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二、步步緊逼的窒息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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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彤懷著滿心的期待,終於熬到了晚上十一點鍾。隨後,她輕手輕腳地來到地庫。
    當那一台銀灰色的奧迪a4入眼簾,她的臉上頓時綻放出孩子般的笑顏,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她從我手中接過車鑰匙,那動作仿佛是在觸碰一件稀世珍寶,隨著“哢嗒”一聲輕響,車門開啟,她挺著渾圓的孕肚,小心翼翼地坐進駕駛座,雙手輕柔地撫摸著方向盤,時而左轉,時而右轉,眼中閃爍著癡迷的光芒,仿佛整個世界都濃縮在了這方寸之間,久久不願離去。
    我輕聲勸慰道:“新車內飾多少有些甲醛殘留,對胎兒不好。喜歡歸喜歡,咱們先回去,等寶寶生下來你再慢慢喜歡。況且,這時候被人撞見,總歸不太合適。”
    經我一番苦心相勸,她這才依依不舍地鬆開方向盤,一步三回頭地和我上樓回家。
    踏入家門的那一刻,她猛地撲進我的懷裏,雙臂緊緊地纏繞著我的脖子,熾熱的吻如雨點般落在我的臉頰,還不停顫巍巍地叫著“老公”。
    我用指尖輕輕碰碰她的腰間,低聲提醒:“噓,別鬧出太大動靜,小心吵醒洪姐。”
    聽了我的話,她這才依依不舍地鬆開手,但眼中的興奮之光依舊閃爍不息。
    那一夜,她以萬般柔情挽留我,我終究抵擋不住這份溫馨的羈絆,隻好留宿於此。
    當夜的床笫之間,她主動地對我示好,每一個動作都是釋放著難以忽視的暗示。
    我輕輕握住她的手,予以製止:“你呀,真是瘋了,如今都快八個月身孕了,別傷到寶寶。”
    她滿臉羞紅,眼中閃爍著渴望的光芒,輕聲說道:“我知道你也忍了這麽長時間,我也想你呀,你難道就不想現在要我嗎?”
    我歎了口氣,說道:“咱們再堅持堅持,等寶寶平安降生,到時候就能隨心所欲了。”
    她卻不依不饒,聲音裏帶著一絲哀求:“不嘛,我問了醫生,醫生說隻要姿勢對,輕柔一些,就不會有問題的。”
    我凝視著她,看到她眼眸中跳動的火焰,感覺到自己也置身於一片熾熱的火海之中,丹田處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熱流……
    在雲卷雲舒、花開花落之後。
    盡管這場親密的交融並未讓我們徹底釋放內心的渴望,但這份溫存已足以慰藉彼此的心靈。
    她麵若盛開的桃花,嬌豔而溫柔,依偎在我的胸膛,而我則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肚子,那裏正孕育著我們共同的孩子。
    她的話語中滿是醉人的甜蜜:“等到寶寶生下來,咱們一家三口,就這樣甜甜蜜蜜、開開心心地過日子,那該有多好啊。”
    她的聲音如同春風拂過心田,讓人心馳神往。
    我不否認,那一刻我曾經抱有過幻想,和她一起過這種老婆孩子熱炕頭的恬適日子,也許……確實也算個不錯的選擇。
    自從縣政府搬遷至新區後,我前往開發區管委會那間辦公室的頻率便顯著增加。
    一方麵,是由於兩處相距甚近,便於往來;另一方麵,則是因為開發區升格之事已步入關鍵階段,我必須得抓緊時間,推動此事取得進展。
    那天,窗外雷電交加,暴雨如注,我獨自坐在辦公室裏,專注於批閱文件。
    就在這時,張衛國敲響了辦公室的門,他臉上掛著諂媚的笑容,緩緩走到我對麵的位置坐下。
    “關縣長,”他開口道,“咱們去省裏活動這事兒,您還得給我點授權才行。”
    我眉頭微皺,目光中帶著疑惑:“管委會的班子會議不是已經決定了嗎?開發區升格的事宜由你負責。”
    他聞言,嘿嘿一笑,說道:“關縣長,現在流行一句話,到北京部委辦事叫‘跑部錢進’,跑省裏的廳局叫‘擂廳萬金’。現如今,辦事哪能不花點錢打點關係呢?如果您不給我點財務上的靈活空間,我就是再有本事,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呀。”
    我自然明白他話中的潛台詞,這是在向我索要一筆用於疏通關係的活動經費。
    我心中暗忖,這開發區升格之事至關重要,若想順利推進,必要的投入或許在所難免,但如何把握好這個度,卻是一個需要深思熟慮的問題。
    以我對張衛國的了解,他這個人在用錢方麵,一向喜歡夾帶私貨,采取各種手段,趁機中飽私囊。
    於是,我嚴肅地提醒他:“張主任,管委會的三公經費一直居高不下,每年編製預算時,都得向財政局求爺爺告奶奶,可目前縣財政也是捉襟見肘、困難重重。”
    他回應道:“這點我知道,我的意思是能不能跟開發區的企業化化緣,畢竟開發區升格對大家都有好處。”
    我堅決地搖搖頭,正色道:“不行,開發區成立以來,我們從不向入駐企業攤派費用,這個先例絕對不能開,這不但會動搖投資者的信心,還會敗壞黨和政府形象。關於去省裏活動的經費,我會再想想辦法,攤派的事你就不要再提了。”
    他爽快地回答:“好,我一定按照關縣長的指示去辦。”說著,他從剛才帶進來的一個口袋裏掏出一個看似普通的茶葉盒,放在我的桌子上:“關縣長,這是我朋友去杭州給我帶回的一盒明前的西湖龍井,送你品嚐品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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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了看那盒茶葉,微笑著說:“張主任,心意我領了,但東西你拿回去,我們不能違反規定收受禮品。”
    我繼續解釋道:“而且我胃腸不太好,醫生特別囑咐我,還是盡量減少喝茶為妙。”
    他似乎以為我沒領會他的真正用意,堅持道:“關縣長,這不是普通的茶,這個有特殊功效的,可以說包治百病。”
    說著,他笑嗬嗬地又一次把茶葉盒推到了我的麵前,眼神中滿是期待與暗示。
    我微微一笑,將茶葉盒拿了過來,假意端詳茶葉盒上的裝潢圖案,實則感受著它的重量,心中已有了幾分猜測。按手感判斷,裏麵的金額應該不會低於五萬元。
    我帶著玩味的笑容說道:“張主任,這盒茶葉看起來確實份量十足,包裝低調內涵奢華,品質應該也有保證。我是卻之不恭,受之有愧呀,那我就笑納了?”我故意將尾音拖長,目光銳利地注視著他,想要觀察他臉上微妙的表情變化。
    他看到我接過茶葉盒,頓時如釋重負,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仿佛沉浸在一條大魚終於咬鉤的喜悅之中。他連忙說道:“您收下慢慢品嚐吧,如果喜歡這個口味,我那還有不少呢。”
    我心中暗笑,表麵卻不動聲色,將茶葉盒輕輕放在了一旁。
    他見我已將“茶葉”收下,便順勢將話題引向此行的真正目的:“關縣長,最近有傳言說劉修文副縣長可能要退居二線了……”
    我立刻洞悉了他的意圖,顯然,他認為我接替劉修文成為常務副縣長是理所當然的事,如此一來,開發區管委會主任的位置便會空出,而他張衛國正是覬覦這個位置。我故作驚訝地反問:“張主任,你這是看上常務副縣長的位置了?”
    他連忙擺手否認:“關縣長,您誤會了,我可沒有那樣的非分之想。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個位置非您莫屬。”
    我眯起眼睛,心中盤算著不能讓他看出我的底牌,否則便會小覷了我:“那麽,你是惦記著管委會主任這個位置了?”
    他尷尬地笑了笑,試圖掩飾內心的渴望:“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這也是人之常情嘛。”
    我點頭表示理解:“張主任說得沒錯。不過,我在縣委班子裏隻有一票,不敢在老兄麵前誇下海口。”
    他滿臉堆笑,顯得胸有成竹:“您是管委會主任,您對接任者的推薦至關重要。至於縣委的其他領導,我自己會想辦法。”
    我知道,他肯定會動用徐光明的關係幫他運作,我也不便點破,故作深沉地說道:“問題在於佟縣長那裏可能會有不同意見。畢竟,肖玉波是他的得力助手,他希望肖能更進一步,也是情理之中。”
    他頗為自信地回應:“所以,在這件事上,關縣長的態度才是最關鍵。”
    我點頭認同:“老哥,咱們畢竟有過兩次共事的經曆,我自然會站在你這一邊。但你得給我提供一個能夠理直氣壯推薦你的理由。眼下,開發區升格的事就是一個實實在在的表現機會。”
    他一拍大腿,難掩興奮之色,說道:“關縣長,有您這句話我就放心了。這上省裏闖關的事,您就放心吧,我肯定豁出命去也要辦成。”
    望著他興高采烈地離開我的辦公室,我的嘴角仍掛著那抹程式化的微笑。
    他心中盤算著坐上我現在這把椅子,而前提是我能順利接替劉修文成為常務副縣長。為了達成他的目的,他會毫無保留地助我一臂之力。
    有人願意助我,我又何樂而不為呢?
    估摸著他已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後,我打開了那個茶葉盒,裏麵整整齊齊地碼放著五萬元現金,那一張張紅彤彤的鈔票格外醒目。
    隨後,我用座機電話讓熊季飛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他進門後,一眼便看到了桌上擺放的鈔票,臉上露出一抹詫異的表情。
    我不等他開口,就直接吩咐道:“把這五萬塊存到‘581’賬戶去,存款人寫匿名,事由就寫收到茶葉禮盒,裏麵有五萬元現金。”
    “581”賬戶是省紀委的廉政賬戶,寓意“我不要”。他瞪大了眼睛看著我,想說什麽卻又沒說出來,那表情分明是在問:“關縣長,真有必要這麽做嗎?”
    我知道他心裏的疑惑,便堅定地點點頭,“非常有必要,有些錢拿著燙手。”
    他臉上露出了困惑,似乎在想,既然覺得不妥,為何還要收下。不過,他也沒多問。
    我就解釋說:“這個人我還有事需要他幫忙,錢不能不收。但收了得有個說法,我才能安心。存款日期一定要寫清楚。”
    熊季飛跟了我這麽多年,一直忠心耿耿,不該問的從不問。他隻是說:“關縣長,您放心,我肯定按您的意思辦,絕不會出差錯。”
    我滿意地點點頭。
    我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預感,在角逐開發區管委會主任之位的戰場上,張衛國與肖玉波之間必會掀起一場驚濤駭浪。而我,則必須巧妙地扮演那個坐收漁利的智者,同時還要如履薄冰般謹慎行事,走好這鋼絲上的每一步。稍有不慎,便可能重蹈大意失荊州的覆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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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久之後,一場始料未及的風暴驟然降臨,其風暴眼竟是即將踏入資本市場的大迅集團。
    那天,林蕈語氣沉重地給我打來電話,想要到我辦公室麵談。
    我在電話裏說:“你在集團等著,你來我這太引人注目,我去你那。”
    掛斷電話,我獨自前往她的辦公室。
    我剛一落座,她便急不可待地問我:“啟航投資這個公司,你聽說過嗎?”
    我腦海中迅速搜索著相關信息,卻毫無頭緒,便肯定地說:“沒聽說過。”
    她目光中透著憂慮,我追問道:“出什麽事了?”
    她緩緩道出:“這個公司的老總來見過我,想投資達迅集團。”
    我不禁輕笑一聲:“他以為他是誰,玉皇大帝的外甥二郎神嗎?想入股就入股,這不明擺著是想借達迅上市狠賺一筆嗎?”
    她長歎一口氣:“他雖不是二郎神,但他背後的人卻非同小可。”
    我察覺到她表情中的凝重,連忙問:“他的後台是誰?”
    她一字一頓地說:“嶽明遠!”
    我驚愕萬分,脫口而出:“嶽省長的公子?”
    她微微點頭,確認了我的猜測。
    我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氣,低聲咒罵:“這些狗苟蠅營之徒,一見到利益就猶如蒼蠅聞到了血腥,貪婪至極。”
    她回應道:“如果罵人有用,我早就把心裏的火氣全撒出去了。現在我真是六神無主,你可得幫我拿個主意。”
    我問道:“那家夥來見你,事先連招呼都沒打一聲,就堂而皇之地搬出嶽明遠的名號?”
    林蕈搖了搖頭:“他來見我時,態度謙和有禮,壓根沒提嶽明遠這茬。我是後來打電話給張平民,才弄清楚這背後的關係。”
    我繼續追問:“你和張平民提起這事兒時,他是什麽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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