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三、飛蛾撲火的誘餌(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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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我計劃在省政府周邊找一家星級酒店入住,然而,酒店前台依據2006年修訂的《治安管理處罰法》要求,我必須出示有效身份證件進行登記。為了避免留下不必要的痕跡,我決定改變策略,在一家小超市門口找到了一份出租日租房和公寓的廣告信息,最終選擇了一家距離省政府不遠的日租公寓。雖然條件稍顯簡陋,但還算整潔,最關鍵的是無需身份登記。
由於她此刻在家中,我生怕再給她發短信會驚擾到她,於是隻能耐心等待她離家主動聯係我後,我再通過短信告知我的位置。
然而,短信尚未收到,我卻意外接到了於誌明的電話:“關主任,你到省城了怎麽也不打聲招呼?我好安排個聚會,咱們好好聚聚。咱們可有日子沒見了,我還想就2地塊的事情向你請教一二呢。”
聽到他的聲音,我立刻警覺起來。如果說上次在省醫科大學附屬醫院楊芮寧辦公室那次,他能在停車場偶然看到那輛黑色桑塔納2000還算說得過去,但這次我根本沒有給他任何可能見到我的機會,他能知道我到了省城,這就實在說不通了。
我大腦高速運轉,想篩選出他獲得信息的渠道。此行我隻和我母親提及過,去劉芸那裏取禮品時我也並未透露今日的行程,林蕈更是毫不知情。可以肯定,他不應該知道我的行程,我心中不免惴惴不安起來。
還有一種更為讓我心驚的可能,那就是楊芮寧可能已經將我來到省城的消息親口告訴了於誌明,甚至可能還直言不諱地說出了我們之間的關係。一想到這種可能,我不禁冒出了冷汗。
正當我思緒紛飛,試圖理清這一切時,於誌明自己給出了一個解釋,打斷了我的思考:“關主任,你在下高速的時候,我們公司的一位同事恰好看到了你開的車,他打電話告訴了我,所以我判斷你一定到了省城。如果你現在方便的話,咱們出來坐坐吧。”
他的這個解釋聽起來似乎合情合理,無懈可擊,但我內心深處卻有一種強烈的直覺在告訴我,他在說謊!雖然常說“無巧不成書”,但在這個世界上,並不會反複出現如此巧合的事情。
我故作鎮定地回應道:“於總,我這次來省裏是為了處理一些公務,實在不方便外出。咱們還是等下次吧,如果你有機會到我這邊來,我一定做東,咱們兄弟倆好好喝上一杯。”
他在電話那頭爽快地答應了。
掛斷電話後,我匆匆下樓,鑽進車裏,開始仔細檢查車內的每一個角落,試圖找到我以為存在的車載gps。然而,經過一番仔細搜尋,卻是一無所獲。
心中疑慮重重,但我還是回到了樓上的日租公寓。就在這時,楊芮寧的短信發了過來:“你在哪裏?”
我迅速將我所在的公寓地址和房間號告知了她,隨後努力調整自己的情緒,暫時將滿腹的疑問擱置一旁。
多年之後,當我回首這段往事,心中不禁感慨萬千:人有時真是色令智昏,即便已經隱約察覺到前方是足以致命的火坑,麵對誘惑,仍會如同飛蛾撲火一般,不顧一切地投身其中。
當我推開房門的那一刻,楊芮寧帶著一絲冰涼的空氣,輕盈地躍進我的懷抱。隨後,我們的雙唇如同被無形的力量牽引,緊緊貼合在一起,宛如異極相吸的磁石,直至那份情欲幾乎讓我們窒息,才緩緩分開。
我輕輕地將門鎖上,而她則優雅地脫下外套,露出裏麵一件米色毛衣,完美地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望著她那凹凸有致的曲線,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流連忘返,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悸動。
她察覺到我眼神中流露出的荷爾蒙,嘴角略帶調侃的笑意,輕聲道:“真是個登徒子!”
我微微一笑,辯解道:“請別急著給我貼上標簽,我雖然好色,但也很深情好嘛。”
她悠然坐到床邊,眼神中閃爍著好奇的光芒:“哦?那你這深情究竟體現在什麽地方呢?我倒是很想聽聽你辯解。”
我沉吟片刻,緩緩開口:“起初,或許我確實是以一種較為淺顯的情人關係來定位我們兩人之間的關係。”
她聞言不禁噗嗤一笑,戲謔道:“那說是炮友關係,豈不是更為貼切?”
我搖了搖頭,挖苦她說:“你一個醫學博士,怎能用如此直白而略顯粗俗的話語呢?”
她微微一笑,眼神中透露出幾分睿智:“其實,當一個人學識積累到一定程度時,會愈發覺得那些直白而質樸的話語,往往更能精準地觸及事物的本質。”
我無奈地聳了聳肩:“我一個本科生,學識有限,你就別跟我探討那些深奧的世界觀、認識論了。話說回來,我之前所說的情人關係,難道有什麽問題嗎?”
她略作沉吟,盯著我的眼睛問道:“好,就算你的定義準確。那麽,我們之間的這份情人關係,是情感驅動、肉體驅動,還是利益驅動呢?”
我不假思索地說:“不在一起的時候,是情感的牽絆在驅動;而在一起的時候,則是欲望在作祟。至於利益驅動,那與我們似乎並無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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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我已不願再多說一句廢話,像一頭餓狼一樣狠狠地撲到她的身上……
我躺在床上,嘴角掛著一抹滿足的微笑,仿佛剛剛經曆了一場漫長而精彩的探險。身體雖感疲憊,但心靈卻異常充實。她一隻手托著下巴,另一隻手輕輕撫摸著我的臉龐,眼神中洋溢著歡愉過後的溫柔與滿足。
我輕聲問道:“你是用什麽理由從家裏出來的呢?”
她眨了眨眼,調皮地回答:“我說醫院有緊急事務,必須立刻趕過去。”
我好奇地問:“他不在家嗎?”
她輕輕歎了口氣:“他最近總是很忙,我回家快一周了,也沒能見上幾麵。”
我話鋒一轉,繼續問道:“那他公司的經營狀況如何呢?”
她好奇地看著我,手上的動作不自覺地停了下來:“怎麽突然問起這個?”
我連忙解釋:“是這樣的,2地的開發項目遇到了一些麻煩,我需要了解一些相關信息。”
她聽後,臉上閃過一絲不悅:“你還說沒有利益驅動,現在聽起來就像是在利用我。”
我趕忙安撫她:“別這麽想,我隻是希望你能提供一些有用的信息。”
她微微撅起嘴唇,不再言語,我溫柔地哄著她:“自從上次分別後,我的心裏就一直牽掛著你,尤其是夜深人靜之時,那份傷感便如影隨形,讓我以為我們之間的緣分已盡。”
她也露出了一絲憂傷的神色:“所以,我說長痛不如短痛,或許早點結束這段關係會更好。在遇到你之前,我的心早已如死灰一般,可偏偏你又讓我的心重新煥發了生機。”
我小心翼翼地問道:“除了感情因素,你們分居的真正原因是什麽呢?”
她神色黯淡,低聲說道:“他在外麵有了別的女人,還被我親眼撞見了。”
這個結果並不出乎我的意料,畢竟他高大帥氣,又是地產公司的老總,身邊自然不乏追求者。
我感歎道:“我和他雖然接觸不多,但總覺得他還不錯。你為什麽對他沒有感情呢?”
她陷入了沉思,緩緩說道:“外表又能代表什麽呢?他除了那副好皮囊之外,剩下的隻有自私。在他眼裏,別人都隻是滿足他欲望的工具,甚至包括你。因此,我鄭重地提醒你,他的事情,尤其是生意上的事情,你最好不要摻和進去。”
我微微皺眉,心中充滿了未解的疑惑,於是向她求助道:“有些細節我尚未理清,希望你能幫我回憶一下。平日裏,你要麽在醫院工作,要麽就住在醫院旁邊的公寓裏,那麽他若要聯係你,通常會采用什麽方式呢?”
她輕聲回答:“主要是通過電話聯係。”
我繼續追問:“那他會不會偶爾也會去醫院直接找你呢?”
她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絲複雜的表情:“他很少去醫院,因為當初他父母堅持要他學醫,這讓他與父母之間產生了很大的矛盾,據說在大學的前兩年,他甚至都沒有回家過年。因此,他對醫院那種環境有著深深的厭惡。在我的記憶中,他去醫院找我的次數寥寥無幾,分居之後,就隻有那一次。”
我心領神會,她所說的那一次,正是我藏身於她辦公室,於誌明前來找她的那一次。
她的回答讓我愈發覺得此事絕非表麵看得那麽簡單。我進一步追問:“我記得那天晚上,於誌明到醫院找你,是為了幫助公司副總的父親住院的事,通常情況下,這類事情他是否會親自前往醫院呢?”
她沉思片刻,搖了搖頭:“按常理來說,他不會,通常打個電話就足夠了。”
我大膽地提出一個假設:“有沒有可能,他是為了確認我是否在你辦公室裏,才特意出現在醫院的?”
她瞪大了眼睛,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他怎麽會知道你在那裏?”
我迅速在腦海中梳理了一遍已知的線索,然後緩緩說道:“還記得我第一次去你家那晚嗎?於誌明借給我一台黑色桑塔納2000,之後我去了你的公寓過夜。而在你辦公室的那個晚上,他又打電話來說在停車場偶然看到了那輛車,因此判斷我在省城,當時我並沒有起疑。但就在你來這裏之前,他又一次打電話給我,說我既然來了省城可不可以見麵,他可能是覺得自己露了馬腳,匆忙給出的理由是他的同事在高速公路出口看到了那輛車。這一連串的‘偶然’讓我不得不心生疑惑,頻繁的‘偶然’背後往往隱藏著必然。我開始懷疑,他可能在我的車上安裝了gps定位係統,以此來追蹤我的行蹤。”
她顯然接受了我的推測,緊張地坐直了身子,說道:“我和他之間早已有了默契,他在外麵的那些風流韻事我從不幹涉,同樣,如果我真的有了別的男人,他也會裝作視而不見。但他為何如此大費周章,其背後的動機究竟是什麽呢?”
我試探性地提出:“有沒有可能是因為他心裏其實還是有你的,根本放不下你?”
她不屑地哼了一聲:“他心裏隻有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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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我們可以確信,於誌明並非因情感糾葛而設下此局。那麽,他的真正動機究竟是什麽呢?
正當我陷入沉思,苦思冥想之際,她的一句話如同靈光一閃,照亮了我的思路:“如果他真的在追蹤你,那原因肯定不在我身上,隻能在你身上找。畢竟,他借車給你的時候,我們之間還沒有發生任何故事。”
我恍然大悟,連忙順著她的思路繼續分析:“他原本隻是想監視我的行蹤,卻意外發現那晚我的車停在了你公寓的附近。這或許還不足以讓他起疑。但第二次,當我把車停在醫院停車場時,他可能已經心生疑慮。於是,他借著幫副總忙的借口去了你辦公室,想要確認我是否真的在那裏。結果你去了食堂,他沒能進去,就給你打了電話。而在你送他下樓並返回的這段時間裏,他給我打了電話,說看到了我的車停在醫院。我對他撒的謊其實很容易就被戳破,他隻需找個理由去急診科一問便知真相。”
突如其來的真相,使得我和她都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我們都在竭盡全力地思索著於誌明令人費解的動機。
最終,還是我率先打破了這份沉默:“我向來不是陰謀論者,但一個人處心積慮、費盡心機地去做一件事,總該有個明確的目的。既然我們已經認定他的動機與我有關,那麽就讓我們用排除法來逐一探究他可能的目的。首先,我傾向於認為這不太可能是我的政治對手與他勾結所為,因為現在的我,已經不再是某些人眼中的利益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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