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傾妃看著他的眼睛，柔聲坦白道：“龍兒，其實媽媽都記得，準確來說，這個答案，媽媽已經等了你87天15個小時37分鍾。”
    聞言，紀小龍不禁心中無限感動，捫心自問：當天的日期，自己能記得，不過媽當時問的時候、具體是晚上幾點，自己能記得嗎？
    不記得！
    媽真的…我哭死……
    他的眼中，不自覺的微微泛起濕潤。
    紀小龍悄然散去眼中濕潤，微笑看著她，輕握起她搭在自己肩上的纖手，語氣溫柔輕念道：“執子之手……”
    許傾妃想也不想，語氣堅決道：“與子偕老！！”
    紀小龍沒再多言，微微低頭，伸出另一隻手，拿起剛剛墜在地上的禮袋。
    視線所致，小湖岸畔，柔聲掠湖。
    楊柳舞於輕風，杏花映於謐湖。
    遠遠望去，還能看到洱海附近的山景。
    滄山下、洱海邊、小鎮裏、湖畔間、兩個人、一副字跡、一世言。
    再多的話語，也無法言及此刻的溫馨。
    即使是大家的筆墨丹青，亦無法描繪此刻的溫情。
    也許，此刻與媽之間的感情，應該不會因缺失二十年的相伴，而產生間隙了吧。
    紀小龍含著微笑回眸，看向許傾妃。
    “龍兒，給媽媽拿吧。”許傾妃伸出另一隻手，想要接過他手中的袋子。
    “那大娘送了很多東西，沒想到還是有些重量的，我拿就行。”紀小龍掂了掂手中的袋子，輕聲道。
    “可是，媽媽就是想拿。”許傾妃柔聲道。
    紀小龍抽出被她牽著的手，伸進袋子裏，拿出一個小盒子，“媽，你想要的是這個吧。”
    紀小龍遞給她，“諾，給你。”
    許傾妃含著柔情笑意，接過盒子，一手把小盒子拿在手裏，一手再次牽起紀小龍的手。
    恍然，許傾妃輕垂著臻首，看著那幅字畫的盒子，變得有些悵然起來，“要是你能從小就在媽媽的身邊，媽媽一直陪著你，看著你長大…”
    “那該多好……”
    聞言，紀小龍擔憂的看著她，怕她想太多，輕輕撫摸她的纖手，以此慰籍她不再那麽患得患失。
    紀小龍看著路前方，輕聲道：“至少，現在跟以後，我都會陪在你的身邊的，不是嗎？”
    明明輕若微風的聲音，落入許傾妃耳畔中，不知她想起什麽，臉色變得有些驚恐不安。
    “我要你發誓！！”
    那雙無時不在，都顯柔情的美眸，閃過一絲難以覺察、轉瞬即逝的猩茫。
    她的語氣好像有些…沉重般的奇怪，紀小龍側眸看向她，微微一愣。
    媽剛剛…怎麽了……
    從來沒有聽過她這樣說話的聲音……
    “好。”紀小龍散去心間的不解，抽出被她牽著的右手，拇指與小拇指緊扣，三指合攏，把手舉起，做出發誓的手勢，一臉懇誠道：
    “我發誓，以後不管發生什麽，我都會陪在你的身邊的，要不然，就天……”
    “夠了…”許傾妃趕忙抬起纖手，輕捂住他的嘴，不停的輕搖臻首，“不要…不要再說下去了……”
    她說話的語氣，恢複了以往熟悉那般溫柔，卻是愈來愈弱、步上了一絲意是其微的意味……仿佛是無力。
    紀小龍輕蹙眉宇，臉色有些凝重，擔憂的看著她，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麽。
    “媽，別想太多。”紀小龍微微前傾，輕輕攬過她的肩膀，不斷輕輕撫摸她的玉肩。
    “嗯……”許傾妃輕垂臻首，輕應一語。
    紀小龍明顯感受到，她的身子正在微微輕顫著，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麽，臉色似乎還有些蒼白，便想轉移她的注意力。
    “媽，你喜歡吃我做的菜嗎？”紀小龍看著她，微笑問道。
    聞言，許傾妃緩抬臻首，唇瓣微張，“喜歡……”
    “那今天就不麻煩別人了。”紀小龍微笑道，便邁開腳步，帶她往街道處走去。
    “龍兒，車不是停在後麵嗎。”許傾妃見他帶自己往街道處走去，柔聲問道：“我們現在要去哪裏？”
    “去買菜啊。”紀小龍解釋道。
    “買菜？”許傾妃輕蹙柳眉，“家裏廚房不是都有各種食材嗎，你要做什麽菜，要是沒有的話，讓她們去準備食材就好了。”
    見她注意力被轉移了，紀小龍散去些許心中的擔憂，輕輕搖頭，“那不一樣。”
    “好～”許傾妃柔聲道，便不再多言。
    紀小龍見她不說話，於是繼續挑起話題，“你在麵對我的時候，總是喜歡事事親為。”
    “我也想、跟你一樣。”
    沒等她作何反應，紀小龍輕聲問道：“媽，你應該還沒有買過菜吧？”
    “沒有……”許傾妃輕輕搖頭，心間竟隱隱有些…第一次對自己不會做飯而產生嫌棄心理，趕忙說道：
    “龍兒，等回家後，媽媽就跟你外婆學做菜，學會以後，媽媽再做給你吃，就跟別的媽媽一樣。”
    紀小龍隻是想轉移她的注意力，輕輕搖頭：看來媽誤解我的意思了。
    “不用。”紀小龍輕輕挽起她的纖嫩的手兒，看著那柔若無骨、似柔荑如凝脂般的纖手。
    他不禁感慨一句：媽保養得這麽好的手兒，不知要花多少錢，微笑道：“媽，你的手兒難得保養得這麽好，就不要為了我，而去做那些、你以前沒做過的粗活了。”
    “好嗎？”紀小龍輕握起她的手兒，貼到自己的臉頰。
    “好～”許傾妃輕輕撫摸他的臉，唇瓣微微勾起一抹笑意。
    紀小龍有些悵然的感慨道：“我們娘倆，缺失了那麽久的陪伴，肯定也會落下了很多彼此之間美好的‘第一次’。”
    “不過，那都不重要。”
    “往後餘生，我們可以，一點一點的重新去拾起、那本該屬於我們母子之間的‘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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