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6章 八十壽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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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下初安,萬民歸心之際,越王徐聞迎來了自己的八十壽誕。
    從朝廷到民間,從宮中到鄉野,自京城內外,無不為之歡動。
    消息傳出,一時八方來賀,百官爭先,整個京師仿若過了一個早來的年。
    相比起十年前的七十壽宴,這一次的八十大壽,不隻是歲數的紀念,更是天下人對徐家三代功勳的集中禮讚。
    壽宴之日,越王府張燈結彩、紅毯如雲。
    大門口掛著禦賜“萬壽無疆”金匾,門前十裏紅毯直鋪至王府東側廣場。
    街頭巷尾百姓自發擺設香案,焚香祈福,口口相傳:“徐老王爺,是保我們全家的。”
    禦馬監早早就派人來布設壽禮,東廠親送禦用銀器,內府調撥瑞錦、蠟燭、珍果珍花。
    前後五十餘車,足足運了三日三夜。
    皇帝朱見深親書壽帖,龍飛鳳舞,字裏行間滿是敬重。
    他下旨:“越王徐公,功德昭昭,名垂四海,朕當親臨拜賀。”
    百官嘩然。
    大明建國以來,能讓兩代皇帝親赴臣子壽宴者,唯徐聞一人。
    但世人皆知,徐聞,配得上這份殊榮。
    越王府內,今日賓客如雲,杯盤盈滿。
    朝廷的文臣武將幾乎盡數到場,連常年稱病不出的英國公張輔,也強撐病體前來賀壽。
    張輔和徐聞年歲相當,如今也有八十來歲。
    曆史上他在土木堡之變中陣亡,如今被徐聞改命,多活了十幾年。
    不過,身體卻越來越差,這些年幾乎閉門不出,在家修養。
    今日,張輔身著大紅官袍,在兒孫的攙扶下,來到越王府。
    武成郡王徐華以晚輩禮親自迎接。前文忘了明朝郡王封號應該是兩個字,單字是親王,這裏改為武成郡王)
    除了京中權貴,文臣武將,更有數十位海外將領,身披盛服而來,跪拜於王府門前。
    他們早在數月前,就準備為越王祝壽,從遙遠的波斯灣、好望角、澳洲等地提前返回京師。
    壽堂之中。
    主座上徐聞一身大紅龍袍,鶴發童顏,雖年屆八旬,仍坐姿筆挺,神情清明。
    他不飲酒,隻淡淡笑著,見來人一個個躬身拜壽,便回一拱手,語氣溫和:
    “諸位厚禮,老夫不勝感激,今日隻是家中小聚,莫要太過拘禮。”
    可誰都知道,這不是尋常小聚。
    今日的越王府,坐著一個親王徐聞,一個郡王徐華,一個侯爵徐謙。
    四代同堂,一門三爵,徐家此刻,風華極盛。
    徐家晚輩盡數歸府,男兒整齊穿錦,女子華服待命,各自引賓待客,井然有序。
    光是徐華、徐謙兩支一脈子孫,便已數十人,堂前拜壽者如龍長蛇陣。
    壽堂內一片笑語盈盈,香煙嫋嫋。
    徐家子弟依次行禮拜壽,滿堂孫兒重重疊疊,個個衣冠齊整,禮數周到。
    徐聞靜坐於高堂之上,望著這一屋子的兒孫輩,目光漸漸柔和,似水波不興。
    他忽然放下手中象牙拐杖,長歎一聲,笑道:
    “唉,轉眼啊,都八十歲了……連我的兒子都六十歲了!卻還跟我這老頭子同住一府。”
    此言一出,堂中眾人先是一怔,隨即哄然大笑。
    徐華在側,也是哈哈大笑,拱手作揖:“兒子還得跟父親學規矩,哪敢擅自分家!人雖老,心還年少。”
    許多徐家子弟早已成家立業,眼見家族鼎盛,便有了分府自立的心思。
    武郡王徐華的子孫更是開口在先,按照朝廷禮製,郡王本應自設王府。
    事實上,朝中也早已賜下郡王府邸。
    可徐華雖已年近六十,卻始終未曾分家,哪怕功成名就、世襲王爵,他依舊與父親同住越王府。
    他常言:“不管幾歲,在父親麵前,我就是個兒子。”
    建安侯徐謙也是同樣想法,官至首輔,子孫成群,卻依舊謹守家門,不願離府半步。
    於是越王府內,竟同時住著一位親王、一位郡王、一位侯爵,三代同堂、和睦共處。
    如此陣仗,放眼天下諸王府中,實屬罕見。
    徐聞笑著點點頭,看著兒孫滿堂、子女繞膝,心中一陣溫暖湧動。
    眼前這一幕,既有子成龍、孫滿堂的喜悅,也有家族綿延、血脈不絕的慰藉。
    徐聞緩緩道:“年輕時隻顧為國奔波,東征西討,哪有功夫想這些,如今得以坐在家中,看你們都這麽有出息,心裏,真是……滿了。”
    他抬手輕撫胡須,語氣低緩:“世人都說,富不過三代,可咱們徐家,不圖富,隻圖正,隻要你們記得做人做事都要問心無愧,咱家便是一世一代不垮的。”
    堂下子孫聞言,紛紛跪拜,齊聲應道:“謹記老祖訓示!”
    就在壽宴將啟、賓客滿堂之時,王府門外忽傳來一陣肅穆的號角聲,緊接著,禦前侍衛揚聲高喝:
    “聖上駕到!”
    滿堂文武頓時起身,齊整相迎。
    鼓樂止歇,空氣瞬間凝固。
    年僅十四歲的成化皇帝朱見深,一襲大紅龍袍,腰纏玉帶,龍行虎步的地走進越王府。
    他神色莊重,目光炯炯,英武不俗,頗具一代英主氣勢。
    成化帝走進越王府,就像回家一樣熟悉,倍感親切。
    這裏是曾是他最安穩、最溫暖的時光。
    朱見深走至壽堂,雙膝跪地,恭敬叩首,鄭重說道:
    “孩兒朱見深,叩見相父,願相父福壽安康,壽比南山!”
    堂上一片肅然。
    徐聞見狀,微微一愣,旋即起身攙扶:“陛下何必如此?老臣何德何能,受得起這等大禮?”
    朱見深站起身,語氣堅定:“朕年幼時,若無相父護佑,何來今日?此一拜,拜親恩;此一賀,賀國魂。”
    一句“國魂”,讓滿堂皆靜。
    今日這一拜,不是君拜臣,而是少年皇帝,對一位國之棟梁、家國並重的長者,最真摯的敬意。
    成化帝朱見深落座,樂官奏響“喜迎長春”之曲。
    壽宴漸入正席,鼓樂齊鳴,香風繚繞。
    越王府內金碧輝煌、賓朋滿座。
    文武百官依序落座,皇帝居上首,徐氏三代居中堂。
    百官祝壽、天子親臨,氣派之大,已不亞於舊年朝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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