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胡掌櫃喜獲臭榴蓮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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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頂,夜
瓦片在月光下泛著清冷的光,一壺黃酒擺在兩人中間,酒壺上凝結的水珠順著壺身滑落。呂子喬蜷縮在屋簷一角,望著月亮發呆,曾小賢斜倚著煙囪,百無聊賴地晃著雙腿。
呂子喬突然冷笑一聲:“嗬嗬,兄妹一場,她怎麽不說父女呢?” 聲音裏滿是失落與自嘲。
曾小賢翻了個白眼:“人家有爹呀!就缺你這麽個相公呢。” 他抓起酒壺灌了一口,酒水順著嘴角流下。
呂子喬猛地轉頭:“說什麽呐?” 眼中帶著怒意。
曾小賢被嗆得咳嗽兩聲,沒好氣地說:“你吼我幹啥?有這本事,自己上啊。”
呂子喬漲紅了臉,支支吾吾道:“我上過…… 不是那個上啊。_” 雙手無意識地揪著衣角。
曾小賢坐直身子,饒有興趣地問:“哪個上?”
呂子喬歎了口氣,耷拉著腦袋:“上當的上,我信也寫了,東西也送了,該說的話也說了,還想怎麽樣啊?” 語氣裏滿是無奈。
曾小賢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篤定:“直接求婚吧!”
呂子喬如遭雷擊,猛地抬頭:“你說什麽?” 眼睛瞪得老大。
曾小賢又灌了口酒,滿不在乎地說:“這種事,沒你想的那麽複雜,其實說白了,跟吃飯一樣簡單。”
呂子喬不服氣地反問:“那你怎麽不求啊?”
曾小賢嗤笑一聲:“我求誰去呀?求你?”
呂子喬咳嗽兩聲,眼神閃爍:“求那誰唄…… 咳!你接著說吧。”
曾小賢坐正身子,認真道:“你想啊,她如果喜歡你,那你求了,她一點頭,皆大歡喜,她要是不喜歡你,你求了,大不了挨頓罵,你能損失啥?”
呂子喬咬著嘴唇,小聲說:“尊嚴啊!”
曾小賢恨鐵不成鋼地敲了敲他的腦袋:“你要那麽在乎尊嚴,就說明你不夠喜歡她。”
呂子喬沉默良久,突然站起身,眼中燃起一絲堅定:“嗯…… 我知道了。”
曾小賢看著他的背影,喊道:“你上哪兒去?”
呂子喬頭也不回:“準備聘禮!” 月光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搖搖晃晃地落在瓦片上。
大堂
次日清晨,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大堂裏。曾小賢靠在櫃台邊打哈欠,看到呂子喬風風火火地衝進來,懷裏緊緊抱著個油紙包。
曾小賢挑眉:“這麽快就準備好啦?”
呂子喬鄭重地點點頭,小心翼翼地展開油紙,露出一張泛黃的紙:“嗯,我昨天想了一夜,我最值錢的東西,就是這個了!”
曾小賢湊近一看,臉色大變,驚詫道:“地契?”
正在樓上的胡一菲聽到動靜,匆匆跑下來:“啥?”
曾小賢指著地契:“子喬要把地契送給小陳當聘禮!”
胡一菲嚇得捂住嘴巴:“啊?你…… 你快點把這個收起來。” 她伸手就要去搶。
呂子喬連忙躲開,不解地問:“為什麽?”
胡一菲急得直跺腳:“她要拿了地契,還不直接拆房子啊?”
呂子喬自信地搖頭:“不會的,她要是同意,那以後就是我說了算,她要是不同意,這地契她也拿不著。”曾小賢讚許地拍拍他的肩膀:“可以呀你,學會舉一反三啦?”
呂子喬臉上露出羞澀的笑容:“嗬嗬,愛情使人成長。”
曾小賢擺擺手:“好好成長去吧,成了之後,別忘請我喝酒啊!”
呂子喬點頭:“一定……”說完,湊到陳美嘉身邊,說:“小陳,我有話要對你說!”
陳美嘉正擦著桌子,頭也不抬:“在這兒不能說嗎?”
呂子喬猶豫了一下:“能倒是能……”
陳美嘉不耐煩地說:“那就說吧?趕緊的,你就臭死我算了,我說那東西!” 她指了指散發著怪味的榴蓮。
呂子喬深吸一口氣,表情嚴肅:“喔,chen 小姐,皇天在上,厚土為證……”
這時,陸展博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哎喲,什麽味兒啊這是?”
陳美嘉沒好氣地說:“就是你送來這怪東西,熏死我啦!”
陸展博撓撓頭:“那你還在屋裏待著,趕緊出來透透氣。”
陳美嘉白了他一眼:“聽了一整天,就這句還像人話。”呂子喬迎上,陳美嘉對呂子喬說:“你回頭再說吧!”轉身出門。
呂子喬看著她的背影,咬牙切齒地 “哼” 了一聲。曾小賢和胡一菲在一旁拚命給他使眼色,呂子喬一咬牙,剛要追出去,門外突然傳來一陣騷動。
呂子喬警惕地拔刀:“吵什麽呐?”
一個路人慌慌張張地跑進來:“錢掌櫃那當鋪炸啦!”
呂子喬神色一凜:“怎麽回事?”
路人喘著粗氣說:“好像是因為婁知縣送的那個怪東西。”
眾人異口同聲:“啊?”
呂子喬一邊往門外跑一邊說:“回頭再聊啊!”
陳美嘉喊了一聲:“你加點小心呐,算了,我還是跟他一起去吧,等等我……”
呂子喬急得大喊:“你給我站住。”
陳美嘉停下腳步,疑惑地回頭:“嗯?你剛說什麽?”
呂子喬一咬牙,轉身抄起榴蓮,威脅道:“你……你要再走一步,我就炸了它!”
胡一菲嚇得臉色慘白:“別別別,有話好好說!”
呂子喬眼神堅定:“你們都出去,我想單獨跟她說。”
曾小賢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千萬扛住啊!”說完和胡一菲一起退回後院。
陳美嘉叉著腰,怒目而視:“呂子喬,你不想活了你?”
呂子喬梗著脖子:“對,我還就是不想活了。”
陳美嘉氣得跺腳:“我招你惹你了?”
呂子喬漲紅了臉,大聲喊道:“你你…… 你願意嫁給我嗎?”
陳美嘉愣住了:“你說什麽?”
呂子喬突然慫了,支支吾吾道:“沒什麽!”
陳美嘉惱羞成怒:“你還學會調戲婦女了?誰教你的?”
呂子喬硬著頭皮說:“我本來就會,你就說吧,嫁還是不嫁?”
陳美嘉冷笑一聲:“好小子,你還學會趁火打劫啦?有本事你就炸,炸死我算啦!”
呂子喬舉著榴蓮的手開始發抖:“我我我……”
陳美嘉突然出手,一把奪過榴蓮,反手將呂子喬擒住:“哈哈,跟我鬥?”
呂子喬疼得直叫:“啊…… 女俠饒命!”
陳美嘉鬆開手,叉腰道:“以後還敢不敢胡說八道了?”
呂子喬連連擺手:“不敢啦,啊……”
大堂,夜
大堂裏的油燈忽明忽暗,榴蓮靜靜地躺在桌上,散發著詭異的氣息。眾人圍坐在一起,臉上都帶著驚恐的神色,呂子喬的胳膊纏著布條,坐在角落裏。
胡一菲看著榴蓮,心有餘悸地問:“你說婁知縣為啥這麽幹?”
曾小賢摸著下巴,猜測道:“還能為啥,把賺錢的鋪子炸掉,他自己好開新的唄。”
胡一菲歎了口氣:“用心何其狠毒,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啊!”
陳美嘉斜睨了呂子喬一眼:“這算什麽,還有想威逼利誘,霸占民女的呢。”
呂子喬連忙擺手:“我那是玩笑,玩笑……”
陳美嘉瞪了他一眼:“以後再敢開這種玩笑,我把你倆胳膊倆腿全都擰下來。”
呂子喬縮著脖子:“不敢,不敢!”
這時,陸展博急匆匆地跑了進來,眾人立刻圍了上去。
胡一菲焦急地問:“錢掌櫃咋樣了?”
陸展博臉色凝重:“已經不成人形了,太狠了!”
關穀神奇看著榴蓮,咽了咽口水:“還是趕緊扔了吧!”
陸展博卻搖搖頭:“扔它幹嗎?趁著沒爛,趕緊吃吧。”
眾人一臉震驚:“吃?”
陸展博解釋道:“婁知縣說了,這是一種南方的水果,叫榴蓮。”
胡一菲疑惑地問:“那咋還會爆炸呢?”
陸展博一頭霧水:“什麽爆炸?”
曾小賢連忙說:“錢掌櫃那當鋪……”
陸展博恍然大悟:“喔,那是說的他老婆,聞不慣這個味兒,叫錢掌櫃扔了,錢掌櫃舍不得,說是婁知縣送的,打死也不能扔,他老婆就說,那我就打死你吧,你們沒到現場,簡直是慘不忍睹,滿地的瓷器,玉器,全都砸得稀巴爛……”
曾小賢突然大笑起來:“哈哈,逮虧我撿得早!”
胡一菲反應過來,怒目而視:“啥?那些古董,是你撿的?”
曾小賢一邊往後退一邊說:“他們清理庫房,我一看正好,再說你就給我那麽點錢,能買啥呀?”胡一菲氣得跺腳:“你給我站住!”邊喊邊追了上去。
關穀神奇捧著榴蓮,一臉茫然:“這東西,咋吃啊?”
陸展博拿起刀:“拿刀砍開,吃瓤兒。”
關穀神奇點點頭:“喔…… 那我回廚房切了去。”
陳美嘉轉身對陸展博說:“你先坐會兒,我給你倒茶去。”
陸展博被呂子喬直勾勾的眼神看得發毛:“你有事嗎?”
呂子喬看了看自己受傷的胳膊,眼中閃過一絲壞笑:“你們當捕快的,膽子都很大吧?”
陸展博挺起胸膛:“那是,否則還怎麽抓賊啊?”
呂子喬湊到他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
陸展博臉色一變:“嗯?說這幹嗎?”
呂子喬激將道:“你就說,敢不敢吧?不敢就算啦。”
陸展博被激起了好勝心:“這有啥不敢的,小陳!”
陳美嘉在遠處回應:“馬上就好。”
陸展博深吸一口氣,喊道:“嫁給我怎麽樣?”
陳美嘉手一抖,茶壺差點摔在地上,她的臉瞬間漲得通紅:“討厭…… 不理你了。”說完,害羞地奔回後院。
陸展博得意地看著呂子喬:“怎麽樣?”
呂子喬一臉不可置信,慘叫一聲:“天呐!”抱頭奔跑而去。
陸展博在後麵大喊:“沒關係,對自己有點信心,膽子都是越練越大的!” 他的聲音在大堂裏回蕩,驚飛了梁上的燕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