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賈府事了歸家去,往日舊事起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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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寶玉啊!”
    瞧著抱作一團親啊肉的祖孫倆,劉毅不免有些尷尬,又想著薄命司一事,眼神不由得看向秦可卿,此時的秦可卿正隨著眾女客抹淚,我見猶憐中平添七分嫵媚妖冶,全然瞧不出是在假哭。
    而在場幾個男子,目光皆不免向其瞥去,哪怕是號稱正人君子的賈政也不能免俗,尤其是賈珍,眼底的那抹貪婪幾乎難以掩飾。
    “嘖!看來我還真得出手!”
    劉毅自認不是什麽道德標杆,但在這種必定的局麵下,他倒是願意讓事情變得小些,
    “情人和扒灰,總該是前者要強些吧?不過從哪兒入手呢?總不能當一次張生采花吧?”
    似秦可卿這樣的後宅夫人,外男幾乎很難見到,即便劉毅身份地位都不低,想要光明正大的見到也是有些荒誕,遑論生情,相反,林黛玉這邊倒是容易許多。
    “我和林如海共過事,他對我為人也算了解,如今他還未死,我若透露些意思,想必也不難,隻是……”
    以林如海的清貴名聲,其獨女隻可能會是做正妻,劉毅對自己的正妻倒沒有太多要求,隻怕其心眼小,整日裏與一眾妾室為難。
    “管他那麽多作甚,待回去書信一封,問問林如海的意思!”
    主意打定,劉毅也不再糾結,反是暗暗看向了另一名女子,這女子身襲紅衣,英氣大方,正是史湘雲,
    “我記得她的結局一說嫁於衛若蘭,一說流落船妓,頭一個也就罷了,後一個……”
    劉毅正自計較,忽覺得腰間暗痛,低頭一瞧,卻是鄭采荷正惡狠狠的剜著他,
    “壞了!偷看還被發現了!”
    得了教訓,劉毅急忙鼻觀鼻,眼觀眼,鄭采荷這才罷手,故意湊到賈母近前,安慰道:
    “老夫人,二公子病體未愈,還是多加休息的好,您上了年歲,也不該如此操勞。”
    此話一出,王熙鳳率先附和,而後是賈家三個當家老爺,緊接著就是眾晚輩女眷,眾人不提還好,一提,賈母卻是晃了三晃,好在鄭采荷伸手扶住,這才沒讓其倒下,
    “罷了,也算是有驚無險!”
    賈母慨然長歎,命賈璉將賈寶玉送回住處,又令三個當家人去看受傷的賈環賈琮,這才引著劉毅與一眾女客去了後宅。
    “好孩子,”
    待落定後,賈母起身抓著劉毅的手腕,老淚縱橫,先是說了好一番感激之言,這才七拐八拐的問到賈寶玉中邪的原有。
    劉毅早有腹稿,故作猶豫一番方道:
    “玉公子確乃邪祟入體,一來因著歲數小,身子弱,易招致這些汙穢東西,二來也是因著命格,”
    說著,劉毅故意頓了頓,瞧見眾人臉上皆生出好奇之色,接著道:
    “玉公子銜玉而生,玉者,璋也,既為美玉,又為祭祀之器,這祭祀之璋分為供南神之璋,天子巡守之璋,軍中符節之璋,依我看玉公子當是應了第三類,生有兵鋒煞氣,偏偏命裏又被文曲星罩住,文武不合,這才時時衝突,使其精氣神三寶時時盈虧。
    聖賢言敬鬼神而遠之,非是人怕鬼,而是鬼怕人,人有精氣神三火,正是鬼祟克星,是故尋常精壯男子是不懼那些鬼物的,幼、老、弱、病這四類,因三寶未壯或是衰弱,極易招致邪祟。
    玉公子年才十三,又命格衝突,幼、弱占了兩類這才有此橫禍,另外,我若猜的不假,玉公子最近是課業荒廢吧?”
    賈母也是上了年紀,對神鬼之說是篤信的,加之眼前之人不但有來曆,更是自家未來孫女婿,是以也是不疑有他,驚呼一聲,抓著劉毅的手又是緊了緊,
    “你說的不錯!頭年寶玉他染了些風寒,我就求了他老子,允他隻上半日學,後來臨近年關,索性就在屋裏溫習,他老子為這發了好一通邪火,怎的,可是做差了?”
    劉毅暗裏發笑,心道這果然很賈寶玉,麵上眉頭緊鎖,沉聲道:
    “老太太有所不知,這玉裏帶來的煞,就得以文道之氣壓製,孟子曰:吾善養吾浩然之氣,這話聽著假,實則不然,在我看來,這是修行之道,倘若將窮首皓經,明了其間真意,這浩然正氣自生,煞氣也就被壓了下去,以後邪祟不近,還可登科及第,綿延子孫啊!”
    這話說罷,賈母頓時恍然,拉著劉毅坐下,笑道:
    “這話聽著像是安慰老婆子,細細一聽卻是字字珠璣,到底是你們這些有來曆的明白事兒,也好,我也不求寶玉能當官做宰,隻求他平平安安就罷!”
    “欸,老太太這話說的還是短了些!”
    王熙鳳突然上前插嘴,俏臉掛笑,那些淚痕不知何時已被抹去,
    “這有來曆的都說咱們家寶玉能登科及第,那準是沒差!你說呢,有來曆的?”
    劉毅心下好笑,麵上故作怒色,怪道:
    “二嫂一口一個有來曆的,怎的我是沒了名姓?還是二嫂嫂覺得我不是自家人?要是這樣,那我可稟了恩師,他壽辰那日隻我一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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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熙鳳還未答話,賈母卻是使拐棍作勢要打,直“嚇”得神仙妃驚慌失措,一邊往秦可卿懷裏鑽,一邊叫屈,
    “哎呦!這酒宴還沒辦呐就先護上了,到底是新人勝舊人、女婿賽親兒!”
    “好你個皮猴兒!倒是笑起老婆子來了!”
    隨著這一番打鬧,方才的陰鬱之氣這才消散,劉毅說了兩句討喜話,就要起身告辭,誰知還未出門,一人又是跌跌撞撞的闖入,一進來,連哭帶嚎,直接跪在賈母麵前,
    “老太太!求您救救環兒啊!我那可憐的兒眼瞧著就要沒了啊!”
    又是突然的變故,令賈母剛下去的心又是提了上來,但聽是賈環,便又自動降了下來,不問情況,直接將拐棍在地上戳的直響,
    “虧你還是環兒的親娘!明明隻是受了些皮外傷,怎的到你這兒就要不成了!你家老爺也在,他能看著自家兒子不管!”
    來人很是怕賈母,一聽話重,登時呐呐不敢再言,可又瞧見一邊站著的賈探春,又是拉著她的手叫道:
    “你們都是一個肚子裏出來的!快求求老太太救救你兄弟啊!”
    賈探春臉色漲紅,使勁想拉人起身,奈何年少力小,隻得驟然淚下,見此情形,賈母被氣的渾身發抖,今日賈府丟的臉可是一次又一次,本想著已然無事,沒想到還有一次絕殺,當下霍然起身,怒斥道:
    “你好歹也是姨娘!她一個小小的人兒,難為自家閨女成什麽體統!還不起來!”
    那人被罵的身子一顫,急忙從地上爬起,賈探春卻是一頭埋進旁邊尤氏懷裏,嬌軀輕輕起伏著。
    “哎!造孽啊!”
    賈母一邊長籲短歎,一邊用棍在地上狠狠戳了幾下,劉毅曉得她會求到自己,索性直接先開了口,
    “常言道家宅不寧,不寧家宅,誰家哪日還沒個事了!環兒也是我的小舅子,他那一聲姐夫不白叫,我這就去瞧瞧!”
    說罷,也不等賈母多言,徑自出了後宅,尋至賈環處後,見隻有一個七八歲大的女童守著,刀眉不由得輕皺,
    “你家老爺呢?”
    那女童見來人生的高大,心頭生懼,結結巴巴的答道:
    “老……老爺去請王太醫了。”
    “王太醫?”
    劉毅心道這賈環看著傷重,其實調理一番就好,還要去請太醫,那些個貨色有幾個是真的,便是沒事也有了事。
    “是了,趙姨娘隻知道太醫一來,她兒子必是快要沒命,怪不得跑去後宅胡鬧!算了,這賈環也是同人文老客了,瞧一瞧也無妨!”
    念及至此,劉毅大步跨入,見賈環直愣愣躺在床上,頭上血跡還沒擦去,暗裏又是搖了搖頭,輸進一絲法力清去淤血,那賈環這就忽悠悠醒來,
    “你傷雖大好,卻也要安心養著,我去看看琮兒。”
    劉毅想著一個是抓,兩個也是放,那個也是小舅子,索性也去為賈琮療了傷,見他這兒還不如賈環,便多說了兩句體己話,這才起身去請辭,府上出了這麽檔子事,賈母等人也不好多留,隻要劉毅常來,這才送眾人離去。
    ——
    打道回至府內,正是傍晚,劉毅將將坐下,董成忽來報懷安求見,
    “快請!”
    未幾,懷安風風火火的闖入,一來就直言道:
    “大人,您要卑職所查之事已有結果,來京參加春闈的陝甘道學子,有三人姓李,隻有李明一人最符條件,於是卑職就查了此人的履曆,”
    說著,懷安將一封信件呈上,劉毅拆開一看,忍不住咋舌,
    “好生詳細!”
    “正是,此人上至四代,都可查清來曆,而那時正值天下大亂,陝甘道一帶戰亂不休,就是富戶豪紳也不得保全,他卻能查清,又毫無破綻,卑職心生疑惑,發了信鴿追問至陝西府衙,也得到一個無查從無疑的結果。
    然而越是如此,卑職越覺得不對,就又將此人履曆翻查一遍,終於在此人曾祖那一代的第二個兄弟上看出不對,大人請看,”
    懷安起身指向信件,凝聲道:
    “李安,字宇綬,榆林人士,生於前天啟元年,於崇禎三年因戰亂失散,後無音訊,這個李安的生年與消失之年與一人甚是吻合。”
    “哦?是誰?”
    “李定國!”
    “他?!”
    李定國,這個如同被刻意抹去的英雄人物,若非劉毅恰好看過他的生平,也會一頭霧水,此人生於明末動亂之際,出身寒微,十歲因相貌不凡被起義軍首領張獻忠收作義子,排名第二,為義父南征北戰,立下汗馬功勞,但這不是他的轉折點,在張獻忠死後,後金南下,他歸順南明,兩度打的清軍大敗,甚至生了放棄西南的想法,可惜吳三桂叛變,將永曆帝殺害,這位聞得消息,悲憤生疾,不久溘然長逝。
    而在大衍,李定國依舊歸屬前朝,以一己之力挑起前朝最後的榮耀,可惜大衍天命所歸,賈演賈源二兄弟將他追的上天無路,入地無門,最後自刎紅河,也是實在的英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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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因為時間吻合,你就確定李安就是李定國?”
    “自然不是,”
    懷安搖了搖頭,從懷裏又取出一份信件,
    “這是開國之初留下的舊檔,彼時的錦衣衛還是太祖駕下親衛,他們奉命追查李定國後人去向,將雲南、遼東、陝西翻了個遍,仍無所獲,後偶從一醉酒老翁口中得知,李定國早年化名李安,與一豆腐西施有些瓜葛,經查實,這或是民間戲言,以訛傳訛,恰逢李定國兵敗自刎,先榮國祈求為其斂葬,太祖允之,此事就此打住。
    如今二者相配,恰恰指向了這李安,就是李定國。
    順著此條線尋找,終在李明鄉試登榜大醉後做的一句詩中又發現了線索。”
    “詩?什麽詩?”
    “昨夜寺間才好夢,今宵驚覺斷鹿鳴。”
    “這……”
    劉毅刀眉微皺,這一句詩不算什麽,詞藻平仄意境都是下乘,但若聯想到前朝和大衍,那就不一樣了,
    “大人,那前明太祖曾於皇覺寺中夢見真龍,遂爭霸天下,我大衍太祖雪中得神鹿指點,才麵南朝北,這一句分明是在指責我大衍奪了前朝江山,就憑這些,卑職斷定這個李明就是李定國的後人!”
    劉毅不言,暗道這算什麽?文字獄?不過聽他這一番胡說倒也有幾分道理,怪不得文字獄這麽有搞頭。
    “未免牽強了些!”
    劉毅搖了搖頭,思慮一番後,沉聲道:
    “姑且就認為李明是李定國後人,那你想怎麽對付他?”
    懷安神色一正,肅然道:
    “自是調集精銳,將其生擒,再嚴刑拷打。”
    “你抓不住他的。”
    劉毅幽幽一歎,心道這事情越來越有意思,
    “一個個的英雄之後,高人弟子,白虎下凡,這麽說我是越來越像朝廷鷹犬,死的賊慘的那種反派?”
    “大人,”
    見劉毅久久不言,懷安猶豫問道:
    “不知您有何高見?卑職也好立即去辦?”
    “你們什麽也不用……不,還是有一件事要你們做!”
    懷安眼睛一亮,單膝跪地,
    “請大人吩咐!”
    劉毅霍然起身,將身背過懷安,不帶任何一絲情感道:
    “帶上兄弟們,給我將鐵檻寺和清虛觀兩地看的仔細些,一有風吹草動,立刻稟報,另外,給沈指揮去信,讓他幫我探明一件事,看看金陵賈家的祖墳裏有沒有小榮國代善公的遺骸。”
    聽聞此言,懷安又驚又駭,忍不住道:
    “大人,您不是與賈家……”
    “正是為了他們,才要做這些!”
    劉毅擺了擺手,示意懷安離去,隨後才幽然一歎,
    “李定國之後,白虎下凡,小榮國之死,偏偏師父也不甚清楚,幸好我先拿了虎尾鐧,否則還要失了先機!
    義忠郡王……就讓我看看你們玩的什麽花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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