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飛蛾撲火的誘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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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芮寧全神貫注地聆聽著我的分析,並點了點頭,顯然,她對我的見解表示了認同。
我基於手頭那些零散的信息和事件發展的時間脈絡,進一步推理道:“如果他真的是為了開發那塊空地,那他的行為還算有一定的邏輯。我記得,我之前去你公寓的那天晚上,在會所裏見過他。他當時非常迫切地希望我能夠盡快幫他拿下那塊地的使用權。這表明,他可能已經通過某些途徑得知了新的土地政策即將出台,他想在政策落地之前,通過協議的方式將地塊收入囊中。然而,即便如此,這也不足以成為他精心布局、試圖抓住我把柄的理由。”
楊芮寧提出了另一種可能性:“會不會是你想多了?也許他隻是在你借車之後,無意間查看了車輛的gps定位,然後……”
我打斷道:“這種可能性確實存在,但我總覺得這件事太過巧合,充滿了疑點。算了,先不去深究了,反正……”
就在這時,我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我忙問:“你們兩個人,有沒有談論過離婚的事情?”
她微微頷首,回答道:“離婚的話題我們確實聊過,但這和眼前的事情又有什麽關係呢?”
我沉思片刻,緩緩說道:“我記得去年春節的時候,林蕈曾提到過,他弟弟打算來我們這裏過年,目的是洽談房產開發的相關事宜。當時我還特意問過林蕈,是不是隻有他一個人來,林蕈也確認說隻有他弟弟。但後來,你也來了,這裏麵是不是有什麽特別的緣由呢?”
她眨了眨眼,似乎在努力拚湊著那段記憶的碎片:“我想起來了,他原本是打算讓我陪他一起去的。但我因為醫院工作太忙,實在走不開,就拒絕了……”
說到這裏,她突然停下了,我好奇地問道:“那後來是什麽原因讓你改變了主意呢?”
她羞赧地低下了頭,小聲說道:“我說了,你可別笑我。”
我鄭重地點了點頭:“你說吧,我保證不笑你,如果笑了,我就是小狗。”
她聽了我的話,笑得像銀鈴一般清脆:“其實,我拒絕他之後,很快就後悔了。因為我心裏想的全是你,就是想去見你,我也不知道自己當時怎麽會有這麽奇怪的想法。”
我笑著搖了搖頭:“還是女人更懂女人啊。除夕那天晚上,清婉還跟我說過,你的眼睛在我身上打轉,我還以為她是太過敏感了呢。”
她似乎有些不服氣,撅著小嘴問我:“那你當時就沒有對我產生過一絲一毫的想法嗎?”
我認真地看著她的眼睛,不想隱瞞自己的真實感受:“實話實說,我當時確實有些分不清那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但我就是想見到你。否則,我也不會在林蕈說他一個人來的時候感到那麽失落。”
我們兩人目光交匯,她輕聲說道:“看來你對朱清婉的愛也並非那麽堅定嘛,你不也對其他女人……”
我打斷她的話,正色道:“萬惡淫為首,論跡不論心。若是以一個男人是否對除妻子之外的女人動過心來判斷其好壞,那自古以來恐怕就沒有一個好男人了。”
她轉而追問道:“關宏軍,你給我老實交代,你究竟是什麽時候對我產生情愫的?”
我無奈地笑了笑:“你別把話題帶偏了,我現在正在分析他的動機呢。如果說清婉作為我的妻子能看出你對我暗送秋波,那麽作為你的丈夫,他也許同樣……”
楊芮寧不禁驚呼:“難道他是在那時候就察覺到了什麽,所以才布下這個局來監視你的行蹤?可他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呢?”
我推測道:“或許他是想拿到你出軌的證據,以便在將來你們離婚分割財產時,作為對你不利的依據。”
她堅決地搖了搖頭:“你想多了,我和他一直都是財務獨立的。你也知道,我是三甲醫院的副主任醫師,我的收入足夠我開銷。而且我們在討論離婚時,我也明確表示過,他的財產我一分一毫都不要,隻要自由就好。”
她的話讓我的推理陷入了困境,我無奈地說:“不想了,再想下去,我這頭發怕是要掉光了。”
她嗬嗬一笑:“他愛怎麽做就怎麽做吧,我反而覺得挺開心的。”
我好奇地問:“為什麽?”
她柔聲說道:“因為今天晚上我知道了,原來我當時的感情並非一廂情願,原來你也早就……”
我慌忙打斷她:“我是為了分析這件事才跟你開玩笑的,我根本就從來沒對你……”
話未說完,她已搶先說道:“關宏軍,你說話不算數。”
隨後,她如同一隻靈巧的雌鹿,瞬間撲到了我的身上……
時間的腳步從未停歇,它以不變的刻度衡量著每一刻的流轉。有時,我們感到度日如年,渴望時光匆匆流逝;有時,我們又惜時如金,期盼時間能稍作停留。
午夜悄然來臨,楊芮寧即將離去。她原本打算留下共度良宵,但我提醒她,在這個特殊的時間裏,我們必須格外小心,不能給任何人留下攻擊我們的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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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輕聲問道:“你就不能送送我嗎?”
我堅定地回答:“從現在開始,我們必須避免在公共場合同時出現。如果我現在和你一起走出這個房間,萬一有人暗中偷拍,我們將會陷入被動的境地,到那時後悔也來不及了。”
她調侃道:“關宏軍,你硬生生把一場精彩的言情戲寫成了諜戰戲。”
我笑著回應:“這哪裏是言情戲,分明是一場狗血的激情大戲。”
她忍俊不禁,在我的臉頰上輕輕吻了幾下,用充滿不舍的目光凝視著我,然後毅然轉身離去……
望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我深感自己或許並不比那個於誌明高尚多少。在對待感情的問題上,我們都是精致的利己主義者,不願為對方做出任何犧牲。
窗外寒風呼嘯,夜色如墨,我竟忍心讓她獨自麵對這一切。
我雙臂枕於腦後,目光空洞地盯著天花板,自責的情緒逐漸被對這件事的深深思索所取代。如果於誌明的目的不是為了楊芮寧與我之間的私情,也不是為了在離婚時劃分更多財產,那麽他究竟為何如此費盡心機?
若說他仍是為了那塊地塊的開發而提前布局,意圖在我無法滿足他的要求時,以我的醜聞作為要挾,那麽他針對的應該是像張曉東這樣能在關鍵時刻左右局勢的關鍵人物。而我,手中所掌握的權力對事態的走向影響微乎其微,他何苦在我身上花費如此多的心思?
我們之間還有什麽其他交集嗎?一個人突然閃過我的腦海——林蕈。
或許,從一開始我就偏離了正確的思考方向。我需要清空所有先入為主的判斷,按照時間順序重新梳理整個事件的脈絡。
當我向林蕈提出由於誌明來開發那塊空地時,這位在省城地產界頗具影響力的老總竟然真的對那塊地產生了濃厚興趣。這在常理上顯得頗為不合邏輯,除非他從一開始就敏銳地察覺到了這塊地背後隱藏的某種機遇。
那麽,這種機遇對他來說究竟意味著什麽呢?或許,那時的他正深陷某種困境之中。結合他後來從林蕈那裏陸續獲取了三個億的資金來看,他很可能正麵臨著資金短缺的嚴峻挑戰。而這塊地,對他來說,或許就是擺脫困境的一線曙光,至於他為何會缺錢,可以暫時擱置不問。
緊接著,去年過年時,我和他有了第一次會麵。在交談中,他提及了自己在省城拿地時遇到的資金短缺問題,並向我打聽除了貸款之外的其他融資渠道。這進一步印證了我之前的推測。
或許,在那次會麵中,他意外察覺到了妻子對我產生了超越正常男女關係的情感。於是,他開始精心布局,從我杭州歸來那夜,在會所的再次相遇起,他故意將車借給我,並在不經意間發現了我和他的妻子之間的秘密……
但這似乎又回到了一個相互反證的死胡同裏。我應該將推理的重點重新放回林蕈身上。他既然已經先後從林蕈那裏獲取了三個億的資金,幾乎將這個同母異父的姐姐當作了提款機,那麽他真正擔憂的會是什麽呢?
很可能是,一旦她的姐姐步入婚姻的殿堂,她的姐夫將會成為他繼續從這位好姐姐身上榨取錢財的巨大障礙。
一股寒意悄然爬上我的脊背,一個模糊而真實的真相似乎即將浮出水麵。他可能通過多種途徑得知,我和林蕈關係緊密,而我更是有可能成為她的未婚夫。於是,他開始密切關注我……
對他而言,那塊地能否由他開發或許並非首要之事,但林蕈若嫁為人婦,這才是他最不能接受的。而促使他下定決心的關鍵節點,正是在清婉離世之後,也正是在我去杭州前後的那段時間。
更讓我心驚膽戰的是,隨著思路的逐漸清晰,我發現了一個更加令人難以接受的事實。在去杭州前的那個夜晚,我和林蕈以及王雁書前往會所時,崔瑩瑩已經在那裏與於誌明一同等候。而林蕈又恰好在那時將她聘為自己的秘書,難道崔瑩瑩早就與他相識?我依稀記得,在陪我去衛生間的路上,她曾說過於誌明的壞話,如果她之前並不認識他,又怎會如此評價?
我雙手不停地揉搓著太陽穴,一股寒意讓我渾身顫抖。崔瑩瑩是否原本就是他安排在林蕈身邊的眼線,監視著她的一舉一動?
回想起崔瑩瑩與我初次見麵時那熾熱的眼神,這絕非一個初次見麵的女子應有的表現。難道,她才是那個誘使我飛蛾撲火的誘餌?她在故意引誘我,一旦我和她做出苟且之事並留下證據?在我萌生了與林蕈共結連理的念頭時,他於誌明便會以此相要挾,讓我徹底打消這個念頭。
然而,事態的發展卻出乎了他的預料。他發現,真正的誘餌並未讓我上鉤,反而是他的妻子楊芮寧成了讓我深陷其中的那個人。但對他來說,誰是誘餌並不重要,關鍵是我已經落入了他的陷阱。
此刻,我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大膽的想法:我不僅要阻止他的陰謀得逞,更要讓他將那三個億如數奉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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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我並未急於返程,而是先去了一家汽車維修店。在我的特別要求下,維修技師使用先進的射頻信號掃描儀,對我的車輛進行了全麵而細致的檢查。
不出我所料,技師在汽車的儀表盤下方,發現了一個微弱的信號源。他轉頭問我:“老板,需要我幫您把這個裝置拆下來嗎?”
我輕輕搖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用了,這可是花錢裝上去的,拆了豈不可惜。”
隨後,我坐在車內,撥通了林蕈的電話:“崔瑩瑩此刻在你身邊嗎?”
她用責備的口吻說:“怎麽,我去你那,或者你來我這不好嗎?咱們離得這麽近,還用得著打一通電話確認嗎?”
我語氣堅定:“我在省城了,有些事要處理。你直接回答我就好。”
她似乎有些不滿:“她不在,怎麽,你這是想和我說情話嗎?那也不用背著她呀,還是說……”她故意停頓了一下,“關宏軍,你不會真的把她填房了吧?”
我被她這番無理取鬧弄得有些惱火,但依舊保持著冷靜:“我隻是想問你,崔瑩瑩是你主動招聘的秘書嗎?”
她輕笑一聲:“我本來也沒打算找秘書,是誌明心疼我太辛苦,就把他公司的崔瑩瑩推薦給了我。有什麽問題嗎?”
我淡淡回應:“你有個好弟弟。”
她似乎沒有聽出我話中有話,轉而問道:“快過年了,你什麽時候回來呀?”
我沒有正麵回答,直接掛斷了電話。
崔瑩瑩是於誌明安排到林蕈身邊的,這一點再次驗證了我的猜想。
原本,我打算直接去於誌明的公司走一趟,以還車的名義探探虛實。但轉念一想,馬上就要過年了,他的公司應該已經放假了,而且我這麽做太容易打草驚蛇。於是,我打消了這個念頭,決定另尋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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