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長社潰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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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結拜後,繼續往北走。
見後麵沒有追兵,確定安全後,這才選擇走大路。
畢竟走大路能夠最快抵達長社,而他們此刻最需要的,就是盡快歸隊,找到食物和庇護。
一日後,三人沿著大路緩緩前行。
正行走間,一陣急促而有力的馬蹄聲由遠及近!
三人立刻警覺起來,對視一眼後,迅速躲進了路邊的草叢中,悄悄觀察。
不一會兒,一名身著漢軍服飾的騎兵出現在視野中。
他騎著快馬,神色匆忙,向南而去!
趙達見狀,連忙從草叢中站起身來,高聲喊道:“兄弟!留步!”
騎兵聽到喊聲,連忙勒住馬韁,停了下來。
他上下打量了趙達一番,厲聲道:“右中郎將朱將軍於長社收攏潰兵!你沿著大路往北走三裏便到!有飯吃!你路上可遇到其他潰兵?”
趙達搖了搖頭,答道:“並沒有他人!”
騎兵聞言,點了點頭,隨即策馬離去,馬蹄聲漸漸消失在遠處。
趙達見他離去,連忙招呼盧洪和魏武出來。
魏武見狀,疑惑地問道:“伯兄,那騎兵幹什麽的?”
趙達笑道:“叔弟,那家夥是奉命尋找潰兵的!不管這麽多了!好歹回去不會餓死!快走吧!”
三人相視一笑,心中頓時輕鬆了許多。
於是,三人加快了腳步,沿著大路向北走去。
……
很快,三人便抵達了長社。
此時太陽西斜,金色的餘暉灑在大地上,給這座縣城披上了一層溫暖的光輝。
隻見長社縣城外,一派繁忙而有序的景象。
許多潰兵或坐或站,聚集在城門前的空地上,臉上寫滿了疲憊與期待。
城門前,數名軍士手持筆墨和竹簡,正一絲不苟地記錄著每一位潰兵的身份信息。
而在一旁,幾口大鍋正熱氣騰騰地煮著粥,那濃鬱的米香隨風飄散,讓疲憊不堪的潰兵們紛紛投去渴望的目光。
趙達見狀,連忙帶著盧洪和魏武往前擠去。
他們穿過人群,偶爾與一些潰兵發生碰撞,引起對方的不滿和嘀咕。
但當那些潰兵看到趙達身上穿著的軍官鎧甲時,心中的怨氣便立刻煙消雲散,紛紛讓開道路,不敢有絲毫怠慢。
三人終於擠到最前處,記錄的軍士抬起頭,神情嚴肅地問道:“你們幾個哪部哪曲的軍士?負章拿出來!”
趙達和盧洪紛紛拿出負章,恭敬地答道:
“我是步兵甲部乙曲軍侯趙達!字子通!”
“我是射聲乙部甲曲乙屯屯長!盧洪!盧子湧!”
魏武見狀,不由一愣。
趙達曾任命他為甲屯屯長,但自己負章上寫的卻是丁帳軍士!
該怎麽回答?
他心中迅速權衡,最終決定還是老老實實說是軍士,免得因為撒謊惹出什麽麻煩。
魏武拿出負章,答道:“我是步兵甲部乙曲甲屯乙隊丁帳魏……”
趙達聞言,立刻打斷道:“他是步兵甲部乙曲甲屯屯長!我軍前任命的!太緊急了,所以負章沒改!”
那記錄的軍士看了看魏武的負章,眉頭一皺,不耐煩地說道:“不管這麽多!都按負章來!現在你們這些人都是潰兵,連正式編製都沒有!等什麽時候有了正式編製,再按編製來行事!別在這裏搗亂,領粥去!”
說完,他直接記錄下魏武是步兵甲部乙曲甲屯乙隊丁帳軍士。
趙達聞言,狠狠瞪了那軍士一眼,眼中閃過一絲怒火。
但他也知道,此時不是與這軍士計較的時候。他強壓下心頭的怒火,隨即帶領著魏武和盧洪,朝著發放粥食的地方走去。
三人來到粥鍋前,濃鬱的米香撲麵而來,讓他們的肚子不約而同地發出了咕嚕聲。
……
輪到趙達時,他微微一笑,看向分粥之人,語氣平和地問道:“兄弟,那個記錄的人叫什麽啊?什麽職位?”
分粥之人瞪了趙達一眼,滿臉怒色,大罵道:“廢什麽話!你他媽的喝不喝?現在你們這些潰兵能有吃的就不錯了!還問東問西的!”說完,他粗魯地將一碗稀粥倒到趙達的碗中,粥水濺出,灑在趙達的手上,燙得他眉頭一皺。
趙達白了他一眼,強壓下心中的怒火,沒有再多說什麽。
他招呼魏武和盧洪來到一旁,三人蹲在地上,捧著碗開始吃飯。
趙達一邊吃,一邊低聲罵道:“他媽的!老子就算是潰兵,那也是朝廷任命的軍侯!輪得到他對我呼來喝去的?媽的!這倆人別落到我手裏,我弄死他!”
他的聲音雖然壓得很低,但語氣中的憤怒卻絲毫不減。
說完,他看向魏武,臉上露出一絲笑意,語氣堅定地說道:“叔弟!你放心!我答應你的事情一定做到!我定能讓你當屯長!”
魏武連忙點頭,恭敬地答道:“多謝伯兄!”
盧洪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問道:“伯兄,你說我們會不會被歸為別部吧?”
趙達一聽這話,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深的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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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皺了皺眉,沒有立即回答,隻是低頭喝了一口粥,仿佛在思索著什麽。
魏武見狀,大為不解,連忙問道:“仲兄,這別部是什麽意思?”
盧洪歎了口氣,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哎,叔弟,你有所不知。屯騎、越騎、步兵、長水和射聲便是番號,別部沒有番號,那就成了雜牌軍!到時候待遇差距非常大!餉銀少不說,連裝備和補給都比不上正規軍。”
魏武聞言,心中一驚,連忙追問道:“啊?那該怎麽辦?”
趙達無奈地搖了搖頭,語氣低沉,無奈道:“哎……就但願曲裏少死點人!能保留編製吧!”
魏武沉默了片刻,心中思緒萬千。
如果被歸為別部,不僅待遇會大打折扣,連建功立業的機會也會大大減少。
但願能少死點人吧。
……
吃完飯後,眾人便跟隨記錄的軍士前往軍中校場集結。
校場上,潰兵們或坐或站,臉上寫滿了疲憊與不安。
軍士站在眾人麵前,高聲說道:“大家都在這裏休息!千萬別亂跑!違者軍法處置!”
這時,一人忍不住問道:“長官!我們的帳篷呢?不會讓我們在這睡吧?”
眾人聞言,紛紛應和,聲音中帶著不滿與焦慮。
軍士見狀,臉上堆滿了笑容,連忙安慰道:“別急,別急!你們這還沒分配呢,等上頭把編製下來,自然就有帳篷睡了。現在嘛,大家夥兒先將就一下,有篝火凍不死!忍耐忍耐啊!”說完,他轉身大步離去,留下眾人在原地或坐或站,眼巴巴地望著他遠去的背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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