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萬戶侯是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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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三一到達秦州已經是第三天了,這一天風和日麗,陽光明媚。此時正是上午時分,他帶著隨從趙智等人來到了秦州城東門兵營的轅門外。
隻見轅門緊閉,高高的柵欄後麵站著一排全副武裝的士兵,他們神情嚴肅地注視著前方。其中一名士兵看到有人靠近,立刻大聲喝問:“兵營重地,閑雜人等不得靠近!來者何人?快快報上名來!”
聽到士兵的問話,趙智連忙走上前一步,微微躬身向柵欄後的士兵們行禮,然後高聲回答道:“這位袍澤,我們大人乃是胭脂城男爵、守備千戶李三一,此次前來特意拜見貴營的萬戶大人,請行個方便通報一聲。”
那名士兵聽後,轉頭看向身旁一位身穿百夫長服飾的軍官。百夫長目光犀利地打量了一下李三一等人,然後開口說道:“既是要見萬戶大人,還請出示腰牌以驗明身份。”
李三一點點頭,從腰間解下自己的千戶腰牌,隨手遞給身邊的趙智。趙智小心翼翼地用雙手接住腰牌,快步走到柵欄跟前,畢恭畢敬地將腰牌遞到百夫長手中。
百夫長接過腰牌後,先是仔細查看了一番上麵的刻字和印章,又翻過來瞧了瞧背麵的圖案,確認無誤後才將腰牌交還給趙智,並對著李三一拱手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朗聲道:“原來是李千戶大人大駕光臨,請千戶大人在此稍候片刻,末將這就派人前去稟報萬戶大人。”
說完,百夫長朝著身旁的一名士兵使了個眼色。那名士兵心領神會,立即轉身跑步進入營房內去通報了。
片刻之後,隻見剛才那名士兵匆匆從營帳內走出,他來到百夫長身旁,壓低聲音與百夫長低語了幾句。那百夫長聽完,神色微微一變,但很快便恢複了正常。
隨後,百夫長轉向李三一,恭敬地說道:“萬戶大人有請李千戶入帳相見,隻是這其他人嘛……還需暫且留在營房轅門之外等候,多有不便之處,還望李千戶海涵呐!”
李三一聞言,心中雖有些疑惑不知其中究竟發生何事,但麵上卻並未表露出來。他點了點頭,回應道:“無妨,我能理解。”說著,便將手中緊握著的馬韁繩遞交給了一旁站立著的宇文飛,並囑咐他照看好馬匹以及其他隨行人員。做完這些,李三一深吸一口氣,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甲胄,邁步朝著營帳走去。
看來沒有魏江濤那個伍百戶在,今天裏麵兵營很是順利。原來:
昨晚,李三一向宇文飛下達了一道指令,並囑咐他務必在一個時辰之後回來複命。宇文飛領命而去,身影迅速消失在了茫茫黑夜之中。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終於,一個時辰之後,宇文飛如約歸來。隻見他腳步匆匆,臉上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興奮之色。見到李三一後,他連忙拱手稟報:“大人,按照您的吩咐,陸橋山那邊已經將事情辦妥了!”
原來,就在這一晚,那魏江濤正與秦州州牧大少爺虞鵬一同飲酒作樂。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原本氣氛融洽的宴席之上突然風雲突變。不知為何,魏江濤突然間像是被惡魔附身一般,性情大變,整個人變得異常癲狂起來。
他雙眼通紅,嘴裏發出含糊不清的怒吼聲,雙手胡亂揮舞著。緊接著,令人震驚的一幕發生了——隻見魏江濤猛地抄起餐桌上用來切割烤肉的鋒利刀子,朝著虞鵬狠狠刺去!
虞鵬猝不及防,躲閃不及,隻聽得一聲慘叫響起,他的右手瞬間鮮血四濺。定睛一看,他的手上竟然已經少了三根手指!
好在一旁桌子上的護衛們訓練有素,反應極為迅速。他們見狀立刻飛身撲上前去,經過一番激烈搏鬥,總算是製住了瘋狂的魏江濤,保住了虞鵬的性命。然而,此時的虞鵬早已怒不可遏,他飛起一腳狠狠地踹向魏江濤。
這一腳力道極大,直接踢中了魏江濤的心窩。隻見魏江濤悶哼一聲,口中噴出一股白沫,隨後便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再也沒有了動靜。就這樣,一場突如其來的變故以魏江濤的當場死亡而告終。
而在這場混亂之中,宇文飛卻一直靜靜地坐在角落裏的一張桌子旁,與陸橋山悠然自得地喝著酒。他們冷眼旁觀著眼前所發生的一切,仿佛這血腥的場景對他們而言隻是一場無關緊要的鬧劇。待到事情塵埃落定,兩人趁著眾人驚慌失措之際,不動聲色地悄悄離開了現場。
回到李三一處,宇文飛詳細地講述了整個事件的經過。李三一聽完,微微點頭,表示知曉。同時,他也牢牢記住了陸橋山這個名字。因為正是此人幫助他成功解決了一樁棘手之事。
李三一不再想昨晚之事,緊緊跟隨著百夫長的腳步,一同踏入了兵營營帳。而其他的人馬,則按照指示整齊地排列在道路的一側,靜靜地等待著下一步的安排。
穿過層層營帳,他們終於抵達了位於兵營中心位置的營帳前。經過通傳之後,李三一隻身一人走了進去。剛一掀開帳門,他便看到一位身著閃亮盔甲、威風凜凜的男子正端坐在營帳中央,其年齡大約五十歲上下,但依然精神矍鑠、氣宇軒昂。此時,這位威武的男子正與幾位下屬圍坐在一起,似乎在商議著重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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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李三一走進營帳時,原本熱烈討論的眾人瞬間安靜下來,所有目光都齊刷刷地聚焦在了他身上。那位身穿盔甲的男子見狀,緩緩站起身來,麵帶微笑地注視著李三一。
李三一不敢有絲毫怠慢,趕忙快步向前走了幾步,然後穩穩地立定身形,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並高聲說道:“卑職胭脂城府兵營守備千戶李三一,參見萬戶大人!”聲音洪亮有力,在整個營帳內回蕩。
聽到李三一的問候,那名男子仰頭哈哈大笑起來,笑聲震耳欲聾,充滿了豪邁之氣。笑罷,他大聲回應道:
“哈哈哈哈,免禮免禮!早就聽聞你李三一智勇雙全,今日一見,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快快請坐。”
說著,他大手一揮,示意身旁的人給李三一賜座。話音未落,一名士兵迅速從旁邊搬來了一把結實的木椅,放置在了李三一的身邊。
旁邊的幾個人紛紛將目光投向了李三一那張略顯稚嫩卻透著堅毅的麵龐之上,他們心中都清楚得很,這位年輕人可有著非凡的戰績呢!回想起當日,當張易中押著被俘獲的王爺來到營帳之中時,著實把在場的眾人嚇得不輕,但緊接著便是難以言喻的狂喜湧上心頭。畢竟此次乃是與鄰國交戰,最終居然是自家人吃下了最大的那塊蛋糕,這怎能不讓人興奮異常?於是乎,他們趕忙放飛信鴿傳遞捷報,並按照張易中的指示,在奏折上鄭重地簽下名字之後,以八百裏加急之速送往長安城。不僅如此,他們還迅速派遣人手去深入調查李三一的過往經曆。待到調查結果出來以後,更是令這幾人暗自驚歎連連。要知道,這二十多年以來一直未有戰事發生,邊疆之地能夠保持和平無事便已經算是大功一件了,正因如此,想要提拔官員也就變得極為困難。而像李三一這般憑借實打實的軍功得以晉升高位之人實屬罕見,實在是令人豔羨不已啊!就連萬戶大人此刻也是滿臉榮光,喜不自禁。
隻見萬戶大人笑容滿麵地開口道:
“來來來,快跟咱們講講,當時你究竟是怎樣思考和行動的呀?”
聽到這話,李三一連忙應聲道:
“遵命,大人。那天……”
接下來,他便詳細地講述起了俘獲大夏王爺的整個經過,包括其中所運用的策略以及遭遇的種種艱險情況。不僅如此,他還順帶提及了前些日子在前往秦州的路途當中遭遇到敵人伏擊以及獲取相關情報的那些驚心動魄之事。
“好,你做的很好!”
萬戶侯滿臉笑容地說道,隨即便轉身指向身旁一人,向李三一開始介紹起來:“來,我給你介紹一下你的幾位同僚。這位乃是秦州監軍魏安寧魏大人。”
隻見那魏安寧身著華麗的宮廷服飾,頭戴一頂精致的帽子,帽簷垂下的珠子隨著他的動作微微晃動著。他的麵容白淨,身形略顯瘦弱,但卻透露出一股威嚴之氣。仔細一看,其模樣竟與宮中的太監有幾分相似。
李三一見狀,不敢怠慢,連忙上前一步,恭敬地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並高聲說道:
“李三一見過監軍大人!”
魏安寧微微一笑,擺了擺手,隨口應道:
“男爵不必多禮,咱家也是奉皇上之命在此辦事罷了。”
說完,還輕輕捋了捋自己的衣袖。
接著,萬戶侯又將手指向另一名男子,繼續介紹道:
“這位是咱們軍中的軍師付雙平付大人。”
李三一趕忙再次行禮,朗聲道:
“李三一見過軍師大人!”
付雙平上下打量了一番李三一,眼中閃過一絲讚賞之色,笑著稱讚道:
“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就這樣,萬戶侯依次將其餘五位上司一一介紹給了李三一。待眾人相互認識之後,萬戶侯揮了揮手,示意他們暫且退下。於是,幾人便躬身施禮,緩緩退出了營帳。
營帳僅剩萬戶侯和李三一兩人。
他目光如炬地盯著李三一,語氣嚴肅地質問道:“你可知道我究竟是誰?”
這李三一倒是提前打聽過一些消息,據說那張易中曾提及過這位萬戶侯姓林,乃是同州之人氏。而且就在短短四個月之前,此人還是從那遙遠的巴蜀之地調遣而來。
聽到對方發問,李三一先是一愣,隨後連忙應聲道:“啊,大人您就是秦州的萬戶侯,林大人呐!”然而,他臉上卻依舊帶著一絲疑惑之色。
隻見那林萬戶微微一笑,不緊不慢地說道:“沒錯,我確實是這秦州的萬戶侯,但除此之外,我還有另外一重身份。告訴你吧,我便是秦淑蘭的親舅舅。”
此言一出,猶如一道晴天霹靂在李三一耳邊炸響。他瞪大了眼睛,滿臉驚愕地望著眼前的林萬戶,一時間竟是說不出話來,秦淑蘭和秦宇輝都沒給他說過呀!
林萬戶似乎很滿意李三一此刻的反應,接著又開口補充道:“自從我的外甥女淑蘭來到這胭脂城之後,她父親秦尚書便暗中活動,設法將我從巴蜀調任至此,並讓我的官職得以晉升一級。所以,如今我才能站在這裏與你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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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三一瞬間回過神來,他臉上露出惶恐之色,趕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恭恭敬敬地彎下腰去,雙手抱拳作揖行禮,聲音洪亮而又謙卑地說道:
“外甥女婿李三一拜見舅舅!”
隻見那林萬戶聞言,仰頭發出一陣爽朗的大笑聲,笑聲回蕩在整個房間之中,仿佛能衝破屋頂一般。笑罷,他大手一揮,豪爽地說道:“哈哈哈,賢胥不必多禮!秦尚書臨行之前特意囑咐過我,定要對你全力相助,給予充分的支持。往後啊,若有何事需要幫忙,盡管來找舅舅便是,無需有任何顧慮。”
聽到這話,李三一心中頓時一喜,連忙應聲道:“多謝舅舅厚愛!此次前來拜訪,小婿特地帶了些許自家釀製的藥酒,就放在門外邊兒呢。待我離去之時便將其留下,還望舅舅能夠品嚐一二,也算是小婿的一番心意。”
林萬戶微笑著點了點頭,讚許地說道:“嗯,不錯不錯,賢胥果然是個有心人呐!對了,近來淑蘭一切可都安好?”
李三一趕緊回答道:“回舅舅的話,淑蘭她好著呢,請舅舅放心。是這樣的……”緊接著,李三一便滔滔不絕地將秦淑蘭自從抵達胭脂城之後所經曆的種種事情,事無巨細地向林萬戶講述了起來。
聽聞李三一所言之後,林塵嶽心中不禁湧起一股強烈的羨慕之情。要知道,他自己入伍整整三年時間,曆經無數艱辛與磨難,如今方才僅僅是一名小小的旗官而已。然而眼前這個年輕人,李三一,竟然在短短一年多的時間內便已榮升為邊疆地區的千戶大人!更為令人咋舌的是,自己現今雖貴為一方侯爵,但所擁有的封地卻不過區區五裏;而這位後生小子甫一登場便是男爵之位,且其封地更是多達三十裏!
話說回來,林塵嶽出身於同州,家族在當地的縣裏倒也算作是個小有規模的家族。曾經一次偶然的機會,他那小妹有幸得以嫁入赫赫有名的秦府之中。彼時的林塵嶽尚在長安禁軍中擔任著一個毫不起眼的小旗官,而且已然入伍長達三年之久。
此後,命運的齒輪開始悄然轉動。由於種種機緣巧合,林塵嶽被調配至當今聖上身邊效力。待到皇帝陛下成功登基之際,念及他一路相隨的功績,特賜予了他一個最為低級的侯爵封號。其所獲封地僅為關中地區某個小鎮的五裏範圍罷了。盡管如此,他在軍中職銜倒是晉升為千戶,並始終堅守在巴蜀一帶戍守。好在有著強大的秦府作為後盾支持,再加之他本人向來秉持著潔身自好的原則,治理軍隊亦是井井有條、紀律嚴明。因此,在仕途升遷之路上還算順遂,從校尉到五千戶之間幾乎未曾遭遇太多波折與阻礙。
此次能夠前來秦州赴任,背後實則凝聚了秦府上下諸多人力、物力和財力的付出與努力。至此,身為萬戶的林塵嶽總算成為名副其實的一方軍侯,並且還獲得了節製五千衛所兵的權力。如此一來,無論是在地方還是朝堂之上,都穩穩占據了一席之地。
此次前來秦州之前,林塵嶽可是特意與那秦尚書進行了一次深入且詳盡的麵談呢!在那次會麵之中,對自己此番前來所肩負的主要任務已然有了清晰而明確的認知。
心中早已有了一番精細的盤算和思量,對於如何完成這些重要使命更是胸有成竹。隨後,又將關於男爵與千戶之間的那些繁雜事務向李三一仔細地交代了一番。
李三一在聽完講述之後,見此處之事已處理妥當,便也沒有過多地逗留。畢竟他還有更為緊要的行程需要趕去完成——前往秦州州牧所在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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