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苦命女喜逢貴親,訪遠親惡尼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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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五章 苦命女喜逢貴親,訪遠親惡尼害人
    若鉛華洗盡,就帶她去旋轉木馬,若涉世未深,就帶她看人間繁華。
    兩世為人的劉毅並不清楚如何討得女子芳心,隻能想的起這樣老套的招數,所幸這個時代車馬很慢,人流很緩,街邊的糖人、路口的湯麵、簷下的胭脂、橋上的拂柳,讓曾柔這個百多歲的少女看花了眼、迷亂了心,她不再抗拒,甚至大膽的、主動的牽起男子的手腕,迎著斜陽,漫步在巷中。
    餘暉打在少女身上,迎著落日,三千青絲像是抹上瑩光,在這條鋪滿璀璨的巷子裏散發著熠熠光輝,劉毅故意慢了半步,靜靜欣賞著短暫的朦朧。
    忽得,少女停了下來,同時鬆開了皓腕,而後猛的回身,彼時恰有微風拂過,撩動起鬢角縷縷碎發,這一幕像極了老漫畫裏的男女主告別,自此天涯路人,劉毅不想這種事情發生,搶先上前,牽起少女的皓腕,不由分說的飛回了粥棚處。
    望著劉毅遞來的鍋勺,曾柔幽幽一歎,她清楚,自己再也逃不走了,隻好接過勺子,狠狠一下又一下的盛著粥,來往人見她心情不佳,也不敢言語,領了粥便慌也似的逃去,就是花大虎過來,也得了冷臉,捧著碗撒腿就逃。
    曾柔到底是個善良女子,見眾人因她驚懼,心裏不禁生出愧疚,暗下決定下一個人來定要露出笑臉,這時,一道柔懦、明顯帶著些許羞意的嗓音傳了過來,
    “可否為我盛上一碗?”
    聞聲識人,曾柔下意識覺得來人必是一位秀麗溫婉的女子,抬頭一看,眸子不禁一亮,
    卻見來的是個約摸豆蔻年華的女子,身形瘦削,膀子稍正,臉形秋梨,膚比瑩玉,一對春水眸子雖羞卻正,兩彎迎風柳眉似緊略蹙,著一襲半舊藏青啞白布裙,簪一枝無刻烏黑油光桃花釵,手捧一個瓦罐,正是怯生生的瞧著。
    “好一個清白女子!”
    曾柔暗讚一聲,心下稍有疑惑,她雖隻在此一日,但記性不差,來這兒的人大半都是記得的,似眼前這樣出眾的女子,她不該沒有印象。
    “看她衣著算不得好,卻也比這兒的人強的多,別人抵多拿個碗來,她卻捧一個大瓦罐,難不成是別處來的?”
    早上施粥時劉毅曾和曾柔閑聊過,粥棚賑濟的粥米又厚又稠,午間還有饅頭鹹菜,這等吃食於升鬥小民而言算是饕餮盛宴,是而西城以及城外一些人會故意穿的破爛,前來討粥,不過不必計較,左右這次的錢糧都是金陵五家所出,他們平日裏沒少搜刮民財,現在也隻是取之於民,用之於民。
    “她一個女子拋頭露麵的前來乞粥,定然是遇上了什麽難處。”
    曾柔幼年也算是苦頭吃盡,曉得小民不易,又見眼前女子眉宇間頗有一番傲骨,心下不由生出十分憐惜,伸手接過瓦罐,滿滿的為其盛上,又雙手奉上,柔聲道:
    “有些燙,小心些。”
    那女子微愣,眸裏不覺泛起霧氣,她本是不願來的,奈何父親邢忠因一場大火沒了貨郎的活計,進項銳減,好在有些積蓄,果腹充饑尚可,比起東城,更有家寺廟遮身,誰料父親突遭風寒,臥病不起,一連吃了數日湯藥不見好不說,還將積蓄花的見底,眼見就要沒了下頓,恰母親聽寺裏的沙彌言說東城正在施粥,就給了一瓦罐讓她前來討要,她本決計不會來,可憐父親大病,母親勞苦,便也放下臉皮匆匆過來。
    來時她早做好被羞辱的打算,不想卻遇見一位心腸好的,還沒有半分折辱,心下感激難以言表,忙用袖子墊住雙手,接過瓦罐後,折身道福,
    “岫煙謝過恩人!”
    “欸,這算什麽!”
    曾柔忙伸手去扶,悄悄看了眼劉毅,柔聲道:
    “這粥棚可不是我設的,不過借花獻佛罷了,姑娘名叫岫煙?
    風過穀林雲出岫,溪回落日鳥倦飛!
    好名字!與姑娘實在是相得益彰!”
    女子俏臉微紅,林雲出岫,倦鳥歸林,無不是高潔隱士風範,她厚臉討粥,哪裏受得起這般稱讚,忙就要出言告小,不料一道渾厚之音先是在天上響起,
    “姑娘可是姓邢?”
    這一聲似若悶雷,女子被震得微愣,抬頭一看,卻見好一條大漢站於眼前,從頭至腳,怕有一丈,玉冠木簪堪堪抵到茅草粥棚,再看其容貌,生的是虎目刀眉,淵口嶽鼻,胸膛微展似吞山河日月,身形靜佇若有驚濤暗生,端的是神威蓋世。
    “想來這位就是傳說中的靈官神將了!”
    劉毅的名頭,江南一帶鮮少無人知曉,女子雖住在清修世外之地,卻也聽說過他的名號,不過從未親眼見過,隻道是以訛傳訛,現下見了,卻道自己目光短淺,忙欠身見禮,回道:
    “是,小女子賤姓邢。”
    “哦?”
    劉毅刀眉微挑,方才聽少女自言岫煙,他就猜出這位身份,邢岫煙,邢夫人外甥女,紅樓裏性情最為素雅之輩,生於貧寒之家,卻安貧樂道,也是眾芳中結局較為圓滿的人物,而在未投奔賈府前,邢家都是租借在金陵城外的寺廟中,一家艱難度日,算算時間也確實到了無以為繼,投親靠友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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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飯也要靠乞討了嗎?”
    依著原作裏邢岫煙寧願當襖也不願麻煩人的性子,能特意從城外拋頭露麵的跑進城內,還是在日落時分過來,絕對是遇到了極大的難處,劉毅暗下一歎,他原也是貧賤出身,知道這樣做對於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之人來說是莫大的恥辱,盡管曾柔做的很好,照顧到了對方的自尊,可這樣依舊不夠,當下故作恍然,語氣裏多了七分熱切,
    “邢姑娘是否有一位姑母,是榮國府赦大爺的夫人?”
    邢岫煙微愣,心底閃過諸多計較,點頭應是。
    “哎呀!這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識一家人!快進來!”
    劉毅放下鍋勺,伸手請邢岫煙進粥棚,邢岫煙麵有猶豫,瞧了眼快要暗下的天色,心道我一個女子拋頭露麵已算是不雅,再與陌生男子共處一室,豈非不潔?不妥不妥。
    不過,劉毅瞧出邢岫煙的憂慮,先解釋道:
    “邢姑娘不必憂慮,某非外人,榮國府赦公之女,是我未過門的妾室,說起來,姑娘該喚我一聲姐夫才是!”
    “姐夫?”
    邢岫煙覺得自己的腦子有些不夠用,她隻是出來討要些粥米,突然跳出一個天神般的男子和自己攀親戚,自是迷茫無措,不過她也非是尋常女子,稍一思忖,暗道這樣一位人物也沒必要騙自己這麽個貧家女,略略欠身,怯生生道:
    “岫煙見過表姐夫。”
    “欸!好妹妹,快進來!”
    劉毅眉眼頓笑,再次相請,全然沒注意到一側的曾柔神色略有黯淡,邢岫煙卻是瞧見,心下雖不解,但隱隱覺得與男女之事相關,自己一個待嫁女,不好摻和,便出言拒絕道:
    “姐夫相請,岫煙自不該拒,然家父臥床,家慈病前侍候,正需粥米果腹,不敢怠慢,這就告辭。”
    “且慢!”
    一聽邢岫煙家裏有難,劉毅頓起憐憫之心,忙出言攔住,
    “令堂是得的什麽病?可是形容枯槁,麵色發黑,猶若將去之人?”
    邢岫煙搖了搖頭,回道:
    “有勞您掛念,家父得的隻是風寒,也用了湯藥,想來不過幾日就能痊愈。”
    劉毅點點頭,笑道:
    “不是蠱毒就好,邢姑娘,天色已晚,你一介弱女子這般回去實在不妥,我看不如這樣,此去不遠有一家墨軒閣,是我的產業,原是酒樓,客房也算得上舒服,就在哪裏將就一晚,至於家裏就讓我派人相告,你看如何?”
    “謝過姐夫美意,”
    邢岫煙欠身謝禮,語氣雖是輕柔,卻自有一派風度,
    “父病在床,我心下憂慮,實不便做客,他日如有機會,再去府上叨擾。”
    見她不卑不亢,劉毅不由暗讚,心道這等素雅高潔女子實在少見,我該幫上一幫。
    “欸,這話就是外道了!”
    劉毅咧咧嘴,露出過分白的牙齒,晃得邢岫煙腦袋微暈,
    “親戚裏道的,怎能讓你孤身回去!況論講起來,我該喚令尊一聲舅公,長輩抱恙,晚輩不知也就罷了,知曉了不去探望,豈非有悖人倫?
    這樣,我也懂些岐黃之術,就隨你一並回去,也好為舅公瞧上一瞧。”
    “這……”
    看邢岫煙仍有猶豫,劉毅故意板起臉來,沉聲道:
    “某最講忠孝節義,邢姑娘也不想他人言說某家不孝不義吧?”
    話已至此,邢岫煙還能說什麽,隻好點頭應下,劉毅放下鍋勺,想了想後向,來到粥棚後邊,見還剩兩麻袋新米不曾開口,一拍三元葫蘆,就將其裝了進去,而後折到曾柔身邊,笑道:
    “柔兒,可願隨我去探望探望長輩啊?”
    見長輩什麽意思曾柔自是知曉,恰有霞彩斜下,登時為碧玉俏顏登染上霞彩,
    “才認識幾日就要去見長輩,這個壞人!不過我是去還是不去呢?”
    正自計較間,曾柔卻覺腳下一輕,再回神已然是在玉璃龍背上,而邢岫煙卻是坐進了車架內,
    “坐穩了!”
    一聲落下,曾柔隻覺得耳邊大風呼嘯,暗道我也能禦空,但抵多飛上一陣,尚不如師兄他們的夜叉真身,似這般快……怪不得師父會敗於他手!
    不提曾柔這番心思,劉毅向下一瞧,正有一山,山上有一座廟宇,廟宇掛匾,上書蟠香寺三字,暗道紅樓裏寫妙玉在玄墓蟠香寺出家,邢岫煙與她一牆之隔,想來邢家就在此處了!當下不多廢話,催著玉璃龍下了雲端,直落在蟠香寺前。
    此時正值日落,廟裏並無香客來往,前麵空出好大一片空地,卻是個停車落馬的好去處,劉毅將玉璃龍降下,瞥了眼廟門,又看向一側,見其落有一座柴門小院,曉得這便是邢家,翻身下來,請邢岫煙出了車架。
    邢岫煙此時還是暈暈乎乎,方才她見劉毅用葫蘆收了兩麻米,正自駭然,便覺腳下一輕,再回神就聽是到了家,下來一看,玉璃龍的模樣卻讓她止不住發抖。
    “莫怕,這是我的坐騎,喚作潑墨玉璃龍,是通靈異獸,不會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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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劉毅這般講,邢岫煙這才放下心來,暗下忍不住驚歎之際,家裏卻出來一倩影,
    “可是岫煙回來了?”
    清冷的聲音將三人俱是吸引過去,隻見柴門中,一作尼姑打扮的妙齡女子移了出來,看清這姑子模樣,劉毅與曾柔皆是忍不住暗讚。
    “好一個出塵人兒!”
    你道她如何模樣?卻見其外罩一件水田青緞鑲邊長背心,拴著秋香色的絲絛,腰下係一條淡墨畫的白綾裙,麵若冷月,氣勝秋菊,一對玉眸隱去半生紅塵,兩彎飛眉摒棄一世風華,然三千煩惱絲卻挽作妙常髻,好是一位帶發高士。
    這女尼瞧見邢岫煙,眉眼不禁展開,可見到玉璃龍,臉色登時煞白,見此情形,邢岫煙忙上前來解釋,待聽說名滿江南的靈官神將駕臨,還與閨中密友攀上些親戚,女尼不覺有些荒謬,瞧了眼劉毅,見他恍若天神,旁隨仙女,不敢失了禮數,一甩拂塵,上前打了稽首,
    “方外人妙玉,見過靈官爺爺!”
    “果然是她!”
    紅樓眾釵裏,若說下場慘的,不在少數,可下落不明的,卻獨妙玉,劉毅對她極有印象,笑著答道:
    “妙玉師太請了,某乃當朝一等武伯,可莫要喚什麽靈官,稱一聲伯爺就是,今時正要探望親戚,待此間事了,再去貴庵添上香火,邢姑娘,有勞你請代為通告。”
    邢岫煙應了一聲,剛要進門,一布裙婆子走了出來,
    “我的兒,可是帶回吃食了?”
    聽自家老娘上來就要飯食,邢岫煙雖有惱意,可多的是憐惜,忙一邊將瓦罐遞過,一邊小聲道:
    “娘,京城姑姑家來了親戚了,是姑父家的女婿,貴為當朝一等武伯,另外金陵盛傳的靈官神將就是這位。”
    邢母一聽,心下駭然不已,忙抬頭細細一瞧,借著餘暉卻見自家柴門外正站著一高大的異獸,異獸邊上有一男一女,男的威峻若神,女的貌似天仙,一看就是神仙中人,忙上前一邊折身行禮,一邊口中還高呼,
    “民婦邢氏給伯爺叩頭了!”
    劉毅哪裏能讓她跪,伸手將其扶起,笑道:
    “我不過晚輩,您折煞了!”
    邢母連道不敢,劉毅見她也就是個普通夫人,心下明白該如何,又道:
    “我雖來金陵數日,但俗務纏身,竟忘了您二老,今日湊巧遇見岫煙妹子,聽她說舅公臥床,心下一急,這就來瞧,也沒看時辰,您老莫怪!”
    見劉毅言語和氣,沒半點架子,邢母心道果是越大的人物,就越和善,當下麵上拘謹少了三分,暗裏小心多了十分,
    “哪裏能怪!你這樣的爺們都是做大事的,能想起來看我們這門遠親,就是天大的恩義,哪裏敢怪,快,快進屋!”
    “莫急,這兒還有一位好教您知道!”
    劉毅攔下邢母,一比劃旁邊的曾柔,眸裏不覺帶上了光,
    “這是曾柔,是我紅顏知己。”
    邢母一聽就知是怎麽回事,麵上堆笑,照著曾柔好一番打量,什麽仙子下凡,郎才女貌,不要錢的討吉話說的曾柔耳根子直發燙。
    見天色已然不早,劉毅住了話茬,隨邢母進了院裏,這院看著不大,實際上更小,隻不過三間,一間邢氏夫婦居住,一間邢岫煙所居,剩下的小窩棚既是灶房,也是雜物間,至於房間更是不大,劉毅一丈的身量,進去尚要低著腦袋,除一張木床,幾個破箱,外加一方桌外再無他物。
    “當家的,妹妹家的女婿來看你來了!”
    邢母走近床前,輕輕喚著丈夫邢忠,誰知竟怎也沒有動靜,邢母暗覺不對,方才出來時明明還聽見丈夫打鼾,怎的這一會竟連聲息都沒有,心裏咯噔一下,顫顫巍巍的探出手來去摸丈夫鼻息。
    這一摸卻是嚇得臉色煞白,濁淚嘩的就流了下來,淒聲哀嚎一嗓,撲在了邢忠身上,
    “當家的!你怎的就沒了啊!”
    這一聲恍若驚雷,震得邢岫煙腳下一晃,待見父親沒有半點動靜,梨雨頓落,亦是撲上嚎哭。
    “且住!”
    劉毅暴喝一聲,先住了母女二人啼哭,目運法力仔細一看,卻見邢忠身上纏著黑氣,立覺不對,暗道方才進來之時就覺有些陰森,他這是中了魘術?
    “吾主,這人怕是魂魄有了問題,您不若打開神目瞧上一瞧。”
    得輕顏提醒,劉毅睜開神目,紫芒一掃,卻見邢忠身上趴著兩條三尺來長的黑色蟲子,生的是無目無足,唯有一端長著滿是獠牙的圓嘴,紫芒掃下,二蟲一顫,登時做了灰燼,而邢忠卻是猛的睜開眼睛,彈也似的直起身子,呼哧呼哧喘了兩大口粗氣,又栽回床上,哎呦哎呦的叫著。
    “當家的?!”“爹?!”
    邢母與邢岫煙見邢忠又是活過來,頓時喜不自勝,忙撲上去問東問西,邢忠卻是直哎呦,也不答話,嚇得二人再次放聲啼哭。
    “無妨,舅公隻是有些勞累。”
    聽到劉毅的話,母女二人登時反應過來,方才他頭上可是睜開了第三隻眼,三眼紫光一掃,邢忠就活了過來,這分明就是天眼,忙就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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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可是折煞我了!快起快起!”
    劉毅將母女二人扶起,又瞧了眼邢忠,見他身上還有些黑氣,抬手打出一道法力將其驅散,沒了黑氣,邢忠也住了哎呦之聲,雙目一闔,沉沉睡去。
    母女二人見此,心下大定,忙就再跪謝恩,劉毅將二人扶起,一拍三元葫蘆,倒出拿來的兩麻袋米,想了想,又倒出三錠十兩雪花銀,一並遞給邢母,
    “這是晚輩的一點孝敬,舅母千萬收下,另舅公患的是離魂症,我已用第三隻眼將魂魄歸位,睡上一覺,吃些東西也就好了。”
    邢母一聽邢忠沒了大礙,又見劉毅給了三錠雪花銀,眼睛不由發直,竟連客氣話一時都說不出來,倒是邢岫煙,欠身一禮,麵上滿是感激,
    “姐夫出手救下我父已是天大的恩德,怎好再收您的銀兩!”
    劉毅笑了笑,並未答話,隻自顧自坐在床沿,細細想著方才的兩條黑蟲,
    “那是什麽東西?輕顏,你識得嗎?”
    “勾魂蟲,長在黃泉汙泥之中,能悄無聲息的勾出活人魂魄,是而有些歪門邪道專門養來奪人魂魄,以供己用,一般而言,勾魂蟲都有丈餘長,看這兩條該是幼蟲,想來其主修為不會太高,吾主,此人定然就在附近。”
    “勾魂蟲?邪道?我才剛殺了司徒伯雷就有邪道跳出來,莫非是明教給我的報複?”
    劉毅正自計較,屋外忽得傳來一聲龍吼,
    “玉璃龍!出現了?!”
    玉璃龍感知敏銳,劉毅憂心是邪道來犯,忙奔將出去,遠遠卻見玉璃龍正將兩個女尼按住,他目運法力一瞧,見這二尼並無修為在身,心下奇怪,大步上前將玉璃龍叫住,又打量一眼二尼,見其模樣風騷,眉眼間又有一絲煞氣,頓覺不對,
    “常言這尼姑庵和尚廟最是藏汙納垢,這二人被玉璃龍捉住,定不是什麽好東西,說不得就和使勾魂蟲的邪道有關!”
    想到這兒,劉毅也不讓玉璃龍抬爪,隻睜開神目,冷冷喝道:
    “說!你們是誰!可是這蟠香寺的姑子!為何鬼鬼祟祟的在此!”
    二尼見劉毅生有第三隻眼,又生的似天神般,本就嚇破的膽又是碎了一次,隻高聲乞饒,卻不答話。
    劉毅刀眉微緊,剛要兩人捉起好生拷問,身後卻是傳來妙玉的聲音,
    “她們是今早來寺裏掛單的女尼衍清、衍靜。”
    “掛單的?”
    劉毅刀眉輕挑,向著妙玉問道:
    “可知她們是那家庵裏來的?”
    “這……”
    妙玉低頭略一思索,方道:
    “我記著她們的度牒上寫的是江都縣七水庵。”
    “江都縣?不就正好在揚州!”
    劉毅眸光頓冷,輕拍一下玉璃龍,它立馬會意,爪子上的力道當即重了三分,隻壓得二尼眸子爆凸,連連哀嚎,
    “說!你們是明教那個堂的?又是誰指使你們用勾魂蟲害人的!若痛快說出來還則罷了,若說不出來,就被我的玉璃龍活活踩成肉泥吧!”
    二尼一聽,頓時嚇得魂不附身,忙道:
    “爺爺饒命!我們不知道什麽明教,是我家庵主奶奶七珠得了九黃僧爺信,要來兩個人去金陵打聽京城來的宣武伯的消息,又不能打草驚蛇,這就給了我們畫像,派了我們過來,我們趕至金陵,一路聽說宣武伯是天神下凡,跨騎龍馬,出入有仙女般的人物跟著,能長幾十丈高,還能呼風喚雨,禦雷使火,心下畏懼,不敢進城,就在這蟠香寺掛單,想著到時候隨便編些東西交差。
    方才聽到動靜,出來察覺,見您騎著龍馬,又聽您自報家門,知道是您來了,就想著打探些消息,又不敢靠近,就把七珠奶奶賜的神蟲放出來,悄悄放進邢家,沒想到被您的龍馬發覺,一把把我們擒了。”
    “七珠奶奶,九黃僧爺,聽著怎麽這麽耳熟?”
    劉毅好似是在哪裏聽過這兩個名字,卻又記得不甚清楚,恰在此時,懷中蘇荃給的木蜘蛛響了起來,
    “伯爺,林大人來訪,還帶著揚州府尹吳大人和江都縣縣令施世綸施大人,他們說有要事要談,現在就在墨軒閣。”
    “等等!荃兒你說誰?施世綸?!”
    劉毅猛然想起什麽,麵上滿是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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