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不可告人的情人(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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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間,我們的主要話題就是房產開發的那件事。
    王雁書說:“我們為了竭誠為投資方服務,提升了服務效率,班子會通過以後,已經讓有關部門著手製定規劃。現在原來的那塊空地標號為2地,河對麵的那塊標號為1地,我們正全力以赴,征收和地塊整備工作力爭年底前完成。”
    我好奇地問:“這種具體工作也上會研究了?”
    她臉略微一紅:“別忘了你姐夫是政研室主任,他們正在緊鑼密鼓地製定規劃草案。一旦草案在縣長辦公會議上獲得通過,就會轉交給國土部門進行操作。”
    我一拍腦門說:“看看我這記性,王主任在縣政府裏麵有臥底,我把這事給忘了。”
    這話一出,王雁書的臉更紅了,嗔怪道:“你哪天不尋我開心就不舒服,是吧?”
    於誌明好奇地問:“這地塊標號難道還有什麽說法嗎?”
    我微微一笑解釋道:“從標號分配來看,這政府機關大概率是會選址在河對岸的1地塊。在大城市,拿地往往是點對點的競標。但在我們那裏,不掛牌招標的情況下,學問可多了去了。”
    於誌明聽後顯得有些不悅,說道:“這樣一來,在住宅銷售上,我豈不是先失一城了。”
    我搖了搖頭,安慰道:“他有他的獨門絕技,你也有你的殺手鐧。賣房子的關鍵在於品質、環境和服務。而且,新政府機關與2地僅一河之隔,對你的影響其實微乎其微。反而,你這邊更容易實現整齊劃一,不像那邊因為建築風格不統一而顯得突兀。”
    在座的人紛紛點頭,顯然都讚同我的觀點。
    我繼續說道:“智者樂水,仁者樂山。於總,在注重建築風格和品質的同時,不妨在環境美化上多下功夫。充分利用這條河,將其打造成居民休閑休憩的景觀帶。這一點,方圓地產恐怕連想都沒想過,更別說去做了。即使他們想到了,也未必舍得投入。這些人都是屬貔貅的,隻想進,不想出。”
    聞言,大家都笑起來。
    於誌明連連道謝,說道:“關主任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高見高見!”
    我謙虛地笑了笑,表示不敢當。
    就在這時,崔瑩瑩款款走來,用分酒器為我斟酒。一股清新的幽香撲鼻而來,讓我精神為之一振。
    酒意正濃之時,我起身欲上洗手間,崔瑩瑩見狀,溫柔地說:“關主任可能對這裏的環境還不太熟悉,還是我陪您去吧。”
    我笑著擺擺手,說:“你隻需簡單給我指個方向就好,陪我進去就太客氣了。”
    崔瑩瑩聞言,臉頰立刻染上了一抹緋紅。
    這時,林蕈在我身後打趣道:“關宏軍,你可別亂打主意哦。瑩瑩可是剛畢業的大學生,純潔得像一張白紙,人家可還沒談過戀愛呢。”
    我轉頭看向林蕈,借著幾分酒意,半開玩笑地說:“那這不是正好嘛,我也是單身一人,她也是一人單身,說不定還挺合適呢。”
    王雁書在一旁無奈地搖了搖頭,笑道:“這家夥,流氓習性難改,真是沒救了。”
    在去洗手間的途中,我不由自主地多瞥了她幾眼,心中暗自感慨:青春真是美好,洋溢著無限的活力與朝氣。一想到自己已步入而立之年,心頭不禁泛起一絲淡淡的憂鬱與愁緒。
    我調侃道:“真是應了那句老話,強將手下無弱兵,林總的秘書也是這般光彩照人。”
    許是感受到了與我獨處的氛圍,崔瑩瑩顯得比先前從容了許多,她微笑著回應:“我哪敢和林總比,林總那可是真正的大家閨秀,氣質非凡,我至多隻能算個小家碧玉,微不足道。”
    我聞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但林總終究沒有你這份青春活力,年輕,本就是人生中最寶貴的財富。”
    崔瑩瑩輕輕搖頭,認真地說:“林總也曾年輕過,年輕雖好,卻並非衡量價值的唯一標尺。倒是林總如今所達到的高度與成就,才是真正令人仰望的,那是歲月與智慧的積澱,不是每個人都能輕易觸及的。”
    她的見識確實讓我刮目相看,不禁讓我對她有了更深一層的認識。
    方便完畢後,我走出洗手間,意外地發現她竟然還在門外等候,這讓我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我笑道:“我還沒到醉得連路都走不穩的地步,你還特意在這等我,真是讓我有點受寵若驚啊。”
    她微微一笑,眼神中閃爍著熾熱的光芒:“如果我說,我是因為欣賞您的才華橫溢和幽默風趣才在這裏等的,您會相信嗎?”
    我心頭不禁一緊,為了緩解這份突如其來的尷尬,我試圖岔開話題:“哦?你會喝酒嗎?”
    她逼視我的眼神,仿佛想在我的眼睛裏尋找什麽,隨口答道:“我稍微有一點酒量,但今天我得開車送大家回去,所以不方便喝酒。不過,哪天有空的話,我還真想陪關主任您小酌幾杯,好好聊聊。”
    我躲開她咄咄逼人地目光:“那真是太好了,求之不得啊。對了,你明天也會陪林總一起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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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點了點頭,目光緩和下來:“是的,我的任務就是服侍好林總,在公務期間要做到寸步不離。”
    我停住腳步,不無感慨地說:“林總、於總姐弟是人中龍鳳,你跟著她好好學習,一定會收獲很多。”
    她也停住腳步,看著我的臉沒有做聲。
    我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就問了一句:“於總高大帥氣、年輕有為,還多金,應該是你們女孩子都喜歡的類型吧。”
    她竟然麵無表情地說:“帥而無趣,徒有其表。沒有智慧的人,僅憑一腔孤勇,是守望不住財富的。”
    她的話讓我幾乎驚掉下巴。
    她突然笑著說:“關主任不會把我說的話告訴林總和於總吧,如果是那樣,我可就慘了。”
    我搖搖頭,不自然地說:“我是個從來不出賣朋友的人。”
    她也笑了笑,我們就向包房走去。
    進門前,我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調整自己的表情,不想讓裏麵的人看出我表情變化。
    回到林蕈的獨棟別墅,我和王雁書被安排到二樓的客房,當然我和她是一人一間。
    我和王雁書正準備上樓休息,林蕈帶著幾分酒意,仿佛還沒盡興,執意要我們陪她喝點紅酒。
    王雁書以酒量已達極限,且明天行程安排緊湊,實在無法再相陪為借口推辭了。
    我被林蕈拉扯住不肯放手,被逼無奈,我就和她在客廳一隅的吧台前並排而坐,各自為對方斟了半杯紅酒。
    崔瑩瑩安排王雁書躺下後,下樓來向我和林蕈告別。
    我隨口問道:“你不在這裏住嗎?明天一起去機場。”
    她柔聲細語地回答:“我還得回公司準備一些文件資料,明天再到這裏在和各位匯合。“
    我關切地叮囑她:”夜間開車,注意安全。“
    她客氣地回應:”謝謝關主任。“
    她的神態和表情與之前陪我去洗手間時判若兩人。我心中暗想,這也是一個不太簡單的人。
    林蕈在一旁,以一種難以捉摸的眼神審視著我,打趣道:”怎麽,對她動心了?“
    我輕笑,反駁道:“胡說,我不喜歡這種嫩的。”
    她冷哼道:“不都說老牛喜歡吃嫩草嗎?你難道還能喜歡我這種能硌掉牙的老草嗎?”
    我不屑一顧地說"世間蠢牛多,不知道老草才更有嚼勁,更有味道。“
    林蕈端著酒杯和我的杯子碰了一碰,淺笑低語:”關宏軍啊關宏軍,你表麵上在誇我們這些老女人,其實你是油腔滑調,罵人不帶髒字。“
    她輕抿一口紅酒,神色略顯黯淡,繼續道:“通過清婉這次的事,我對你有了更深一層的認識。你外表看似隨性不羈,與任何女性都能打情罵俏。但麵對真正心愛之人,那份深情與執著,真得非常打動人。說實話,我有時候真是既羨慕又嫉妒,為何我就不是朱清婉,即使人生短暫,但能擁有你這樣一份真摯的愛,死而無憾。”
    我說:“人呀,都是這山望著那山高,總覺得別人碗裏的肉香。我哪有你說的那麽好,我又不是坐懷不亂的柳下惠,隻是還沒遇到不可抗拒的誘惑而已。”
    她就扭動腰肢,將屁股下的轉椅轉了個方向,一隻手端著高腳杯,另一手擎著自己的左腮,姿態優雅地維持著平衡,用迷離的眼神看著我:“我能誘惑你嗎?”
    我癡癡一笑,避開她的灼熱的視線:“你在我心裏是聖潔的女神,我不敢有一絲褻瀆之心。”
    她輕輕放下酒杯,右手不經意間滑落,將左肩的吊帶睡衣拉低,半個酥胸就若隱若現地裸露出來。
    “你看我現在是一個蕩婦還是女神。你別以為就你讀了幾天書,我就什麽不懂。當年洛神也算是一個女神吧,她和曹植怎麽講?”
    我不以為然:“那是曹子建意淫之作,不足為道。”
    她不服氣,爭辯道:“那楚王和巫山神女的故事又怎麽講?”
    說實話,我看著她珠圓玉潤的前胸,竟有些神馳意蕩、心猿意馬。便順口反駁她:“這個故事是宋玉寫來諷喻進諫楚王的。”
    她微微蹙眉,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與懊惱:“反正我也說不過你。其實我心裏比誰都清楚,你心裏根本就沒有給我留下哪怕一絲一毫的位置。”
    說完,她拿起酒杯,將杯中殘酒一飲而盡,隨後將酒杯重重地擱在吧台上,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
    她站起身,微微整理了一下衣衫,轉身便要離去。
    就在這時,她回頭瞥了我一眼,眼神裏藏著幾分倔強與不甘,冷冷地拋下一句話:“天涯何處無芳草,天下男人又不隻有你關宏軍一個。”
    我愣在原地,臉上還帶著未褪的茫然。
    她的話語像一陣冷風,吹散了我心中的幻想。我心中不禁湧起一絲惋惜:氣氛和火候都差了那麽一點點,如果她再柔和一些,借著酒意,或許此刻的結局會完全不同。
    第二天早上,我剛起床洗漱完畢,正準備下樓,王雁書就帶著一臉壞笑,上下打量著我,眼神裏透著不懷好意,看得我渾身發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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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忍不住問道:“你幹嘛?”
    她捂著嘴,輕聲調侃道:“春宵一刻值千金,怎麽樣?讓你得手了?”
    我當然明白她的意思。這個八卦的女人,總是熱衷於窺探別人的隱私。
    她竟然還賣弄起詩句來試探我,那我就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我微微一笑,引用北島的詩句回擊道:“地鐵隧道湧來的風掀起她裙擺的瞬間,我看見二十年前那場未完成的雪。”
    她愣了一下,開始細細品味這句話,卻一時沒反應過來其中的含義,反而更急切地追問:“裙子底下怎麽還整出雪來了?”
    由於她的發音不準確,把“雪”發成了“血”,逗得我忍俊不禁,笑著說:“你別胡思亂想,誰也沒出血。”
    她臉一下子羞得通紅,嘟囔道:“什麽亂七八糟的,我越聽越亂。”
    為了讓她更快“宕機”,省得她繼續糾纏,我又拋出顧城的一句詩:“我們在彼此瞳孔裏種植了太多玫瑰,以至於每眨眼都要抖落帶刺的露水。”
    這回,她的大腦徹底“宕機”了,站在原地苦思冥想。我趁機輕鬆地走下樓,心想,這下她一時半會兒肯定不會再來煩我了。
    我和王雁書吃完保姆阿姨準備的早餐,卻沒看到林蕈從房間裏出來。我忍不住問阿姨:“林總還沒起床嗎?她不吃早餐?”
    阿姨神秘地朝林蕈的臥室方向看了一眼,壓低聲音說:“也不知道是誰惹了我們林總。我剛才去喊她吃早餐,她眼睛紅紅的,腫得厲害,說沒胃口,又接著睡了。”
    王雁書立刻嘿嘿冷笑起來,像審訊犯人一樣盯著我:“你到底對林蕈做了什麽?我都被你們搞懵了。按理說,這也不像是那種事之後的狀態呀?”
    我忍不住沒好氣地回了一句:“哪種事?別把你那些腦補的汙穢畫麵強加到我頭上,栽贓陷害革命同誌。這還是一個黨員幹部在擺脫了低級趣味之後該做的事嗎?”
    我的這番搶白讓她翻著白眼,一時不知如何回擊。
    我轉身走向別墅外的花園,走到門口時,我對她喊了一句:“別胡思亂想了,調整好狀態。別再糾結這個林總的事了,還是多想想怎麽對付杭州那個林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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