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聽！你聽聽她說的是什麽話！”
    花父的嘴唇都氣紫了，之前他最討厭花煥，現在他覺得十個花煥加一起都不如這個狗屁團團討人嫌：“花焱！你給我聽好了！我無論如何都不會讓這個野種進花家的門！”
    花焱微微抬眼，看向了龍團團。
    這個是一個很小的孩子，穿著跟她父親同款的皮衣，梳著跟她父親如出一轍的金發，整個人都窩在她父親懷裏，看著小小一隻，氣性倒是挺大，見自己在看她，她還凶巴巴地瞪了自己一眼，像隻受驚炸毛的小奶貓，試圖靠哈氣嚇退敵人。
    花焱忍不住皺眉：“你嚇到她了。”
    “……啊？”
    花父人都傻了，剛要質問，就見花焱不讚同地看了花煥一眼：“你先帶孩子出去，她這麽小，怎麽能聽這些汙言穢語？爸，你注意言辭。”
    花父：“？？？”
    他瞬間暴跳如雷！
    花煥都抱著龍團團走到花園裏了，還能聽到花父的咒罵聲，他笑著捏了捏小家夥的臉蛋：“團團真棒，”他大哥可不是容易心軟的人。
    “嗯！”
    小家夥揚起小下巴，驕傲地說：“團團可壯！才不讓壞爺爺欺負爸爸！”
    說著，她小臉蛋兒都鼓了起來，忿忿道：“壞爺爺罵爸爸，打團團，團團再也不要管他叫爺爺了，爸爸，你也不要管他叫爸爸，好不好？”
    “那叫什麽？”
    龍團團想了想：“壞爸爸？”
    花煥：“……”
    你這不是罵人，是撒嬌。
    龍團團伸出兩隻小圓手，緊緊地抱住花煥，仰著小臉兒，眼巴巴地說：“爸爸，你不要難過了好不好？”
    花煥一怔。
    竟然在意他難不難過嗎……
    “花煥。”
    熟悉的聲音從身後響起，花煥回頭一看，就看到了自己的大哥，他懶洋洋地開口：“糊弄完老東西了？”
    “他是我們的父親，你不願意管他叫爸，大可以直呼其名，”花焱頓了頓，“孩子麵前還是要禮貌一些。”
    龍團團：“……”
    她一邊摳著小胖手，一邊偷瞄著花焱，生怕花焱發現自己才是讓花煥對壞爺爺改口的罪魁禍首，可她越是心虛，花焱越是看她，看得她小心髒撲通撲通跳，忍不住道：“不許看團團！”
    “……跟你小時候一樣，”花焱的眼底浮起淡淡的笑意，“色厲內荏的。”
    花煥：“？”
    這狗屁一樣的形容詞。
    他嘖了一聲，剛要開口，就聽到花焱繼續道：“小煥，你年紀不小了，就別像以前一樣混吃等死了，這樣，你明天來公——”
    “我不去。”
    “分公司呢？”
    “也不去，隻要是花氏的公司我都不去。”
    又是一陣沉默。
    這麽多年了，花焱對自己弟弟的心結再清楚不過，知道勸不了，也不勸他，問：“我給你打錢，你自己開公司，怎麽樣？先別急著拒絕，錢不是白給你的，年底要給我分紅。”
    “……你還差這點錢？”
    “我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花焱揉了揉眉心，歎氣，“小煥，你跟他置氣不值得的，你以後就懂了。”
    花煥扯了扯嘴角，眼底閃過一抹諷刺，自己會跟他置氣？他也配？
    “行啊，那你給我多少錢？”
    花焱略一沉吟：“三千萬。”
    “咿呀！”
    龍團團的眼睛都睜大了，掰著自己的手指頭來回數，怎麽數都數不夠，一時間，她看向花焱的眼神都像是在看一座金山，一臉向往地說：“等團團長大了，也要像伯伯一樣大方富有！”
    “……五千萬。”
    “哇！”
    “八千萬。”
    “哇哇！”
    “一個億，”花焱板起了臉，嚴肅出聲，“最多給你一個億，咳咳，這回真不能再多了。”
    花煥：“……”
    他看著自家大哥威嚴的側臉，也有點懷疑人生了，大哥這麽喜歡別人拍他馬屁嗎？他頓了一下，試探著說：“哥，我能有你這樣豪氣的大哥真是我的福氣。”
    花焱皺眉：“油嘴滑舌。”
    花煥：“？？？”
    說好的喜歡馬屁呢！
    可惡！
    他一秒恢複冷漠臉：“那我走了。”
    “等等。”
    花焱頓了一下：“你給她起名了嗎？”
    “團團！”龍團團立馬舉起小手，眼睛亮亮地說，“窩係龍團團！”
    “……不姓花嗎？挺好。”
    花煥抿了抿唇，沒有解釋，抱著小團子大步走遠了，直到坐上跑車，龍團團還探著小腦袋往外看，小胖手來回擺，花焱對她點個頭，她都高興得屁顛屁顛的。
    嘚。
    也是個小財迷。
    花煥失笑。
    兩人回到大平層。
    上午的時候，花煥就給家裏的阿姨打了電話，讓她把幾個房間都收拾一下，果然，冰箱裏的酒水全都換成了旺仔，零食蛋糕擺了一桌，小床上也都是各式各樣的小玩偶。
    龍團團一進門，像進米倉一樣，撒歡兒地來回跑。
    花煥倚著沙發思考人生。
    自己好好的日子不過，為什麽非要努力呢？就因為自己從河裏釣出了個妖怪閨女，他就得發奮圖強？他就得給她當個榜樣？
    憑什麽啊！
    努力不了一點兒好嗎！
    “爸爸！”
    龍團團瘋跑了一會兒，一回頭，發現爸爸還在屍挺，噠噠噠地跑過來，眼睛亮亮地問：“爸爸係在思考賺錢嘛？”
    “……對。”
    “那爸爸想到賺錢的方法了嘛？”
    “還沒有，”花煥輕咳了兩聲，狀似無意地問，“你喜歡什麽？”
    龍團團歪著小腦袋，團團喜歡吃，喜歡玩，喜歡睡覺覺，她想了想，說：“團團喜歡什麽不重要，重要的是爸爸喜歡什麽，因為賺錢的人是爸爸呀！”
    花煥的眼神波動了一下，卻說：“我沒什麽喜歡的。”
    “那爸爸平時都幹什麽呢？”
    “刷抖舞。”
    花煥隨口道，他平時喜歡賽車蹦極探險，他能跟小團子說嗎？當然不能，萬一小團子來興趣了，非要去蹦極，他怎麽攔？他不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嗎？還是刷抖舞安全一點。
    “抖舞係什麽？”龍團團仰著小腦袋，眼巴巴地看著花煥，“團團也想刷抖舞。”
    花煥輕笑一聲。
    瞧。
    他預判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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