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能明顯看出來劉帥是為了劉威好。
    可劉威卻看不出來劉帥的良苦用心。
    反而梗著脖子咒罵道：“你憑什麽讓我閉嘴？老子憑什麽要聽你的話？”
    看到劉威這個樣子，劉帥也算是真被氣到了。
    揪著劉威的衣領，又狠狠揍了兩拳。
    表情滿是痛心地說道：“這麽多年，我哪次不是給你擦屁股？你到底要瘋到什麽時候？”
    劉威嘴角淌血，卻仍倔強地抬頭，眼神裏帶著不甘與怨懟。
    打完這幾拳，劉帥的肩膀微微顫抖。
    深吸一口氣，緩緩站起身，轉頭看向小劉。
    “放他一馬吧。”
    再說這句話的時候，流水語氣裏竟然帶著一絲從未有過的懇切。
    很意外聽到劉帥這句話。
    小劉衝著劉帥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隨後扭頭看向我，揚了揚下巴。
    “這件事我聽他的。”
    再說這一句話的時候，小劉看著我的目光中帶著幾分玩味，也有一絲審視。
    劉帥緊接著看向我，遲疑了一會，聲音有些沙啞地說道：“無論怎樣，劉威都是我弟弟，看在我的麵子上……”
    話在說到這裏的時候，劉帥就沒有繼續往下說了。
    其實我心裏當然清楚劉帥為什麽把話隻說了一半。
    因為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是劉威造成的。
    而劉威想找的也是我的麻煩。
    如果不是他們及時趕到，劉威雖然不至於弄死我，但絕對會傷害到我。
    也正是因為如此，劉帥才不知道應該怎麽在我這裏給劉威開口求情。
    我盯著劉威臉上的血痕看了一會，又扭頭看向劉帥染血的衣袖。
    抿著嘴巴沉默了許久，我才緩緩開口說道："我可以不計較這件事。"
    聽到我這句話，劉威突然爆發出一陣冷笑，卻被劉帥一個眼刀瞪了回去。
    微微停頓了一下，我語氣無奈地接著說道："但是哥，你總不能一直護著他。"
    目光掃過劉威挑釁的眼神。
    "今天他敢拿匕首對著我，明天就能對其他人下死手，你難道全部都能管得上嗎？"
    劉帥猶豫著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卻被小劉嗤笑打斷。
    "聽到了嗎？人家可不是軟柿子。"
    小劉雙手插兜晃悠到我身邊，用鞋底漫不經心地踩了踩地上的落葉。
    "心軟，那可是要出大事的。"
    再說這句話的時候，小劉故意拉長語調。
    目光在劉氏兄弟間來回打量，像是在看一場好戲。
    劉帥沉默良久，抬頭時眼底布滿血絲。
    沉默了許久，才扭頭看向劉威。
    這個輕微的舉動，劉帥似乎都已經用完了全身的力氣。
    "聽到了？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再有下次，就別怪我不留情麵了。"
    劉帥的聲音突然哽咽，攥著衣領的手微微發抖。
    最終鬆開手，轉身背對眾人。
    劉威惡狠狠地瞪了劉帥一眼。
    “算你有種。”
    或許是知道自己現在大勢已去。
    在放完這句狠話之後，劉威便轉身跌跌撞撞地往樹林外走去。
    腳步踉蹌卻帶著破罐子破摔的狠勁。
    最後消失在灌木深處，隻留下一串咒罵聲在不停回蕩。
    劉帥站在原地，伸手按住額頭，指縫間滲出絲絲血跡。
    那是剛才搏鬥時留下的傷口。
    我知道劉帥現在心情肯定特別複雜，於是走到劉帥蛇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
    苦笑著說道：“哥，你也別太自責，對於劉威，你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
    劉帥緩緩放下手，眼眶通紅，聲音沙啞得厲害。
    “他是我親弟弟，可怎麽就變成這個樣子了呢？都是我的錯。”
    劉帥的語氣裏滿是疲憊與痛苦，仿佛瞬間蒼老了十歲。
    盯著劉帥看了一會，我也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麽安慰他。
    隻能默默遞過去了一張紙巾。
    “先處理下傷口吧，有些路是他自己選的，你能做的都做了。”
    劉帥接過紙巾，胡亂擦了擦手上的血汙。
    目光卻依舊盯著劉威消失的方向，久久沒有移開。
    四周一片寂靜。
    隻有遠處偶爾傳來幾聲鳥叫。
    倒是為眼前這一幕增添了幾分悲涼。
    就在這個時候，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小劉笑著彈了彈煙灰。
    “省省吧，就他剛才那眼神，像是會領情的人？”
    我趕緊扭頭看了小劉一眼，示意小劉別說了。
    現在說這句話，不就是擺明了往劉帥的傷口上撒鹽嗎？
    不過小劉雖然看懂了我眼神裏麵的意思。
    卻並沒有閉嘴。
    反而繼續盯著劉帥說道：“大家都是出來混的，對方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人，看一眼基本就可以了解個大概，你這個弟弟不僅不會領情，恐怕還會將所有的錯都推在你身上。”
    我實在是沒有忍住，直接衝著小劉說道：“你就不能少說兩句嗎？”
    劉帥現在心裏都已經夠難受了。
    有什麽話，就不能找個合適的機會慢慢說嗎？
    至少不應該是現在。
    對於我的嗬斥，小劉聳了聳肩膀，總算是不再說話了。
    看著小劉保持沉默，我心裏才算是鬆了一口氣。
    扭頭看向劉帥，低沉著聲音接著說道：“哥，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你可以護著他一時，但護不了他一世，況且我馬上就要回去了，我和他之間必定有一場衝突，哥，我不想讓你夾在中間難受。”
    雖然我沒有明說自己到時候要幹什麽。
    但是我必須告訴劉帥，我和劉威鐵定要處理完我們之間的事。
    我不想讓劉帥為難。
    但是也希望劉帥不要讓我難做。
    劉帥也不是個傻缺，聽懂了我話裏麵的意思。
    抬頭看向我，硬是擠出來了一抹笑容。
    “所以，你猜我為什麽不打算回去？”
    劉帥的話，頓時讓我有點語塞。
    抿著嘴巴，盯著劉帥看了好一會。
    我信誓旦旦地保證道：“哥，你放心，看在你的麵子上，隻要他不把事做得太絕，我也不會搞得太過分。”
    我想說這件事我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但我心裏也清楚劉威的性格。
    我期待的肯定無法實現。
    可我也無法許諾給劉帥其他東西。
    隻能保證隻要劉威不太過分，看在劉帥的麵子上，我願意對劉威網開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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