟這是個危險的活。”
    趙小六拱手：“李大人，放心吧。”
    劉廣生在不遠處看著李冰，他是在李冰之後出任的巡撫，僅僅見過兩麵，並不熟悉。
    “那個知縣和孫青山他們走的很近啊。”
    “那是白水知縣，跟孫掌櫃的一個地方。”
    “哦，我們去看看吧。”
    “好。”
    沒過多久，巡撫劉廣生見到了李冰。
    李冰拱手：“見過巡撫大人。”
    劉廣生道：“無需多禮，我隻是來聊聊天的。”
    趙小六看到李冰和巡撫聊天，朝著李冰點了點頭，帶著人走了出去。
    孫青山作為西安周邊新紡織廠的掌櫃，留了下來。
    劉廣生說出了這幾天困擾自己的事情。
    “李知縣，我最近有些困惑，你說這百姓們如此苦，是為什麽？”
    李冰很想說是封建的原因，但是這說出來要出大事的。
    於是說道：“下官不知。”
    劉廣生歎了口氣：“孫掌櫃準備修建的新工廠讓我有些想法，但是還不成熟。”
    孫青山：“關我什麽事情？”
    劉廣生看著孫青山：“當日在城外，工地上你好不容易打下工廠的地基。”
    “就被秦王府的人要了過去，難道你沒有什麽想說的嗎？”
    孫青山趕緊低頭：“巡撫大人，秦王府想要，我們這些下賤的商人怎能不給呢？”
    內心：“反正等李大人把西安占領了，照樣是自己的。”
    但是這話在趙廣生的耳中卻不是這個意思。
    趙廣生說道：“你們沒有發現世襲貴族的權力太大了嗎？”
    “他們在自己的封地幾乎可以隻手遮天。”
    “即使反了大明律，皇上也不過寫信說上兩句。”
    劉廣生有這些想法不奇怪，都是李冰的陰謀使然。
    孫青山修建工廠找到劉廣生入夥，然後嘛，
    李冰讓孫青山在劉廣生身邊上演無數君主集權危害的事情。
    在潛移默化中衝擊著劉廣生的三觀。
    如果劉廣生是個蠢人也就罷了，不會想那麽多。
    可巡撫不會是傻子，更重要的是劉廣生是個善良的人上書皇上要求晚交稅或者免稅）。
    隻要在劉廣生心中埋下一顆君主立憲的種子，那麽他的信仰的崩塌是很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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