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別部司馬張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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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夜幕降臨,寒風漸起,校場上點起了幾堆篝火。
火光在黑暗中搖曳,給這片冰冷的校場帶來了一絲溫暖。
魏武、趙達和盧洪三人緊緊挨著彼此,希望能用彼此的體溫來抵禦寒冷。
魏武被凍得瑟瑟發抖,牙齒也不自覺地打著顫。
他顫抖著手,從懷中掏出張嬌送給他的護身符,輕輕撫摸著木牌上的“平安”二字,仿佛這樣能驅逐寒冷,帶來一絲慰藉。
趙達在一旁見了,微微一笑,輕聲問道:“這是你妻送你的?”
魏武微微歎了口氣,語氣中帶著一絲柔情:“哎,還不是,但……如果我活著回去,我就娶她為妻!”
趙達聞言,調侃道:“叔弟,你來前有沒有和她……那個,成其好事啊?”
魏武欣慰一笑,點了點頭,沒有回答。
趙達見狀,哈哈大笑,拍了拍魏武的肩膀:“好啊!你回去她肯定是你的!”
魏武聞言,臉上露出一絲笑意,隨後關切地問道:“伯兄,那你家裏怎麽樣?有沒有惦記著你的人?”
趙達苦笑了一聲,擺擺手說道:“我啊,一人吃飽全家不餓。”說著,他轉頭看向盧洪,問道:“仲弟,你家裏呢?”
盧洪滿麵笑容,眼中閃過一絲溫暖:“我家啊,父母已經不在了,但兄弟姐妹齊全。自己已經結婚了,有兩個孩子,最小的那個剛滿月,小家夥可調皮了,整天哭得哇哇叫,但一看到我就笑。也不知道等我回去後,他還認得出我嗎?”
趙達連連點頭,語氣中帶著幾分羨慕:“好啊!好啊!活著回去!咱們三兄弟一定要活著回去!”
三人相視一笑,繼續分享著彼此的故事。
篝火的光芒映照在他們的臉上,仿佛驅散了冬夜的寒冷。
魏武聽著趙達和盧洪的講述,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他知道,自己雖然身處亂世,但有了這兩位結拜兄弟,未來的路再難,也能一起闖過去。
……
第二日,巳時,眾人紛紛躺在校場上曬太陽,試圖用陽光驅散冬日的寒意。
校場上,潰兵們或坐或臥,臉上寫滿了疲憊與無奈。
就在這時,一名軍士引著一名文人打扮的男子快步走到眾人所在之處。
那軍士對那文人可謂畢恭畢敬,點頭哈腰,顯然對方的身份非同一般。
那軍士來到眾人麵前後,挺直腰板,大聲喊道:“誰是趙達?趙軍候?”
趙達聞言,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高聲應道:“我就是!”
那軍士揮手道:“過來!”
“諾!”趙達快步跑了過去,臉上帶著幾分疑惑與緊張。
魏武和盧洪見狀,不由麵麵相覷,心中擔憂不已。
片刻後,便見趙達對那男子深行一禮,隨後轉身看向眾人,厲聲命令道:“都給我起來!這裏是軍營!都給我爬起來!快點!”
眾人見狀,紛紛驚慌失措,連忙從地上爬起,站得筆直。
趙達的目光如刀般掃過眾人,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你們聽好了!這位是張超!擔任別部司馬!我們都歸他管理!而我是你們的軍候!知道了嗎?”
眾人聞言,臉上紛紛閃過一抹失落與無奈,士氣明顯低落,有氣無力地應道:“諾……”
趙達見狀,怒目圓睜,暴喝道:“你們都想死是不是!什麽態度!知道了嗎?”
這一喝,眾人仿佛被當頭澆了一盆冷水,瞬間清醒過來,連忙挺直腰板,齊聲應道:“諾!”
趙達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轉身看向張超,拱手道:“請張司馬訓話!”
張超微笑著點了點頭,他的目光在眾人身上掃過,語氣平和道:“諸位,我既然來了,就會與大家同甘共苦。隻要你們聽從命令,奮勇殺敵,我張超絕不會虧待任何一個兄弟!”
眾人齊聲應道:“諾!”
聲音雖然整齊,但依舊能聽出其中的勉強與不安。
張超看向趙達,語氣淡然:“趙軍候,具體選人你負責吧!帶給我看就可以了!”說完,他轉身離去。
趙達目送他離開後,隨即看向眾人,大聲命令道:“魏武!盧洪!出列!”
魏武和盧洪聞言,心中大喜不已,連忙跑出行禮道:“在!”
趙達義正言辭道:“現任命魏武為別部甲曲甲屯屯長!任盧洪為別部甲曲乙屯屯長!”
魏武和盧洪齊齊行禮,聲音洪亮:“謝軍侯!”
趙達看向二人,語氣中帶著幾分鄭重:“爾二人跟我去見張司馬!”
“諾!”魏武和盧洪齊聲應道,隨後跟隨趙達快步離去。
三人離開校場後,魏武忍不住低聲問道:“伯兄,這別部司馬是什麽來頭?我們真的要被歸為別部了嗎?”
趙達歎了口氣,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張超是朱將軍的親信,雖然別部待遇不如正規軍,但隻要我們表現得好,未必沒有出頭之日。你們二人要好好幹,別讓我失望!”
魏武和盧洪聞言,紛紛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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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後,魏武和盧洪便跟隨趙達進入一個帳篷內。
一入帳,便見張超端坐案前,正在翻閱竹簡。
案旁地上放著十個竹簡,顯然是軍士名冊。
張超見三人進來,連忙起身,笑容滿麵地行禮道:“在下別部司馬張超,字子並,不知二位怎麽稱呼?”
盧洪上前一步,恭敬地行禮道:“在下盧洪,字子湧!任別部甲曲乙屯屯長!”
魏武緊隨其後,行禮道:“在下魏武,字止戈!任別部甲曲甲屯屯長!”
張超無比溫和地讓三人坐下,絲毫沒有上級的架子。
他的語氣親切,仿佛在與老友交談,而非麵對下屬。
魏武隨著趙達與盧洪一同坐下,心中卻不由自主地有些擔憂。
這張超看上去更像是一位溫文爾雅的文人,而非戰場上的殺伐之將!
這樣的人真能夠帶領他們衝鋒陷陣,贏得軍功嗎?
但他畢竟是上級,軍法第四條明確規定:怒其主將,斬!
魏武心中雖有疑惑,卻也隻能將這份不安壓入心底。
張超和善地說道:“本司馬初來乍到,對許多具體事務還需諸位多多指點。我們雖職位有別,但在這營帳之中,皆是並肩作戰的兄弟。”
趙達聞言,連忙行禮道:“張司馬言重了,我等定當竭盡全力,輔助司馬,聽從司馬號令!”說完,他微微看向魏武和盧洪,示意他們表態。
魏武和盧洪連忙起身,恭敬地行禮道:“願聽司馬調遣!”
張超連連笑道:“好好好!日後就有勞二位了!”說著,他指了指一旁地上的竹簡道:“魏屯長,盧屯長,這是我部軍士名冊,一共二百三十八人,你們一人一半挑一挑!晚點我會讓趙軍侯將帳篷發放下來。”
“諾!”魏武和盧洪齊聲應道。
……
於是,魏武和盧洪便開始選人。
他們完全不用看每一個人的詳細資料,隻要看他們的職務有沒有人當過都伯,一人找兩個都伯便可。
如果沒有都伯,就從什長裏挑選。
魏武不斷翻找,心中暗自希望能找到什長李雄、伍長孫海和高林的名字。然而,翻遍了名冊,卻始終沒有看到他們的名字。魏武心中一沉,看來他們已經戰死沙場。畢竟是同帳戰友,李雄還曾幫過自己,如今一戰便死,魏武心中難免有些難過。
他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一下情緒,隨後從名冊中挑選出了兩個人。
一人原本就是都伯,名叫李起;
另一人是什長,名叫周平。
二人將人分好後,對著張超行禮,隨後退了出去,前往校場分配軍士。
等到晚上,帳篷分配下來,魏武、趙達和盧洪住在一個帳篷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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