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8章 誅滅九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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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亨、徐有貞、曹吉祥三人被押往西市,風大如刀,天色陰沉。
錦衣衛當場宣讀詔令,列明三人“私調兵馬、擅入南宮、妄圖挾製皇權、謀逆大罪”,當即問斬。
無須審問、無須拖延,三人被綁赴刑場,連夜處決,屍首懸於市門三日以儆效尤。
同日,錦衣衛分三路出動,直入三人府邸,抄家問罪。
家眷無論老幼一律押往詔獄,男丁賜死,女眷發配關外,籍沒家產。
石亨府中珍寶無數,府庫金銀堆積如山,正是他多年來在軍中搜括得來。
錦衣衛將其府門板匾掀翻於地,門匾上的“忠勇將軍府”四字在泥中被踩得模糊不清。
徐有貞之府更是藏書萬卷,堂前還懸有“江左才子”匾額,往日文人雅集之地,如今化作死寂牢籠。
錦衣衛搬出數十箱密函,盡是與各地勳貴往來信件,牽連甚廣。
至於曹吉祥府中,除大批金玉之外,還藏有舊東廠檔案,連王振當年操控朝政的黑材料都在其中,令人瞠目結舌。
當夜,錦衣衛以火焚毀三家宅邸,僅留一塊“抄家示眾”的石碑立於原址,警示後人。
消息傳出,群臣皆驚,議論紛紛。
但無人為三人求情。
他們死得不冤。
朝堂之中,一位老臣低聲對身旁同僚說道:“他們三人,其實眼光不錯,早早預判出越王會扶廢帝複位。”
“也正因此,他們自作聰明,提前表忠,試圖搶在越王之前擁立廢帝,混個從龍之功。”
另一人點頭:“哪知,這一‘聰明’,正得罪了越王府。”
“越王之心,從未想讓皇帝掌權,隻是借他名義維穩政局、保嫡長繼統罷了。”
“石亨等人不明白這一點,非要做那奪權之舉……等於和越王搶權,豈不自尋死路?”
眾人麵麵相覷,心中不禁感歎:
這三人,聰明是有的,膽氣也不差,眼光更非等閑,隻可惜,棋錯一步,便是死局。
尤其是徐有貞,素有“江南第一才子”之名,曾為翰林,出口成章,極善機謀。
但終究如那三國時的楊修,聰明過頭,鋒芒太露,最終招致殺身之禍。
“越王府最忌什麽?忌的便是人心未定之時,有人自立旗幟。”
“他們三人犯的,不是謀逆的錯,而是攬權的罪。”
“越王府要的是聽令者,不是合作者。”
有些大臣頓悟,越王這幾年來步步為營,處事雷霆,從不留尾巴,今日將三人果斷誅殺,並非出於私怨,而是為了殺雞儆猴,立威朝堂。
朱祁鎮雖複位,但天下人皆知。
權柄不在朱祁鎮手中,而在越王。
一位年長的禮部侍郎低聲道:“看似是越王讓廢帝做皇帝,其實不過是為太子的將來鋪路,此後皇位回歸嫡長繼承,再無人可疑其合法性。”
“但凡今日讓石亨等人得手,重掌軍政,試問,這江山,還是誰的?”
眾臣默然。
那一夜,京城風聲鶴唳。
街頭巷尾皆在議論三人之死。
百姓雖不明朝政內幕,但卻聽得出一點:
越王,動真格了。
夜深,乾清宮的禦書房內,孤燈如豆。
朱祁鎮獨自坐在書案前,凝望著那一卷卷尚未拆封的奏章,心中空落落的。
無聲的宮室冷清如墳。
朱祁鎮輕聲開口,問身邊站著的內侍:“石亨他們……是不是,真的死了?”
那太監低頭不語,隻輕輕點頭。
朱祁鎮輕笑一聲,嘴角卻沒有一絲笑意:“他們……是為了我啊。”
為他拚命擁立,為他鋌而走險,為他鑄成大錯,而今人頭落地,屍骨無存。
他這個“皇帝”,卻連一紙赦令都發不出。
燭火搖曳,朱祁鎮凝視著窗外夜色如墨,隻覺這座乾清宮,比他當年被幽禁的南宮,更冷。
這時,一名侍奉的小太監悄聲上前,躊躇片刻,低聲道:“陛下……宮中無事,奴婢聽得外頭有些動靜,或許,對您有些幫助。”
朱祁鎮緩緩轉頭,眼神沉沉:“動靜?”
小太監壓低聲音:“是江南士紳……得知正統複辟,一個個都欣喜若狂,陛下可知,為何?”
朱祁鎮一怔,神色疑惑:“朕也未曾賜他們恩典,怎的如此?”
小太監輕輕一笑,道:“他們高興的,不是陛下登基,而是他們自己的利益.......”
朱祁鎮聽得眉頭微皺,心說這話是人說的?
不過這幾日,他受到的鄙視已經夠多了,心理承受能力大大增強,忍著沒有發作,繼續往下聽。
小太監悄聲解釋道:“南北士林之爭,由來已久,當年洪武朝的‘南北榜案’,便是導火索之一,揭開了這層積怨的冰山一角。”
“後永樂帝北征、遷都、重用北方讀書人,而徐聞,便是北派的領袖,鐵腕治國三十年,北人獨尊,南方士子連探花都難得一人。”
“這些年,徐聞高居朝綱,七成門生故吏皆為北人,江南士子雖未敢明言,但早已心懷不滿。”
“如今南方科舉人數雖多,卻被重重壓製,空有才名,無實權。”
朱祁鎮漸漸坐直了身子,臉色不再陰鬱,原來越王也有敵人!
“陛下,奴婢有一策,或可助陛下重掌帝權。”
朱祁鎮抬起頭,仔細打量了他一眼,道:“你是哪個監裏的?叫什麽名字?”
小太監悄年約二十幾歲,身形清瘦,目光沉穩,雖衣著尋常,卻眼神銳利如刃。
他恭敬一拜,回道:“奴婢司禮監下役,名叫王敬。”
朱祁鎮若有所思地看著他:“王敬?朕倒沒注意過你。”
王敬微微一笑:“奴婢這些年,謹慎行事,專做耳目。”
他原為王振舊部,在王振死後迅速轉向景泰帝陣營,保全了自己。
因為當時年齡小,地位低下,王敬才沒受到牽連。
這些年,他在東廠任職,沉默寡言,冷酷狠辣,是典型的“暗線太監”、“耳目之首”。
朱祁鎮麵色複雜,既警惕又好奇:“耳目?你是在監視朕?”
“奴婢不敢。”
王敬低頭,聲音不卑不亢,轉移話題:“奴婢聽得殿下夜半長歎,知陛下雖貴為天子,卻如傀儡,越王專權,內外不理,陛下若再不動,恐怕連太子之位都難保於殿下血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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