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八、步步緊逼的窒息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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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蕈眼中閃爍著自信的光芒,雙手微微握拳,斬釘截鐵地說道:“這點我還是有信心的!達迅的業務根基紮實,團隊也夠拚,隻要方向對、資源足,把業績實實在在做上去,絕非難事!”
    張平民眉頭緊鎖,臉上滿是擔憂,急切地潑冷水道:“可啟航投資那幫人,向來精明得像狐狸,疑心病又重,怎麽可能會輕易相信咱們能做到呢?他們可是在資本市場上摸爬滾打多年,看慣了各種虛虛實實的把戲,沒那麽好糊弄。”
    我目光堅定,腦海中已有清晰的謀劃,沉聲道:“那就讓他們不得不相信!林總,這次你也得出馬,跟他們來一場驚心動魄的豪賭!”
    張平民眼睛瞬間瞪大,像是聽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脫口而出:“你是說業績對賭?這可不是鬧著玩的,風險極大啊!”
    我微微點頭,神色沉穩而果決:“正是業績對賭。讓啟航投資設定一個kpi目標值,要是咱們達迅能如期達成這個目標,他們以高價順利離場,那也是合情合理、順理成章的事。可要是沒達到,就由林總補償他們目標價格的差價,這既給了他們一個保障,也給了咱們一個動力。”
    張平民聽後,憂心忡忡地皺起眉頭,雙手不自覺地搓著,說道:“這種對賭協議,權責太不對等了,對林總來說,吃虧太大。這就好比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林總卻要單槍匹馬地衝鋒陷陣,承擔著巨大的風險,而啟航投資卻能穩坐釣魚台,坐享其成。”
    我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自信且神秘的笑容,安撫道:“損失部分,自然有其他方式補回來。車到山前必有路,咱們不能隻盯著眼前這一城一池的得失。”
    我當著張平民的麵,自然不能把師父替我代持的那600萬股轉讓給啟航後,所得資金可以用來彌補林蕈損失這件事和盤托出。但林蕈何等聰慧,瞬間就明白了我的弦外之音,她剛要開口拒絕,我迅速用眼神製止了她。
    張平民略一思忖,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像是在權衡利弊,片刻後,他緩緩說道:“還別說,就目前這錯綜複雜、對我們極為不利的局勢來看,宏軍你這個辦法也算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不過這賭上加賭的辦法,在我搞投資這麽多年,還真是第一回遇到,也算是開了眼了。宏軍啊,我這個在資本市場上混跡多年的老兵,都不得不佩服你的膽量和點子,你這腦袋裏,到底裝了多少奇思妙想啊!”
    我嘴角噙著一抹略帶苦澀的笑,擺了擺手道:“老哥,都火燒眉毛、千鈞一發了,您就別再誇我啦。這想法再好,目前也不過是咱們一廂情願罷了。啟航的何誌斌——哦不,確切地說,是嶽明遠,能不能點頭答應,還得另當別論呢。”
    張平民眼中閃爍著篤定的光芒,胸有成竹地拍著胸脯說道:“這件事談成的把握,在我看來那是相當大了。可別忘了,沈鶴序可是親自出麵打過招呼的,這種分量可是非同一般。他們那群人,就算被貪婪蒙蔽了雙眼,沈老爺子的麵子,那是萬萬不敢不給的。”
    說著,他忽然神色一凜,像是做賊似的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說道:“我透露點內幕給你們倆,不過這話出了這個門,可就爛在肚子裏,千萬別外傳啊。”
    我和林蕈見他這副緊張兮兮的模樣,好奇心瞬間被勾了起來,目光齊刷刷地投向了他,眼神裏滿是期待,等著他說出這個內幕。
    他清了清嗓子,故意賣了個關子,才緩緩說道:“最近啊,省政協要組織一個民營經濟調研考察團,由沈鶴序親自掛帥帶隊。你們猜猜,這考察的目的地是哪?”
    我不假思索,脫口而出:“我們開發區!”
    他嗬嗬一笑,一拍大腿道:“正是如此!這下你該明白沈老爺子的深意了吧?”
    我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恍然大悟道:“沈老爺子這是在為我和林總站台啊,用實際行動給我們撐腰,讓那些心懷不軌的人不敢輕舉妄動。”
    他再次點頭,眼中滿是讚許:“要不說你搞政治的人敏感呢,一點就透。嶽明遠那些人雖說不混跡官場,但他們離政治比誰都近。所以啊,你能看明白這其中的門道,他們自然也心知肚明,不會不掂量掂量沈老爺子這尊大佛的分量。”
    我心裏瞬間湧起一股暖流,感激之情如潮水般在胸膛中翻湧。這個沈鶴序,在最關鍵的時刻,毫不猶豫地伸出援手,這無疑是雪中送炭,解了我們的燃眉之急。
    林蕈微微頷首,感慨道:“所以說啊,做人還是要廣結善緣,說不定哪天,這善緣就能在關鍵時刻拉你一把,讓你絕處逢生。”
    她這話,或許隻是有感而發,並無他意,可聽在我耳朵裏,卻像是一根尖銳的刺,直直地紮進我心裏。我和沈夢昭……這算得上是善緣嗎?曾經,我們也有過一段甜蜜美好的時光,可如今,卻物是人非,隻剩下無盡的唏噓和感慨。那些過往,就像一場遙遠的夢,美好卻又虛幻,讓人分不清是真實存在過,還是隻是腦海中的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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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不其然,一切正如張平民所精準預判的那樣,何誌斌幾乎沒有過多猶豫,便爽快地應下了這兩份對賭協議。協議的框架已然搭建,接下來,便是如繡花般精細、如博弈般激烈的協議細節談判。
    在談判桌上,啟航投資與師父付紅軍展開了數輪激烈的交鋒,經過一番唇槍舌劍、你來我往的較量,最終,雙方定下了關鍵條款:在2011年元月1日之前,達迅如果成功上市,安捷公司所持有的那600萬法人股,將以每股8元的價格在場外完成交易。我心裏清楚,林海生此前轉讓股份的價格便是每股8元,倘若我們再貪心,試圖抬高價格,恐怕就會陷入一場無休無止、曠日持久的拉鋸戰,到時候,黃花菜都涼了,得不償失。
    我粗略地在心裏算了一筆賬,即便這份協議最終賭輸了,那也會有4800萬巨款入賬。對於我這個從農村一路摸爬滾打、好不容易走出來的窮孩子而言,這簡直就是一筆想都不敢想的天文數字。就算扣除各種繁雜的稅費和成本,保守估計,最少也能有4000萬落袋為安。哪怕將來這筆錢要用於彌補林蕈在對賭中賭輸了的損失,想來也應該綽綽有餘了。
    另一邊,啟航投資與林蕈的談判也在緊鑼密鼓地進行著。林蕈依據公司財務部門提供的近三年詳細財務數據,像一位經驗豐富的棋手,在複雜的棋盤上精心布局,最終確定了一個既能讓啟航投資眼前一亮、覺得光鮮好看,又不會給達迅公司帶來過大壓力的績效目標。倘若達迅未能達成這個目標,林蕈將按照約定,補償啟航每股5元。這個目標,是雙方在反複權衡、激烈討論後,達成的最佳選擇,就像天平兩端找到了微妙的平衡點。
    當這場漫長而又艱辛的談判終於落下帷幕,我再次拿起計算器,仔細地核算了一番。就算林蕈在對賭中賭輸了,需要補償給啟航所持有的750萬股共計3750萬元,與前麵可能入賬的4000萬相抵消,最後賬麵上我還能剩下250萬元。
    看著這個數字,我忍不住苦笑一聲,嘴裏嘟囔著:“這數字太他媽吉利了!辛辛苦苦打拚了好幾年,到頭來,賬麵上的錢數竟變成了個‘250’。也許,這就是我命中注定的吧。”
    不過,此刻的我真心希望師父付紅軍在對賭中“賭輸”,讓我能順利拿到那筆轉讓款;而林蕈則能在這場對賭中“賭贏”,讓達迅順利達成目標。
    倘若在年底前,達迅能夠成功上市,那對我來說,無疑是一個重大利好。我接替劉修文成為常務副縣長,簡直就是順理成章、水到渠成的事情。
    當然,除了兩場重要的簽約儀式我親臨現場之外,具體的談判過程,我並未參與其中。我刻意保持著一種超然物外的身份,就像隱匿在幕後的導演,隻把控大局,卻淡化自己在台前的角色。畢竟,商場如官場,處處皆是微妙的關係網與利益糾葛,我可不想因為自己過於顯眼,而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平添變數。
    利用這段難得的“清閑”時光,我將全部的精力與柔情,都毫無保留地傾注在了徐彤身上。隨著產期的日益臨近,她原本平靜的心,又泛起了層層漣漪,再次陷入了是順產還是剖宮產這個兩難問題的糾結之中。
    徐彤用那雙水汪汪、可憐楚楚的眼睛望著我,眼神裏滿是擔憂與不安,聲音低低地說道:“老公,咱們還是剖吧,順產聽起來太可怕了,剖宮產的話,我受的罪或許還能少一些。你瞧瞧我這年紀,真怕到時候不能順順利利地把孩子生下來,萬一出點什麽意外……”說著,她的眼眶漸漸泛紅,仿佛下一秒就要落下淚來。
    我趕忙伸出手,輕輕握住她有些冰涼的手,溫柔地安慰道:“可別這麽想,你這歲數在現在根本就不算大,在咱們農村,好些快五十的婦女生孩子都跟玩兒似的,也沒見誰像你這樣擔驚受怕的。你就放寬心,別自己嚇自己。”
    徐彤嘟起嘴,臉上帶著一絲責怪,嬌嗔道:“又不是疼在你身上,自然說得輕巧。我可聽說順產的時候,那疼痛簡直就像同時打斷十根肋骨一樣,我怕自己到時候疼得受不了,根本堅持不下來。”
    我笑著湊到她跟前,眼神裏滿是寵溺,接著勸慰道:“你看你身材高挑,骨盆又寬,這可是順產的天生優勢啊。到時候啊,說不定‘禿嚕’一聲,孩子就像個小天使一樣,輕輕鬆鬆地就出來啦。”說著,我還故意誇張地比劃了一下動作。
    徐彤被我的話逗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臉上還帶著一絲羞澀,笑著罵我:“你個臭不要臉的,我是下小貓小狗呢,還能發出那種聲音,真不害臊。”不過,我能明顯感覺到,她緊皺的眉頭已經舒展了許多,焦慮的情緒也在這歡聲笑語中漸漸消散。
    過了一會兒,她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好玩的事情,眼睛亮晶晶的,轉移話題說道:“老公,你說咱們的寶寶,將來出生後長得會是像你還是像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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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雙手合十,做出一副虔誠祈禱的模樣,一本正經地說道:“上天保佑,上天保佑,寶寶一定要長得像她媽媽,千萬不能像我。要是像我,長得普普通通,將來長大了可怎麽找婆家喲。”
    徐彤躺在床上,被我的話逗得前仰後合,笑得幾乎在床上打起滾來,一邊笑一邊嗔怪道:“關宏軍,你不要說得那麽不堪好嗎,你也沒有那麽差勁吧,哪有這麽埋汰自己的。”
    我心裏暗暗發笑,我當然知道自己並沒有那麽差勁,隻不過是想用這種略帶誇張的幽默方式,博紅顏一笑,讓她能在這略帶緊張的等待裏,多一些歡笑,少一些煩惱罷了。
    但在我內心深處,卻是由衷地希望女兒能長得像徐彤。畢竟,徐彤的長相實在出眾,眉眼如畫,就像一朵盛開在春日裏的花朵,嬌豔動人。要是女兒能遺傳她的美貌,那該是多麽幸運的一件事啊。
    然而,命運似乎總愛捉弄人,現實與我的期盼背道而馳。當產房裏傳來那一聲響亮的啼哭,我懷揣著滿心的期待與忐忑,終於見到了孩子的第一眼。那一刻,我隻覺一股涼氣從腳底直躥腦門,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那小小的眉眼,竟與我如出一轍,仿佛是上天拿著我的模樣,在孩子臉上精心雕琢了一番。
    林蕈懷裏抱著孩子,臉上掛著那抹熟悉的、帶著幾分促狹的笑意,打趣道:“關宏軍,你心裏那塊石頭這下可以落地咯,瞧瞧這孩子,簡直就是女版的關宏軍,活脫脫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都不用花錢去做那dna鑒定啦。”
    我嘴角扯出一抹無力又苦澀的笑,心裏像打翻了五味瓶,各種滋味翻湧交織。我不禁暗自盤算起來,這大兒子關寧宇,長得像極了張芳芳;二女兒關寧曦,又宛如朱清婉的翻版。可如今這小女兒徐安琪,竟生得與我這般相似。這相似度,簡直是在明晃晃得昭告世人——這孩子是我關宏軍非婚生育的“鐵證”。
    我滿心無奈地腹誹:寶貝呀寶貝,你這是生怕別人想找你爸爸的“把柄”沒證據呢,非得把咱倆這層關係,明明白白地刻在臉上,讓旁人一眼就能瞧個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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