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後跟著兩名保鏢，太陽穴微微鼓起，竟是練氣三重的武者。
    陳觀河不動聲色地碰杯：“韓總消息靈通，我今早才拿到委任書。”
    “靈通？”韓旭輕笑，食指劃過杯沿發出刺耳銳鳴，
    “令尊沒告訴你，趙家倒台當天，我們在他們總部發現了這個？”
    他甩出一張照片——廢墟中半截焦黑的圖騰，蛇纏利劍，正是境外組織“蝰蛇”的標誌。
    陳觀河喉結滾動。三年前緬甸邊境，他親眼見過這個圖騰烙在毒梟屍首上。
    父親從未提過趙家與境外勢力勾連，這場局比他想象的更深。
    “陳少！”一聲嬌呼打破僵局。
    李芳提著裙擺翩然而至，杏色長裙綴滿碎鑽，卻在掠過韓旭時“不慎”撞翻侍者托盤。
    嘩啦！
    酒液潑灑的瞬間，陳觀河瞳孔驟縮——韓旭左側保鏢袖口寒光微閃，淬毒袖箭直指陳父後心！
    “父親！”
    龍泉劍鳴破空而起。
    陳觀河旋身抽劍，西裝崩裂間劍氣如龍。
    叮！叮！兩聲脆響，袖箭應聲而斷。
    保鏢暴喝出拳，拳風裹挾氣爆，竟是外家橫練巔峰！
    “找死。”陳觀河眸底金芒流轉，鬼門十三針暗扣指間。
    劍走偏鋒刺向膻中穴，針影卻悄無聲息沒入對方足三裏。
    壯漢身形驟僵，被劍柄重重擊飛撞碎落地窗，三十層高空呼嘯的風灌入會場。
    尖叫聲中，韓旭笑容不減：“陳少好身手，不過......”
    他輕拍手掌，更多黑衣人從廊柱後湧出，每人胸前都繡著蝰蛇圖騰。
    李芳突然貼到陳觀河耳邊：
    “配電室。”
    溫軟氣息帶著紫檀香，他猛然想起那日咖啡館裏，她袖口隱約透出的陳舊針痕——與龍老頭教他的追魂針法如出一轍。
    劍氣再起！陳觀河攬住李芳腰肢縱身躍起，龍泉劍劈開穹頂水晶燈。
    黑暗降臨的刹那，他聽見懷中人輕笑：“東南角安全通道，有你要的答案。”
    地下三層配電室，備用燈光將鐵軌照成幽藍。
    陳觀河劍尖挑開加密文件箱，泛黃的檔案袋上“昆侖計劃”四個朱砂字刺目驚心。
    “二十年前，陳家參與軍方超能戰士項目。”
    李芳指尖撫過文件邊緣，那裏沾著幹涸的血漬，
    “你是唯一成功的實驗體，所以他們要滅口。”
    警報聲由遠及近，陳觀河捏碎檔案袋。
    原來父親急迫的眼神裏，藏著的不是期待，而是恐懼——對真相曝光的恐懼，對親兒子淪為棋子的恐懼。
    “為什麽幫我？”他劍指李芳咽喉。
    女子嫣然一笑，撕開偽裝露出真容。
    月光從通風口漏進來，照亮她眼尾朱砂痣——與謝婉晴一模一樣。
    “因為趙家二公子，是我親手殺的。”
    她將淬毒匕首拍在陳觀河掌心，“現在，該清算了。”
    頭頂傳來混凝土爆裂聲，韓旭的獰笑穿透層層鋼筋：“陳觀河！你以為摧毀配電室就能......呃啊！”
    慘叫聲戛然而止。陳觀河踹開鐵門時，隻見韓旭跪在血泊中，咽喉插著半截斷劍。
    張羽倚牆喘息，手中提著蝰蛇首領的頭顱：“抱歉，截胡了。”
    晨曦刺破雲層時，陳觀河站在廢墟頂端。
    手機瘋狂震動，父親發來的最後訊息在屏幕閃爍：【速歸，家族需要你】。
    他按下關機鍵，龍泉劍歸鞘正名。
    李芳——或者說謝婉清——正把玩著蝰蛇徽章，側臉在晨光中模糊了輪廓。
    “接下來去哪？”張羽擦著劍上血漬。
    陳觀河望向城市天際線，那裏有新的摩天樓正在封頂。
    他想起龍老頭臨終的話：“高武的江湖不在深山，在鋼鐵叢林。”
    “去會會昆侖計劃的老朋友們。”他碾碎蝰蛇徽章，金屬碎屑從指縫簌簌而落，
    “該讓那些人知道，實驗體......失控了。”
    暴雨衝刷著跨海大橋的鋼索，陳觀河指尖搭在方向盤上，龍泉劍橫置副駕。
    後視鏡裏，五輛黑色裝甲車撕開雨幕，車頂激光瞄準器的紅點在雨水中織成血網。
    "軍用級磁性輪胎。"
    謝婉清蜷在後座拆解電磁脈衝槍，零件在旗袍開衩處若隱若現，“三分鍾後進入射程。"
    陳觀河猛打方向盤，邁巴赫擦著護欄漂移過彎。
    橋麵突然拱起半米高的金屬釘刺帶，暴雨中泛著幽藍毒芒。
    "坐穩！"他咬破舌尖噴血祭劍，龍泉劍嗡鳴著貫穿底盤。
    劍氣托著車身淩空三丈，毒刺在輪胎下爆成磷火。
    後窗玻璃突然炸裂，張羽倒掛著刺入車廂，唐刀還滴著紫色腦漿。
    "第七波了。“他甩掉刀上穢物，"
    軍部把昆侖計劃檔案列為sss級，他們在你脊椎裏裝了微型核彈。"
    謝婉清突然將槍管頂住陳觀河後頸：”別動，定位芯片在第三頸椎。"
    寒光閃過，她竟用發簪剜出帶血的金屬粒。
    陳觀河悶哼一聲，方向盤上留下五道裂痕。
    裝甲車頂棚突然掀開，巨型電磁炮開始充能。
    謝婉清翻身躍上車頂，旗袍在暴雨中綻成血色蓮花。
    她雙腕抖出三十六枚金針，針尾拴著的納米絲在雨中結成天羅地網。
    "鬼門金鎖陣！“張羽瞳孔驟縮，”你和龍老頭......"
    話音未落，金網已罩住電磁炮。
    謝婉清咬破手指在眉心畫符，金針突然爆燃。
    電磁炮管扭曲成麻花，操控的機械戰士眼窩插著三根頭顱金針。
    陳觀河突然急刹。橋盡頭站著個撐傘的白大褂女人，雨滴在傘麵三尺處蒸成霧氣。
    她腳邊躺著十七具屍體，每具天靈蓋都插著手術刀。
    "好久不見，037號。"
    女人推了推金絲眼鏡，身後浮現六具懸浮棺槨，“給你介紹新朋友——昆侖二期實驗體。"
    棺蓋轟然炸裂。第一個走出的少年抬手招來雷霆，第二個老僧掌心血色卍字旋轉，最末的棺槨卻空無一人。
    "小心！"謝婉清甩出金針卻穿透虛影。
    陳觀河後頸寒毛倒豎，龍泉劍本能地格擋。
    金屬撞擊聲震耳欲聾，隱形人現形瞬間，他看清對方的臉——竟是五年前的自己！
    "鏡像體。"白大褂癡迷地撫摸懸浮棺槨，”你的完美複製品，連鬼門十三針都......"
    劍光打斷她的陶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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