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說看。”
    “謝謝爸爸！”龍團團激動得小奶音都飆了起來，眼睛亮亮地說，“爸爸！團團想爸爸了！爸爸可不可以幫團團找爸爸呀！”
    花煥一愣。
    找爸爸？
    我不就是你爸爸嗎？
    “團團被壞人抓走了，爸爸找不到團團，一定很擔心，團團不想讓爸爸擔心。”
    提起這個，小家夥的心情都低落了，悶聲說：“但是團團在水裏遊了好久，有點找不到回家的路了，爸爸，你要記住呀，團團的爸爸叫寶寶、叫江哥、叫江凜、叫辭哥、叫——”
    “知道了知道了，”花煥打斷她，“我幫你找就是了。”
    但是肯定找不到。
    畢竟小團子不是人，她爸也不可能是人，她爸都不是人了，那還能在人類社會找著嗎？
    肯定不能啊！
    等一下！
    花煥突然反應過來，誰說她爸不是人了？她爸是我啊，我能不是人嗎，這小團子兩句話把我都繞懵了！
    他又好氣又好笑，忍不住問：“你是叫團團對吧？”
    “對呀！”
    “那你媽媽呢？”
    龍團團搖搖小腦袋，小聲音悶悶的：“團團隻有爸爸，沒有媽媽。”
    花煥一愣。
    沒、沒有媽媽嗎？
    她這麽小，又沒有媽媽，甚至連自保的本事都沒有，是怎麽在水裏生活的？
    自己何其醜惡。
    竟然試探一隻小團子。
    是，她是妖怪，那又怎樣？她一個餓得連魚食都要搶著吃的小妖怪還能傷害到自己嗎？
    至於她的身份，花煥也不想追究了，管她是魚精豬精還是煤氣罐罐成精，對他來說都沒有任何區別，他再無恥，也不至於為了滿足自己的探索欲就去撕小孩子的傷疤。
    這樣想著，壓在他心口的大石頭瞬間消失不見，他抬手揉揉龍團團毛茸茸的小腦袋，安慰她說：“別難過了，爸爸帶你下樓吃肉好不好？”
    龍團團眨眨眼。
    難過？團團沒難過呀，團團隻是餓了，小家夥仰著小臉兒，奶聲奶氣地問：“爸爸，團團隻想吃肉肉，不想喝味道怪怪的飲料，可以嘛？”
    轟！
    花煥整個人都被霹得外焦裏嫩！
    自己昨晚到底幹了什麽！
    先是給小團子灌酒，又是跟小團子碰杯，最後還在小團子意識到她喝醉了的時候，安慰她隻是地震了！
    隻是地震了！
    這是正常人類能說出的話嗎！
    傻子不是？不！即使是傻子，也不至於給兩歲小孩灌酒！
    花煥的臉都扭曲了！
    “爸、爸爸？”團團看著新爸爸難看的臉色，小心翼翼地說，“爸爸別生氣呀，團團可以喝怪怪的飲料。”
    花煥：“……”
    天殺的！不許喝！
    他連聲解釋，小家夥終於明白了過來，一臉後怕地拍拍自己的小心髒，目光就被花煥金燦燦的頭發吸引了，眼巴巴地說：“爸爸，你的頭發好好看，團團也想像爸爸一樣好看。”
    “給你染，”花煥頓了頓，“順便給你買幾身衣服。”
    龍團團一臉期待！
    下樓吃口飯的功夫兒，龍團團的頭發就染好了，新衣服也穿上了，她站在鏡子前，眼睛亮亮地看著鏡子裏的自己，金發墨鏡小皮衣，項鏈手鐲大皮靴，這——堪稱完美！
    不愧是團團！
    小家夥美得冒泡，坐上跑車，心情美好地來到了花家別墅，不想，剛進門，她的著裝就被人審判了！
    “你給她穿的什麽玩意！”
    一道中年男聲響了起來，聲音中帶著難以掩飾的嫌惡：“穿成這樣還敢來見長輩！你有沒有點教養！”
    “怎麽是你？”花煥眼神微冷，“我哥呢？”
    “怎麽不能是我！”
    花父大怒，啤酒肚都氣得起伏不定：“別忘了！這裏是我家！我才是你老子！還有你看看你自己吊兒郎當的像什麽樣子！你是混混嗎？大混混抱著個小混混還出來招搖！花家的臉都被你這個賤種丟光了！”
    “我有你這樣的父親都不嫌丟臉，你還嫌上了？”花煥扯了扯嘴角，“至於花家的臉……嗬，你也好意思提？”
    “你！你敢這麽跟我說話！你媽是怎麽教你的！”
    “你不配提我媽！”
    “我不配？一個婊子！一個白眼狼！我哪個不能提？”花父怒不可遏，“還有你！小小年紀就搞出個野種來！你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呢！我告訴你！想讓她進花家的門！你想都不要想！滾！滾得越遠越好！”
    “我不是隨你嗎？”花煥淡淡開口，“你要是有點教養，也不至於搞出我這個私生子。”
    “你！”
    花父氣道：“我打死你個賤種！”
    “不可以！”
    龍團團氣壞了，小拳頭都攥得緊緊，這個壞爺爺也太沒有眼光了，說團團像小混混，還罵爸爸是賤種，最最最可惡的是他竟然還要打爸爸，簡直不可饒恕，她氣鼓鼓地瞪著他：“不許過來！不然團團打你！”
    “打我？看我怎麽收拾你！”
    說著，他揚起巴掌就朝龍團團的臉頰扇了來！
    小家夥被花煥抱在懷裏，花煥怎麽可能眼睜睜地看著她挨打？連連閃躲，可把龍團團急壞了，她手手好短，根本打不到壞爺爺，這可怎麽辦呢？
    咿呀！
    團團有辦法了！
    小家夥二話不說，一把摘下墨鏡，舉起小手，對著花父的臉狠狠一砸：“團團打不到你，還丟不到你嗎！”
    “你——”
    話沒說完，花父的臉都被墨鏡抽個正著！
    與此同時！
    一道陌生的身影大步走來，這人三十出頭模樣，穿著得體的黑色西裝，五官淩厲，氣質沉穩，眉宇之間還有幾道經常皺眉而留下的細紋，一看就是那種嚴謹到近乎古板的人，開口時，聲音也帶著薄怒：“還不住手！”
    “你看看你教出來的好弟弟！”花父又疼又氣，咬牙切齒道，“頂撞長輩也就算了，竟然還教唆小野種對我這個老子動手，真是個畜生！”
    “沒有教唆！”
    龍團團緊繃著小臉兒，嚴肅道：“團團自己想打就打！”
    花父氣到發抖！
    他是她養的狗嗎！還想打就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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