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纖凝果然是往樓上走的，我就是要她給金燕報信，別踏馬惹我，免得後悔。
    要說讓旺財咬掉金燕一條腿我是不敢的。
    那樣金家不會放過我，光是他們跟官家的關係就夠我喝一壺的。
    不過我還要讓他們認為我是瘋子，什麽都敢幹。
    今晚賽琳娜沒來，我這裏冷冷清清，很多人都不時看我，不過就是沒人敢上來跟我搭訕。
    這樣我也坐到了很晚才離開。
    路上安安靜靜，以金燕的脾氣，應該找人教訓我的，可是並沒有。
    看來鹿纖凝是把旺財告訴了她，不然她不會這麽老實。
    快到公寓的時候，蕭清婉給我打電話，讓我回去一趟，我隻好調轉車頭去老城區。
    就在我的房子裏，夏老大、蕭清婉爸媽都在。
    氣氛看著不咋地。
    我到沙發那邊大咧咧地坐下：“有什麽事說吧！”
    先開口的是夏老大：“鄭陽！你惹惱金家真是太不聰明了，你知道金家在申城是什麽體量嗎？”
    “別說那麽多廢話，直接說找我幹嘛！”
    夏老大還有點開不了口，猶豫了很久才說道：
    “你告訴老太太，就說你要出國，要很久才能回來。”
    這是為了金家，要趕我走啊！
    還怕老太太受不了。
    “我知道，你照顧老太太，就是想在我們夏家撈點好處。”
    夏老大說著把一張卡放在茶幾上：
    “這五十萬算是你幫我照顧老太太的酬勞。夏家你就別想了，別真把自己當成我三弟了。”
    “去你丈母娘的！”我直接把卡甩在他臉上。
    “別把我說的跟你一樣不要臉。就為了個金家，你踏馬連媽都不要了是吧？
    我告訴你，你們夏家那點錢，老子不稀罕。”
    我剛說完，蕭清婉媽就“嘁”一聲：
    “說的比唱的還好聽，你以為你是誰啊？什麽大老板嗎？”
    這蕭清婉媽舔夏家還真是無所不在啊！
    我看在蕭清婉的麵子上，不跟她一般見識。
    “行！我離老太太遠點，就說我出國了。不是為你，我是為老太太。另外，你最好沒事就以我的名義，給老太太買點東西。”
    瑪德！要不是為了老太太，我教他這個？
    “行！我就當你答應了。這錢！”
    夏老大又把卡伸給我。
    “不用了，這錢買你在金家那裏直起腰兩分鍾。”
    夏老大聽得一臉黑：“我不跟你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一般見識，等你被金家堵的死死的，我看你還能硬多久。”
    “起碼不會像你一樣，連老娘都不顧。”
    “哼！”夏老大轉身出了屋。
    不等蕭清婉爸媽說話，我就對蕭清婉說道：
    “你爸媽應該是來讓你離我遠點的，我隻問你，你怎麽想的？”
    我說完，蕭清婉爸媽就哼一聲，蕭清婉把一張紙拿了出來。
    “斷絕父女關係？”我沒想到蕭清婉爸媽做的這麽絕。
    “這是我提出來的。”蕭清婉帶著笑容：
    “我已經受夠了，你是我朋友，在我最無助的時候是你幫我。就連因為我被誤會，被辱罵，你都沒有對我有任何怨言。
    如果這時候我跟你劃清界限，我還是人嗎？”
    就在我忍不住差點把她抱住的時候，蕭清婉接著說道：
    “不過我也沒法繼續住在這裏了。”
    “為什麽？”這不是還要跟我分開？
    “老太太不能一下失去咱們倆，這麽多年，雖然我被拴在夏家，可她對我也是真好，我白天去念書，晚上去陪老太太。”
    蕭清婉過來勾住我的脖子，把額頭抵在我的額頭上：
    “鄭陽！我支持你，想我了，就去學校找我。”
    我本意是讓她留在我身邊，可現在，我覺得自己去找她，就會連累她。
    “清婉！我不會一直讓人欺負的。”
    “啵！”蕭清婉在我臉上輕輕一吻，然後轉頭就走，我分明在她臉上看到了眼淚。
    我追了出去，蕭清婉出門就跟她爸媽分開，一個人孤零零朝夏家而去。
    都是金家，都是他們逼得我的朋友這樣的。
    逼得沒人敢靠近我，也讓我不敢跟別人接觸。
    這一刻我才知道我多害怕孤獨，我不但要珺姨跟著我幸福的生活，我還要讓我的朋友不受人欺負。
    金家！
    我完全可以用黑客技術去黑金氏的網絡，但這不一定能打到金家，還有可能把自己搭進去。
    警方很容易想到是我。
    那就找出金家的弱點，打得他們沒有還手之力。
    “鄭陽！”
    就在我站在門口發呆的時候，又看到了曹瑞，今天他可不是穿著送水的工作服，西裝革履的。
    旁邊還跟了一個女的。
    “曹瑞？”
    曹瑞上來就跟我握手：“你住這兒？”
    “嗯！”
    “太好了，你看看這個是誰？”
    曹瑞指著一起的女生，我看著眼熟，應該是我高中的同學，但不是一個班的。
    “你們都在申城啊？”
    那女生有些激動：“想不到還能看到咱們學校的學霸！”
    曹瑞一摟我的脖子：“正好碰上了，走！我請你喝酒。”
    “啊？喝酒啊？”我現在哪有心情喝酒，還得想怎麽對付金家呢！
    可架不住曹瑞生拉硬拽的。
    沒辦法，我把門鎖上，然後就跟他去了東城區。
    東城區可比西城亂多了，街道兩旁到處都是違章建築。
    放煤的廈子都是小兒科，竟然還有雞窩。
    大冬天，那味兒都上頭。
    這裏也有小酒館兒，曹瑞把我們帶進去，點了盤醬牛肉，一盤花生，一條魚，一瓶二鍋頭。
    “曹瑞！酒我就不喝了，我不會喝酒，我喝茶就好。”
    “你這太不夠意思，那你喝啤的。”
    “那我喝一杯好了。”
    “好好！今天我高興，咱們喝！”
    菜一上來，我就發現曹瑞和那個女生好像八百年沒見到肉似的，吃得那叫一個凶殘。
    “曹瑞！前幾天看你還送水，這怎麽今天就穿西裝了？”
    不等曹瑞開口，那個女生說道：
    “曹瑞剛升了業務主任，可是咱們那麽多同學裏級別最高的。”
    業務主任？幹保險還是跑銷售？
    而且我聽那女生的意思，好像我們的同學很多都在呢？
    “你們是什麽公司啊？這變化太大了。”
    曹瑞嗬嗬一笑：“我們是網絡銷售公司。可不是互聯網，我們是組建銷售團隊，賣保健品的。”
    “哦！”我是沒聽懂，估計應該是賺提成的。
    “不說了，咱們喝酒！”
    說不說了，可這倆人的嘴就沒閑著。
    什麽團隊優勢，什麽最科學的營銷方式。
    沒一會兒曹瑞喝得就有點多，我就提議別喝了，以後再說，讓那個女生扶著他先走。
    我覺得曹瑞變了很多，以前都是不言不語的，今天那些什麽營銷、模式，都能侃侃而談。
    更分析了現在的經濟形勢。
    我搖搖頭，到吧台結賬。
    老板是個中年男人，賬剛結了，他就說道：
    “小夥子，你不是他們一夥的就離他們遠點，一群做白日夢的。還什麽銷售網絡，其實就是拉人頭。
    金氏大不大，他們都不敢說那麽大，還不會賠錢的生意。你可別腦袋一熱跟他們瞎摻和。”
    我怎麽會跟他們幹呢？不過這老板竟然提到了金氏，我就順嘴問道：
    “老板還知道金氏？”
    “咋？看不起我這貧民窟的小老板啊？告訴你，我曾經也是跟金氏建築公司合作的大老板，要不是……唉！不說了。”
    臥槽？別不說啊？這裏應該有故事的。
    我又掏出五百拍在吧台上：“老板！你隨便炒兩個菜，跟我說說金氏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